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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七章 夜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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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美玲看到这行字,心里不禁有些欣喜,史冬青又回来了?她立刻就打算动身,去镇外史冬青家。先打发走小厮,然后把信纸烧了,接着就出门去。
赵大赵二照例跟着她,三个人刚走到大门口,谁知道,窦丞辅竟然正从大门外进来。
干美玲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神色略微有点紧张。
窦丞辅跨进门槛,看到干美玲,问道,“美玲,要出去吗?”
干美玲神色平静下来,微微一笑,“干……员外,我下午想去外边买点东西。”
窦丞辅瞧着干美玲的脸颊,盯着看了看,似乎想看看干美玲是不是在说谎,片刻之后说道,“美玲,下午你陪陪我,晚上再出去吧,今晚街上有夜市,也很热闹,到时候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不用再多派人了。”干美玲道,“有赵大赵二就够了。”顿了一顿道,“我下午也想陪员外呢,那我就晚上再出去吧。”
窦丞辅点了点头。
然后干美玲陪着窦丞辅回院里去了。
到了晚饭后,干美玲带着赵大赵二出了门,走到灯火辉煌的街上,赵大赵二看到干美玲脚步匆匆,似乎看出她没有逛夜市的意思,于是问干美玲去哪里,干美玲让这两个人别问那么多,然后她径直出了镇子,往东边史冬青家里去。
到了史家门外,只见家里果然有人,北边正屋,东边和西边的几间小房子也都亮着灯火,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
干美玲推了下院门,门吱呀一下开了,里边并未穿上。她走进院子,赵大赵二也要跟进去,她回头让两个跟班守在院门外。
然后她走到北屋门口,只见厅堂里三个人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个木棋盘,史长安和祁修正在下象棋,史冬青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下。
史冬青看到了门口的干美玲,站起来招手,叫干美玲进屋。
干美玲走到桌边,站在一旁看着棋盘,只见史长安下红棋,祁修下黑棋,祁修的车和马就快把史长安的帅将死了,史长安还在拿着一个小红兵,盯着祁修那边的一个象,似乎在盘算着要不要吃祁修的象。
三步棋之后,史长安就输了。史长安和祁修这时候才把目光放到干美玲身上。史长安指着屋子另一边的一张椅子,让干美玲坐下。
干美玲坐下后,祁修开口了,看着干美玲道,“干姑娘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而且连窦丞辅的事,我也已经打听过了,窦丞辅确实不是个东西,除了干姑娘这件事,之前还有很多劣迹,两年前的时候,窦丞辅还曾因与镇上李员外的妻子私通,被李员外发现,后来他竟然杀了李员外灭口。”
史冬青道,“这个窦丞辅表面上挺和善的,但我早就看他不像个好东西!”
干美玲道,“有祁先生帮忙,小女子感激不尽。”
祁修道,“你不用担心,先等一会儿,等窦丞辅来了,咱们再与他算账。”
干美玲微微讶异,“窦丞辅会来这里吗?”
祁修微微笑了下,“你晚上外出,窦丞辅如何会放心,其实窦丞辅已经知道你会到史家来,他等会儿必然会带人过来。”
“祁先生怎么知道,窦丞辅已经知道我今晚是到史家来的?”
史冬青接话道,“今天下午时候,院外有个年轻男子鬼鬼祟祟的,我抓住那人问了,原来是窦丞辅派来打探史家情况的,我让那人给窦丞辅回话,让窦丞辅放了干姑娘你,因此窦丞辅已经知道我们插手此事,他今晚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算账。”
干美玲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然后问史冬青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见不到人。听史冬青说后,干美玲才知道,原来祁修在枣花村的父亲突然病重,那天晚上,祁修大哥的儿子跑来找史长安医治,于是,史长安父女和祁修连夜赶回枣花村,三个人在枣花村待了好几天,一直等到祁修父亲病情好转,今天早上才回史家来。
干美玲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外边响起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几个人出现在了屋门口。当中一个紫袍中年男子,正是窦丞辅,其他还有几个气势汹汹的汉子,赵大赵二也在里边。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坐在屋里的几个人也站起来。史长安冲窦丞辅道,“窦丞辅,上次把我的小蜜蜂打死了,今天可得让你赔我。”
窦丞辅道,“史大夫今晚怎么胆子大了。”瞧了眼站在史长安身旁的祁修,冷笑一声,“原来是来了个帮手,不过……不过也不像是个有能耐的人物。”
史冬青道,“姓窦的,屋里地方小,大家到外边解决吧,你先让开。”
“好。”窦丞辅说了一声,带着几个汉子往院子中间走去,屋里的干美玲几个人也出去,双方相对站在院中。
窦丞辅忽然祭出一把白光长剑,握在手中,身后的其他几个汉子也都亮出了各种兵器。
干美玲、史冬青、史长安三人也分别祭出长剑。
只有祁修依然双手空空,什么兵器也没有。
窦丞辅瞧见祁修空着手,问道,“阁下不用兵器吗?”
