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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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玉琼楼。
压下脾气，忍耐不和在场亲属、客人发火，尤其是笑得乐呵呵的律老太太，他的奶奶过不去。
「衡儿让着奶奶些，听话。」
「娘！」
「娘俩心私说话怕人听不成？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你们不怕出洋相别坏我老律家声望，真是。」
律书衡和律夫人向老太太赔不是，母子两个这下怕有话也不再开口，只待回去再说。
很明显今天的宴客是律老夫人弄得，连京里最有名的媒婆都在，不禁后悔自己干嘛要回来，回来被逼婚。
律奶奶拉过身旁女子拍几下，眼底满是笑意，不停夸柳梦铃表姊人美心善品德好必能得夫婿欢心，要再添个大胖小子更好。
说话同时不时看孙子，侧头不与奶奶目光相接，他知道奶奶看似夸人，实则叫律书衡快把人给娶进门别错过机会。
「大人，有京里急件！」带孩子逗弄小狗玩的县令纳闷，京里怎么会突然发急信给他？
「信给我吧，顾好少爷。」
来人四肢僵硬抱住律谨熙不敢乱动，深怕孩子掉下去，维持同个姿势眼巴巴望着律书衡。
事情就这么发生在他请了几日病假休养，正好那日精神算不错，同儿子玩耍的下午。
信上简单几字，律家老太太生病要他快点回去。
分配好县衙事务连夜驱车马不停蹄前往京城，为了不让父母兄长以外家人有话闲聊伤害孩子，他事先另外请影卫先将孩子托给母亲照顾，这才放心赶车回家。
「娘，我回来了。」
「怎么突然回家？瞧你这副模样，怕不会又赶夜车吧？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律夫人见许久不回家的四儿子，满腹疑问。
「先别管我为何会出现在这。」把厚重外衣物交予旁边小厮，凑到律夫人旁边。
「奶奶生病严不严重？有请大夫和太医看过？」
「胡说什么，你奶奶午膳时才因为新来的婢女摔坏她最爱心的碗骂人，那股劲完全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啊，到底谁跟你说奶奶病了，真不吉利！」
「可是……」
律夫人立刻看出问题，和儿子比个手势让他不要再这事上头打转。
「先不提这个，看看你多久没回家，娘想你想得紧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呢。」
「我也想您，娘。」
「家里最近做了些改变，我怕你不记得路回房间，走走，娘亲带你到处去转转。」
「好。」
一听就知道话中有话，怕是近日来京里动荡的关系，律府中藏有不少四方的人监视着，为了求谨慎小心，律书衡配合点头跟在母亲背后。
律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房间和房间之间仍有点距离，几时没回来律府似乎扩建了。
沿路许多没见过的造景增加不少，惹得律书衡「啧」了一声，一旁律夫人撞他一下要他无视。
律家从爷爷到他父亲都在朝廷当官，因为老夫人舍不得家里孩子们便三代同堂同住，几个父辈兄弟成家立业后仍旧同住，出发点和用意虽然是好的，可惜时间久了难免会惹出些争端，幸好小打小闹还不至于伤和气。
不过这种环境怕是不适合谨熙，律书衡沉了脸色，就他那几个叔叔德性，别说他五弟一成年就立刻从军，上头三个哥哥们同样在外不住家里，连他宁可自请到宜化县都不愿回家。
「衡哥哥。」
巧遇迎面而来刚从花园过来的三叔的女儿，礼貌颔首，对方见律书衡态度冷淡愣了下。
真没有礼貌，连看到他母亲都不知道要请安，真不知道三叔母怎么教的，这么不尊重长辈。
三叔老来得女，因为连生好几个男娃娃变得很想要个女孩，年过六旬还能一举得女，羡煞不少人。
