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七章 ...
-
「别拉我。」
「小气！」
律父扯回妻子手里衣裙，顶了一脸老嬷嬷妆容瞪着忍笑不止的老三、老四，生无可恋。
「爹……咳咳，您这样其实，咳，挺好的……」忍住不能笑出声真痛苦，偏偏又不能大笑，哎！
「笑，笑什么笑！」要不是为避开凤先启耳目，他何必牺牲这么大，扮成一个老嬷嬷！
拍拍律书衡背顺气，已经换回男装的凤璎珞装作没看见，安安静静听他们说话。
见律父天人交战，凤璎珞侧耳与采珥说话便令命带律父换下一身衣物，待他重回议事厅后表情明显轻松许多。
「多谢王爷。」
「勿须……」
「干嘛换掉！明明就很适合啊！」
「闭嘴！」
印象中律氏夫妇为人很和善，突然见着这画风丕变的打打闹闹，到是有另一种趣味了。
望一眼双双抡起衣袖要打起来的父母，律书衡头大，私下打闹就算了但仅限关起门来，现在光天化日又在别人地盘，直接一言不合便扭打成一团，传出去不怕被人笑吗？
「爹娘，您俩可省点心，这可不是咱们家，您俩就不怕让王爷笑话？」一场及时雨，打住二人。
「老三儿快过来给爹评评理，瞧瞧你娘这什么德性！」
「律老头找揍啊？」
「得了吧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想打我？」
「嘿唷？今天不打到你跪下来大喊姑奶奶，老娘就跟你姓！」
律老三、律老四一同翻了个白眼，咱娘你可知道全天下谁不晓得你改姓律多少年了……
收到爱人求救眼神，凤璎珞让人把孩子们带过来交予律书衡父母，是的，没听错，孩子们。
前些时候他从萦族回来前，霍霍把刚化出人形的孩子托给他，带着妻子栖兰云游四海，待十年后会过来接孩子让他选择要同父母长辈长眠于山谷或是蜕去虫体成为人类体会生老病死。
不远处孩子笑声传来，抱过奶娘怀中的小宝宝亲亲脸颊，对躲在采珥腿边的另一个道。
「谨熙，礼貌呢？」
「爹爹、父王、爷爷、奶奶、叔叔好。」
乖乖和长辈们问好就跑到凤璎珞椅背后，偶尔探头看看大人们或桌上精致小巧的点心。
「抱着弟弟去找爷爷奶奶。」
「好。」
小心迈开步子带弟弟来律夫人跟前，怕宝宝太重两个都摔倒，律夫人迅速把奶娃娃交给丈夫，自己则拿一块小点心小口小口喂孩子。
「珞儿……」
「下官得先谢过王爷，惹不是您协助我和三儿，眼下大概还被关在翰林院高处受人监禁。」
「这是璎珞该做的，公爹。」
明白律老爷为自己好才打住律书衡不让他问，不过他心底多少有数，因此不避开。
「先谢过公爹维护璎珞，但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才好。」眼带歉意，面向律书衡。
「这些天让你难受了，对不起。」
「你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还……」
「是我的错，不过没同你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够重生，之后得谢谢霍霍才行。」
「霍霍？」
「我……我表姊栖兰的丈夫，现在就连到底是否还能是萦族人也感到怀疑，或是说……」凤璎珞闭上眼，沉默。
律父和律书迅瞧律书衡并无任何反应，二人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能做的只有闭上嘴安静等待。
「既然大家都在，是时候把一切说清。」
「主人！」
挥退厅里除了律家以外的人等，凤璎珞紧张得握拳不安情绪全涌现出来，律书衡把手覆在上头，俯身亲了下他额头。
