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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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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的人影出现在孙小裴前面。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傀儡,斗篷遮住傀儡的面容,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
但是郭顶知道这是孙小裴的姐姐。
这具傀儡的十根手指被替换成了锋利的短刀,双腿从膝盖处被斩断,换成了两把一米长的弯刀,这是一具完美的人形杀器。
孙小裴手一抬,傀儡的手也跟着一抬,刚才那把差点让陆真脑袋开花的短刀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陆真往后退了几步,一只猞猁大猫从他的体内跑出来,炸起毛,朝着孙小裴叫了一声。这只猞猁体型不大,比起韶韶那只狮虎巨兽可以说小的可怜,耳尖生着黑色耸立的簇毛,四肢粗长矫健。
孙小裴看着那只猞猁大猫,他是头一回看到这种景象,猞猁竟然能从人的身体里走出来。“有意思。”孙小裴看着那只猞猁大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炼制的这具傀儡。
郭顶很奇怪,他站起来:“你是只猫妖吗,不对,这也不怎么像猫,这是猞猁!你可是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猞猁大猫跑了几步,就再也看不清楚,找不到了,这只猞猁似乎和空气融为了一体,一眨眼,这只猞猁大猫就出现了孙小裴的面前,爪子要撕破孙小裴的喉咙。
猞猁的爪子还没有抓到孙小裴的喉咙,一把短刀落下来,猞猁的爪子缩回去,它快速的翻了身落到桌子上。
傀儡的手扬起来,短刀又回到她的手上。
孙小裴看着桌子上的猞猁:“你的猞猁很快。”
陆真说:“你的傀儡也很快。“
孙小裴笑起来:“那就比一比是你的猞猁快,还是我的傀儡快。”
他话音落下,那具傀儡腿部的弯刀一弹,手上的短刀已经要落到桌上的猞猁身上,猞猁娇小敏捷,瞬间消失,再出现时,爪子要撕下傀儡斗篷的一角。傀儡双腿的弯刀旋转起来,要将这只魂兽搅烂,幸亏魂兽速度也是极快,从两把弯刀中间钻了出去,跳到墙上,不见了。
郭顶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只看到一道道红色的影子和黄褐色的影子飞来飞去,太快了,有时候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简直是神仙打架,郭顶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大概也只能活成一介凡人。
猞猁消失的地方瞬间多了十把短刀,短刀把墙壁刺穿,再眨眼,傀儡把短刀收回来,悬在半空中不动了,突然傀儡腿部的弯刀一转,朝着身后攻击过去,可那只猞猁只是露出了小小的一只爪子,又从傀儡的右边飞了过来,它这一爪子要把傀儡的脑袋拍烂,废掉这具傀儡。
傀儡也很快,腿部的弯刀立刻转动方向,要割破猞猁的肚皮!猞猁灵活的翻了个身,把傀儡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
傀儡的那张脸和孙小裴长得很像,可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眉眼更黑,跟孙小裴的乖巧不一样,锐气十足,嘴唇艳红,皮肤比陆真都要白,白的几乎要透明。
这种长相,完全是郭顶中意的那一款。
他看着孙小裴,再看看傀儡:“姐姐长这样啊。”
孙小裴问他:“好看吗?”
郭顶点头:“好看啊。”
孙小裴问:“比我好看吗?”
郭顶心想,当然比你好看啊,你姐姐还有一头黑长直的头发。但郭顶不敢实话实说:“你们一样好看。”
孙小裴笑起来:“再好看,她也已经死了,她就是一把刀,刀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孙小裴中指一弹。
傀儡躲开攻击来的猞猁,弯刀一弹,竟然朝着陆真攻击过去。陆真的速度也很快,他躲开傀儡的短刀,灵力击出,要把这个傀儡击碎。
猞猁从后面出现,朝着傀儡过去,它要穿透这个傀儡的身体!
傀儡的身体变得很快,她腿部的弯刀旋转起来,抗住陆真的灵力,腿部的弯刀被陆真的灵力齐齐折断!傀儡转身,手上的短刀朝着猞猁射过去,猞猁像是光影一样,躲开短刀。然而傀儡还是快了一步,在猞猁躲开短刀的同时冲过去。
这猞猁本来能冲到傀儡身上,将这个傀儡撕烂,但同时它也必然要被傀儡的短刀击中,他们的速度都太快了!