结果把小妮子宠得格外不象话都要上天了，任性妄为到处惹事生非，唯独见着律书衡才会收敛一点，常被长辈们笑话不如就在一起算了，两家人更是亲上加亲，想看女儿还不担心路途遥远，一举多得。
「忆妹妹好。」
「那个，那个……衡哥哥你好久没回家，忆儿想你想得紧，这次回来可要多待些时候啊哥哥！」
小女儿娇羞样子像成了十成足，不过律书衡可不会被她给骗去，笑着点头应付说好。
「哎哟……咱们律哥哥魅力不小呢！」
「娘亲别闹了，走吧。」
送走蛮横小姑娘后，律夫人掩嘴对着儿子调笑着，律书衡瘪嘴赶紧带母亲快步离去。
折腾许久总算回到房间，一推开门一抹小小身影朝他们奔来。
「跑这么快也不怕摔，你这孩子！」
「爹！」
「哎！」
「爹爹！」
「哎，宝贝儿！」
「衡儿这是？」
「娘先坐，待我慢慢说给你听。」明白母亲内心疑惑，赶忙带她和孩子进里屋。
逗逗怀里喀喀笑的律谨熙，律书衡忍不住亲他圆圆脸颊一口，小谨熙同样学爹爹动作糊他一脸口水，律夫人被他们逗得大笑拿着手绢给两父子擦脸，碎念他们顽皮。
「书衡去趟宜化可有媳妇了？瞧孩子年纪和你去的时间应该是你媳妇先前孩子吧？」
律夫人先入为主以为律书衡娶了寡妇，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他们并不会介意只要儿子对人家好最重要。
「啊……不是的，娘您误会我……」
「难不成娘想错了？衡儿不要害怕爹娘会训你，爹娘不介意孩子是否为你亲生的，只要你过的幸福重要。」
律书衡哭笑不得，他光爱一个凤璎珞都嫌不够了，哪可能还会去接受其他女子，所幸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律夫人。
「你，你跟承王？」
「请您别生气，我们是真心在乎彼此的，他都能为我付出一切甚至于生命，我不是铁石心肠哪怕坚石不摧依旧会感动，母亲……孩子怕是无后了，不肖子书衡求你别拆散我跟璎珞。」说完，跪下磕头。
「做什么啊！快起来！你这傻孩子……」
怀里有娃儿的律夫人没办法起身只能口头说，自己儿子个性怎会不了解，何况承王对他们家有恩。
「告诉娘，想起来多少？娘想知道。」
「我……」
「回答我───」
不解律夫人好端端的怎会激动起来，不过律书衡还是听话的回复母亲。
「从记事起以来到现在全部记得，娘。」
「他真的做到了…承王没有骗我们……呜……」紧搂着儿子，律夫人泣不成声。
情绪平复后，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事件发生前，凤先启已经暗地调查朝中官员们家里是否有不足十岁的孩子，最小要求居然是两岁！？
两岁，牙牙学语。
而凤先启丧心病狂设计诱拐他们，趁着那年皇宫秋猎，全部集中到一辆不起眼马车载往深山……
律家那时除了律书衡便没有别人符合条件，无奈律千交待万嘱咐仍然失算，孩子一样被抓。
着急的夫妇二人急得去求助六皇子，没想到路上碰见那时还是七皇子的凤璎珞。
凤璎珞一听知晓兄长竟做出此等骇人听闻之事，二话不说立刻派出人手帮忙夫妇二人。
后来律书衡平安被送回家，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很多但不严重，休养几天就能康复。
没多久京城到处是愁云惨雾，原来那些孩子被掳走的官员家纷纷报丧，朝堂上受的了此事的继续留下，受不住的辞官回乡或请调他处再没回京。
律夫人犹记得那段日子，各种传言四起，灵异事件不断，搞得全京城人心神不宁的。
其间七皇子有过来探望过律书衡，但脸色和先前差了好多，想来七皇子状况没有多好，甚至一度昏厥数日……
「都没有人想调查案子？直接就这么过了？」
「没有，完全没有，就如同石沉大海。」律夫人摇头，估计被吃案。
「怎知你清醒后几乎把什么都忘记，幸好还记得父母兄弟们……可惜你把承王全忘了，不得不说真的伤他不轻……」
「……我不是故意的。」
「娘明白。」
只是律夫人不明白为什么凤璎珞会主动要救律书衡，她记得律书衡和承王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理当没有多少交集能让他有去帮助他们的可能才对。
