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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探望 ...


  •   -小玉-

      “你准备去看她吗?”

      小玉扎头发的手一顿,而后不紧不慢地把头扎好,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没有炸起的碎发后,才转头对门口问话的人说道:“是啊。”
      木村慎也习惯了小玉爱打扮的性格,面对迟来的回答他也是早就预料到,他径直走进小玉的房间,毫不客气地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对正在化妆的小玉说道:“我也去。”

      “哈?”小玉嘲讽道:“就你这脚?”
      “这不有你吗?”
      “不要脸。”
      “那真是没办法。”木村慎也微微眯起眼眸,戏谑道:“谁让你喜欢呢?”
      小玉面色微红,即便两人在一起半年多了,小玉还是没法在恋人面前保持冷静。

      木村慎也十八出头,这两年身高像雨后春笋似的窜了上来,就快高过一米八的黑柳先生了。不仅是身高,也不知是不是经历得比同龄人多,他那少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稳重,也增添了几分魅力。
      只可惜右脚上的义肢抵消了那几分魅力,周围对他脸红心跳的女生们见到他大胆露出的义肢纷纷退却。
      小玉对此完全放了心,虽然自家这个木头不喜欢女生,但少几个情敌总归没坏处。

      “慎也。”小玉放下手中的胭脂,转头问他:“这个妆好看吗?”
      木村慎也放下茶杯,仔细地欣赏小玉那张脸,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双桃花眼上,他站起身,凑近观察,而后拿起眉笔,“这个妆配这个眉毛不好看。”说着,自然而然地轻捏起对面人的下巴,给人儿画起了眉。

      小玉眯起了眼,心想,阿响看到他们在一起了会不会感到惊喜呢?

      相谈教室昨天才收到阿响寄来信,小玉当场气得半死,出村半年才得知阿响的地址。之前每个月只报一次平安,就是不说地址,这次总算说了地址,可把小玉憋坏了,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昨晚就收拾好了行李。

      “你说她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小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妆容,拿出角落的三脚架和相机,让慎也给自己拍一张。
      “应该是的。”木村慎也按下快门,连拍了几张照片,“如果是小事,过一段时间就会跟我们讲了,这次拖了半年这么久,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小玉过去帮忙把相机放好,问道:“你猜到什么了吗?”
      “隐隐约约猜到一点。”木村慎也顺手捏起小玉的一撮头发把玩。
      小玉砸了砸嘴,拍开他的手:“别闹。”又转过身掐住他的腰,轻轻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猜到啥了?”
      木村慎也估计阿响并不希望大家知道此事,只能抱着恋人蹭蹭对方的肩膀,糊弄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小玉无情地推开恋人,自然知道对方的敷衍,次数多了他也不会傻傻地吃这一套,看时间也快到了,他便抬着行李到相谈教室门口等着。
      “你们要走了吗?要记得带泡菜。”秋子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又补充道:“黑柳做好的腊鸡也记得带。”
      小玉喊道:“都带啦!”

      东边的旭日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气直入心扉,秋子望着两人赶路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花了两天一夜才到阿响所在的地方,其实按路途来算,一天一夜就能到,但两人都是喜欢享受生活的主儿,中途在旅馆里休息了一夜,还逛了夜市。
      夜晚并不是个拜访的好时候,两人在镇上泡了温泉,又在旅店的豪华双人间交缠一会后,才相拥而眠。
      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们才带着伴手礼去找人。

      阿响的住处并不难找,就在医馆的附近。
      敲了一阵门,却被隔壁的邻居告知阿响出门了。

      “阿响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馆帮忙吧。”邻居是个和蔼的阿姨,她笑道:“你们是她的朋友吗?”
      “是的。”小玉问道:“她在这儿生活得怎么样?”
      “是个好孩子哦。”邻居答非所问,又说:“你们要好好关心关心她哦。”
      不等小玉再问什么,邻居便离开了。

      “该不会……”小玉顿时面如菜色,“阿响她其实得了绝症……才瞒着我们——”
      木村慎也空出一只手捂住恋人的嘴,无语道:“你能不能少看那些狗血的舞台剧。”
      “我偶像演什么都好看!再说那一点都不狗血!”

      眼看小玉又要开起无脑追星模式,木村慎也一阵头痛,直接拉着人走到医馆。
      两人刚进医馆,就在前台见到熟悉的面容。

      那人棕色的卷发长到腰间,竖起一个高高的马尾,两旁的碎发别在耳后,显得更加精神。
      小玉隔着台子当场给她一个拥抱,使劲地叫着阿响的名字,抱怨她为什么不告诉地址,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言语终究还是掩饰不住他眼角的泪水。
      虽然阿响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消瘦的面庞和身上隐隐的药味,小玉就猜到对方是真出了什么事。

      木村慎也贴心地拉起了差点扑在柜台前的小玉,顺手拿出手帕擦去他眼角的泪。
      “你可真是不怕妆花掉。”
      “你懂个屁,这是防水的。”
      木村慎也看着一脸懵逼的阿响,忍俊不禁。

      阿响被他这个笑雷得不轻,看了看靠在木村身上吸鼻涕的小玉,又看了看搂着小玉腰的木村,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哼。”小玉收起手帕,“半年没说地址的人没资格知道。”
      得知小玉在闹脾气,阿响讪笑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你们稍等一下。”

      阿响请了假,带着两人去她暂住的公寓。
      “说吧,为什么半年不告诉我们地址?”小玉坐在沙发上,喝着阿响泡的花茶,兴师问罪。
      阿响笑了一下,说:“因为我生病了。”

      这坦然的语气让小玉一噎,他干巴巴地问:“什么病?”