「珞儿别怕，我在。」
「嗯……」
「在把事情说出口前，我、我凤璎珞得先大家说声抱歉……因为我老凤家的事造成所有人的困扰……」
「傻孩子！多大事，没关系的！」
「对啊，咱们以后一家子人，何况你一直护着我们大家，理当由律家来和你道谢才对。」
「公爹公娘还有三伯……」
「别！千万别喊我三伯，听着听着怪发凉的！」
律书迅露出惊恐表情反而把在座人全逗笑，两个不明事理的小娃儿好奇他们在笑什么露出困惑表情。
「哎唷我两个宝贝小心肝啊，怎么这么可爱。」
把小表情一个不漏全看到的律夫人，开心的亲亲大娃又亲亲小娃，三人笑成一团。
「就说吧，是家得这么和乐。」律父想起远在他处的其他三个儿子，不禁纠心起来。
「公爹您不用担心，我这已派人过去护几位伯叔周全，不过这会怕得等事情落幕后才可能见着就是……」
「没关系的，一切听承王安排。」
「叫什么承王，臭老头要叫珞儿！」
「对对，珞儿！」
原来家庭是这样的，凤璎珞算是历经两次生死的人，从前生活在充满讹虞我诈环境，能平安长大或许是因为母亲辉萝心有愧疚，愧疚她的贪念让一切全部不断的用谎言圆下去，连同她对六哥的爱也不能诚实开口。
娘亲，你那时候其实早知道了对吧？
「接下来要说的，怕你们都不会相信，可所有都是事实，包含从老凤家到我自身秘密都是事实，希望公爹公娘、三伯还有书衡能体谅我苦衷，我……从没想过搞得这么复杂……」
「没事的，你放心说。」
收到父亲眼中意思的律书衡拍拍他，凤璎珞眼眶泛红，他没有想过原来还有人站在他这边。
「这代的老凤王不可能有子嗣的，他年轻时被族中王叔下药断绝生育能力，为了掩人耳目以防上代凤王发现，于是利用各种名义把不同时期怀孕的官员望族女子带进宫将生下的孩子据为己有同时做成人质，以杜绝任何想要推翻凤氏之人出现。」
「老凤王是疯了吗？！」
凤璎珞不反驳律书迅的话，怕早在凤氏毁掉龙章萦族开始，所有一切全说得通……
此代凤王原来就只是个闲散王爷，从不参与宫中争斗和朝堂政务，独自逍遥自在过日子，日复一日平淡无奇。
本以为到老去前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他在某一天不小心发现皇宫底下的秘密，从此什么都不一样了。
「皇宫底下？爹你可有听过底下有什么吗？」
「没有。」律父摇头。
他打自为官入仕多年最多的只有后宫传闻并无其他，要是真有什么，不可能不闹得满京城皆知。
「也不怪公爹不清楚这件事，毕竟底下藏的东西见了天日怕恐引起大乱，惶惶人心容易压制却难。」
「究竟是……」
在场几个人全都吞口水，而律夫人知道这些事不适合孩子听便早早带他们睡午觉，因此不在场。
「冥台，祭祀冥界力量的祭台。」
「而我……我连人都不是，是辉萝用七十二桶人血于冥台做出来的，七十二条活生生人命……」
「爹！」
律父踉跄从椅子上摔下，七十二条人命，七十二个人……果然那时被以剿匪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部都死了！
「全部都死了……而老凤王那混蛋竟然说……该死───」
律书迅脸色苍白，想起惨死的同仁，他恨，他很恨，为什么要这么对那些忠义之士。
国君之于如此，又何尝不是走往毁灭道路。
老凤王凤君博年少惨糟陷害无法生育，事后又无意闯进地室发现秘密，前代凤王知道必须得想办法堵上他的嘴，否则要是外流被百姓知晓，凤氏百年基业必定瓦解。
在请示过大国师后，正式传位于此代凤王同时又要他想办法弄出子嗣出来让臣子不敢非议他，至于后代的血统纯正于否，已不关前代凤王事。
凤君博行事效率也很快，才刚正式接掌朝政立即弄出六个孩子，把对他有意见的官员和势力结实打了一巴掌。