还想开口时，敲门声响起。
「小姐，老夫人要您与衡少爷到大厅去。」来人是律夫人侍女，阿兰。
「知道了。」
把小谨熙托给阿兰照顾，母子一踏进厅里才知道不只有他们，剩下几位小叔们也带了家眷站在老夫人身旁，气氛诡异。
「娘，各位小叔弟妹。」
「书衡跟奶奶和叔叔婶婶们请安。」
「好好，回来就好。」
想起信上说奶奶重病一事，律书衡扬眉，千里迢迢用信来骗自己从宜化县回京城，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那个奶奶……」
「书衡难得回家，婆婆您许久不见他应该很想他吧，趁大伙都在要不去酒楼吃饭呢？」
「家里就有饭了干嘛出门吃，浪费！」
律二叔妻子果决回了三房，想在娘面前装作和亲戚们热络不想想自己有几两重。
「二嫂说得可错吧！不知道谁三天两头老上馆子吃大餐，餐桌上零零散散的真不知道你怎么说喔。」
「你！」
「够了没有，当我老太婆是死的吗！」
老太太气的用拐杖敲地板，这二房和三房最近简直不象话，以为她不讲话就当家里没长辈了。
「二弟妹、三弟妹你们少说两句吧。」
「是…」
「哼！」
家里还是乱糟糟的，律书衡真不想回来就如此，二婶和三婶老爱在奶奶面前表现，三天两头闹来闹去不得安静。
他们家孩子同样糟心，虽然男丁不少无奈母亲间的较量相对影响孩子，要不是律夫人脾气淡泊，恐怕整个律家上下得闹得满城风雨。
「娘，不知您把所有人找来是？」
老夫人没有回话，直直盯着律书衡看：「衡小子几时不见成熟不少，看来出去外面历练确实有差别，好！」
「谢谢奶奶。」
「孤家寡人离乡背景在异乡寂不寂寞？告诉奶奶没有关系，奶奶给你物色几个好对象。」
「这个……」
律书衡无奈，自家奶奶年纪越大越是不按牌理出牌，以为她是想孙子正要聊上几句，谁知道用意是这个，苦笑。
「奶奶我才刚赴任，目前实在没这个想法。」
「傻孩子，别跟奶奶客气！」
「我……」
「我反对！」衡哥哥是她的，从门口进来的律知忆咬唇，奶奶怎么可以如此霸道，敢让别的女人动衡哥哥，她不要！
「忆儿－──」
「没规矩，奶奶跟书衡说话你插什么嘴，还有谁让你过来大厅的，先生给的作业完成了吗？」律老三出来圆场，好在娘没说话，不然会被这两个蠢娘们给害惨。
「爹！」
不甘心父亲不站在她这，律知忆眼泛泪光满腹委屈，连她的衡哥哥都没有出来护她，呜……
「小堂妹你还小，那不过就是家里人玩笑话不能当真，你就算心仪衡弟可说不定人家心里有人，再说婚嫁本来各有所好，你这强迫他人娶你难道不怕传出门闹笑话？笑话我律家连个女儿都教不好。」
「律知莲你闭嘴！」
律知莲才不怕律知忆，她辈份比她高，近日又即将嫁给尚书儿子，凭一个只会依靠父亲作威作福的女人，她根本没在怕。
「瞧这副模样，真丑。」
「你说谁丑？」
「谁回我就是谁了，丑、八、怪！」
「律知莲───」
「通通给我闭嘴，吵什么吵！我律家姑娘何时像路上街妇那么没教养，罚你们抄女戒五百遍，三天后交来。」
「是……」
「知道了，奶奶。」律知莲瞪了眼律知忆，冷哼。
好在自己生的五个全是儿子，真有了个闺女万一扯上这群女眷大概也完蛋了，律夫人面无表情脸上微颤了下。
给这么一闹，律老太太便喊肚子带上所有人上京城近年新开的玉琼楼，提都没提帮律书衡找对象的事。
以为奶奶放弃给自己找对象，律书衡和律夫人松了口气，哪知一入座后才知道被摆一道。
老夫人根本没有忘记此事，早早安排对方姑娘、父母先行就座，为他们开门的妇人是媒婆，这下想拒绝都不可能了。
这一招，高。
成功喝斥大儿媳跟孙子，老太太越发越看人家姑娘越满意，巴不得快点定下来。
「来，多吃点，别客气！」
「谢谢律奶奶。」
「一副教顺样装给谁看……噢……」
「衡小子怎了？」
「茶烫，没事的奶奶。」
「注意点。」
接收到律老夫人投来目光让他尴尬笑笑，旁边律夫人悄悄缩回踹儿子的脚，淡定喝茶。
奶奶相中的女子是柳梦铃表妹，柳家三代单传，柳梦铃母亲这一辈没有男孩只能冠母姓，故而柳梦铃才会姓柳不姓父姓。