陆真和猞猁心意相通,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猞猁,猞猁转了一下身子,躲过去了,还没有冲向傀儡的身体,陆真就阻止住了它,可它也抓断了傀儡的一条胳膊!
陆真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魂兽受到一点伤害。
傀儡趁机将猞猁用断掉的那只胳膊按到桌子上,她的手上竟然还剩下了一把短刀!
如此同时,孙小裴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剑朝着陆真攻击过去。剑带着灵力朝着陆真劈过去。
陆真技不如人,他的灵力不足以抗住孙小裴的那一剑,剑离他眼睛很近,陆真不由得闭上眼睛。但是剑没有落下来,他听到孙小裴说:“还是我的傀儡更快一点。”
陆真慢慢的睁开眼,他把眼镜摘下来露出一双黄褐色竖瞳的眼睛:“可你的傀儡也烂了。”
孙小裴漫不经心的笑:“傀儡烂了修修就行,她又不知道疼,不会叫,不会哭,她只是一把刀。”
冷血无情孙小裴,郭顶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越来越觉得孙小裴这个人可怕,听他这语气,还以为这具傀儡是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无名尸体做成的。但郭顶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具傀儡是孙小裴亲手制成的,那具傀儡是孙小裴的亲姐姐,和他血脉相连的亲姐姐。
孙小裴的剑朝着陆真近了点,傀儡手里的短刀也离猞猁的喉咙更近了点。孙小裴说:“带我去水涧间,要不你的宝贝猞猁就死了。”
陆真很着急:“还给我,它死了,我也就死了,谁带你去水涧间。”
孙小裴满不在乎:“你不带我去,也就没用了,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还可以再等一等。”
陆真只能点头:“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等我找到韶韶。”
孙小裴问:“韶韶是谁?”
陆真告诉他:“韶韶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从水涧间来到这里,分开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一起下来的还有青峰,但是陆真在寻找韶韶的时候到过通往水涧间的通道,发现青峰已经死了。青峰死了,韶韶和他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只能先找到韶韶。
听到星月重剑重新出现,而韶韶又自告奋勇去找一找星月重剑,顺便杀死拿剑的人,陆真就想要过来看一看,是不是韶韶在这里。
也许是韶韶把星月重剑拿到手了呢。
孙小裴摇头:“不用找了,我没有兴趣见到那个韶韶,我现在就想要去水涧间。”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水涧间,去看看水涧间到底是是个什么地方,去得到裴阳在水涧间的力量,不,孙小裴微微一笑,怎么能说是裴阳在水涧间的力量呢,自己就是裴阳,应该说是拿回自己在水涧间的力量!
水涧间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本来就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好地方,经过厉琮章和林平平一战,就变得更加荒芜难看。
千骸已经从这荒芜难看的地方呆的厌烦了。
他看向厉琮章。
厉琮章早就被钟鸣擦的干干净净的,现在换了一身新衣服。钟鸣正在认认真真的给他系扣子,把衣服的褶皱拉的平平整整的。
千骸啧了一声,一个骷髅架子穿什么衣服,穷讲究。
厉琮章手一扬,千骸回到剑中,星月重剑抖了一下,从石壁上拔、出来,落到厉琮章手里。
钟鸣还是头一回和师兄御剑呢,坐在这把大剑上,剑飞的不快不慢的,凉风吹脑门上,怪舒服的,跟坐在电动车上一个感觉。钟鸣扶着师兄的肩膀:“再快一点,师兄。”
剑飞的再快一点,钟鸣找到飙跑车的感觉,嗖嗖的快极了,这种飙车的感觉真快活,要不男人都喜欢风驰电掣。钟鸣坐在师兄后面吹了声口哨。
剑突然更快了,还来回的转了好几圈,转的钟鸣头晕,他抓着师兄肩膀的手落到师兄的腰上:“不行了,师兄,别这么玩我,我要吐出来了,不行了,你快饶了我。”
剑慢了下来,保持匀速运动。钟鸣握着师兄的腰:“师兄一定笑了吧。”
钟鸣肯定:“我就知道你笑了,别看你现在笑不出声,我知道你一定笑我了。”
师兄是笑了,别看他现在是个骷髅架子,可他在心里笑了。
韶韶都不愿意靠这对狗男男近点,他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还怕这对狗男男太热乎,千骸心里受到什么伤害:“师叔祖,我远远的看着呢。”韶韶还趁机策反:“师叔祖,你觉得我能不能用一用星月重剑?”
