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雁州国之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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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伏在地上冢宰.
「之前无礼了.」冢宰的声音好小好小.
「好了.」比起考虑麒麟的仁慈,目前更重要的是处理眼前的事,「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且我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也希望不要将这件事四处宣扬,毕竟是人都要为填饱肚子而四处工作,我不过是找了份收入比较好又比较轻松的事来做而已,何况现在我也不可能再继续留在柳北国了.」
「能和您单独谈谈么?」冢宰抬起头望着我.
「很荣幸,正好我也有话想和您说.」
「我已经吩咐他们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了.」把钿月支出房间后,冢宰小声说道.
「非常感谢.」我点点头,「事情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进入贵国内朝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我宁愿不要.」
「原来这就是您不愿意发表言论的理由.」冢宰想到了什么,「可是,您为什么会在柳呢?」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非常微妙,我想冢宰大人应该能理解吧?」我说,「我记得我和大人您说过,我是胎果,所以我想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不过呢,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就这么确信我就是塙王,巧国的王位上并没有坐着人,对吧?」
「可是,台甫称您为......」冢宰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口.
「本来今天我是准备向您请辞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看来我是真的不得不走了.」我自嘲道.
「您一定要现在离开吗?」冢宰问道,我点点头,见我如此坚定,也不再挽留,「那您准备多久起程?」
「明天一早.」
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后,我将朝服换成了进入内朝时所穿的衣服.
「您真决定要离开了?」钿月似乎有些舍不得,「留在内朝,您会有好前途的,大司马的位置上并没有人.」
「我对做官本身就没什么兴趣.」我在桌案前坐下,提笔沾了沾墨后,开始在一张已经摊开的纸上书写,今天就要离开柳北国,但如果不留点什么东西我又觉得不妥,所以我决定写两封信.
「可是…….」钿月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钿月的话.
「小司马大人,您还在吗?」
「钿月,去开下门.」我说道,但并没停下手中的笔.
「小司马大人.」钿月开开门,一个男子大步走进房内,行过伏礼后,将一封信递到我面前,「请你快看一下这个吧?」
「什么东西?」我抬头看了看男子,然后放下笔接过信.
「主上……主上今天早上独自去蓬山了!」
「……」象是被雷打到一样,我的思绪停顿在了男子所说的那句话以及信的内容上,之后男子和钿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
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我还想将你这样的人永远留在柳,不过,巧州国更需要你,回去吧.
「大人!大人!」男子的呼唤拉回了我的思绪,「冢宰大人请您到台甫房中去一趟!」
疾步穿越走廊,我突然觉得这弯弯曲曲的长廊有些令人生厌,事情发展的太快,快到我无法掌控,无法预知,甚至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所有的一切.
「主上!」前脚刚踏进房间,刘麒撕心烈肺的声音再次象雷一样打中我,刘麒的声音刚刚落下,纱帐就被重重地扯落.
「台甫!台甫!」女官们冲上前去.
「王气……王气……断掉了……」刘麒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助.
「天意已定,请遵循天意吧.」我轻声说着,心里也感叹刘王的行动之快.
「是……」
在可以看到天空,云海以及一部分宫殿的长廊上停下脚步,即使下界再怎么混乱,云海之上也是如此繁华,但如今,孤独和凄凉更胜一筹.
孤独,是的,云海之上,国家的顶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王位上的男子承受了一百多年的孤独终于在今天画上了句号,得以解脱,他并不是不要管理国家,而是被孤独冲混了头脑,他不知该如何摆脱,在国家陷入混乱之前,他已陷入混乱,孤独成了他无法跨越的心灵高山,甚至,他连下山的路也忘记了.
「您在想什么?」冢宰的声音使我回过神来.
「什么是天意.」我问到,然后我又突然笑了起来,「我从前从不信鬼神之说,自然,也不信上天注定的命运,可是.」我顿了顿,「真的有天意么?」
「至少,在下相信,天帝在给予每个人生命的同时也给那个人铺就了一条路.」
「也许吧……」就好象我还未出生就被带离了这个世界,然后又被带了回来,或许,天帝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人登上王位,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已经被卷走了22年的人来.
柳北国的旅程在不得已中结束,我在芝草一家小旅馆中找到了乐羽,乐羽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出现.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下山了.」乐羽在我对面坐下,「我以为你还要再待两三天呢!」
「我必须尽快离开柳的国境才行.」我的话更是让乐羽有些不知所措.
