《梦落清秋处》李明皞

2、第二章 进地下室

　　看看时间现在是正午十二点

　　“刚才那声音，应该是吃饭或者下班的铃声。”曹小草从厂门向里面望了望有接着说道“看吧，他们出来了，确实是”。

　　从厂大门的缝隙向里望去，像大河一样的人群正在向着正前方只有两层楼的建筑流动着，看样子那应该就是餐厅了。

　　“曹小草说的没错午饭时间到了。”我接着他的话说道。

　　“午饭时间了，那老子怎么办？老子也要吃饭”那比白痴开始叫起来，叫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我们且不是要等到他们吃完饭下午上班了才能进去。”曹小草对着我说

　　“我想应该是，可现在也不便随意离开，说不准他什么时候能出来让我们进去，只有先忍忍吧。”我安慰自己的肚子也安慰曹小草说。

　　“忍个屁呀，我们冲进去吧。”那比白痴叫到。惹得大家都开始笑起来，“对，冲吧”，“我支持你”起哄的人群真让我觉得和他说话都是件丢脸的事情，也许我也能有他那样单纯的想法也是件幸福的事。

　　“你当我们是在攻城吗？”曹小草对他不耐烦的说道。

　　渐渐的人群静了下来因为谁也不想失去工作的机会，大家也都饿了，开始消沉了下来，看着里面的小情侣一对一对的从餐厅里用完餐出来，手拉手暧昧的样子回想起在学校的生活。

　　感觉他们一点都不害羞吗？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里是工厂，这里也没有什么道德的约束，是很正常的事情。看来我是被学校的环境体制化了，出来没习惯。

　　除了那些情侣，剩下的要么几个玩的好的一起，要么就是单独一个人走在路上。

　　那比人忽然悄悄的对着我轻声说道：“唉，你又没有发现这厂里怎么女的那么多？”我被他怪异的举动给惊了一下，心想，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谁多谁少有什么好奇怪的。等我仔细一看，那些除了是情侣的，几个一起，或单独的好像真的是女孩子比较多耶。

　　我说“没错。怎么了？”

　　那比居然说道：“那你就跟对人了，看吧这次不仅你有眼福了，等哪天爷高兴，分你个。”

　　我怎么觉得世界上有的人这个不要脸的恶心程度正在逐步破纪录呢。

　　“我是不会要的”我厌恶的说道。“行，你可别后悔呀。”那厮惊愕的说道就去对着曹小草说同样的话，曹小草用眼睛凶狠的瞪他嘴里说着什么。

　　旁边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对，没错。”“进厂不仅可以把钱赚了，哈哈，还可以讨个媳妇回家生娃。”“哎哟，真是的耶。”

　　我却没有管那么多，现在只盼望着谁能出来把我们放进去。先把肚子给填饱，谁会去想那么多无聊的事情。

　　差不多等到约2点半左右，看见一个上身穿着绿色花衬衣下身宽大黑色运动裤的胖子朝大门缓缓走来。人群终于有了生气开始的骚动起来，大家都在往里挤。

　　那胖子见状，大喊到:“给我站成十队，谁要再挤就不要进来了！”

　　人群接受到主人的命令立即开始自动排好，我和曹小草、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那比，在一队里。

　　曹小草站我前面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刚才忘跟你说了，千万不能说你是刚毕业的学生，他要不问你你就不说，问了你就说在某某做过几年，要不然进不去的。”

　　“明白”我回答到。

　　大门“哐当”一下打开了，但我们还是进不去，也许是人群没有接收到主人的命令都不敢动，也许是前面还有一长排一米来高的门栏。

　　门栏边有几个通道口，通道口是被伸出来像三支鸡爪一样的不锈钢棒子挡住，固定棒子的台座上有一个屏幕，屏幕下方是一个卡片大小的感应器，看那东西的设计是得要刷卡的。

　　那胖子就站在其中的一个通道口，对着人群喊道“大家都是来赚钱的，所以等这么久也不算辛苦，值得高兴的是我们这里是有班加的，每天上班时间是10小时30分，分两个班大家都清楚的白班和晚班，白班从早上7点半就得进车间，晚上8点下班。晚班下午7点半进车间，到第二天8点下班，中间了是有吃饭时间和休息时间的别的规矩进来后就知道了。现在掏出你们的身份证，从左到右顺着一队一队的过来。”人群并没有人回答，但是却按照胖子所说的做着。