千骸哼了一声,也不愿意再玩这种爱的魔力转圈圈的游戏了。星月重剑流星飞月一般快速的落到荻苓闭关修炼的地方。
荻苓在这个地方已经闭关修炼数百年。
荻苓数百年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水涧间是不是没有灰尘落下,四周看着很干净,好像一直被打扫着一样。
荻苓数百年没有出来,这个地方也数百年没有人进去过。
这里设了结界和阵法。
厉琮章举起星月重剑朝着结界刺过去!剑气沿着结界的边缘蔓延,钟鸣明明是看不到这个结界,但是他看见剑气沿着结界蔓延,结界出现黑色的裂痕,一块一块的,龟壳上的花纹一样。钟鸣知道这就是荻苓设下的结界了。
韶韶好奇心十足:“我想摸摸这个结界,它都碎成这样了,它还很厉害吗?”
韶韶小心翼翼的要摸上去。
钟鸣劝他:‘不作就不会死,少侠三思。’
韶韶三思了,摸吗,真想,摸吗,想摸,摸吗,摸吧!
韶韶的手一碰到结界,他还没有感受到结界厉不厉害,就被结界裂开的纹路中涌出的剑气伤到了!韶韶急忙撤回手,但是来不及了,他的小手指被剑气切了下来,少量的剑气涌进他的体内,韶韶经脉阵痛!
钟鸣连忙捡起韶韶掉了来那根小手指,捂住韶韶的伤口:“卧槽,少侠不是让你三思,你是不是傻啊,疼不疼,你有药吗,快治病啊。”
钟鸣手上都是韶韶的血:“这可怎么接上啊,拿针缝吗?”
韶韶不在意:“疼,一根手指头,扔了就行了。”他给自己止住血,还有时间惊叹:“星月重剑厉害。”
钟鸣捏着那根手指头:“我不扔,扔不出去,你快把它接上啊。”
韶韶伸出手:“那你给我缝上吧。”
就这么不打麻药生缝?钟鸣是服了韶韶这样的了,他怕韶韶真把那根手指头扔了,就蹲在那儿给韶韶缝手指头。
结界在星月重剑的剑气之下裂开了,散进空气中。结界破开就是阵法。
这阵法中央插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子,鲜红的旗子的颜料很厚重,细看,这面旗子分明是一层一层的血染成的,旗子的东南西北每个方位方别摆了四个瓦罐,这个十六个瓦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厉琮章没见过这样的阵法,他对阵法不怎么熟悉。
厉琮章也不知道这样的阵法有什么作用,无论有什么作用也无所谓了,他握紧星月重剑,灵力注入到剑中,翻滚的剑气和杀意把星月重剑包裹起来!星月重剑携带的剑气和杀意要把这个阵法劈开了!
设阵人留下的灵力开始阻拦住了星月重剑的剑气和杀意,可也只阻拦了一瞬,就被无情的劈开,剑气和杀意冲到阵法中央,那面红色的小旗子被斩断,劈碎!
随着小旗子被斩断劈碎,阵法四面十六个瓦罐噼里啪啦的裂开,涌出滚滚的浓浆一样的血。
韶韶已经顾不上伤口,他满心都是无论什么样的诡异阵法,在绝对强悍的力量面前都是没用的。变强真的很棒啊,韶韶低声自言自语:“我要成为一个像你师兄那样的人。”
钟鸣给他缝好手指头,缠上几圈布条:“祝你成功,我师兄可不少根手指头。”
滚滚的浓浆一样的血液很快占满了这个阵法,咕嘟咕嘟的像是热锅里熬煮着果酱一样。从这浓稠的血液里冒出无数个漆黑的头颅,这是被囚禁在浓稠血液里的魂魄,这些魂魄贪婪的等着空洞洞的眼睛,要吞噬掉一切掉进这阵法里的东西。
厉琮章明白了,这是一个能够吞噬人的魂魄的阵法,他看着那些咕嘟咕嘟血腥恶臭的浓稠血液,没准还能吸干人的血液!
