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之四 插曲 ...
-
我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那就是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宝贝。
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野心，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得到一个人的全部真爱。
在这之前，我有一条好长好长的路，那就是先获得我所爱之人的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我很爱很爱的人。
为了她，我愿意跳进信任的无底深渊。
为了她，我愿意让自己多一点赖皮，少一点能力。
我不记得自己爱了她多久，我只记得自己的记忆里一直爱着她，围着她，腻着她，守着她。
小学的她，帅帅的她，抱着我说中国娃娃的她；
中学的她，松散的她，用泡的一手的好茶抢换我水晶包包的她；
大学的她，张扬的她，会轻松抛起我来稳稳接住笑说一起回家的她……
她有很大的起床气，血压低的她起床后如果被吵到，就会四处发泄，见到什么踢什么，碰到什么踹什么。大学开学第一天，我拉她去报道，报道处的咨询台被她踹了个粉碎。从那天开始，很多同学都怕极了她的脚力。
只有我知道，她很温柔。只有我知道，她对于我的习惯性温柔。
如果没有我的改变，她是一辈子都会延续下去……
妈妈通晓我的爱后，笑我阴险。
我甜甜的对妈妈说，“妈妈，您错了。难道您不知道水银是种剧毒吗？”
然后妈妈开始发呆，之后很久她补还我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不能饿，饿了会爆走。所以我会记得三餐时间。她喜欢美食，所以我很小就和妈妈学习料理。很小很小……在学得妈妈六成水平的时候，我不想学了，我对妈妈说，“妈妈，我不想爱情里搀杂条件和迷惑，我不要她有一丝丝的怀疑自己是为了饭而喜欢我而不是为了爱我而宠我。”我对妈妈说，“在她爱上我之前，即使我学会了您十成的手艺，我也只做六成的料理。”
妈妈说我贪心。是的，我想要完完全全的她。我想要她彻底的没有一丝疑惑和借口的爱上我。
友情、亲情、爱情之间的微妙牵连很容易成为别扭的借口和破裂的导火索。
我想给她没有伤害的爱。
妈妈说，那你要保证让她先开口说爱你。
喜欢她的人，会爱上她的人太多。我没有争取的实力，所以，我要守好我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习惯”。
因为“习惯”，我偷走了她的温柔；
因为“习惯”，我占据了她体贴的守侯；
因为“习惯”，她在我面前遗忘了说“不”的能力。
阿姨来我家吃饭时窥视到了我爱她，端起手中的“血腥玛丽”优雅的笑了笑，摇了摇杯子一饮而尽。
临走前，她拿烟的手指向我，“水银，你知道么？你就是火炼这辈子的剧毒。”说完潇洒的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的视线。
我想成为她一辈子解不了的毒。
几天后，阿炼进了大学，和我一起。
我知道，是阿姨做的手脚。
妈妈说，你可以用你的方法叫她爱上你，但条件是你必须收集齐全五族的祖谱。为此，我只好放弃物理系转为考古科。
除了两个妈妈，谁也不知道如此的我。
都说她是不懂爱的冰冷的火焰。但是，我会让她爱上我。只要我不放弃，她无法爱上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因为——习惯。
我爱的阿炼，不知道我爱她。所以，我爱的阿炼，不会嫉妒。无论有多深的爱我依旧有泯灭不了的天性，我会悄悄的伤心，“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爱你？”当然我并不想任何人看到。因为，在所有人面前。我是纯纯的对阿炼的依赖。
纯纯的依赖，让大家有纯纯的理解。
我用纯粹，守护这份爱。
她，是我的依靠。
我们一个宿舍，每天早晨，我轻轻的喊阿炼起床。迷糊的阿炼会摸索着翻身下床，准确又稳稳的接过我的双手把我抱到她的铺上之后再去洗漱。这个过程曾叫宿舍的其他人惊讶了好久。可是对我们来说这个只是类似在家里很普通的从小做到大的动作而已。
我大概是那种长的很是典型的恬静温柔乖巧也比较好说话合群的类型的人。所以大学里追求我的不乏人在。但是阿炼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就刻守妈妈给她的规则，看见有人对我有好感就开始执行妈妈的清规戒律。阿炼的脚很长，脚劲也很大，每每都吓的我心惊胆颤，死死的抱着她生怕她多给人几脚。
回宿舍我问阿炼你怎么总爱动脚？阿炼很大方的很潇洒的在大家面前告诉我：“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君子，出什么也不能出手。”我记得当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全部石化……真的，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君子还有这里解释的合理的。石化完后我抱着阿炼的身子笑的不停的打滑，最后终于滑到地毯上。几乎开心的差了气。