      “创伤后应激障碍。”

      小玉睁大了眼睛,再次红了眼眶,木村握紧了他的双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阿响察觉到小玉的不对劲,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具体的得病时间。

      “都快一年半了?”小玉扯出一个微笑,“阿响,下次一定要告诉我们,要相信我们啊。”
      “没事了。”阿响垂下眼眸,“没事了,我一直在接受治疗,这半年状态很好。”
      “如果你那次不是被鸣人发现,你是不是谁都不说?”小玉怒不可遏,“下次什么事一定要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每次都害怕麻烦我们呢?我可是把你当家人啊……不要什么都不说……”

      阿响怎么也没想到,小玉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她手足无措,只能用眼神求助木村。
      木村慎也抱着小玉,轻拍对方的背部,对阿响摇摇头。
      小玉干脆埋在他的怀里,使劲蹭蹭。
      木村慎也蹙眉:“别用我的衣服当手帕。”
      小玉闷声道:“不要!我生气着呢!”
      他轻叹一口气,手又摸上小玉的马尾。
      “别玩我头发!你这个木头!”

      围观全程的阿响沉默不语,眼神已死。
      妈耶,之前就想过以小玉的性格谈恋爱肯定会腻死个人,也想过以木村的性格肯定是疯狂宠人。她万万没想到,两个人碰撞出的效果如此拔群。
      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连她这个亲友都要看不下了好吗?
      之前的愧疚心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感受到阿响的眼神,木村慎也心情太好,“说吧,为什么突然开窍了会告诉我们地址。”
      他以为以阿响这扭捏的性格会一直都瞒着,没想到半年就想开了,这其中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阿响视线落在哭睡过去的小玉身上,他枕在木村腿上,睡得香甜。比起这些,阿响更关心的是小玉锁骨上若隐若现的殷红一点,那怎么看都是吻痕。难怪哭一哭就睡了,看来昨天很累啊!

      抛开心里的吐槽,阿响还是抓住了重点,问木村:“比起这件事,小玉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小玉的弟弟也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木村把贴在小玉脸庞的头发夹在耳后,动作轻柔,对上阿响惊讶的目光,又补上:“但也死于这个病。”

      “我都不知道他有个弟弟。”阿响的声音一颤。
      “相谈教室没人知道。”木村说:“我也是前几年无意知道的。”
      木村用手轻轻捂住了小玉的耳朵,“兄弟两人小时候经常被酗酒的父亲打骂,后来母亲刺死了那人渣父亲,顶罪自杀。弟弟目睹全程,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可没多久,跳河了。”

      “那木爷爷?”
      “他知道儿子组建家庭时,儿子也早被杀死了,来到木叶后,也只剩下小玉了。”
      “后来呢?为什么小玉要离开木爷爷?”
      “邻居无法接受小玉的女装。”

      阿响没了声。

      木村看穿阿响的心思,早在几年前,他刚来到相谈教室时,最佩服的人就是小玉。
      至始至终,小玉都在做真正的自己,接受了自身的全部,无论是丑陋的,美丽的,还是负面的,他一并接受。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如此的纯粹。

      可又是如此的自私。

      人是永远不可能一直幸福的,小玉这一年时不时去找木爷爷,也是对过去的一种弥补,但木爷爷身体每况愈下,他一度也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撇开这些,木村巧妙地选择转移话题:“倒是你,说说看,为什么开窍了。”
      阿响一顿,看着木村眼底的温柔,和小玉幸福的睡脸,又放下了心。

      都过去了。
      怕什么呢?

      “对了。”阿响想到什么,“前天佐藤来看我了,他好像很忙的样子,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不清楚。”提到佐藤,木村神色如常,看来是真的放下了,“我之前也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要寻找幸福。”

      “这样,难怪他那么努力,不过我也得到幸福了。”阿响给自己重新倒了一盏茶:“我和雏田在一起了。”

      “什么?!”

      小玉立刻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啊啊啊!我跟黑柳先生打赌输了!!!”
      “别乱动,你腰还酸着呢!”
      “酸个屁!我今晚能再来一次!”

      阿响差点捏碎茶杯。

      怎么回事啊?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两人的杀伤力如此惊人,她一瞬间非常同情秋子小姐和黑柳先生。
      每天看他们秀恩爱真是辛苦他们了。

      等两人闹够了,阿响才说了事情经过。

      “也就是说,她让你相信她,你就选择相信了?”小玉不可置信,这要是换成他,肯定早甩人走掉了。
      “我的雏田可好了。”阿响说,“她让我选择相信她,定是接受我了。再说了,她也有来看我。”

      小玉本想再说什么,但看阿响难得一见的幸福笑容,一肚子话憋在腹中。
      他扯了扯木村的衣角,想让木村也说些什么,让阿响别过于沉浸在幸福中,不然翻车了,可就伤得有点重了。
      哪知他家那个木头,非但没懂他的意思,还煽风点火,“是的,她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说明她也认定你了。”

      “是吧!”阿响笑出了声。

      小玉狠狠地掐了一下木村的腰,疯狂眨眼暗示。
      木村慎也捧着他的脸,“怎么了?眼睛进东西了吗?”说着还帮他吹吹那不存在的沙子。
      “你们这对狗夫夫真的够了啊!”阿响简直了,才一小时时间,她就要被这两个人搞得想反同,瞬间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两人会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佐藤当初说两人相配不是没理由的。

      小玉百口莫辩,虽然秀恩爱他很开心,可这次真不是他故意的!