厉琮收起剑,他招呼钟鸣过来。
钟鸣擦擦手上的血,走到厉琮章身边:“师兄。”
师兄把毛笔递到钟鸣的手里。师兄背着剑站在钟鸣伸手,握住钟鸣拿着毛笔的手一起动起来。
毛笔快速的转动着,最后一笔落下,钟鸣还是不明白:“这是画了个什么?”
师兄伸出一只手拍拍钟鸣的心脏的位置,然后遮住钟鸣的眼睛。钟鸣明白了,这是师兄让他用心去感受,不是用眼睛去看。
钟鸣沉下心来,他闭着眼睛,毛笔在动,钟鸣的心也在动,他的脑海中慢慢的出现一个金色的轮廓,好像这个轮廓他是见过的,等到那个轮廓清晰起来,钟鸣轻声说:“是噬魂兽。”
是师兄画过的噬魂兽。
师兄握着他的手再次动了起来,师兄指尖涌出的灵力催动钟鸣体内的灵力,钟鸣隐隐的觉得体内灵力涌动,师兄松开了他的手,他都不知道。
钟鸣全心全意投入进去,他经脉宽阔,丹田发热,灵力似乎增长不少,悄无声息的跃进了一个小境界。钟鸣手里的毛笔转动,一只金色的噬魂兽出现了!
这只噬魂兽踏进血池,张开大嘴,吞噬掉血池里的魂魄!
钟鸣兴奋极了:“师兄,我也不赖啊,也许。”也许,还能变得更棒呢,像韶韶想的那样,也许也能变成一个像师兄那样的人。
到底是第一次画出噬魂兽这样的硬件货,这只噬魂兽维持的时间不长,吞噬了十几个魂魄之后,就消散不见了 。
浓稠血液里的魂魄还是不计其数,这些魂魄被阵法困住之后,就无法脱身,渐渐地成为这个阵法的一部分,永远不能分离。
厉琮章把星月重剑扔了出去!星月重剑悬在血池上面,下面是咕嘟咕嘟冒泡的浓稠血液。厉琮章在心里喊了一个魔字!
星月重剑的光芒变化,紫黑之气包裹住这把剑!紫黑气焰涌进血池,把血池内的魂魄全部吸入到剑中。魂魄被吸干净,血池中的血液也不在粘稠,渗入到了地下!
韶韶一个激动站起来:“牛、逼。”这不是一把正经的剑,这是一把很不正经的剑。
千骸嘻嘻笑起来,声音里有餍足之感:“我本来就是妖魔,用这种邪术怎么能控制住我。”
钟鸣记起千骸曾经说过,我本来就是妖魔,怕什么心魔。
这个剑灵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剑灵,平时还吞个魂吃个人什么的,何况现在有那么多魂魄等着他去吃。
结界破了,阵法毁掉,露出结界之内,阵法之后的人来。
千骸从剑中离开,显出人形,他看着盘坐在那儿的人:“荻苓,你还记得我吗?”
荻苓显然没想到有人能攻破他设下的结界阵法,他闭关修炼数百年正到了关键的时刻,现在被人打扰,卡在瓶颈口,不上不下,几乎要功亏一篑。
荻苓愤恨的站起来。他看起来比韶韶还要脸嫩,高鼻梁,深眼窝,脸颊有肉,下巴圆润,像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可他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十七八岁高中生的岁月。
荻苓哦了一声慢悠悠说:“你从地底下出来了,是谁把你放出来的,地底下的日子不好过吧?”
