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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谈话第三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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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亏你还认得出这里以前是个公园。
嗯,这里要拆了,建一个大型超市。
是啊,是以前我和雏田经常来玩的地方呢。
没事的。
继续讲吧。
自从我去了同志相谈教室,我经常和秋子小姐谈话。
大多数都是关于雏田的事情,她经常开导我,也我说了很多见闻。
比如说这条街尽头对面的茶馆店老板有一位很要好的同性恋人,两个人过得很开心;比如说这里的厨师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由于长得太漂亮,经常男扮女装去调戏那些纯情男生;比如一直来这里相亲的小泽先生特别龟毛,每次都能把相亲对象气走,直到相亲到了他的暗恋对象……
这些事情很有意思,我听得津津有味。
但我并没有和这里的人混熟,顶多也只是点头之交,他们的名字我也说不上来。
说到名字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名字,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不会报真名。
他们也不会介意。
而经常找秋子小姐的费用是帮忙布置2月22号的同志交流会。
黑柳先生知道我是忍者,于是木村不在的时候,就毫不心疼地使唤我搭建舞台。
我每晚都会去帮忙,这使我的生活丰富许多,我也有理由拒绝雏田的要邀请了,尽管我并不想拒绝她,但因为我事先和黑柳先生约好了,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我想这是一件好事。
应该吧。
很快就到了22号,这次交流会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我下午向并足老师请了假。
我很好奇这次的交流会,想看看会有什么样的人。
黑柳先生办的交流会很自由,里面摆着免费的食物和饮料,大家并没有我想得那样拘谨,一般都是看对眼了,就过去聊聊天。
我拿了一杯饮料,四处看了看,秋子小姐并没有来。
我索性找了一个空位坐着,这里大部分都是二十几岁的人,我一个13岁的女孩在这之中还是有些显眼。
有几个人会带着好奇的目光看我一眼,当视线落在我手臂上的护额时,他们就了然了。
忍者总是比一般人更加早熟,也更短命。
我把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打算走了。
面前突然多了一碟盘子,是个女生放在这儿的,她冲我笑了一下,又过去拿了两杯饮料,给我一杯。
“要不要聊聊天?”她眯着眼。
“可以啊。”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这里就我们两个看起来年纪最相近了。”
“你几岁?”我轻松了不少,确实,刚刚我一个人坐着还真的有点尴尬。
“16,你呢?”她看起来是个活泼的人,黑色的马尾高高束起,脸上化了淡妆,身上还带着点香味,穿着也很时髦但不突兀。女生本身就很漂亮,有一股属于她自己特有的气质。这种不带刻意的装扮让人不自觉心生好感。
“13。”我回答她。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我有些放心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发育较晚的15岁少女。”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的微笑并不是那么和善。
“我是忍者。”我反问她,“你呢?”
“普通的服务员。”她轻描淡写,“我叫绪绘。”
绪绘并没有说姓名,我也不多问,和她一样只报了自己的名字。
“叫我阿响就行了。”
“请多指教。”她举起饮料杯。
“请多指教。”我碰上她的饮料杯。
我和绪绘就这样认识了。
我们聊得并不多,一方面是我终结话题太快,一方面是绪绘她本人对我有防备。
她总是不动声色地套我的话,想要从我这里获取一些信息,而对她本人的事情,她则是草草略过。
我们双方都对彼此不信任。
离开时我们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住在哪条街。
我想以后不会见面了吧。
同志交流会很快就过去,难过的是,我和木村都被留下当苦力。
好在这器材搬着不重,反倒是木村,搬得比我还吃力。我瞄了一眼他双手双脚的护腕,不好的预感袭来。
木村注意到我的眼神,对我冷笑,“一个50千克,明天你也要戴上了。”
训练的苦日子又要来了。
不过我适应50千克脚护腕才刚十天,我就必须向并足老师请假了。
妈妈的祭日要到了,我和老爸心照不宣,出发前一天晚上什么都没说,简单地整理一下衣物,隔天一大早,小森叔叔的马车就在家门口前。
我们无声地启程。
靠在车内,我有些累。
窗外是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光洒在马车的窗内,有些刺眼,我拉上窗,还是睡一觉吧。
久违地,我做了一个梦。
那并不算是噩梦,是很温暖的梦。
