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星籍註冊傭兵登記管理所》春水纏

3、第 3 章

　　高挑軍服美女被程小喜請進辦公室，良多雖然好奇想跟進去，但是上班時間還是低調一點好，於是鑽回員工辦公室，打算中午休息時間再找程小喜八卦。
　　人事主任處，程小喜拿著新進人員資料翻看，餘光默默地打量對方。
　　高挑美女筆挺端肅坐著，接觸到程小喜的目光微微的笑了一下。
　　程小喜有點尷尬，拿著資料抖了抖，沒話找話，「李女士，怎麼不是本人過來報到呢？」
　　「叫我李少校。」李燃說，「吳勉上一個單位交接還沒結束，沒有時間親自過來報到，楓星的人事部和吳勉溝通過，讓她先入紊星的職，等他事情辦妥了，過來紊星的當天可以馬上上任。」
　　程小喜懷疑的盯著她，覺得有解釋跟沒解釋一樣，問：「這位吳小姐……前一個任職單位是哪裡？資料沒寫。」
　　「要稱呼她女士。」李燃有點不高興，笑容收了起來，想說什麼又收斂下來，答道，「這是她的個人隱私，主任想知道可以當天報到再問她，我想她會很樂意告訴妳。」
　　「呃。」程小喜被噎了一下，對軍人的好感度減了10分。
　　軍人怎麼這麼兇，以前東部分區報到過的單位特任也沒這麼兇啊，而且主管了解人員的資歷也很正常好嗎，這個吳勉簡直全身上下都透露出疑點。
　　程小喜把吳勉的資料都輸入光腦，對投影的螢幕點來點去，她不喜歡用聲控，整張螢幕在程小喜面前淡淡透著光芒，映照著她稚嫩白皙還沒發育完全的臉龐。
　　李燃盯著她，程小喜渾身不自在，悄悄抬頭問：「什麼事？」
　　李燃笑著搖搖頭，答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總部分區的人事主任竟然這麼年輕，還沒滿二十五吧？」
　　程小喜有點賭氣不想回答，又覺得不必太計較，回答：「我十七歲任職，今年二十三歲。」
　　李燃訝異：「原來妳工作這麼多年了，沒上大學？二十三歲？」李燃打量程小喜一會，評道，「看起來……很小，身高也還沒發育完全，妳家長不擔心嗎？」
　　程小喜心道妳怎麼還跟我聊起來了，又轉念一想對方可能只是不想自己多問新進人員的私事，於是回答：「我沒家長，自己倒是挺擔心長不高的，二十三了還沒滿一百七十公分，將來不會是個矮子吧？」
　　後人類雌性身高平均一米七五，成年雌性未滿一米七的甚少，程小喜現在一米六五，如何在兩年內長高五公分是個難題。
　　李燃安慰她：「我看妳不只是身高沒長，是身體還沒發育完全，妳看你的手臂肩膀和身材都沒開始成長，說不定只是發育遲了點，等發育完後身高一定跟著長了，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醫院？」程小喜疑惑，「有這麼嚴重？沒發育是生病了嗎？」
　　李燃：「不是這個意思，妳家人不在了，同事也不熱絡，難怪身邊也沒人提醒妳，醫院有個基因發育科，和小時候檢查異能的是同一個地方，妳要是覺得困擾可以去掛號。」
　　「喔，」程小喜好奇問：「如果到成年期沒有發育完全會怎麼樣嗎？很嚴重？」
　　李燃想了想，「這我不清楚，可能會沒辦法排卵吧。」
　　「排什麼卵？」
　　「基因培養的卵啊，妳不知道？」
　　李燃看了看程小喜，覺得她迷迷糊糊的很有趣，「中學課程不是教過嗎？發育成熟排卵後，體質改變，才能取基因染色體培養下一代。」
　　程小喜頓時臉紅：「喔……只是一時沒想到，還有嗎？」
　　李燃惡作劇的說：「當然還有，沒發育完全，和女朋友上*床沒那麼有感覺。」
　　程小喜張大嘴巴，結結巴巴的說：「喔，我，我知道了，還有呢？」
　　「妳知道？妳怎麼知道？有女朋友嗎？」
　　程小喜被一個穿著正經軍服的漂亮女人調戲，連耳朵都紅了，面無表情的說：「不關妳的事。」
　　李燃呵呵笑了兩聲，兩人沉默。
　　片刻後李燃取出一張名片，擺到程小喜面前，說：「這是我的名片，有空來楓星可以找我玩啊，當然我不一定有空。」
　　程小喜看了會名片，屬於工作用的，知道李燃沒那個意思，只是交個朋友，職務上往來，於是點點頭，收了起來。
　　李燃看看錶，說：「我得走了，資料沒什麼大問題吧？」
　　「沒有。」程小喜翻看了一下，把其中一份透明夾交給李燃：「私人證件還妳。」
　　李燃不接，說道：「這妳先保管，等吳上……吳女士報到當天再還她。」
　　程小喜莫名其妙道：「這不合規定啊，私人證件怎麼能寄在單位？弄丟了誰要負責？」
　　「唔。」李燃說，「不會弄丟的，妳帶回家，和妳自己的證件放在一起，等她報到當天再帶過來給她不就好了？怎麼會丟？」
　　好有道理，程小喜滿臉黑線：「不是這樣說的，喂！別走啊！」
　　李燃擺擺手，快速跑出門，一晃不見，程小喜傻眼了。