      只能等到夜晚两人回了旅店,小玉才想着敲醒那个木头。

      “你不用担心。”木村慎也早就看穿小玉的心思。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小玉卸去脸上的妆,“既然雏田喜欢阿响,为什么不来陪阿响呢?”
      “她在忙别的事吧。”木村慎也说出了心中的猜想:“雏田这个人远比你想得重视平川,别看她对谁都温柔,可事情一旦牵扯到平川,雏田就不冷静了。你是没见过她开着白眼找平川的样子,那样子可真像变了一个人。”

      “真的吗?”
      “真的。”木村慎也靠在窗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我估计雏田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平川。”
      “如果是这样最好。”小玉卸完妆:“去泡温泉吧。”

      “对了。”木村慎也站起身,撩了撩起小玉耳边的碎发,“回去后顺便见见我的父亲吧。”
      “哈?”小玉微微侧头,赌气道:“他不是受不了不男不女吗?”
      “他接受了。”木村慎也给他一个吻,“我保证这次他能够和你好好交谈。”
      “那还差不多……”小玉侧过头,掩饰不住弯起的嘴角。

      隔天一大早,两人和阿响吃一顿饭后,便回去了。

      阿响在镇子门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终于不用再看两个人秀恩爱了!
      简直累死人了!

      回医馆的路上,她顺路去了驿站,取出今天的信件。
      来信的有秋子小姐和黑柳先生,还有一直寄信过来的雏田。
      阿响眼底渐渐染上笑意。

      她想快点回家。

      可病情还在观察中。
      虽然病情稳定下来,但她还是不敢回去。

      再等等,只要再等等。

      -佐藤太郎-

      “你可来得真快?”阿响推开门时,看到的便是顶着熊猫眼的佐藤太郎。

      “别说了!”佐藤太郎直接冲进屋子,整个人扑在沙发上:“我任务刚回来就收到你的信,熬夜赶路来见你,感动吗?”

      “得了。”阿响给他倒一杯水:“肯定是在任务处看见这个镇子的任务单,来这里既能做任务,又能看我,一石二鸟吧。”

      “不错嘛,这半年变聪明了。”佐藤太郎喝了一口水,“刚刚把这个镇的货物送到,今天上午就是最后期限了,赶路赶得我昏厥,借你家沙发睡一会。”

      这佐藤自来熟得有些过分,阿响眼角抽搐,生气地给他盖上薄毯。

      佐藤太郎是被饭菜的香味饿醒的,见到阿响在做饭,他过去打下手。

      “醒了?”阿响叹一口气,“怎么半年不见,人没长什么个,做任务倒是勤快了不少啊。”
      “我是为了爱而奋斗啊!”佐藤太郎洗着菜。
      “有喜欢的人了吗?”阿响略微惊讶。

      “没呢!”佐藤太郎耸耸肩:“我还喜欢着花呢!”
      “小泽花吗?”
      “是啊。”佐藤太郎撇撇嘴:“超喜欢的。”

      “得了吧。”阿响可看得出来,佐藤已经放下小泽花了,可见他不愿多说,她便转移话题:“木村过得怎么样?”

      提到木村,佐藤太郎气不打一处来,他想到恋爱中的木村,整个人都不好了,木村和小玉恋爱后,那闪光弹放得简直人神共愤!
      他可不能一个人受害,想到昨天就说好要去找平川的木村和小玉,他估摸着两人肯定在途中旅店恩恩爱爱了!

      他选择对阿响隐瞒此事,说道:“木村他最近忙着教师考试。”
      “教师考试?”阿响疑惑道:“他要当忍者学校的老师吗?”
      “不是,是普通学校的老师。”以前也有普通的私塾,孩子们也就认字算算术啥的,这一年来,六代火影建了普通学校,木叶的战斗力目前有佐助和鸣人,已经够强了,而且五大国之间也在研发科技,正尝试着朝另一方向的地方发展。于是木叶不再强制要求有查克拉的孩子一定要当忍者,而是任由孩子们选择是当忍者还是当普通人。

      佐藤太郎偷偷观察着阿响公寓的格局,也猜到阿响可能是在这个镇子养病,便问她:“你呢?回村后打算干什么?继续当忍者吗?”
      “等回去的时候再想吧。”阿响关上水龙头,上面的水珠还是滴滴滴的往下落。

      佐藤太郎没再细问。他观察平川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也对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和平川相处这么久,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咸鱼的平川。

      早在入小学时,他就听闻平川的传说,后来成了一个班之后,他近距离观察平川这张脸,发现真的名不虚传。可惜不是他喜欢的调调。
      平川和他们一样并不想当忍者,可又是最积极的一个。
      训练也是,做任务也是,就连反应能力也比他和木村好。
      佐藤太郎天生体弱,就连查克拉也少得很,看着队友比自己努力,他更加无法懈怠,开玩笑,要是有什么闪失,到时候死的可是他。

      他本以为战争之后,同班的平川会是他们之中最早升上上忍的,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提到这他就憋屈,木村因为腿伤问题不再当忍者,平川现在这个样子,佛系得一匹,估计连查克拉怎么运转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就连并足老师,不再招收徒弟,默默当火影的护卫。

      整个第五班,就剩佐藤太郎一个人。
      佐藤太郎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断一个手,把第五班的衣钵继承给刚毕业的那一批下忍。

      “平川,你的病怎么样了?”
      佐藤太郎狼吞虎咽吃了一碗饭后,才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阿响微顿,而后想想自己这副样子,不难看出是生病了。
      她如实道出了病情,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你说我回村之后会不会又复发?”