柳夫人和她胞妹感情不算好，平时柳梦铃也不曾提过这事，突然和奶奶搭上线，不由得令人怀疑。
鹅黄色系衣着衬托肤色更显嫩白，乌黑秀发简单梳起用发饰固定，淡淡妆容素雅柔美，确实令人不忘。
可惜对律书衡来说不过是普通女子，投放给予目光不含任何情感更多的是欣赏。
老太太被私心蒙眼，还以为孙子看上了姑娘家，乐呵呵盘算过几天拿两人生辰八字找算命师，看何时日子好把孙媳妇娶进门为律家再添几个大胖小子。
「既然小两口看对了，律老夫人不如就这么定下吧？」
「正合我意！」
「娘你放手不要拉我。」律书衡挣扎想脱离娘亲抓他的手，奶奶太过分了，问都没有问过他意思就同意媒婆的话，气得他想起身离去。
「傻瓜，你奶奶即便做得了主还有你爹，不要冲动。」婆婆怎么能自作主张给她儿子定亲，完全没把她这娘放眼里……
「谨熙醒醒，咱们到了。」
「唔……爹爹呢？」
「正要带你找爹爹啊，小睡猫。」点点孩子小鼻子，轻笑。
玉琼楼外停了辆华美马车，梳着城中近年来贵妇间流行发型的女子抱了个娃儿轻步慢摇走进来，一双美眸眨呀眨的波光粼粼似会说话，小嘴精巧色泽饱满如牡丹花瓣，让在场男人好想亲亲芳泽，倘若她怀里没抱孩子，怕是已有一堆人拥上前去搭话了。
「他们人到了吗？」
「在的，在的，我让人带您上去。」
「多谢掌柜。」
听见轻声细语中软软声调，连玉琼楼掌柜有家室的人都不禁酥了，红着张老脸迅速安排人带领女子上楼，拦下几个有非分之想家伙赶出酒楼。
「衡儿你说说，奶奶这般安排可好？」
「我……」
你都同意还故意找我问话有用吗？律书衡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被所有人注目着。
「奶奶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啊。」
律谨熙牵着女子手跟在旁边，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大大眼睛四处好奇张望，模样可爱。
向小二哥道声谢谢，推开包厢门。
「终身大事这等重要应该等我和父母商量后再给奶奶回答，奶奶能否等爹回来再……」
「律书衡───」拍桌。
「奶奶是为了你好你竟然敢这样对奶奶！翅膀硬了以为去宜化那种荒地我就管不上你了？敢这么对长辈讲话！」
「我没有，奶奶我没有不尊重您！」
「哎！衡儿！」
站起身想证明自己绝对无此种意思，反而更加深老太太生气，抓起手边茶杯扔过去。
捻一粒孩子吃的糖球弹出，糖球受力撞击瓷杯把它弹开，免掉律书衡脸被划上命运。
「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我管教我孙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给我出去！玉琼楼是怎么回事连不是我律家人都能随便插手我们的事，老三媳快把那个女人给我赶出去，另外去报官说有人侵犯他人地盘！」
「知道了，娘。」
「三叔母请住手，她不过是好意帮我！」
律书衡一个箭步来到女人护住她和小谨熙，谨熙能这么乖巧待在女人身旁表示跟承王府必定有关系，不能让三叔母找人家麻烦。
这孩子真不懂事，奶奶都气在头上了还不查觉，律三叔一把推开侄子好让妻子方便动手。
「……三叔你有话好说，动手做什么？」
「娘，快帮帮她！」
眼看律三婶手马上呼到女子脸，消失有阵子的采珥冲进来，手拿匕首抵在妇人脖子。
「敢动她？我杀了你！」
「啊……娘，老头救我……」
「采珥。」
不情愿的把妇人推回人群，收回匕首退回女子背后，眼底杀意盯得律家人发毛，全望着老太太希望她有办法。
「底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各位，星辰在此向各位道歉。」女子福福身，态度有礼。
「星、星辰？」
「不会是那个……」
「嘘，安静。」
「天啊……」
几个人私下飞快交换目光，他们平常作威作福却不敢惹高官权贵，若真如女子所说无误，那么这下可就完蛋了。