「是么?这么赶啊?」乐羽好象明白了什么,「可别说你没告诉冢宰大人一声就一个人悄悄地跑了.」
「怎么可能……」我将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挡在脸前,或许在乐羽看来,我就象一个急于逃命的人,也许是吧,自从早上得知刘王驾崩后,我就迫不及待地离开柳北国,「刘王驾崩了.」
「……」乐羽愣在那里好一会,「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我静静地说着,这个消息已经在云海之上传开,但对于云海之下的人们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国家早已开始动荡,所以即便王死去,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人民的心情,或许已经开始期待着新王的出现了,「是在蓬山自杀的.」
「这样……」乐羽缓缓说着,「至少保住了刘台甫.」
雁,是一个仅次于奏的国家,以农业和畜牧为主就能繁荣500多年,的确不简单,听说王和台甫都是胎果,
由于有骑兽,我和乐羽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关弓,繁荣的首都,浓缩了国家的繁荣.
「雁对海客和半兽的政策很宽裕吧?」将骑兽和包袱放在简陋的旅馆后,我和乐羽准备去大街上走走,顺便吃晚饭,「你打算在雁定居吗?」
「我想在去了庆以后再做决定.」乐羽想了想后说到.
「啊,我忘记你要去庆找你的哥哥了.」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乐羽时,乐羽和我提起的打算.
「是啊!」乐羽笑了起来,「还在柳的时候,我就已经写信给他了,说我和我的朋友过段时间就去找他.」
「我知道了.」
吃过晚饭,我和乐羽说笑着往旅馆走,因为并不打算在雁久留,也就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再加上我在柳做小司马时所得到的报酬,离开柳时冢宰又给了一些钱,所以我们有足够的钱到庆,何况还有骑兽,路上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主上,有危险!」刚转过弯,呲璁的声音就急促地出现在耳畔,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撞开乐羽的同时,双手握住剑柄,抽剑,转身,剑身一横,正好抵挡住来者的攻击,天还未完全黑下去,趁着最后一丝阳光,我能清楚地看到来者的脸,是名五官分明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你是谁?」我低声问道.事发突然,我没有准备,对方又是男子,力量的比试,我渐渐处于下风.
「延王小松尚隆.」男子底声答到,我一惊,整个人向后倒去,「哈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退后几步并收起剑,「敢进入柳北国的内朝面见刘王及刘台甫,你应该不会惊讶在这里见到我.」
「王潞,你没事吧?」乐羽跑过来将我扶起.
「景王有一位朋友也是半兽.」男子笑道.
「与我有何干?」随手拍掉裤子上的灰,我问.
「可别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男子收起笑容.
「我是谁我心里自然清楚.」我有些生气地拣起落在地上的剑鞘.既然自称延王,那在与人接触方面应该很有风度吧?一个强盛500年大国的王怎么会这般轻狂?
「尚隆!」一个男孩的声音打断了我和男子的对话,「我已经写信给玄君和塙麒了,按你的意思……」话说到一半,男孩突然转过头盯着我看,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刚从混乱不堪的柳过来,血腥味太重也是难免的.」男子再次笑了起来.
「请问,你们在说什么?我们的确是才从柳到的这里,不过,血腥味?王潞身上并没有你们说的那种味道.」乐于依旧是有礼貌地说着.
「你是否应该向你的朋友说明你的身份?」男子突然问道.
「没有必要.」我简略地回答似乎让男子有些意外.
「你知道塙麒在蓬山等你等的有多辛苦吗?」男孩突然冲我大声吼道,「已经八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害死塙麒的!」
「还不会那么严重.」男子拉住那男孩,随后问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没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信地说道,我已经不想再和这名自称是延王的男子耗下去了,在柳北国的经历让我有些害怕再与他国的上层人员接触.
「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塙麒,但有人拜托我将你安全送回巧或是蓬山.」
「雁和庆是像柳一样混乱的国家吗?」我问.男子口中提到的那个人,我猜,想必是柳北国的冢宰吧!
「不是.」男子答.
「那就不麻烦您了!」我转向旅馆走去,乐羽有些犹豫地转身跟着我.
「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塙麒的境地呢?」男孩再次大声说道.
「我和那孩子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吧?」我转过身看着那二人,口气不免加重了许多,「我只想按照我的心来做事,按照我最初所定下的路程来走.」
「塙麒已经知道你在雁了,所以,不能暂时跟我走一趟吗?」男子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雁州国之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