千骸冷笑:“比不上你,裴阳那个蠢货死了这么久,你在午夜时分就没有幡然悔悟,以死谢罪的时候?狼心狗肺。”
荻苓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我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能有什么幡然悔悟,以死谢罪的想法,我接近裴阳,就是想捞点好处,你以为我要诚心实意和他做朋友?谁不想变得更强,他那么厉害,谁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人想当吸血的蚊子。”
他那么厉害,又那么好骗,好相处,不知道有多少人围在他身边,想当吸血的蚊子。他就是个明眼的宝贝,谁都想吸上一口血。
蠢啊,裴阳。千骸叹息。
千骸问他:“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荻苓笑起来:“当然,裴阳的宝器灵药大部分都在我这里,我还到了水涧间这样的地方,我的修行一日千里,裴阳已经死了,凭你一个剑灵又能把我怎么样,再说当初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就是把你骗出去了而已。”
千骸想要撕烂他的嘴,他把脚下一粒石子踩得粉碎:“你就是把我骗出去了而已!”
荻苓无辜的很:“对啊,剑阵是梵天佛海的和尚设的,裴阳是梵天佛海的和尚杀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那么好脾气,那么好骗,千骸心里想,没有我护着他,他没准就被骗的稀里糊涂的死了。
他果真是死了。
千骸笑起来:“没关系,他死了,你要给他陪葬。”
剑灵归位,厉琮章扛着星月重剑往前一步,站在荻苓面前!
荻苓见眼前是一具骷髅架子:“你是个什么玩意?”
厉琮章抗剑而立,他身上的威压朝着荻苓袭过去。威压袭来,荻苓觉得自己轻敌了,这强大的威压差一点把荻苓压制住。
荻苓也释放出威压和厉琮章相抗衡,气势持平,竟然是谁也不输给谁,谁也不赢过谁!
荻苓又问厉琮章:“你究竟是谁?”
他们僵持而立,一动不动!
在这两大威压之下,钟鸣和韶韶最先扛不住,韶韶觉得一股巨压从上到下压制下来,他体内的血管要炸裂开,钟鸣更惨,他的鼻血先流出来了!
只能速战速决!
原本还僵持得住,荻苓却感觉厉琮章的释放出来的威压,犹如浪头一样,一波高过一波,不断的持续着!要把他释放出来的威压层层盖住,死死压住,荻苓不敢相信,除非厉琮章的修行和实力是远远高过的他,然而,他盯着扛着星月重剑的厉琮章,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看不出厉琮章到底修行到什么地步,又有几分本事。
又一大波威压朝着荻苓过来,这波威压像是高头巨浪,倾泻直下,凶猛扑来!
荻苓就像是这高头巨浪下的一条鱼,被控制在巨浪之下,逃不出,游不动!
荻苓被厉琮章狠狠的压制住!
厉琮章压制住荻苓,他握着剑朝着荻苓劈过去。荻苓来不及反击,他慌忙的不知道掏出个什么宝贝扔了出来。星月重剑的剑气杀意落到荻苓扔出的宝贝上。
荻苓扔出来的宝贝抗住了星月重剑的剑气和杀意,也被劈成了两半。这是一面铜镜,铜镜背面的雕花是两朵莲花,并蒂莲。有一朵莲花上刻着个小小的裴字,另一朵莲花上也刻着一个字,字太模糊了,厉琮章看不出清楚。
荻苓收了威压,一只大鸟从他的体内走出来,这是荻苓的魂兽。这只大鸟像鹰非鹰,羽毛深黑色,鹰眼锐利,却长着蛇尾虎爪。
厉琮章也收回威压,跟对付林平平不一样,他对荻苓没有设么耐心,一剑没有劈中,他又举起剑朝着荻苓劈过去!
那只怪鸟飞起来,张开巨大的翅膀,把荻苓牢牢的护在身后。
剑气和杀意还没有靠近这只怪鸟,就见一道奇妙的光环从这只怪鸟的虎爪上释放出来。释放出来的光环将星月重剑的剑气和杀意挡住了!
并且把星月重剑的杀气和剑意反弹了回去,快速的朝着厉琮章反弹了回去。
厉琮章注意到在怪鸟的虎爪上系着一条细细的棕色麻绳,这麻绳上有个莲花吊坠,不用想这也是荻苓从裴阳那里得来的宝贝。
厉琮章举起星月重剑又用更强的剑意和杀气反弹了回去!