　　楓星的秋天，一大片火紅的樹林，腳踩的地面滿是楓葉，儼然一場火海。
　　風一吹來，幾片樹上的楓葉被卷下來打在吳勉頭上，吳勉煩躁的揮開頭頂上的樹葉，朝耳骨上的通訊器敲了敲。
　　「目標不明，請求狀況說明。」
　　通訊器傳來悅耳的女聲，「半徑五十米內，七點鐘至九點鐘方位，速度每秒20至30米，波動八千多赫茲，電壓不明，腦波動不明。」
　　吳勉左手抽出激光槍，右手虛握，風壓迴旋，實體的光劍影現，劍身上下浮動嘶嘶的雷電聲。
　　那電磁獸周身的壓力被遠處的能量吸走，憤怒的大吼一聲，撼動楓樹林，黝黑健壯肌肉浮現的四肢快速奔走，地面震動，全身上下靜電緩慢聚動，在龐大身軀的周圍形成一個護膜，朝吳勉衝來。
　　光劍瞬間插*入地面，覆蓋的楓葉群畫著圓旋開，暴露出灰黑色的新鮮泥土，鮮紅的楓葉大片隨著風颳了開，以吳勉為圓心的周圍淨空，電磁獸被旋風一撞，覆蓋在身軀的電壓開始混亂竄流，吳勉抬起激光槍瞄準，射出一張高壓電網。
　　電磁獸怒吼，前肢扒著泥土，雙眼釋放暗色的霧氣，頭向上一頂，將外來的電能量彈開，準備放出高壓把吳勉弄死，露出獠牙蓄滿力，奮力一衝，頭頂核上的中心劈劈啪啪閃著高壓電光。
　　吳勉突然暴起，光劍一抽，0.3秒的時間差快速移動到電磁獸眼前，激光槍離手，雙手握著光劍像揮球棒一樣，以腰部為旋轉中心，肩手水平畫了個圓，球棒……不，光劍朝電磁獸的腦袋重重一揮。
　　轟隆──
　　電磁獸：「……」
　　吳勉被電的向後一跳，頭髮都飄起來了，輕巧的落在地面，電磁獸被奮力毆打飛出去，腦袋沿著鋪滿楓葉的泥土噗噗噗畫出一道凹槽，四肢抽蓄幾下，不動了。
　　吳勉走到電磁獸面前，又朝它的腦袋補了幾下，敲了敲通訊器說：「十秒鐘內定位，目標得手，派人過來運送，編號DK990376任務完成。」
　　「收到。」溫柔的女聲回答，「吳上尉這周的任務完成後要回總部嗎？調職是真的？要調去哪裡？」
　　吳勉在原地等了十秒，茫然地說：「不是上尉。」
　　對面的女聲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沒再說話，吳勉待了一會，把通訊器關了，收拾東西離開。
　　那隻大型電磁獸幾個月前在楓樹林出沒，連傷好幾個人，附近居民一死五重傷，拖了很久才上報到軍部，卸職前的吳勉被派過來，埋伏在樹林五天才完成任務，吳勉幾天沒洗澡，頭髮油膩膩，綁了個馬尾，揹著輕便行李和武器，瀏海黏答答貼在額頭上，臉上一塊一塊汙泥，看不出原本的相貌，一身傭兵便服在樹間滾的髒兮兮的，散發著酸臭味，靴子上沾著泥，像個難民。
　　吳勉慢吞吞地走出樹林，天空飛來小型軍用飛船，她朝上揮了揮手，腳步不停。
　　通訊器嗶嗶響起，吳勉想了想，接通通訊器說：「什麼事？」
　　「吳勉？妳在哪？為什麼這幾天不接通訊器？」低沉的女聲問道。
　　吳勉：「出個小型任務。」
　　「還出什麼任務？方部長不讓妳走啊？」
　　「不，這個任務結束就離開了，要吃個飯？去妳家？」
　　李燃沉默一會，說：「不行，我現在在紊星，剛幫妳辦完入職手續，明天要去出個任務，至少一個月才回來，到時候再吃飯吧。」
　　吳勉莫名其妙：「什麼入職手續？妳在說什麼？」
　　李燃理所當然地說：「妳不是要離職換個工作嗎？照妳以前在軍校宿舍晚上看星星的時候說的──不當軍人就當個基層公務員，領個閒職混吃等死囉，我都幫妳辦好了，花了我好久的時間，又是申請又是跑流程又是求老師的，記得九月三十之前去報到啊，沒報到會有紀錄，以後再也沒辦法武官轉文官囉，妳已經卸職再申請調職令通過，所以武職也不能復職囉，去紊星共和聯盟總部的東部分區，人事室報到，別找錯了，記好啊，喔對了主任是個可愛的體格未成年，妳的新證件寄在她那裡……」
　　「停停停！」吳勉大吼，「我什麼時候說要去紊星！妳開什麼玩笑！中央軍部怎麼搞的讓妳去申請我的調職案？！有沒有紀律了！」
　　李燃溫柔的吼：「蓋章的是我爸！他學生幫忙申請的！妳要是不高興就去把他們都揍一頓！記得九月三十！當作去度假！以後回不回來再說！」
　　吳勉快沒脾氣了：「我不去紊星！」
　　李燃：「不去紊星妳要去哪裡──當個傭兵嗎──」
　　嗶的一聲，通訊斷了，吳勉愕然的拿下通訊器，發現沒電了，氣的把通訊器往地上一摔，喘了幾口氣，又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