在一片金色的花海里,我看见小时候的我在里面跑着。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手中还拿着编好的花环,她握着妈妈的手,两个人在花海里转着圈。
“阿响。”妈妈轻唤她的名字,小时候的我抱住了她。
阳光温暖,我在一旁看着也笑了。
“响子。”
我睁开眼,耳边是马车轮滚在地上的声音。
我并没有责怪老爸打断这个美梦。
他坐在对面,背后窗外的光落在他的发白的发丝上,内心突然一阵酸涩,眼眶一热,我忍住了眼泪。
三天很快就过去。
我们到了小镇上,小森叔叔照常住在那个宾馆。
河岸边多了几艘租借的船,老爸买了一壶酒,那是柳爷爷最爱喝的。
我们坐上了船,一路无言。
到了妈妈故居,那里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已经没有人清理了。
我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清理,老爸又把破洞的屋顶补修一下,最后再打扫一遍这个地方。
很快就到晚上,我们简单吃了饭。
老爸在妈妈的房间铺好被子,我们睡在那里。
半夜,老爸忽然起了,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一直都没睡,老爸也是如此吧。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闭着眼睛想要睡觉,但脑海总是会浮现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我还是哭了,抹眼泪时,手腕上的镯子打在了脸上,冰冰凉凉,有点冷。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带上,我也就只有这几天能戴首饰了。
天很快就亮了,老爸这时才进屋,他知道我醒着,声音沙哑道:“响子,该出发了。”
“嗯。”
我们来到了那颗冬樱花下,嫣红的花随着风纷纷落下。
我不觉得好看,只觉得特别刺眼,跟血似的,让人不愉快。
我和老爸在树下呆了一天,他还是喝了酒,喝的是给柳爷爷的酒,只不过这次喝酒没有说胡话,而是带着微笑,很平静地和妈妈讲这一年的发生的事情,时不时也和柳爷爷聊聊天。
“惠子,我跟你说啊,伊鲁卡这小子前次和一个小姑娘约会被我发现了,他还死不承认。”
“还有鸣人那孩子,和自来也大人去旅行了,你说鸣人会不会被带坏……”
“柳爷爷啊,你这酒真的烈,还真的好喝,我经常喝酒,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惠子……我好想你啊……”
讲到后面,他声音哽咽,还是哭了。
我一直沉默着,无数言语在口中含着,咽不下,吐不出。
有些事,我不敢说。
妈妈,如果你还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告诉你。
喜欢女生,这并不是丢人的事情,我深知这个道理。
但我还是不敢说,虽然我见到了很多同类人,可我还是无法进入这个圈子。
我在害怕,我怕被那些人发现,那些觉得喜欢同性是不正常的人发现,这太恐怖了。
妈妈,我没有错。
但我不敢。
对不起。
夜幕将至,我们该走了。
我原以为这次也是伤心地去,伤心地回来。
但意外的,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也没有自己想的哭得死去活来。
事实是,我回来的时候没有哭。
我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像去年那样失眠。
我们到木叶村时已是晚上,街上灯火通明,橘色的灯光照亮了夜空。
我拢拢衣服,有些冷。
小森叔叔停好了马车,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
老爸又喝了酒,小森叔叔扶着他回家。
我跟在后面,无意间抬头一看,今天是圆月。
银辉的月光投下,他们踉踉跄跄的影子印在地上,我鼻尖一酸。
他们的背影逐渐模糊,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段路程并不远,我们才到路口,就见一个人影坐在我们家门口。
小小的,窝成一团。那一小团偏偏就压在了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眨眨眼,眼泪流下,视野刚清晰又模糊了。
我抹去眼泪,加快了脚步,甚至不顾背后的小森叔叔和老爸。
“雏田。”我喊了她一声,带着哭腔。
她似乎是睡着了,听到我的声音才惊醒。见我一脸狼狈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而是取出手帕替我擦去眼泪。
她拍拍我的背,环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在了怀里。
“没事的。”她轻声道。
我很久没听见她的声音了,也很久没见她了。
她的头发也长长了,已经快要过了肩膀,有些还混着泪水黏在我的脸上,这感觉并不好受。
我却不想离开。
“雏田。”嗓子哑了,我不在意,轻轻抱住了她,“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晚还来看我。
谢谢你一直这么关心我。
我此刻才意识到我是多么可恶的一个人。
雏田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她为我付出了真心,很多次,她都会主动找我。
而我呢,只想着逃避,疏远她。
一直以来,我对她做的事情是多么过分愚蠢啊。