“用,在下当然用兵器了。”祁修道,“听闻窦员外功力高深,在下如果不用兵器,如何是窦员外对手呢?”
窦丞辅哈哈一笑,“你用了兵器也不是我对手,快亮出兵器吧,打败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祁修脸上微微一笑,“在下其实一直有兵器在手,只是这兵器与寻常兵器不同,窦员外没有发现而已。”
“在哪里?”窦丞辅盯着祁修问,“不要装神弄鬼的。”
“在下没有装弄鬼。”祁修伸出了右手,手掌心对着窦丞辅,”窦员外,你看我手上有什么?”
窦丞辅听到这话,向祁修的手掌上看去,只见祁修手掌上什么也没有,就是普通的一只手,只是食指上戴了一枚乌色戒指,并没什么特殊的,于是冲祁修道,“你不……”
刚说两个字,突然,祁修的手掌忽然向前一击,从掌上发出一股碗口粗细的灵力柱,猛然撞上窦丞辅的胸部。
呼地一声。
窦丞辅被灵力柱顶着倒飞,身子嘶地撞破了篱笆墙,转眼被撞飞到十几丈开外的田地里,紧接着,灵力柱忽然消失,窦丞辅倒在了地上。
站在院中的人,除了祁修自己,其他人全部愣住了,似乎连史冬青和史长安也没见过,祁修一掌能发出这样大的威力,一下将窦丞辅撞飞出去。
片刻之后,窦丞辅带来的几个大汉反应过来,慌忙跑到远处野地里,去找窦丞辅。
只见那几个大汉跑到野地里,蹲在地上拉住窦丞辅后,过了片刻,不知为何,全部又往更远的田野里逃走了,而把窦丞辅扔在了原地。
在这星光暗淡的夜色里,那几个大汉很快便消失了。
干美玲感到很奇怪,窦丞辅躲在那边干什么,那几个大汉为什么突然跑掉了,她跟着史冬青、史长安小心地走出院子,提着长剑走到窦丞辅身边的时候,在剑光的照耀之下,只见窦丞辅双目紧闭,嘴角有一缕鲜血流出,四肢僵硬。
史长安大着胆子,伸手在窦丞辅鼻子上一探,接着身躯突然一震,转头看着史冬青,怔然道,“冬青,窦丞辅死了 。”
史冬青惊了一下,旋即惊喜地笑道,“祁叔叔这几年功力增进这么多?!”说完拉住干美玲往小院走去。
史长安又用剑刺了刺窦丞辅,确认窦丞辅真的死了,然后开始处理窦丞辅的尸首。
干美玲和史冬青走回院子,她没想到窦丞辅看了祁修的手掌一眼,就被祁修一掌推死了。她重新看了看眼前这个叫祁修的男人,觉得这个人果真不是一般人。
杀了窦丞辅之后,她今晚是不能回窦家了,她跟史冬青睡在一起,晚上听史冬青讲祁修的事,史冬青说祁修的功力算不上什么,祁修真正卓越不凡的,是他的才智,史冬青说,当今天下,若论才智,能比得上祁修的,不会超过十个人。
干美玲觉得史冬青又在吹,因为史冬青根本就不像出过远门,见过大世面样子的人,史冬青顶多算是一个小家碧玉般的姑娘。
第二天,史冬青分了些从窦丞辅身上得来的财物,给干美玲,之后又告诉干美玲,天下即将大乱,让干美玲回家找一个老实男人嫁人,不要掺合进乱世,以保全性命。
干美玲想了想,她打算还是先回老家去,如果真的出现乱世,像他们老家那种偏僻小地方,战火确实难以烧到。
祁修在史家住了两天,然后也要回枣花村去了,当祁修要走的时候,史冬青收拾了行李也要跟他走。
两人站在小院门外,史冬青挽住祁修的胳膊,一脸柔情地看着祁修,“我跟你一起去枣花村。”
祁修拿开史冬青的手,温声道,“冬青,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小丫头。”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
“你长再大,在我眼里依然是个小丫头。”祁修道,“你回去吧,我在枣花村也待不久。”
“你还要出去?”
“是的。”
“去哪里?”
祁修没有回答,淡淡地看了史冬青一眼,转身朝着前方的小路走了。
史冬青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一抹淡淡忧伤,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冲前边的祁修喊道,“你等我一下!”
她跑了过去,踩着乡间的泥土小路,去追那个在她看来卓越不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