      “应该不会。”佐藤太郎想到战争后的孤儿院,他在那儿工作了半年,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孩子有几个,但只要老老实实接受治疗和正确的心理疏导一般是半年就能走出来。
      他更好奇的平川的情况,在她早早出村之前,佐藤见过她几次,可就是没看出得病了。

      结果出村这半年再次见面,这下巴尖得都要戳死人了,不过心理状态好了很多。

      “没事的,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错嘛。”佐藤太郎笑道:“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是啊。”阿响笑道:“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雏田吗?”佐藤太郎发自内心感到开心:“真是不容易啊!没想到我们第五班的两个同志都脱单了!”
      “真是不容易啊,就剩你和并足老师两个直男了,不如你们凑一对算了。”阿响嘲讽道。
      “呸!”佐藤太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是有奋斗的目标了!”

      “是什么啊?”
      “不能说!”佐藤太郎扒了一口饭:“等我实现目标了你就懂了!”

      “你正朝着歌唱的目标努力进发吗?”阿响问:“还是说要当歌舞剧演员了?”
      佐藤太郎拿着筷子的手一僵,而后才反应过来阿响并不知道他家的情况,他说:“我的父母离婚了,母亲和父亲赌气,带着自己的几个学员去别的地方发展了……”
      “啊?”
      “两人要比试比试哪个歌舞剧团最火……就拿上全部家当,扔下我和哥哥了……”佐藤太郎想到这个就胃疼,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不靠谱,神经大条,没想到会这么不负责任!虽然哥哥和他都能自力更生,但是这波操作真的令人窒息!

      “那你现在和哥哥相依为命?”阿响已无力吐槽。
      “没有,哥哥早就结婚了,和嫂子过得可好了,我可不想打扰这些演员家的二人世界。”提到这个佐藤太郎一阵恶寒,哥哥和嫂子两人恩爱秀得,那杀伤力和木村小玉是一个级别的。

      “真是辛苦你了。”阿响拍拍他的肩,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可还是没忍住笑出来。
      “就知道你会笑!”佐藤太郎抓狂,“等你回村你看着吧!我肯定过得比现在好!”
      “好好好!”阿响笑得肚子疼。

      “先不说我。”佐藤太郎问出心中的疑问:“你和雏田到底怎么在一起的?”
      阿响泡上一杯茶,倒了一杯,才娓娓道来。
      “你可真是痴情。”佐藤太郎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一杯,“相谈教室的人也算是放下心了吧。”

      “啊?”

      见到阿响惊讶的神情,佐藤太郎有些郁闷,“你和木村偷偷背着我去相谈教室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提到这个,佐藤太郎更加憋屈,他曾一度以为自己被排挤了。

      当时木村对他有爱慕之情,他没戳破,对于他来说,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他就无事发生过的和他相处,可眼看着他都恋爱了,木村还是越陷越深,他才惊觉不妙。
      他可不希望朋友陷入苦恋,于是好几次旁敲侧击,可木村就是不领情。

      偏偏唯一能够商量的人就只有平川,可平川那时心事比他还多,他长叹一口气,只能用行动让木村退却。
      佐藤太郎和小泽花恋爱后,特地在木村和平川面前秀恩爱,就是为了让木村学会放弃。

      可木村和平川似乎没看见他的行动一样,那两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而且有时三人做任务,两人也会说一些佐藤太郎不明白的话,有时候一起去挑任务,两人也有目的地挑。
      就他一个人,一脸懵逼,被自己的两个同伴牵着鼻子走!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同伴的冷暴力!

      就连并足老师也私下约他出来,问他是不是和木村平川吵架了。
      难受,就非常难受。

      他得知相谈教室的事,还是因为小泽花。
      和小泽花熟悉之后,也知道她有一个哥哥早早就被赶出家门。
      可那日,他撞到小泽花和哥哥的争吵,看小泽花哭得泪眼摩挲的,他撸起袖子,当场……就跟踪了哥哥。
      结果跟踪到了相谈教室,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木村和平川的笑声。

      他整个人懵了一下,木村是同志他知道,可平川是怎么回事哦?
      合着第五班三个成员,就他自己一个人是直的吗?
      对着小伙伴隐瞒这件事真的好吗?

      内心疯狂吐槽之时,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至少平川和木村没有对自己的性向陷入纠结。
      可他就是不爽,而且他还不能跟并足老师倾诉!

      这也太难受了吧!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拥有姓名!

      佐藤太郎拉回思绪,气愤地吃了一大口饭,“平川,我看你这德行也不是个能够谈恋爱的主儿,给你几点建议吧,多做多说,不要怂,直接上。”
      “然后跟你一样分手吗?”阿响笑道,她之前次次都在佐藤面前吃瘪,这次难得占上风了,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呸呸呸!”佐藤太郎辩解道:“我和花是和平分手!”
      把锅里最后一块排骨吃完,他苦口婆心道:“平川,我是认真的,雏田的性格内敛,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都不是喜欢把心事说出来的主儿,这样是不行的。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下次和雏田见面时,就把事情说清楚,双方都不要一个人硬撑。有什么事就要共同面对,知道吗?”

      “嗷。”阿响眨眨眼,若有所思。

      “该不会,你生病的事雏田也不知道吧?”