「可是不对啊，不是说凤先启和你确实为老凤王亲子，如果照您说的，凤氏到这代名存实亡？」
「书衡说的没有错，前后怎么都搭不起来。」
凤璎珞摇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凤先启能力强大到把底下人全部洗脑彻底，所下指令竟无人反抗……
「唉，要是我推算无误，凤先启应该被附身了。」
「曾有传言传出凤先启因缘际会得过一外族的美人，美人打小学习巫术，见凤先启对这些有兴趣便教导他……」讲到这边，凤璎珞瞇起双目。
「全部都是假的！那个该死的男人根本从出生就被凤亦生霸占身体，灵魂被吃的七七八八，不管是老凤王到整个凤氏朝庭全都让那恶灵染指过，要再不推翻重立新朝只怕会沦为第二个龙章城，百姓们得到的不是安逸生活而是通往黄泉的呼唤！」
凤先启这几年所作大家看在眼底，尤其以两朝元老的律父更能体会，无奈忠诚之心坚毅，不忍放百姓不顾，只得继续提心吊胆在虎口下过日。
「不知……能否问一事？」
「公爹问吧，珞儿定把所知照实回答。」
「依您所言若所有皇子公主都与凤王无血缘关系，其他几位应当都有其各自生父，而王爷您……」
「至于此事，我……」凤璎珞垂下肩膀，思量再三把能组合出的语句确定后开口。
「是，我与凤君博没有血缘关系。」
「怕说来你们也不信，我，是辉萝偷了凤先凌精血制作出来的。」
「六王爷！？」
「怎么会……」
「那年方成年的辉萝在一次外出时与我六哥偶然相遇，从未见过外界的辉萝对任何新奇事物相当好奇，因不懂外面世界规矩跟商贩起争执，六哥……正好被调派到该地就职的凤先凌所救，自从辉萝心心念念是凤先凌，直到老凤王下旨招回六皇子回京。」
经他这么一说，律父似有些印象，他记得在当日接风宴舞姬群中有一个粉紫色双瞳女人。
起初没有想太多，不过就是个随团舞姬，怎料短短几日她竟抱了个婴孩站在大殿上受封妃位直接成了老凤王后宫。
「但也不说不通啊，要是这辉萝心心念念全是六皇子……」
「敢问公爹可还记得，她带着我受封是何月何日？」
「记得，是……不、不可能吧……」律父面有菜色，完全不敢相信，连带一旁不言语的律书迅也想起来了。
「十月十八，那一夜老凤王假传旨意派出驻守皇城的七十二人狮团率军剿灭北部罪头，全军一共七十二人无人生还，尸骨全凭空消失，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连根头发都没有。」
「白日天一亮，我已被辉萝抱在怀中受凤君博封位，所有事情不觉自然到诡异吗？」
扶手上的手握拳，律老三咬牙，要不是采珥故意在出发前两日在背后推他那一下，就不只这七十二人数目了。
「而冥台要想打开必须用鲜血，且用冥台制物则要用到刚死之人的鲜血并混入肉糜一并倒入，投一节骨头塑其骨干，肉糜混血成身躯，最后于心窝处用尖锐物刺出小洞把心上人精与血滴入即成活胎……」
幽幽念出过程，凤璎珞不带任何情感。
可是在他每念一字，他全身上下便不断叫嚣，疯狂叫嚣着，哪怕宫琰叶已经为他换过一副新躯壳，那种曾经的过去永远忘却不了。
「够了───」握住爱人的手，律书衡深怕他又会离开自己。
议事厅安静的可怕，凤璎珞回握小县令手细声「都过去了，不怕。」安抚着他。
宫琰叶为他找到一个刚死不久的萦族青年，把从阿难儿铃铛里被霍霍藏起来的指骨放入尸体，扔进墨血族引以为生的泉水浸泡，费时多日终于把人成功从轮回门前拉回来。
对于萦族来说，汉人间所谓的地狱黄泉根本没有，他们死后将生前罪恶划分成两种，入恶沼或是入轮回，幸好没有因为辉萝的事使得凤璎珞入了恶沼，那就永远也救不了了。
