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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谈话第十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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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来得可真早。
家里只有绿茶,喝吧。
嗯?你问为什么要挑今天来我家?
你看灵牌。
嗯,是的,到时候我会详细说。
没事,很多艰难的时刻我都撑过去了,忍者这个职业就是要时刻面对生死啊。
哈哈,你说得对,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花时间写日记,才会选择与你谈话,才会说一些从小到大的琐事,这是我转换心情的方法。
在回忆的时候,我没有多少的悲伤,更多的是惋惜,同时我也感到高兴,也对现在的我感到欣慰。
好了,来继续说吧。
在出发的前一天,妈妈把鸣人和伊鲁卡老师叫来聚餐。
妈妈拖伊鲁卡老师帮忙照顾院子里的植物,伊鲁卡老师全程都在强颜欢笑,很明显他担心妈妈的身体。
吃完饭后他欲言又止,最后去厨房帮老爸洗碗。
我和鸣人还有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在插播广告时,妈妈突然开口了。
“鸣人。”她揉了揉鸣人的头,让鸣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以后把这里当作自己家,把我们当家人。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来。
“不要管街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难过的时候不要一个人憋着,可以向朋友倾诉,向我们倾诉。”
鸣人愣住,他眼泪溢出,“阿姨,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得不说,最近家里的氛围真的很差,鸣人再怎么傻,也会感觉不对劲。
妈妈握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擦去鸣人脸上的泪水:“没错哦,阿姨我啊,要回老家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歉意地笑道:“真是对不起呢,没能好好和大家道别。”
我感受到妈妈手中的力道变重,手上的痛这就这样慢慢地扩散开来,我全身僵硬,做不出任何动作甚至表情,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妈妈还有哭着的鸣人。
他们仿佛又在说些什么,我听不见,耳朵边都是嗡嗡地杂音。
鸣人流着眼泪怒瞪我,刚刚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无所谓,这些都无所谓。
妈妈带着担忧的表情对我说了些什么,她松开握住我的手,我回过神,马上紧紧握住。
一瞬间,耳边清净,但心脏仿佛被什么搅乱一般,难受得窒息。
“阿响!”鸣人喊了我一声。
“我有点累。”我没有看他,松开妈妈的手,“对不起妈妈,我需要静一下。”
妈妈点点头,她把我散乱的头发挽到耳后。
她依然在笑,但这个笑却特别难看。
——阿姨我呀,要回老家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妈妈回老家的目的。
她要把那里当作自己的坟墓。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收拾好行李,出门之前,妈妈看着院子里的冬樱花,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冬樱花仍然只是花苞,并没有开,露出几点嫣红的花瓣,可以想象等花全开时是多么好看。
“要走了哦——”老爸在门口挥手。
妈妈转头,对我微笑,语调欢快,“走吧,去老家玩。”
我配合着她轻轻应了一声。
早晨的空气清新,深吸一口直达肺部,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在将要走出木叶大门时,远处一阵吵闹声。
老爸停下脚步,笑了起来。
是鸣人他们。
伊鲁卡老师,鹿丸,丁次,牙,还有雏田,他们来送我们。
我没有力气笑出来,我一夜没睡,因为失眠。
妈妈在马车里面休息,听到动静她走下马车,她很开心地拥抱他们。
我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我没有看他们,望着前方的树林,我感到一丝疲惫。
我不想往前进,因为这次旅途的终点是妈妈将要去往的三途川。
有人轻拉我的一角,我下意识回头,对上那双白色的眸子,我不知作何反应。
“阿响,你没事吧?”雏田很担心我,这我是知道的。
——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哦,我们是朋友吧?