      “……”

      “天啊!”佐藤太郎拔高了声音:“你怎么可以这样!这种事一定要对恋人说啊!你这样隐瞒,在雏田心里就失去了信任,也说明你不相信雏田!”
      “没事没事。”阿响安抚佐藤的情绪,“雏田已经知道啦。”
      “是你告诉她的吗?”
      阿响移开视线。
      “主动说明和被发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佐藤太郎又要炸。

      ……

      夜晚将至,佐藤太郎留下一份现写的“十个恋爱需要注意的事项”后,就匆匆赶路回去。
      阿响是不知道佐藤急着赚钱是为了什么,但看他这股拼劲,她想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把佐藤说的恋爱秘诀记在心里,她拿起笔,斟酌许久,才开始写寄给雏田的信。

      -黑柳-

      黑柳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陌生的城镇,见到熟悉的面孔。不愧是五个月没联系,连身为的忍者的警觉都被抹得一干二净,阿响在前台招呼病人,对外面探究的视线一无所觉。
      于是在与合作伙伴分开后,他特地坐在医馆门口,凹好造型,等着里面的人下班。

      “哟。”他喊着了一声。
      阿响看清来人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黑柳摸出一根烟,还好,这孩子至少没立马跑掉,也没动手打他。

      两人在附近的饭馆坐下,黑柳拿着菜单细细看着,询问阿响这个镇子的特色菜品。
      阿响沉默不语,低着头,右手不安分地按着左手腕,眼看指甲要嵌入肉里,黑柳取出到这个镇子刚买的折扇,当头给她一个扇子。

      “紧张什么?”黑柳无所谓道:“我不会问你,也不会追究,更不会和小玉他们说的。”
      阿响抿抿嘴,“可是……”憋出这个两字后又没了下文。
      “没事。”黑柳耸耸肩,“虽然我平时真的在开玩笑,但我有分寸。”
      对上阿响鄙夷的目光,他难免有些心虚,只能补充道:“放心吧,这次是不会说的,你有你的理由,我不会为难你。”

      “嗯……”阿响这才放下心,毫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贵的菜。

      黑柳暗暗叹气。
      阿响还是一如既往地麻烦。
      从第一次见到她起,黑柳就知道她是个麻烦的人。
      优柔寡断,为情所困,拿不起又放不下。

      今天在医馆碰面,他一看阿响就知道她生病了,说什么出去散心一年,估计就是来养病的。
      他也没逼着阿响说出来,就是有些伤心,这孩子他看着这么多年了,结果出事了还是瞒着大家。
      本想好好教训一顿,可看着阿响下意识扣手腕的举动,他住了嘴,在心里感叹,这孩子什么时候得了焦躁症。
      看手上没什么伤痕,应该是最近没怎么复发。
      黑柳心中暗自后悔,没想到冒然跟阿响打招呼,差点让对方焦躁症复发。

      果然是个麻烦的孩子。
      真是跟平川说得一模一样。

      得知平川死讯的一礼拜后,他收到了平川给他的遗书。
      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照顾一下阿响,还有一点平川特地提醒,那就是多多关注阿响的精神问题。

      之后看着阿响和平日无异的举动,黑柳以为阿响真的没事了,想到到这孩子一直在伪装。
      他心里埋怨平川,比起相谈教室的人,无论是人脉还是信任程度,漩涡鸣人更胜他们一筹。平川怎么就偏偏拜托他照顾阿响呢?

      既然这次偶然碰见,得知了阿响的情况,他不关心一下说不过去。
      酒足饭饱后,黑柳去了一家旅店,等到路灯亮起,周边热闹起来后,他才悠悠起身,去敲了医馆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女人,黑柳说明来意,起初那女人并不相信,他别无他法,只能把
      手中那份合同给女人看,上面盖有火影的印章。
      黑柳问清阿响的病症后,又问目前的治疗进度。

      “还好了。”女人抽一根烟,“脱离药物后的那一个月很难熬,后来她习惯之后,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那现在呢?”

      “你知道阿响闲的时候会干什么吗?”女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她会去菜市场买菜,做一锅土豆炖肉。”

      黑柳一瞬间就懂了。

      女人吐出烟,白白的烟气让一切看起来不真实,她笑了一下:“说不定,她的心结你能解开。”
      “我能解开?”黑柳先生倒是感兴趣了,“我可不行啊,真正解开心结的人应该是她喜欢的人吧。”

      “你是说那个日向家的女孩?”女人吸一口烟,“她来过几次,那时阿响的情况比这还糟糕,在她的陪伴下,阿响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土豆炖肉了。”
      “那就让她继续炖着吧。”这东西吃多了又没坏处。
      “不,她要是有一天不吃土豆炖肉就很容易陷入焦虑,我猜她潜意识里把对药物的依赖性移到土豆炖肉上了。”

      黑柳紧蹙眉头,窗外月色正浓,连雏田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解决呢?
      回到旅店后,黑柳忽然想起他得知平川死讯的那一天。
      短短三天的战争结束后,他特地去慰灵碑,看着工匠忙碌地在慰灵碑上刻字,工匠手边有一份名单,几天过去黑柳看着那一沓名单只增不减。

      在他和工匠唠嗑的同时,他便见那工匠念了一遍平川的名字。
      黑柳望着蓝天,并不惊讶。

      战后他逛遍了帐篷,找到了阿响,就是没找到平川。
      死了也是常事。

      他咽下口中的话语,去找漩涡鸣人,出资给平川建了最好的墓。
      后来他告诉相谈教室的人,说平川死了。
      无法接受的人是小玉,他愤恨地揪着黑柳的衣襟:“才三天而已!战争才三天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可人是很健忘的。
      才一年半的时间,黑柳从每日想起平川到偶尔想几次,最近要不是碰见阿响,黑柳想,平川这个人很快就会他脑中消散了吧。

      第二天阿响来旅店找黑柳,带着他逛遍了这个小镇。
      黑柳望着阿响的背影,只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刚见面时只是那么大一点的小屁孩,现在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两人在街市逛到傍晚,黑柳发现一家烤肉店,又一次请客。
      果然,阿响拒绝了,理由是有事回家。
      “回家吃土豆炖肉吗?”黑柳毫不避讳,见阿响愣住,他拍了拍这孩子的肩,阻止她又要抠手腕的动作,轻叹道:“傻孩子啊。”