「如今我容貌虽然变很多，却不在为活胎血体，从前辉萝所做的那些错事该算结束了。」
「那凤先启呢？凤亦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方才那个什么「那一节指骨」又是？」
律父不解，怎么会扯上凤亦生，理当凤亦生已身为上代人物和这辈完全没关联。
然而律父却不知道，凤亦生，即为那个在龙章大肆烧杀掳略的主使者，身为先代凤王胎弟他的表面功夫可真是到位，如果没有人把此事说出来，甚至无人会相信他会残杀百姓！
要真让这种人还活着，少说百岁，但，可能吗？凤璎珞对于律父所提的这三个字嗤笑。
那种，人面兽心的家伙。
「他还活着。」
凤亦生把自己变成黑灵不停穿梭在凤氏血脉寻找寄体，凤先启作为这代唯一凤氏真正血统，一出娘胎就被霸占啃食，理所当然。
野心庞大的凤亦生当然不肯归顺天道生死，虽然不知他变成黑灵寻找新宿体用意，怕也没有太单纯就是。
指骨，那又得从另外说起。
「公爹，你可听过燕九斋？」
「自然听过，燕九斋为全京城最大当铺，无论什么都可以典当，只要不是涉及律法之事的都能，由于价格公道是不少急需用钱的人首选，这样的当铺有哪里不对吗？」
「曾有一全身长满痢疮外邦商人拿了个银制盒子到燕九斋说要抵押，却交待不得打开随即头也不回就跑了，掌柜明眼看出是个扎手生意，无奈都上门了只能接下，直到辉萝买下它。」
「盒子内不是别的，是一节人的指骨，上古人种的食指指节骨，长七尺，分三段，色白无瑕没有任何杂质，略带通透似水晶光泽，辉萝将其献给老凤王为礼物……」
「可是送人手骨给一国国君，这于理不合吧？」
「赝品的话，应该没人会说话才是。」
律父说出了关键语，凤璎珞一笑，不言而喻，事实确实像律父说的，不怪乎后来九黎族苦寻多年还找不到了。
「确实送上给老凤王的是假的，而真的指骨被悄悄转移到他处，指骨也非现在人种所有，得追遡到上古神农、炎帝、蚩尤时代开始讲起……」
拨开树丛见到那一抹淡紫色时轻轻一笑，花费多日终于找到此味药材，叫他怎能不兴奋。
伸手正要摘取，比青年大的手覆上他手掌，抬头就见那双鹰眼透着担忧，收回手环住来人颈脖在对方唇边落下吻，并故意在分开前悄悄用舌头舔了对方一下。
「别闹……」
「明显是你在闹，闹着不让我采药。」青年扬头，哼了声。
男人叹气，抱紧怀里的青年不断亲吻光洁后颈，惹得青年不停喊痒，嗔了他好几眼。
「瞧你这般奇怪？」
「神农。」
「嗯？」
「要是可以真想把我的心藏，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全都给你……」边说边拉着青年的手来到胸口，比划着。
突然，一阵刺痛。
「唔───」
「不是说要把心给我吗？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
「你……」
青草色的眸子瞬间被黑气染成黑色，那直捣黄龙抓住男人心脏的手时不时收紧，原本朴实单纯的青年成了不知从地狱何处爬出来的恶鬼，一把想要推开，反而被拉的更近……
「为什么不要来底下陪我？」
「为什么非得跟炎帝、黄帝开战？」
「其实你所说一切都在骗我，对不对？」
「不，我没有！」
张嘴露出尖牙。
「神农，相信我！」
慢慢靠近男人。
「相信我！！」
咀嚼声不绝于耳，他下不了手，他根本下不了手去推开死死咬住他的青年，那是他的爱。
一生的爱───
「啊！」
「珞儿？」
律书衡刚哄孩子们睡觉，一推开房门被凤璎珞惨叫声吓到，急忙过来看看爱人情况。
「…没事……我没事……不过是发了梦而已。」姆指轻按眉间舒缓不适，不打算把梦境告知对方。