阿炼，我真是太爱你了。习惯你的怀抱，习惯你的玩笑，习惯你的暴力，习惯你的温柔，习惯你的体贴，习惯你的无厘头和不知所措……
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多你……
还好，你的怀抱只为我一人张开，不然我吃醋伤心怎么办？你是看不到的啊……
大学生也有越野赛，还是一万米。弃权的就要当掉一门的学分。我不能被当，所以我要参与。但是我跑不动。唯一想的就是走也要把那路走下来。阿炼是走不的长长的慢路的，所以我找了借口喊她跑，“阿炼，你不尽全力跑的话要给大家下饺子喔。”阿炼拒绝不了我任何要求，她皱眉，僵硬的点一下头。在检查了我所有的御寒都穿戴齐全之后，跑之前她把自己大大的风衣裹在我身上，“只要走就可以了，记得，即使走热了也不许脱手套，更不许摘帽子。”
“知道了。”
一声号令枪响，她冲回队尾再嘱咐我次围巾围好就转身冲回了出去。
我笑，觉得好温馨：阿炼，其实你不知道你的心……
我拉小小一起走，小小说，要不咱们跑跑啦！？
听着小小那天真的带着南方特有的撒娇口音，我总算觉得不寂寞：跑跑很热的，小小。而且，我跑不动。
“喔……”
我和小小都是属于比较合群也能吸引人群的体质，小小的天真活泼我的乖巧温柔使得后面拖拖拉拉一大群组成了自由言论团队。
“小小，你男朋友曲善真帅”一个女孩子上来，一群女孩子附和。小小脸红。
“水银，火炼保护你也保护的太紧了吧。听说想和你做朋友的都被她揍的满惨的。”一群男生附和。我温和的笑。
“小小，你真可爱。怪不得曲善那么宝贝你呢”小小脸烧。
“水银，你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没男朋友呢？是不是真的在和火炼交往啊”我乖巧的笑……
“水银……”“小小……”
……
……
半多小时后前面的人群开始骚动。片刻之后我们面前闪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我笑了，笑的很甜，“阿炼”。
“累不累？”阿炼从我身上的口袋里掏出手帕帮我擦汗。
“一点点。”在有小雪的早晨走这么长时间的路真的会有点累。打个哈欠，我抽了抽鼻子的说。
“困？”阿炼附下身子低头问我。
“一点点，阿炼。”二人世界的对话，依照我的经验看来外人不想石化都难。就在我刚说出一点点这句话的时候，阿炼蓦地打横抱起了我，连我都吓到了——“阿炼？”不是吧，还有至少一半的路，你想抱我跑回去？假的吧！？
阿炼低头对我小声命令，“乖，再睡会。”
“我靠！”此时曲善也跑了回来接小小，见到我们的架势，他指着阿炼不敢置信的吼道：“你不会抱着她跑回去吧！？老大。五千多米啊！”
阿炼一挑眉道，“为什么不能？”嘱咐我再睡会儿后阿炼直接抱了我就往终点跑。
是真的用跑的耶……
后面远远的听见曲善的怪叫，“不是吧！？你当她是羽毛还是你当你是怪兽哥拉斯啊！”
……
我真的睡着了，千真万确。等我醒来的时候眼前“咔咔——”的几声不知道谁按动的快门。
在那之后，我听到了阿炼拿到了全越野赛的总冠军。
在那之后，很多人说阿炼不是人——
我也很想说，但是我不敢说，我怕阿炼气极了再去破坏公物。
……
几天后，一水的报道“美女与怪兽”附带特写镜头在校园里传开，一个月内都为人津津乐道。与此同时，我们之间可以用来拿来开玩笑的成分也就越来越多。虽然好笑，但是一个个依旧乐此不疲。
至于我，由于在那个时候很知足的睡着了，到现在为止，大家在餐桌上还开玩笑喊我是“睡公主”。
我抱着阿炼冲大家笑，“我是阿炼的睡公主~~~”
阿炼则是埋头啃饭不受影响……
一水塞了我一张她冲洗的相片，我嘻嘻哈哈的拿来笑完后塞到了自己最宝贵的地方。成了我最珍贵的记忆之一。
一水层摸着我的头问我“水银喜欢火炼吗？”
我仰着头乖乖回答“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吗？”一水在我脸上察看着什么。
“很喜欢很喜欢。”我努力的回答。
“水银爱火炼吗？”一水推她的眼睛。
我歪着头想了回答“爱。”
“很爱很爱吗？”一水开始皱眉。
“很爱很爱。”我回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想。”
……一水开始丧气般的垂下头去叹气，依旧还是摸摸我的头。仿佛是安慰小孩子一样。
我还是在那甜甜的笑，不管哪个环节被误会了。至少，我说的全是实话~~~~~~
我喜欢阿炼，我不能没有阿炼，阿炼也不能没有我……
妈妈管我这种行为叫做——“有本钱的人善于利用自身条件欺压良民”……
我甜甜地回笑，“可是妈妈，我并没有‘扮猪吃老虎’啊！您难道不觉得我很善良吗？”
……
妈妈楞完三秒后说我赖皮……
我跟妈妈解释说我这叫诚实。
我只是纯粹的，全心全意的爱上了一个人而已。而那个人每天早晨会抱我起床，晚上入睡前会提醒我喝牛奶，洗完澡会帮我擦干头发……
所有这些，她都只为我一个人而做。
我要让她爱上我。