　　我心里疑惑着等这么久人都饿扁了还不辛苦，有班加算哪门子的高兴，早上7点半进去，晚上8点出来，总共12个半小时，中途休息加吃饭时间有两小时，应该不会有那么长的休息时间吧。

　　但是看看周围的人，他们确实蛮高兴的样子。我应该和他们一样高兴一下吧，至少为了钱要多些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曹小草看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明白我心里想的什么似的安慰的说：“其实别看时间长但是组装电子元件车间是坐着干的手上活路，总比在外面干体力活的强上百倍，车间还有空调冬暖夏凉的。”

　　“你以前也是来的这家？”我问

　　他回答“不是这家，以前那家被查了只能上白班了，钱少了一半，我老婆还在那家。看见招聘信息就知道这家钱多，应该就是这样的，所以是爷们就过来赚钱了总不能大老爷们的和老婆赚的钱一样多吧。”

　　哎，说到这里，我就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女友离我而去了，我几乎就不赚钱。但是我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回想以前在大学里的美好时光吃着海苔，拿着薯片，喝着乐视，嚼着百事可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该我们了”曹小草的提醒，打破了我的思绪。

　　按照曹小草的劝告，我顺利的通过了那胖子的关卡，跟着人群进入到餐厅的地下室中。在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热气炙炙的。可是进入地下室后阵阵寒风袭来，一热一冷的突然交替，不由的使人打了个冷颤，就如同进入了冰窟一般。

　　地下室里放置了许多的娱乐设备，看样子应该是给人们提供娱乐的室内场所。进来的人们都按照胖子的吩咐，领取入职表格在乒乓球台上填。

　　我领取了入职表格，看着上面信息正要摸出口袋里的笔填写的时候，人们开始开始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看见人群的焦点，是那个在门口因白痴而搞笑的家伙。

　　我从他们的笑声中得知是因为那家伙的名字，大家都在开玩笑的喊着，他叫史运，姓苟。

　　我并没有跟着人群去嘲笑他，继续填表，摸摸口袋，只有褶皱的字条，并没有笔，这下可有点麻烦了，我记得是放在口袋里的，或许是什么时候弄掉了，还好字条还在，以后可要小心些。笔掉了可以找人借，可心掉了是借不来的。

　　正在思绪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只透明的水晶笔不确切的说是像冻住的冰上面是因为地下室寒冷的原因吧，还有滴水珠。抬头便看见是顾双：给，看你没有笔，我这有一只先借你记得用完还我。

　　啊，感谢。我答应到，用手去抓笔不小心抓住顾双的手指，当触碰到的一霎那，我似乎感觉到一股比地下室更强烈的寒气从笔上顺着手袭来，看着顾双的手指也是通红的，我便觉这笔不一般，问到，这是你的吗？顾双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脸也红了起来，可能是女孩子经不起冷吧，这么快就冻在脸上了。

　　她说：呃，是，这是我婆婆给我的，你要喜欢送你。

　　呃，不用，我只是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笔。顾双赶抽回了手不在说话，看见顾双把刚才冻红的手指放在她通红的脸上，哧哧的冒着热气。哦原来脸不是冻了，是热。为什么会热呢？

　　我便问到：你感冒了吗？这里的地下室有点冷，你多注意点。

　　我想着这冷能注意什么的，又不是人，还能和冷风保持距离吗？我可真是傻。看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地下室里低着头就知道肯定冷坏了。

　　我便从我的行李里拿出一件给她披上，她却猛然把我的衣服拽在手里也不穿上就跑了还说了一句多管闲事。我在想这人可奇怪了，你不穿把衣服还我呀骂我干嘛，招你惹你了吗我。

　　史运那比坏笑的说道：哎哟，怪不得刚才说不要呢，原来是身怀绝技呀。

　　我一头雾水的对他说了句：什么鬼。便不去理他，专心的填写表格，不是一会让交了我还没填完，准让那胖子骂的。

　　填完表格，我准备把笔还与顾双，但怎么找也找不见人，像故意躲着我似的，是不是怕我找她还衣服呀。算了，女孩子家冷了也不好意思问男孩要衣服的，我冒然的要回来，她也有可能感冒。算了，当我做点善事把，笔改天在还你好了。

　　大家都填完了表格，便按照胖子的指令排起了队，跟着大部队去他们的医务室检查身体，有没有传染病呀，身体健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