“对不起,雏田。”我埋在她的肩膀上,柔软又温暖。
晚风徐徐,前方是小森叔叔和老爸,他们快要走过来了。
我放开了雏田,她脸上一阵慌乱,明显是被我这莫名的道歉搞得不知所措。
“雏田,”我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管自己这样子多么蠢,“今天的月色很美啊。”
雏田一脸懵,她愣住了,不知该回我什么,“那、那个……”她想了一会,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回应我一句,“是啊,很美啊。”
我被她这反应逗笑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阿响,你没事吧……”
她苦恼的表情真是可爱。
脸上的泪水也被风吹冷了,小森叔叔扶着老爸走来了,我拍一下雏田的头,“你等我一下。”
帮着小森叔叔把老爸安置好,我去洗漱台洗了把脸,眼睛红红的,还真是不好看。
去冰箱里拿了一盒巧克力,雏田还在门口等着。
我悄悄走过去,把巧克力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微微转头,脸蛋撞在了巧克力上,一股冰凉让她下意识躲开了。
面对她略微责怪的眼神,我笑了,没一会她也笑了。
大半夜两个女孩在门口笑着。
有点傻,还有伤风化。
“走吧。”我把巧克力塞在她手中,顺手揽过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家。”
“麻烦你了。”家门前的灯是橙色的,淡淡的暖光落在她的笑脸上。
她真好看。
“阿响。”
陪她回家的路上,她唤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的手仍旧搭在她的肩上,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像是罐上了蜜,甜得让人开心。
“为什么……要道歉呢?”她的眉毛往下一撇,很快又上扬了,她明显是在担心我,却又不想让我发现。
我的手颤了颤,笑道:“当然是对不起你等我那么久啊,万一我明早才回来怎么办?”
“你以前都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她随口一说。
我愣了一瞬。
真是要命。
雏田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关心我。
明明是我喜欢她,怎么搞得她喜欢我似的。
心中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我很快就会把它浇灭。
“对了。”我故作不经意地说道,“这巧克力是鸣人送过来的,他去的那个修行地,巧克力特别好吃,你可以尝尝。”
“这、这样啊。”她的脸一瞬间红透了。
我弯起嘴角笑了。
这哪是蜜,这明明是涂了蜜的空罐子,只有外面甜,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我放开了自己的手,前面就是茗茶街了。
“我要去那边买东西了。”
“嗯,好,阿响再见。”她笑道,脸上的羞红没有褪去,红扑扑的,让人想咬一口。
可这不是因为我而脸红的。
她不属于我。
这表面涂了蜜的空罐子,终究有一天会发臭。
你看,现在就臭了。
我拐进另一条街,假装真的要买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想买的。
再说我也买不起,这条街是旅街,卖的东西都非常贵。
我想着逛一圈就绕回去,倒是没想到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前面有个店铺,里面卖着首饰,我路过那里时,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时隔十几天,我没想到还能见到绪绘。
她这次穿着和服,一看和服上那个复杂的手缝花纹我就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
“老板,我前几日定制的项链呢?”她说话声音温和,但听语气,又能听出一丝威胁。
“小姐……十分抱歉,今日店里正好遭了贼,项链……”店主的汗一直往外冒。
绪绘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女生,穿着朴素的和服,她对店主说道:“我们小姐为了你店里的项链多留了三天,结果你看管不善却把项链弄丢了……”
“没事的小奈,我们再等三天吧。”我看见绪绘和服的袖摆轻晃一下,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项链藏在衣袖中。
我:“……”
“老板也是可怜人,项链被偷了损失也不少,我这次就不计较,就当我买了那条被偷的项链。今天再花点钱重新订制一个吧。”她边说,手还不安分地搭在小奈的腰上,还捏了捏。
“好吧。”小奈没觉得哪不对劲,还傻呵呵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绪绘,“小姐是宽宏大量。”
绪绘的手又揽上小奈的肩膀,她凑近人的耳边,几乎要贴上去了,“我们家小奈真是可爱。”
小奈本来有些痒,还挣扎一下,在听完绪绘的话,她顿时大惊失色,和小姐拉开了距离,“小姐您胡说什么呢!我哪有您可爱啊!我们家小姐才是世界第一可爱!”
店主一脸生无可恋。
我:“……”这两人有点智障。
绪绘要走时才发现一直站在门口我,我没理她,想装作不认识直接走掉,没想到她叫住了我,“阿响?”