「恩，我去给你倒杯茶。」
「等等！」
钻进爱人臂膀凤璎珞觉得整个人好很多，那梦哪怕不是事实发生过，却总让他不够感到踏实。
即使心头总像被掐住，疼痛。
「梦不会变成真实，想多了伤心神，你看你这样岂非自己吓自己？我的傻珞儿。」
「可是……」
很真实，凤璎珞心道。
小县令笑了笑换个姿势好让凤璎珞偎着他，一口一口喂着他喝水，不忘为凤璎珞擦拭。
「唔，还想喝。」
「时候不早，你喝多夜里会夜起的。」
「好吧。」
顺手搁杯子在床旁木桌上，揽过床角枕头靠上，手掌不停轻拍凤璎珞背部，弄得凤璎珞一脸疑惑盯着他。
「睡啊，怎么不睡？」
「……你…」
对上爱人得意的笑容，凤璎珞为什么觉得有种被恶整的感觉，报复性在律书衡腰侧掐了一把，闭上眼睛背过身去。
「哎……」
「真拿你没办法。」
「又没人叫你使坏，自找的。」
「行，我输了还不成。」
扳过凤璎珞和他面对面，律书衡虔诚的吻上他额头，收敛方才轻挑态度，举手投足间皆是甚重。
「书衡？」
「感谢上苍，能够让我再次拥有你。」
「我也是。」
「不……」
「你不会知道你不在世上后的我到底会变成什么，要不是心里还有一份对百姓们坚持，恐怕待日后你归来时早已成堆白骨阴阳相隔了……」
「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望了眼突然起身扑倒他泪眼汪汪激动不已的凤璎珞，律书衡靠近用舌头舔去泪珠。
「嗯，咸的。」
「……」
这个臭书衡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紧张，还这么一派轻松的样子，真是白担心他了，气得凤璎珞拉过棉被倒头要睡，一个翻身却给律书衡机会就这么压在他上头。
「起开，我要睡觉！」
「能想成是在邀请吗？珞儿。」
「你！」
举手想要推小县令下去，被抓个正着。
「放开我！」
「想知道那时知晓「星辰公主」是你时，我有多么激动吗？」
「我不想知道！」
嘴上这么说，其实耳朵正竖起专心听，这点小小心思律书衡看在眼里，但装作不知道。
「珞儿，你能够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同样我也谢谢你像场及时雨，把我从奶奶想乱点谱的举动中解救，更给了我两个可爱的孩子。」
「真的，谢谢你……」
「谢谢你……」
律书衡眼底满满感谢与爱恋，凤璎珞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他时常恼自己不能为小县令生孩子，或许上天用了别种方式来让他们能维持彼此的爱，也延续律家血脉。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谨熙。」
「是谨熙和你的互动时，我发现的。」
「谨熙都是由王府这边在带，照理最熟悉的便是王府的人，平时都不见他会特别黏王府里的谁，唯一的可能就是……」
「这都让你看得出来，真不简单啊，律大人。」
「看来，回头得好好谨熙教才行。」凤璎珞轻笑，睡得正熟的律谨熙抖了一下，继续睡去。
「至于……」
「试问我的大人，何曾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男扮女装吗？」以后再来好好教育孩子，现在嘛……
「说话就说话不要把脚也勾上来。」
「那，我可放下去了啊？大人……唔…」放慢动作想把脚给挪开，被扯过衣领强吻。
律书衡大骂声妖精，谁准你可以随意想勾上本官腰就勾上来的，扯过床缦遮掩外边影卫们视线俯身压住凤璎珞。
「律书衡你手放哪里……拿开……」
