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刘王及刘台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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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珉庥骑着驺虞渐渐消失在天际,我转身进屋收拾东西.
「要去哪里?」乐羽疑惑我的行为.
「去里家.」我答,「珉庥走了,我们总得想办法吃饭吧?」
「你决定去做小司马了吗?」乐羽有些激动.
「没错,你也想知道柳的法律到底如何对吧?」我反问道,「我会定期写信给你的.」
「好!」
收拾好东西并退了房间,我和乐羽前往里家.
「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中年男子笑着,珉庥走之前告诉我,这个男子是柳的冢宰,因为刘王失道的缘故,所以现在柳的很多政事都由他决定,不过却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人.
「我有我的条件.」既然能爽快同意给我官职,那应该算的上是一个很爽快的人.
「请说.」正如我所料.
「首先,我只是答应做那个小司马的官职,所以我不会在朝政上发表任何与贵国朝政有关的言论,其次,如果有可能,请您引见我见刘王陛下以及刘台甫,然后就是拜托您帮我朋友找份好一点的工作和住的地方,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想离开,您不能阻止.」我抛出条件.
「第一点,第三点和最后一点我都可以满足,不过第二点嘛,依照现在柳的情况,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那么成交.」
骑着中年男子带来的骑兽飞向建造在草芝山上的芬华宫,我开始变的紧张和激动,不知道为什么,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这样紧张和激动过了.
「我会给你找个方便的地方住,也方便我找到你.」正想着,男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无所谓.」我微微点头,「对了,国籍的事,就不用麻烦您了,我想,我在柳也不过待两三个月,不会太久.」
「好吧!」男子带着无奈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很想将我留在柳,「进入内朝会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学习.」
「这也是我答应跟您走的原因.」
「我很欣赏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但对周遭的环境并不在乎.」男子突然称赞道.
「是吗?谢谢您的夸奖.」我拿捏不准男子话语里的意思.
「到了.」在一个平台上停下后,我跳下骑兽,并跟随男子走进高大的门内,随后我被带着穿越众多的走廊,最后在一间房间前停下,「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男子冲我说道,然后向一旁招了招手,「这是钿月,在你决定离开之前,都由她照顾你的起居.」
「我是钿月,您好.」一名女人伏在地上,我看不见她的脸,但听声音,年龄大约在20岁.
「既然你已经决定进入内朝,就意味着决定向别人行礼以及接受别人的行礼,行礼的方式取决于对方的官职和地位,象王,台甫,冢宰,六官,凡是比你官职高的人你都必须向他们行伏首礼,和小司马同级的官员行立礼或是跪礼就好,总之呢,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你学习,希望你不要望了你的本意和原则.」
「我还从我那里叫来了几个侍女,还有上朝时所必须穿的衣服,都一同拿过来了.」男子,不,现在应该改称为冢宰了,冢宰身后还伏着三四个女子.
「以后请多指教.」我微微低头,双手抱拳放于胸前,并轻声说了句.
在内朝待了十五天后,我才大致掌握了国家的体制和那些烦琐的官职名称及他们所管辖的方面,而我所任的小司马隶属于负责军事的最高长官夏官长,同隶属于大司马的官员还有禁军将军,不过现在大司马一职并没有人担任,至于原因,我也不好多问.
我能记下那些烦琐的东西多亏以前父母对我的培养,同时我也适应了新衣服,也就是朝服,因为不论是以前的世界,还是回到这个世界后,我都没有穿过这种衣摆拖到地上的衣服,这让我很苦恼,钿月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总会给我很多安慰和鼓励.
在这十五天中,我每日都去上早朝,趁此学习该如何处理政事,也希望能在早朝上见到刘王一面,不过,刘王却没有露过一面,听钿月说,是因为刘台甫得了失道之病的缘故,刘王已经无心处理政事,每日都将自己关在寝宫内,这样的话让我感到了无助,时不时的会想:我和那孩子是否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呢?
在我答应刘北国当朝冢宰进入柳北国内朝出任小司马一职的三个月后,我的耐心终于有了回报.
「小司马大人,冢宰大人请您去一趟.」一个男子伏在门外.
「我知道了.」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跟随男子前往冢宰的住处,行过伏首礼,我在冢宰所指的椅子上坐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主上想见你.」冢宰苦涩地微笑着,「我知道这很考验你的耐心,不过,现在能见主上一面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我也一样,所以好好把握机会吧!」
简短的交代过后,冢宰领着我前往刘王的寝宫,我不知道冢宰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使刘王有了要见我的念头,不过既然能见一面这个已经处在边缘的男子,也许会有些收获.