      阿响拍开黑柳,情绪有些激动:“我爱吃就吃!”
      “我也没不让你吃啊。”黑柳很无辜,这孩子又开始了。
      他仔细回忆每次阿响陷入纠结时,平川会干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干。

      “不吃烧烤,我喝个下午茶就回去了。”他拍拍阿响的头:“这你总该陪我了吧。”
      阿响沉默点头。

      到了茶馆,黑柳点了几个甜点,跟她说了相谈教室的情况,以及同志杂志社又建起来了。说着说着,他话锋一转,问她:“平川先生怎么死的?”
      阿响口中的茶没能咽下,也吐不出。

      她红了眼眶,深深吸气想要抑制眼泪,但眼泪就是流了下来。她又不想让自己如此狼狈,一直擦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黑柳不心急,悠闲地享受茶点,仿佛什么都事都没发生过。
      其实心早就沉到低谷。

      在战争死去的人要么就是受到了敌人的攻击,要么就死于救治不及时。
      追问死者是如何去往彼岸是十分过分的一件事,但时隔一年多了,他没想到阿响还没走出来。

      等到店内客人换了一批,阿响才稳定情绪。
      “我之前以为老爸是死于那次爆炸,可不是这样的……因为之后我问鸣人,才得知他领回了老爸的尸体……他不是死于爆炸……”
      “后来有一次我去扫墓,在老爸墓前碰见了他的同事,才得知情报部队遭到爆炸时,老爸赶去救援,在治疗处时,有位忍者见到恋人的尸体神志不清,想要拉那些伤患陪葬,老爸为了阻止他,被刺死了……”

      多么荒谬。

      “多么可笑啊。”阿响捂住了头:“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傻逼死掉……为什么……”
      “平川先生一贯如此。”黑柳说:“如果给他第二次机会,他还是会去阻止。”
      “可我无法接受……”阿响苦笑道:“他的善良,让我孤身一人。”

      “你们忍者都差不多吧。”黑柳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职责大于家庭。”
      “可他是被队友害死的!”阿响敲了一下桌子,“你知道吗?每天入睡前,我都会想,如那个人不那么傻逼,如果老爸不掺和进去,那老爸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可惜那个傻逼在杀了老爸之后就被人杀死了……”

      黑柳总算明白阿响纠结的源头了。
      这孩子总是容易走进死胡同,杀人凶手死去,她连报仇都做不到,一辈子只能恨那个没见过的凶手。

      “阿响,如果平川先生知道他是你的心结,他定会难过的。”想到平川留给他的遗言,黑柳心情五味陈杂,这个平川,是歪打正着还是预卜先知呢?
      阿响没有说话,她握紧双手,在克制自己做出失序行为。

      “我记得战争时,有一方势力是不是召唤了亡者,你若真的想见他,那就找人帮忙,召唤出你的老爸吧。”
      “……不。”阿响咬了咬嘴唇,“老爸不会开心的。”
      “是的,走的人就走了,叫他们也是没用的。”黑柳低垂眼眸,饮尽口中的茶:“痛苦的是活着的人啊。”

      “所有人都说我无情。”黑柳没理会阿响,自言自语道:“身边那么多人死去,我不仅没有流泪,还活得有滋有味。在我看来,生死不过是一种存在形式,既然有召唤亡者的忍术,那就说明有亡者存在的世界,他们在那儿等着我,我何必每天悲悲戚戚呢?还不如开开心心过完一程,去见他们。”

      阿响垂着头,双手攥得更紧:“我知道的。”

      黑柳取出扇子,敲了敲她的头:“知道有什么用,你得做到。”他望着渐黑的天色,“知道你老爸给我的遗书中说了什么吗?”
      “什么?”阿响睁大眼睛。
      “让我多照顾你,土豆炖肉虽然好吃,但别多吃。”
      “就这些?”
      “是啊。”黑柳嘲讽道:“可哪知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阿响顿时没了话,“我——”
      “我说这些不是逼你做什么,只是跟你聊聊天,反正这个病也是慢慢来。很多时候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开始,有些事,面对了就没那么恐怖,我相信你一定深有体会。”

      阿响愣愣地听完黑柳的话,使劲地握紧双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她会努力的……
      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的。

      -雏田-

      我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只在我离开村子一个月后,雏田会找到我的地址。
      这一个月我狼狈不堪,弄坏了小野小姐很多家具。
      小野小姐就是五代火影介绍的人,起初见到她是我无法放心,后来我发现她并不会过多地介入我的隐私生活,每天也只是找我聊天,问问我的情况,让我做几道测试题而已。

      可这一个月我犹如地狱。
      慢慢断了药物之后,我更容易焦躁,会害怕自己病发。
      为了抑制我的病发,我会摁住我的手,等回过神时,我的左手已经鲜血淋漓。

      小野小姐并不意外,她贴心使用医疗忍术治好我的伤口,让我别操之过急。
      好几个夜晚我辗转反侧,甚至想过一了百了。
      但我怎么能够去死呢?