「不拿，就不拿。」
「你这混球！」
「哼哼哼，怎么，咬我不成？」
仗着爱人不敢反抗他，律书衡笑得更是放肆，怎料这刺目笑容逼得凤璎珞忿忿，直接含住他耳朵趁小县令走神滚成一团，顾不得衣衫不整，成功反转局势跨坐男人身上。
「我的大人，这会可是我胜了？」
「……」
「珞儿。」
「再不下来的话，后果怎样你应该清楚才是。」
「！？」
「流、流氓！」
感受到自己坐在某物上头的凤璎珞不禁面红耳赤，这会连动都不敢动了，偏偏他根本不晓得此时衣服散乱别有番风情的他如同狼嘴下的羊肉，而那头狼正蓄势待发静待时机。
「珞儿。」
「干嘛！」
「我爱你。」
太作弊了这臭书衡，已经被这一击敲到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身在哪里的凤璎珞脑子混混沌沌完全无法思考。
嘴角微扬起，小县令用着和平时软弱样子不同的气力成功夺回优势，开始慢慢脱去爱人的衣物。
「真要现在吗……」
听见凤璎珞弱弱问着，律书衡停下动作直勾勾看他。
「箭在弦上，这是让我弃我的夫人去找别人？嗯？」不忘向前顶了顶凤璎珞腹部。
「不行，不可以找别人！」
一听到男人想要去外面寻他人，凤璎珞顾不得拾回早断的四分五裂的理智，翻身往床角里头摸出一盒香膏。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哼。」
「早备着了呢，就等你什么时候把我给回想起来要用，无奈拖了些事情不然早用了。」
这副理所当然模样，迫得律书衡舔嘴角。
拿过香膏打开，香气逼人。
「既然夫人如此着急，那为夫也就不再待慢，春宵苦短不如两相尽欢，今宵必让你满意。」
「你在说什么……啊……不要碰那……」
弹指灭掉房中烛火，凤璎珞挥退外面影卫让他们滚远点，谁敢过来打扰二人时光谁就准备受罚。
至于几个无事可作的影卫暗暗在附近开了个赌局，赌的内容是小县令能坚持多久。
当然，最后没有人是赢家，因为那些赌资被凤璎珞给收去，几个影卫只得苦哈哈干苦力去了。
「噗───」
「主子吐血了，快去喊娘娘！」
一接到宫女的通知，浓烈红唇的华服女人赶忙进宫，便看见自己的男人虚弱躺在床上，脸色如白色毫无血丝。
「退下，通通退下。」
「是。」
拿出丝绢为男人擦脸，女人扫过寝殿四周确定已经清空无人，从衣袖拿出个淡蓝色瓷瓶打开。
「亦生快吃了这个，怕是近日九黎那边插手，指骨开始不受控制，才会让你和这具身体产生排斥。」
「那帮九黎人……」
如果不是他们从中插手，明明计划多时的一切哪会出现问题，不行，凤氏终于要变成他的了，绝不能有所差错。
喝下瓷瓶内药水，凤亦生舒畅许多。
「得尽快把你兄长体内的指骨取出来吸收，这凤四子简直不走运拿到的竟是最没用的中节，这些年他为了炼化它反遭业报攻击，搞得指骨都碎的七七八八，还怎助我们成功上位！」
「……但这些年也挺住，有这么急？」
「有，非常的急。」
「凤先启母辈血脉拥有净化恶念的能力，原以为不过就是尔尔小辈不足为惧，这下伤的是我，叫我怎么不急！」
「知道了……」
「你先歇一会不要这么激动，我给你收拾下床铺，你等会先躺下来好好休息睡上一觉，留点体力先。」
「嗯。」
赭南玉确定凤亦生睡下，背过身原来担忧面容瞬地换成一脸冷漠，怨毒恶念全藏在眼底。
绕到后边拉下某处刻意伪装烛台，通往地下迷道暗门打开。
「亦生你等我……」
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心血白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