走廊的尽头是关闭着的门,在门外停下,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片刻后,门被打开,冢宰示意我跟着进去,我便侧身跟着冢宰进到房间.
从进到房间到我俯下身上行礼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我环顾了房间的布置:房间成长型,进入房间的那扇门正对着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幅画,房间的尽头有个延伸出去的阳台,非常大,一张大方桌摆在靠近阳台的地方,一个面带忧郁的男子坐在桌子的那一头,在我俯下身去的瞬间,我注意到了男子带着惊讶疑惑的脸.
「冢宰先出去吧!」刘王缓缓说道,口气里带着疲惫.
「是.」冢宰应了一声,起身退出了房间.
「小司马过来坐.」冢宰退出房间了好一会儿,刘王才开口说到.
「是.」我起身在刘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眼前这个男子,我能想象的到他登基时的风光以及自信,不过那阵的风光以及自信我已经无法再从面前这个男子的脸上找到,剩下的,也只有等待和无奈.
「听冢宰说,你不是柳北国的人,来自哪里?」刘王问道,之前的惊讶和疑惑已经被掩藏起来.
「巧,巧州国.」我答.
「巧么……」刘王似乎陷入思索,「巧的前两代王都是短命的王啊!不过,现在我也沦为和他们一样了.」
「人总是很固执的,自己认定了的事,除非走到底,不然不会回头.」刘王是话里有话,不过却让我却想起珉庥曾和我说过的话:王是没有退路的,要么同麒麟一起死掉,要么在向天帝提出禅让后自杀,但不论哪条路,似乎都不太风光,何况听说很早以前刘台甫就已经生病了,算算时间,恐怕也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我也不太知道在这个时间是应该劝说刘王力挽狂澜还是劝说刘王去蓬山提出禅让,而且这样似乎也算是插手他国内政了吧?
「我已经走到头了……」刘王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只要选择了心所选择的路,那么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吧.」
见过刘王的第三天,刚下早朝,我叫住冢宰并准备提出辞去小司马一职,因为能见到刘王一面在我看来已经是最大的极限,刘台甫因病卧床要见一面恐怕根本不可能,所以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在柳北国待下去了,却没想到这是被一件突发事件打乱了我的计划.
「小司马大人,请等一下!」一个侍者慌慌张张地叫住我,停下脚步的同时伏下身去,「正好冢宰大人您也在,就请两位随我到台甫那里去一趟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冢宰问.
「台甫今天突然要见才进入内朝的大人,但最近进入内朝的大人也就只有三个月前才进入内朝的小司马大人,所以台甫叫我来请您,正巧冢宰大人您也在,就顺道一同去了吧!」
昏暗的房间,只有几束光线透过窗户打入空旷的房内,最终也被黑暗所吞噬,除了躺在床上的人所发出的急喘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大人……大人……」微弱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冢宰和我同时身体一僵.
「主上.」呲璁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呲璁的声音了,大概有好几个月了吧,「刘台甫请您上前去.」
「……大人……」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迫使我不得不有所动作.
「看来实在是隐瞒不下去了.」我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也没有人和我说该如何应对,一个未登基的王擅自进入他国内朝,天帝会原谅我么?右手撑地,我缓缓站起,然后缓慢走到青纱前,床上的人挣扎着起身,透过灰白的纱帐,我隐约看见一个男子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斑纹,淡黄色的长发垂在塌上,难道这就是失道之病么?「已经很严重了呀.」
「对不起……让您……看到这个样子……」刘麒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并不是你的错.」我道,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即使是麒麟选出了无能的王,但导致麒麟生病的也是王,所以在国家危难以后,所有的错都将归咎于王的身上.
「您为什么……会在柳?」刘麒问.
「我想学习很多东西,正巧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我便在这里了.」我说,这样的理由,连我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但……请您……请您尽快去蓬山……同塙台甫一起接受天赦吧……」我震惊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知道了.」面对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说出残忍的话呢?
从刘台甫的寝宫出来,我一直都无法摆脱自己的思绪,从前一直都知道麒麟是正直和慈悲的象征,但没想到,一位弥留在床塌之上的台甫,还在为他国的百姓着想,这就是所谓的仁慈么?
「……」身后的异样阻断了我的思路,回头一看,我才发现我竟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而且身后的人只剩下了冢宰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刘王及刘台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