      妈妈和老爸一定不希望我这样,雏田也是,相谈教室的大家也是。

      不靠药物我真的无法入睡,于是我开始喝酒。
      睡前喝一点酒,能够助眠。
      可入睡之后的梦并不让人轻松,我总是梦见老爸死去时的场景,梦中的凶手被黑雾遮住面庞,我迫切地想要杀他。紧接着四战的光景一幕幕重演,妈妈那句对不起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我一直不愿回想的事情都蹦出我脑子,尤其是那个杀人犯。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影子,任我去恨,我甚至没有杀他的机会。
      这种恨和对团藏的恨是不一样的,但终究都是恨。我每天进行自我催眠,一直努力不去回想这件事。
      在木叶村时,有药物的支撑我状况好了很多,可停了药之后,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时常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那些破碎的画面犹如玻璃一遍一遍地割着血肉,我在梦中逃跑、呐喊,迫切地希望自己醒来。
      可每次睁眼之后,看到的依旧是黑夜。

      后来我找小野小姐要了安神茶,剂量根据我的情况慢慢减少。
      这一个月过得如此艰难,因为我的几次犯病,摔坏了不少东西,身上受了不少伤,但至少我的睡眠得到了保障。

      这是个好的开始。

      可我没想到雏田会找来。
      那时我向小野小姐要了新的一包安神茶,刚出医馆就碰见雏田。
      我下意识地想逃,但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扯开我的袖子,看着我手腕的伤疤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治疗吗?”

      她这一句话就揭穿了我的伪装,我没想到雏田会知道,我想拍开她的手,但她滚烫的泪水落下,滴在我的心里。
      我只觉得生疼。

      我咬咬嘴唇,抑制住想要自残的冲动,深深吸一口气,道:“去我家再说吧。”
      其实路上有好几次我想甩开她的手,想跑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可我又不希望她见到我狼狈的模样。

      “阿响,没事的。”她察觉到我的焦虑,亲昵地挽住我的手,她又说:“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
      那些异常焦躁的情绪在她的话语下瞬间变得乖巧,我眨眨眼,抑制泪水流出。

      回到我的公寓后,我的东西并不多,只有简单的一个沙发和茶几,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物了。就算有,也被我打坏得差不多了。
      雏田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她说清了事情缘由。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的病症,我出村后,她也是问了鸣人才知道我的地址。
      这次会来,是因为这个医馆里有她父亲需要的东西,她正好顺道来取。

      “我呆两天就走。”她说完,又沉思一会,“这两天我会陪你。”
      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还有她疲惫的面庞,我想她肯定很忙,可到底在忙什么呢?
      我没多问,而是说:“不用勉强,你先去休息吧。”

      她固执地摇头,“我有好多话想跟阿响说。”
      “什么话呢?”我没敢看她,望着空空如也的茶几,我想,还是买一个花瓶吧。
      她忽然靠在我的肩头,声音有些哽咽:“阿响,你能相信我真的太好了。”
      我没有回话,她拉过我的一只手腕,紧紧握住,“我之前对你那么过分——”
      “不。”我否认道:“我也一样,雏田。”如果我当初能够勇敢些,是不是就能过得更加幸福呢?

      “阿响,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雏田说:“无论如何,发生什么事了都不要一个人憋着。”
      “好,我以后不会再一个人憋着了。”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真的?”雏田不可置信,抬头转向我,又问一遍:“真的?”

      她离我很近,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还有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这味道对我来说就像是催I情I剂似的,扰乱了我的心神。
      我微微撇过头,感受到她那软软的部位紧紧贴着我的手臂,心脏在飞快地跳动。

      为什么她的胸这么大!

      雏田放开了我的手,我偷偷看向她,她的脸颊红透了。
      不要脸红啊!
      这时候你也脸红的话我们两个就非常尴尬啊!

      “阿、阿响……”她支支吾吾,食指一直点这食指,“我先向你确认一下……我、我们……是在交、交交交交往……没错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啊!为什么要这么结巴啊!

      “是、是啊……”我也结巴了啊!

      “那、那我们也算是……情、情侣了吧……”她又问。
      “嗯……”我求求你别再问了!

      我觉得浑身发热,脸颊肯定也跟雏田一样红成番茄了。

      “那、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当然可以啊。”我被她逗笑了,转过身面对她,两只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那、那……”她头忽然低得底底的,我只能看见她红透的耳朵,“我能……亲、亲你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雏田?!
      “可、可以。”我硬生生地答道,可是……你一直低着头,我怎么亲你啊!

      似乎感受到我的吐槽,雏田怯生生地抬起了头,她这次化了妆,柔软的唇瓣上抹着口红,使她的双唇更加诱人。

      我慢慢凑近,她莹润的眼眸直盯着我,她也微微凑近了一点,我能感受到我们的呼吸互相交织着。
      我稍垂眼眸,放开握住她的双手,抚上了她的脖颈,一只手爬上了她的后脑勺,她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扑闪着。

      砰砰砰——

      我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

      嘴唇触到了柔软的触感,比棉花糖还要来得柔软和甜蜜。
      就这么一下足以,我想要起身,一只手忽然环上我的脖颈,雏田没有结束这个吻,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觉得我要爆炸了。

      我惊慌失措地张开嘴,抱紧了她的后脑勺,笨拙地尝试人生中的第一次接吻。
      一吻结束,我脑袋晕晕乎乎,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怎么好好的就接吻了呢?