「老身虽不知道你是谁，但今天我律家办家宴，姑娘突然闯入照理是否该给我律家众人赔不是？此外还有我未过门孙媳妇，这和和美美一桩亲事差点被你捣黄了，要没个完整说法就上衙门吧！」
知情者听见老太太对「星辰」如此无礼，眉头全拧成一团，那个是「星辰」啊！那个「星辰」！
方想阻止随即被老太太眼刀瞪得缩回，完全无用武之力，只盼对方不会因此记上了律家上下……
未婚妻？
律书衡傻眼，他什么时候要跟对方在一起了，奶奶现在说这个不是硬要他就范吗？
「奶奶您怎么可以……」
「老夫人说的对，不过今日真不是故意打扰各位，事出有因故而冒犯，想来律家各位能体谅星辰才对，至于律大人的美丽「未、婚、妻」那可真心对不住了啊。」
没听错，那三个字确实咬字特清楚。
别过头不看女子那双泪泛泪光的双眼，顿时萌生出自己辜负女子的愧疚感，明明他今天才头一次见对方。
「但是老夫人……」晶莹珠泪，滑过脸庞。
「星辰心里难受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想我未出阁又无婚配便和律四少有爷孩子……星辰忍受数年眼下孩儿长大了，本以为可以和他过上美满日子，怎料今日竟会碰见他与其他女子相亲……」泪眼汪汪，蹲下身抱紧娃儿。
「可怜的孩子，全是娘的错，可怜你受苦受累了……呜……」
这画风，顶着众人责备看戏目光，律书衡觉得自己像被耍一样，脸部不断抽搐。
「那个……」
「能否问一下，这…这位星辰姑娘，你说的律四少应该不会是……」由于对方没有婚配，律夫人唤她姑娘。
纤指，缓缓指向一处。
「我没有，娘！大家要相信我！」指的正是今天主角，律书衡。
「律书衡你闭嘴！」
律老夫人气得，无法无天了这大房四子，夺姑娘清白又不给名分孩子都不认，简直丢了我老律家的脸！
「行，既然子孙过错已造成，老身及律家断不能全权推责，容请姑娘告知身家详细，几日后必带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登门提亲！」
「奶奶───」
全都些什么人啊？律书衡快要发疯了，当他空气是不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没有问过他真相便草率决定他下半生？
蛮横也不是蛮样这样的，律书衡气结！
「星辰谢过老太太。」
「回老太太，星辰家离这里不远，附近也没有什么就房子多，大门正好对着镇远将军府，隔壁……」
镇、镇远将军！？
全律家哪有人不知道他是谁，不，应该是全国不可能没有人不知道，一个于十年前立下汗马战功并单枪匹马割下敌军元帅头髗的男人。
能够邻近如此声威显赫的人的对门非富及贵，要是律书衡真和那女人有什么关系，这简直───
「公主时候不早，该回去了。」采珥睨了眼外头，提醒女人。
「嗯，恰好我有些累。」
「难得见到夫君心里开心，不如你今天同婆婆跟星辰一起走吧？公爹和三哥都在呢。」笑得甜甜的星辰拉过律书衡手，柔柔的说。
「……」
好想甩开她的手，偏偏不行！思来想去刚要开口拒绝，律老太太提前比他早一步。
「不许去！」
有个霸道奶奶挺累人的，律书衡母子叹气。
「放肆！敢对公主无礼！」
采珥狠狠酸爽一把，天知道她想演个保护公主的侍女有多久，不过……心里虽然高兴但现在还是维持严肃脸孔比较重要，嗷！
无数的黑衣人听见大姑娘吓斥从窗外涌入，同原先在内的影卫把整间宴客厅塞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苍蝇都飞不进，直把律家人跟客人紧靠在一起缩成一团。
「什么公主？」
老奶奶冷笑，朝中上下还没有哪个公主是她没听过的，凭她随便喊了个「星辰」就能上大位？痴人说梦。
「把东西拿来。」
「是。」
女人缓缓取出来人带来的锦盒中皇室令牌，高举，屋中所有人纷纷跪下行跪礼。
「吾乃六皇子义妹，星辰，见此令如见圣上。」
星辰，如同她的名号。
星夜满天星斗，而却独取唯一一颗星星，烙印律书衡中心成为永不抹灭的印记……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