阿炼是块名钻。无论怎么遮都遮不了她的光芒。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依然患得患失——害怕她在自己走到我跟前的路上被别人带离半步。也许那人比我出色。但是对方一定没有我爱阿炼这么深，这么执著，这么全心全意。
我信任阿炼，但是我对自己的评价却没阿炼那么高……
得失成败，至少在外人面前，在阿炼面前，我永远都是乖巧的纯纯微笑着的样子。
永远——
因为谁也打破不了我们之间的羁绊……
谁也不能。
二月十四日，是浪漫而又淘气的日子。我们集体去B座曲善他们的宿舍好好戏弄了他一把。在看完曲善死命的壮士扼腕般吞完五斤巧克力后，我爬在阿炼怀里闷闷道，“我发誓我再也不吃巧克力了……”
阿炼听完我的话在那抱着我爆乐。
从他们宿舍出来，我就拉着她四处跑，路上我收到花就塞她拿着，阿炼收到巧克力待人不见了后就把包装撕掉把巧克力丢到湖里——因为我一直用无辜的受灾后的眼神瞪她……
我想，今天会是很开心的一天。
直到——
雷沂神的出现。
他是阿炼和我小时候的玩伴。他和阿炼的交往尺度不是外面表象的那么肤浅。他们有某方面类似的特质，他俩之间也有着我不知道的话题……
虽然我有一百个理由证明他们之间没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是我还是会忐忑，人的天性如此。
雷沂神骑着机车一路飙过来，在阿炼身边低低的说了什么，阿炼居然变了脸色。
拍了拍他的肩回到我面前，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阿炼吻了我的额头，“乖乖的别出状况，我有点事先走，自己一个小时后回寝室，我打电话给你。”
“喔。”看了看焦躁的雷沂神我很是理解的没多问。
但是——
阿炼，在你眼里，这算是个怎样的吻，你想过没有……
情人节的晚上，阿炼来了通电话后说不回宿舍中途就挂了。
一水再打过去，她的手机关机了。
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我窝进了阿炼的床铺，阿炼喜欢槐花香，使用的洗涤用品全是这种味道。阿炼的被子，枕头……全部是阿炼的味道。
但是，没有阿炼的夜晚，我不习惯。
等大家全睡着后，我将头埋进被子，难过的胸口发疼。
阿炼，你忘记我是你的公主了么？你想叫我一直沉睡下去当个永远醒不来的睡公主么？
阿炼。如果你要爱人，你只能爱我你知道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习惯你，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我知道你不会放手我，我知道你比重视你还要重视我……但是，我现在好想好想你，我不想这样的寂寞，这样的冷。
阿炼，你不可以爱上别人的。我不喜欢在我面前你被任何人带走的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阿炼，你可不可以快点回来？我不习惯。我不知道怎么入睡……我也不敢睡，我怕睡了你并不来喊我起床。
如果你说了你爱我，我也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知道你爱我……
为什么？还是你在想什么……
阿姨，您说我是阿炼的剧毒，但是您却没告诉我，阿炼更是我心头的蛊，它吞噬着我的神经，我的血液，我的骨髓，我的心肺……
您是不是早就有这样的看透？
我信任阿炼的心。
但是习惯一旦被打破，哪怕只有一天，我都会如此难过。
阿炼，在这个信任的深渊里，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张口对我说出毫不疑惑的宣誓？
一辈子——
假若真的要这样陪伴你一生的话，那我就这样吧……
如果你的爱依旧沉睡不醒，那就这样叫我爱着你吧，习惯的守护，习惯的相处，习惯的关怀……
谁叫我——中了你下的蛊。
妈妈，我无药可解了……
即使我现在这样心痛，我还是好爱好爱。
喜欢就像是心头的水，斩不断，撕不碎，扯不完。水族的人真的有这样的天性么？只要认准了的目标，就要定了纯粹的完美？
……
迷迷糊糊中，一具修长的躯体靠了过来，是熟悉的味道，是你么，是我的阿炼么。长长的手脚将自己箍的紧紧的温馨，熟悉的下颌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是了，这个感觉是她的温柔她的霸道她的思念她的港湾。放松的神经倦怠了。我——终于陷入了安宁的沉沦。
她，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带走。
我是你终身的剧毒，你是我一辈子剔之不去的的蛊……
和煦的午时阳光均匀的洒在身上，醒来的我悄悄想起身，结果刚一抬身就立刻被阿炼揽了回去动弹不得。仍旧闭眼睡着的她小声咕囊了句。“别动，睡觉。”
我缩在她脖子边笑了再也没起来，一直陪她到第二天的早上……
是的，我爱你，我小气，我赖皮，我……
所以，我还是要静静的等你，等你开口对我说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之四 插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