      “阿响。”雏田再一次靠在我的肩膀上,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她说:“我好开心。”
      我鼻尖一酸,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我按住她的头,把玩她的秀发,沙哑道:“我也是,我好幸福。”
      她紧紧抱着我,轻拍我的背。

      我大声地哭了出来。

      我好幸福。

      雏田呆了两天就走了,这两天我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美好又短暂,临走前我特地给她做了土豆炖肉,她直夸我做得好吃。
      我也越来越喜欢做土豆炖肉了,这会让我心情变好。

      后来雏田每个月都会抽出两天时间来看我,只不过她每次都是带着倦容,我有些担心。
      问她最近在忙什么,她只说在帮父亲的忙,很快就能办好了。
      见她不愿多说,我没多问。
      只是每次看她这么疲倦我的心也不好受,之后她每次来我都会逼她先睡上一觉。

      托雏田的福,我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再病发。甚至能够帮小野小姐的忙了,小野小姐也说,我能尽快痊愈,现在唯一残存的病症就是焦躁了。
      起初我不懂她为何说我焦躁,直到我发现我离不开土豆炖肉。
      有一天大暴雨,菜市场的人很少,那天我没吃上土豆炖肉,我心里开始焦急,后来我又出现了老毛病,开始抠手腕,等回过神时,手上又是鲜血淋漓。

      我陷入了恐慌,甚至不敢去找小野小姐。
      可还是被小野小姐发现了,她没说什么,给我疗伤。
      我发现我过于依赖土豆炖肉了,这样是不行的。

      可是好不容易我的病要好了,怎么能够再让它复发呢?
      只不过是土豆炖肉而已,多吃又没坏处。

      抱着侥幸的心态我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可我没想到会被黑柳先生发现。

      他发现我时,我整个人怕得要死。
      可他没有怪我,反而照顾我的情绪,这让我更加愧疚。
      他呆的那两天我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慢。

      看着他离开镇子后,我琢磨他的话,想了想,又去找了小野小姐。
      我打算治治我这个不吃土豆炖肉就活不成的鬼毛病。
      根据小野小姐的方法,在戒掉土豆炖肉的第一天,我找了一件事转移注意力——看书。
      刚开始我差点把书撕烂,但想到这是宝贵的书,我又忍住了。如此反复几天,我终于能够静下心来看书了。
      之后几天我都泡在书堆里,这个镇子的图书馆真的深得我心,我看得不亦乐乎,土豆炖肉早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所有的事都没那么难过。
      老爸的死也是,那位不知名的杀人犯也好,那时的战场也好。
      一切都过去了。
      可以翻页了。

      我再次给木叶村的小伙伴写信时,这次我告诉了他们地址。

      令我惊讶的是,先来看我的是佐藤。
      不得不说,他给我的“十个恋爱需要注意的事项”还真挺有用的。
      我一直想知道雏田在忙什么,为什么这件事不能同我说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佐藤走的当天我给雏田写了信,希望雏田能告诉我最近在忙什么,不要一个人硬撑着。既然我们两人约定一起走下去,很多事就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

      寄出信后,我希望雏田能够听下我的话。

      隔天我等来了小玉和木村,没想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我想小玉和木村都是值得拥有幸福的人,可两人在一起秀恩爱真的太过分了!
      这两天我的眼睛要瞎掉了!
      我敢打赌,我和雏田腻歪时,都没像他们这样!
      太令人羡慕了!

      送走小玉和木村后,我去驿站取了信件。
      看着雏田的回信我心也落了下来,她说下次见面会和我说清楚。

      等我再次见到雏田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看着她比上一次还憔悴的面庞,我没忍心多问,而是让她先去睡觉。
      我的公寓里有她的洗漱用具,也有她的换洗衣物。

      她这次真的是累坏了,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我笑了一下,抱着她也躺了下来,和她一起睡觉。

      傍晚时我醒来做饭,雏田也正巧起来。
      她想要帮忙,被我阻止了,我让她再多休息一会。
      她摇摇头,靠在冰箱上,看着我切菜,然后扔下一个炸弹:“阿响,父亲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我手中的菜刀差点甩飞出去,“什么?!”

      菜都没心思做了,直接拉着雏田问了事情的全过程。
      “为什么要这样乱来!”我有些温怒:“你就没想过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我吗?如果当初我没选择相信你,直接丢下你走了,你该怎么办啊?!”说到后面我又有些心疼,又有些想哭。

      “阿响还记你问过的问题吗?”雏田摸摸我的脸颊,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什么?”
      “好几年前你问过我,‘如果知道要等的人不会回来了,还会等吗?’”
      我细细回忆,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我不敢听这个答案。
      “现在我告诉你答案吧。”雏田莞尔一笑,“如果阿响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不会等的,我会追上去的。”

      我没反应过来。

      她继续说:“如果阿响当初不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之后去找你,然后死皮赖脸地跟着你的。”
      我又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蹭了蹭她的颈窝,惹得她一阵痒痒,闷闷道:“雏田,接下来几个月你不要来找我了,你好好忙你的,我也会努力的。”

      “你努力什么?”她抓住了我话中的关键。
      “当然是努力训练,把之前忘的忍术学回来,下次回村时,保证我能在你父亲手下坚持十秒。”
      雏田被我逗笑了,“你不用勉强自己训练,阿响做你自己想做的就行了,我只是完成我的职责,这样我们才能幸福地在一起。”
      “嗯……”
      “我下个月还会来的。”雏田轻吻我的脸庞。
      我回给她一个吻,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一阵后,一起做今天的晚餐。

      第二天等雏田走后,我问小野小姐我的病情,我自认为没事了。
      小野小姐也说我最近精神不错,而后又问我:“回村之后你想好要干什么吗?”
      “回村之后?”我昨天就想好了,毫不犹豫地答道:“只能继续当忍者了,但我打算当忍校的历史老师。”
      “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忍者吗?”
      “现在也不讨厌了。”我说:“我身体健全,就算鸣人帮我说情我也不能撤去忍者这个职位,还不如机敏点当个历史老师,历史方面的书籍,我也是看得很多了啊。”

      小野小姐笑了一下,“再住一个月,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喜出望外,“真的吗?”
      “是的。”

      我迫不及待地在信中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那晚,一夜无梦,所有的一切的都是甜腻腻的。

      马上就能回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还有一章,正文就完全了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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