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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愁情难逃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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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三四月间春光明媚细柳微风之时,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间段里,徐言很享受在晌午,别人都在睡午觉的时候看书,有时候看累了就闭上眼睛听听鸟叫,亲吻细碎的花香。可这样的享受却突然间被别人一股脑给毁坏了,别人不是谁,就是前几天因为爷爷大寿而认识的许家少爷。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这许少爷便天天来,他弄不懂这少爷认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来烦他?尽管心里有多么不希望这少爷来,但他总是尽量保持温和谦逊的态度,但他自己也明白,其实自己有很多时候是真没给人家面子,但许济友不知是天生迟钝感觉不到,还是有所察觉却并不介意,总是兴趣盎然的来跟他说话。时间一长。他才真正意识到许济友的好,竟还有些感动,终于,他对许济友说:“天天来我家和我说话是真无聊,你以后大可少来,我们偶尔可以上外边玩去。”
天知道许济友那天有多兴奋,他仔细的品味这番话,不知道是为了话里的“我们”一词高兴,还是为了徐言终于对他不是说的敷衍的话而高兴。自此之后,他们俩日渐熟悉,连徐言自己都很惊讶,他们俩竟然还真的成了这样好的朋友。到了六年后他们到南京来读书的时候,他们已熟识那么多年了。回想起这件事,徐言常常觉得因着了许济友的存在,自己的性格才不至于那样不近人情。而在另一方,许济友又认为因着了徐言,他才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怎样的一种友情境界。
徐老爷要求自己的孩子也当军官,在徐闻徐钊完成黄埔军校学业的时候,便定好了其余三个孩子的入学时间,因着徐言读书时间早,于是先去南京读几年大学,等到新一轮军校招生时,便中断大学课程,去读军校。许济友和徐言一起考了过来,比起徐言,他才是梦想着穿军服的人,可惜他的双亲却坚决反对他读军校,一心只要他继承家业,做个商人。许老爷看透了党内的明争暗斗,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才干更适用于商场而非官场,尽管许济友一心想的是带兵打仗,然而若是坐上更高职位的军衔,就不得不懂那一套厚黑学的勾心斗角,毕竟自己当年就是不愿懂那一套才离开了他原本所热爱的军队。所幸许济友是个乐天派,所说是想要当军人,但既然父亲不许那就算了,当个商人也没什么不好,之前不如当军人那样累。
做了朋友这么些年,徐言的优秀他是看在了眼里,徐言的不近女色他也看在了眼里。这么些年,无论是学校还是舞会上,喜欢过徐言的女生不少,但他却从未见过徐言对哪个女生有过什么特殊的感觉,这次竟看到徐言为了个女孩子这么高兴的样子,心里着实吃了不小的一惊。那日有同学约一起去看程砚秋的戏,心里估摸着徐言和那女生也要去,好奇心使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同学去了厕所,正在等着时,正好看到徐言和一个女生并肩走来,他看了看那个女生,愣了愣,下意识的往柱子旁躲着看,这时恰好另一个女孩和他们打招呼,他定睛一看,不自觉的舒了口气说道:“原来现在的女孩好多都长得漂亮。”这时他的同学正巧来了,看见他靠着柱子偷看的样子觉得真是好笑:“你在干嘛呢?谁漂亮哪?”
许济友像是做错了的孩子猛的转过头,脸还有些红,他舒口气皱眉说:“你悄无声息的走来突然说句话,吓死我了,我正偷偷看徐言的女伴呢,你自己瞧瞧,是不是漂亮?”他顿了顿,又添了句:“不过,那女孩的朋友似乎长得更好看。” 那同学顺势看过去,不禁感叹道:“这两个女孩长的真漂亮,尤其是拉着另一个男生手的那个女孩,我真是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孩子,真是好看得太不真实了。”
许济友一股脑的点着头,连声答应着,又说:“戏要开始了,我们去看戏吧,别去打扰他们了。”说着便拉着同学走,临走时却不忘顺着同学的眼神回头望一眼,看的却是文心。
与文心的第一次正式认识已经是徐言与文心确定关系之后了。在咖啡厅里,他坐在他们俩的对面,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他们闲聊了几句就罢了。他走出咖啡厅,心一阵狂跳,血慢慢的开始回流,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徐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文心笑着问:“你常说你这朋友话多有意思,不会不习惯和女生说话吧?”
徐言笑笑:“我们很少约女生到咖啡厅来说话,真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些天来,许济友常做梦,梦的内容是记不清了,隐隐约约间却还记得有个穿着白底蓝纹旗袍的女孩对着他笑,好几次他想要走近她看清她的模样,却在揭开迷雾的最后一刻从梦中惊醒。他开始有些失眠,也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竟全是那个白底蓝纹的旗袍倩影,他开始害怕徐言带着文心来与他见面,所幸徐言也的确很少这样做。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交集仅此而已了,然而,有一天,她带着她那漂亮的同学主动找他来了。
对于她的到来,他的紧张多于惊讶,然后他看见她身后那个哭红了眼的漂亮女孩,他才明白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