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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有料 ...

  •   等晶冰凉的指尖抚上我胸膛,她的毛衣已经被我推上一半,我的衬衫也已经解开了三颗纽扣。
      她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推开我。
      我轻轻给她拉下衣服,说对不起。
      晶弱弱地摇了摇头,自己爬起来,出去,为我把门带上。

      已经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
      要说没有这种念头,是不可能的。
      二十出头的正常年轻男人,心爱的女人每天在眼前这么晃,要说没有别的心思,我自己都不信。
      看她在厨房站着切菜的背影的时候,听她沐浴时浴室里潺潺的水声的时候,两个人歪在沙发上聊天她穿着棉袜的脚擦过我的腿的时候,并肩而卧闻见她长发香气的时候……
      但我知道这个社会对男人和女人的要求是不同的。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对我和她的影响也会不同。
      就比如男人可以“浪子回头”,女人只要稍多几段恋情,就会被人指作“残花败柳”。
      就比如没有人要求“处男”如何如何,却有人天生对“处女”有一种狂热的苛刻。
      这差异……不必说这么夸张的,之前那个视频的事,给我的认识还不够深刻么。

      不是我多么纯真无邪从来没想过要她,而是我爱她,我应该等。
      结婚吧,我忽然想,结婚了就安全了,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结婚吧,这个女人就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别人了,任是天仙都不换。

      到了吃饭时间,我起身,走进餐厅。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晶收拾好,擦干净手,坐下。
      气氛有些沉默。
      我在想,我要不要跟她再说一次对不起。
      却见晶慢慢搁下筷子,深深看着我说:“家阳……我……我准备好了。”声音带了点娇怯,眼睛水汪汪的。
      试问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副形容,会不心动?
      感觉喉咙又干又热。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我握住她的手。我们不着急。我说。
      “以前我不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总觉得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她说。
      “现在你在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我说:“为我留在这,就是最好的。”

      她起身轻轻亲了亲我额头,坐下安安静静地吃饭。
      她亲我额头的时候,感觉心都被她的一吻,熨得温软。
      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晚上狠狠冲了个凉,然而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冲凉的时候那个坏丫头在外面隔着门笑:“您悠着点,别冻坏了。”
      现在的小姑娘啊,蔫儿坏!

      挂好浴巾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想着她的娇俏,嘴角还这么带着笑。
      家里的小危机就这么过去了,然而学校里的不安却仍未消除。
      之前火锅店的事惊动了媒体,无论是正经媒体还是都市八卦,都蠢蠢欲动。
      大学生,一夜情,三角恋,情杀未遂,室友相残……还牵扯一个外交部长的儿子。多有料。
      有的采访和报道被刘叔压下了。有的敲诈勒索,钱也给了。
      只是学校这边感受到舆论的压力,从校级到院系,对乔晶颇有不满。
      小姨跟我说起过,我说:“首先这件事情本就是她舍友故意陷害,不是她的责任;其次,如果非要说是她有什么责任,事情是我和她一起做的,要开除,也一起。”
      小姨看着我点点头,眼睛里——如果我没看错——仿佛带着泪。最近她看我,总像是透过我看别的什么人。

      系主任严以还试图做我的“思想工作”。
      您以为现在还是六十年代呐?个人感情生活还得服从您组织安排?
      我话说得坚决,她在我也在,她走我也走。
      严以终究不敢把话说得太硬。
      如果我退学,必然是大新闻。法语系每年的就业率、每年外交部的录取率,他还不想出什么幺蛾子。

      这些事情我试图捂得严丝合缝不让晶知道,可是以她的敏感和聪明,又怎么可能猜不出?
      只是她故意不说破罢了。
      她是体谅我的,体谅我背负的深藏的压力。
      我却很难原谅自己。
      名声带来膨胀,我从小到大不曾看低自己,如今却连喜欢的女孩都保护不了。

      今晚有月亮,过分明亮的月亮,亮得我彻夜难眠。
      月光是很奇妙的东西。
      你对它多情,它就变化出一万种温柔缱绻,绕指若水;
      你若怨它无情,它便苍白得不剩一点温度,冰冷成霜。
      而此刻的我,一面想着晶的温柔,一面又恨世间的残忍。
      我只想简简单单爱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而已。
      什么世界,见鬼去。

      凌晨一点钟,煎熬中毫无睡意。索性不睡,去餐厅酒柜开瓶酒。
      没想到半明半暗的恍惚里,早有曼妙精灵独酌。
      听见我出来,她忙着擦干净泪。
      我自然知道她是为何。
      我方才不能成眠胡思乱想的,恐怕就是她喝酒的罪魁祸首。
      她向来乐观,何时到了用酒解忧的地步?
      心里不期然地疼了一下。
      暗影里,我寻着那香软的温度拥抱,亲着她脸颊未曾销毁的罪证。我说:“偷偷喝酒,要罚款的。”
      她眼泪被我勾出来,嘴里还倔强开玩笑:“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
      我忽然悲凉地想到,可不是么,人间如沧海,我们俩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彼此,只拥有一个人而已。
      “有你一个人,就足够抵世间的债了。”我喃喃道。

      那晚,月光之下,森林茂密,泉水充沛,鸟语,花香。
      我完整地得到了,唯一的那个女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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