我倒是惊讶于她会叫住我,在同志交流会上,她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哪家的大小姐,还暗恋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奈何小丫鬟是个小姐吹,完全不知道女女授受不亲。
她们应该是来木叶旅游,但她硬要找个理由不回去,估计是想和小丫鬟多过几天二人世界吧。
这么一脑补,这绪绘还真有点可怜。
“绪绘。”我喊了她给我的名字,看小奈满脸问号的样子,这应该是假名。
“她是我之前碰见的一个朋友。”她比小奈高半个头,很自然地揽着小奈的肩膀,嘴角上扬,还对我微微仰头,整个人都在嘚瑟,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的,我的,这妹子我的!”
妈耶,好智障啊。
我收回对她的同情。
“你好,我叫小奈。”
“叫我阿响就行了。”我礼貌性地打个招呼。
正想走,没想到被绪绘叫住了,“一起吃个宵夜吧。”
我正想拒绝,绪绘又凑近小奈耳边说什么,几乎要贴上去了,我把查克拉凝聚在耳朵上,就想知道这智障大小姐要干什么。
结果就听见这智障大小姐对小奈说,“她才13岁,看起来就比你老,还是我们家小奈好,跟我一样大,却那么年轻可爱。”
小奈满脸震惊:“您说什么呢小姐!小姐才是最年轻!最可爱的!全世界第一可爱!第一年轻!”
“哪有,小奈才是,世界第一可爱,世界第一年轻!”
“不不不,小姐您才是!”
“不不不,小奈你才是!”
“……”
操。
脑壳疼。
想骂脏话。
我冷笑,打断正在争吵智障问题的两人,“谢谢年轻可爱的你们了,我不去了。”
绪绘似乎吃开心了豆腐,倒是笑嘻嘻道:“不要见外,走吧走吧。”
“我们小姐都请你去了,你要感到荣幸!”
谢谢,我不想去。
我不想被智障传染。
虽然想这么说,但我还是被美食屈服了。
这条贵贵的街吃喝肯定很好。
不吃白不吃。
看着菜单上令人肉痛的价格,我一点都不心疼地点了一道水晶饺子,还点了茶水。
我们进的是包间,绪绘和小奈坐在我对面。
平心而论,这里的菜真的很好吃。
如果忽略掉对面腻歪的两人的话。
绪绘:“小奈,我想吃这个虾。”
小奈:“马上拨好了,小姐。来,啊——”
绪绘:“啊——好次。”
小奈:“小姐您又乱舔我的手了!”
……
口中的再好吃的饺子在她们面前也食之无味。
小奈去付钱了,她一走,绪绘又变正常了,表情温温和和,嘴角微弯。
“我喜欢小奈。”绪绘手撑着脸。
“嗯,看出来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好吗?除了小奈。
她眼神一暗,“你可别打她主意。”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心里有雏田了。
小奈长了一张耐看的脸,开始一看平平无奇,其实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但在绪绘这张脸面前,小奈就像路人了。
看绪绘不相信的表情,我眼皮一跳,发自内心地说道:“你们两看起来简直绝配。”在智障这方面真的绝配,清晰脱俗,无人能比。
绪绘得意洋洋:“那当然!有机会下次再一起吃饭啊!”
“嗯。”再和你们吃饭我就是傻逼。
“你有暗恋的人吗?”绪绘似乎对我放下防备。
“有。”我说着,看她惆怅的表情,我想她也是不容易,小姐爱上丫鬟,这哪来的地摊狗血小说。
“我们都一样,不容易啊……”她用战友地表情看着我,握住我的手,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我们一起加油!”
“……哦。”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小奈没一会就回来了,我们也没聊多久。
出了饭馆就分开了,绪绘揽着小奈的肩,习惯性地在她耳边说话。
她们经过的店刚好亮起了灯,白色的灯光把两人的背影包住,我眯眯眼,似乎看见小奈发红的双耳,灯光柔和了不少。
看来绪绘还是有希望的。
街边人来人往,我漫步走着。
阵阵风儿吹过,把身上的热度吹去了,看来今天也不怎么冷。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明天还是照常在茶馆吧。
你猜啊,那两智障真的智障。
不过正因为是智障,才会做出平常人做不出的事情。
嗯,明天茶馆见。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缓慢更新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