如此几次,这剑气和杀意越来越凶猛。
厉琮章抖了抖手腕,借着这反弹回去的剑气和杀意,再次举起星月重剑,反弹回去的剑气和杀意和星月重剑刚刚释放出去的剑意和杀气重叠起来,把怪鸟虎爪上系着的麻绳释放出的来的奇妙的光环击破了!
这令荻苓始料不及,要知道这只怪鸟上的麻绳死裴阳炼制出来的上好的宝贝,居然被击破了。
光环击破,怪鸟虎爪上的麻绳点开,掉落到地上,莲花吊坠发出清脆的响声,碎了。
那只怪鸟也剑气伤到了,羽毛乱飞,发出一声惨叫,荻苓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疼,怪鸟回到荻苓身体里。
荻苓和林平平不同,他没有完全能打赢的把握,才不会硬拼。荻苓后退几步,他还有个大宝贝没有用,只见荻苓从怀里掏出一枚红绳系着的铜钱。
荻苓后退,厉琮章一步步跟上去。
荻苓在那枚红绳系着的铜钱上施法,阵法被激发。
千骸高声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跑。”
星月重剑散发着紫黑色的光芒从厉琮章的手里脱腕而出,紫黑色的妖魔之气先扑进阵法里缠住荻苓的一条腿,也只来得及缠住荻苓的一条腿。
紫黑色的妖魔之气将荻苓的那条腿切了下来,荻苓却从阵法里消失不见了。他到底是跑了。
星月重剑重重刺进阵法中央,发出嗡的一声!
千骸气到冷笑:“还不如个林平平。”
在紫黑色的妖魔之气中,荻苓的那条腿砰的化成血沫。
千骸从星月重剑中走出来,他捡起麻绳和镜子,连碎掉的莲花吊坠都捡起来,然后又狠狠的扔到地上:“蠢吗,刻什么莲花,还是并蒂莲花。”
厉琮章拔出剑,他写:七步佛莲。
因为七步佛莲,所以刻的莲花。
千骸恶狠狠的看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厉琮章没有搭理他,做完裴阳和千骸的事,他要去做自己的事儿了,至于荻苓,总归是跑不掉的,荻苓还能跑到哪里去,雾生蓬莱还是梵天佛海?
厉琮章扛着剑走到钟鸣面前。综合学院小钟鸣让鼻血糊了一脸,他的鼻血还是止不住,可也比刚才喷泉似的强多了。
师兄也不嫌弃他,撩起衣服细细给钟鸣擦了脸,捏着钟鸣的鼻子揪着他的耳朵给他止血。钟鸣仰着头不敢说话,他一说话,就感觉到血往嗓子里灌似的,等了一小会儿,钟鸣觉得鼻子耳朵凉冰冰的,是师兄弄了冰出来给他止血。
血流了好一阵才止住。
师兄拉着钟鸣的手站在这高山上往下看,是那里吗?那里埋葬着裴阳吗?水涧间的低洼之处,有一座两层塔建在正中间,这两层塔样式也奇特,底层圆方形,扁而大,白墙灰瓦,没有门窗。一扇小门开在这座塔的第二层,小门紧紧的锁着,贴着一道黄褐色的符纸。
钟鸣看向师兄:“师兄,他跑了。”
师兄摇头:没关系。
钟鸣问:“我们现在要到那座塔里去吗?”
师兄点头:怕吗?
钟鸣摇头:“不怕,还有点高兴呢,我的师兄终于要变得更好看了。”
韶韶也跟着朝着山下的低洼之处看过去,这个地方他们都没有人敢靠近,这是水涧间的禁地。
如果这个禁地被打破,水涧间就真的毁灭了。
韶韶笑起来,露出甜甜的小梨涡,这个地方终于要被毁灭了。
从高山上下来,站在这两层塔前,厉琮章仰头看向紧锁的小门,他扛着星月重剑到了那扇小门前。钟鸣盯着那张符纸看,鬼画符一样,还没有郭顶画的好看。
韶韶忍不住:“我来揭开吗?”
钟鸣觉得韶韶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不作就不会死,你的手指头不疼了?”
韶韶举起手:“长上了就不疼了。”
师兄举起星月重剑用剑尖把符纸挑了下来!
这座白墙灰瓦的小楼轰的一声响,立刻变了一副模样,流光溢彩起来,跟原来的样子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