可是我不把你当朋友呢雏田。
“没事。”我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眼睛,淡淡地说,“昨天睡太晚了,有点累。”
雏田似乎想再说什么,但她粉嫩的嘴唇只挤出了一句“好好休息”,我又闻到了香味,淡淡的,让人安心的味道,我才发现她离我特别近。
要保持冷静,我在不经意间拉开了和她的距离,与她道别,坐上马车。
我躺在座椅上,倦意渐渐袭来,我睡着了。
马车停下的时候已经中午,我被水声吵醒。
拉开帘子,面前是一条小河,老爸挽着裤腿在那里抓鱼。
妈妈在一旁生火,车夫在树下拿着草料喂马。
这位车夫是老爸的朋友,叫小森明夫,我都叫他小森叔叔,据说他从小就和老爸认识,有时晚上老爸在酒馆喝醉,都是他负责送老爸回家。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很少说话。
“明夫,烤鱼就麻烦你了!”老爸笑嘻嘻地举起抓住的四条鱼。
小森叔叔点点头,熟练地用小刀处理鱼,老爸去捡柴火。
我没有下车,想多休息一会儿。
“明夫。”妈妈走到小森叔叔那儿,用着不大的声音说:“那傻子到时候肯定会逞强,你多陪陪他,让他哭一哭,叫一叫,不然老憋着对他身体不好。”
我看见小森叔叔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清风轻轻吹过,河面波光粼粼,很是刺眼。
“好。”男子的声音被淹没在下一阵风中。
妈妈望着远方的山脉,莞尔一笑,“谢谢你。”
他继续清理着鱼。
我拉上帘子,觉得难过,但是我没有哭。
妈妈完全没有任何不舍,她像是早就看透了生死,对自己的死亡完全不畏惧。
她没有悲叹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自私地哭泣。
路程不算太赶,白天到了饭点就停下来吃饭,夜晚到来就生火休息。
三天很快过去,我们到了一个小镇,订了旅馆,休息一晚。
这几天都是睡在马车上面的座椅,晚上睡眠质量极差,旅馆里面软软的被褥让我舒适了不少,很难得的,我这次很快就入睡了。
但在半夜,我被咳嗽声吵醒。
妈妈和老爸在另一个隔间睡觉,而这个咳嗽声我这几天也听过几次,是妈妈。
我没有起来,而是听着妈妈加重的咳嗽,还有老爸慌乱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妈妈不再咳嗽,应该是吃了药。
但几秒后,我听见了妈妈的呕吐声。
“血快要完全被黑了呢……撑不了多久了呢……”妈妈语气虚弱。
“睡吧。”老爸低语道。
我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夜幕渐渐消失,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我才起身。
又失眠了,这次还带有偏头痛。
在旅店吃了早餐后,没多久我就到厕所把早餐全吐了出来,头痛缓解了不少,但是很累。
这次要去坐船,车夫没有跟着我们,而是在旅店休息几天等我们回来。
船夫是位老大爷,披着蓑衣,嘴里叼着麦梗。
在得知我们的目的地时,他倒是惊讶了一下,便说道:“那个村子已经没有人住了,不是旅游的好地方。”
“是吗?”妈妈拿着一壶酒,递给了船夫,“柳爷爷,你没住那里了吗?”
“难道你是……”船夫接过酒壶,突然放声大笑,“多年不见,你这野丫头倒是变得人模人样。”
“这次就麻烦你啦。”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大没小。”
被妈妈称作柳爷爷的船夫把酒壶收好后,才发现我和老爸的存在。
“哟,野丫头过得不错,孩子都十多岁了。”
我礼貌性地向他打招呼,坐上船,一路上柳爷爷的的嘴都没有合上过。
他絮絮叨叨,像是抱怨一样,说了很多。
“野丫头,你回来晚啦,几年前住村子里的人都搬了出去,不是去镇上就是去别的地方。”
“像我们这样的老人哪会有精力搬家啊,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几十年了,哪舍得走啊。”
“我们都留下了,日子过得也很好,可是他们倒是狡猾,一个一个,都丢下我。”
“野丫头啊,我还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呢……”
他忽然闭口,抬头发出了一阵叹息,声音哽咽。
“你倒是聪明,还记得我爱喝的酒。”
“你一个从山里来的黄毛丫头,倒也不怕我,全村小孩都叫我鬼爷爷,就你一个人叫我柳爷爷。”
“我啊,老了,记不清事情了。唯独你的事我记得最清楚,我老伴走得早,也没有孩子,我可是把你当半个孩子养啊……”
“你说你当年走就走吧,还回来做什么!”
柳爷爷声音颤抖,手中的桨抖了几下,在水面上荡起了许多波纹。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呢……”妈妈低着头,“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柳爷爷。”
柳爷爷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划着桨,手不再颤抖。
我和老爸全程都没有说话,之后四人一路无言到了目的地。
妈妈下船对柳爷爷笑道:“再见了,柳爷爷。”
“嗤。”柳爷爷十分不屑妈妈的表情,“没大没小,一个个都是这样,丢下我这一把老骨头。”
话音刚落,他拿出袋子朝我扔过来,我条件反射地接住,疑惑地看着他。
“小娃子脸色多难看,可要多吃点肉长身体,不然以后会变成矮蘑菇哦。”他做出了一个鬼脸。
矮蘑菇是什么鬼,我打开袋子,里面是牛肉干。
“谢谢爷爷。”我对他说。
他摆摆手,斜视着老爸,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小声嘀咕道:“没用的男人。”
老爸满脸受伤。
“我就先走一步了。”妈妈往前走去,不再回头,她又重复一遍:“再见了,柳爷爷,一直以来谢谢你。”
我和老爸跟上妈妈的脚步,我走了几步,偷偷看了一眼柳爷爷,他坐在船上,喝着妈妈给的酒,仰天大笑,口中喊着“好酒——好酒——”,笑出了眼泪。
看来,他知道妈妈要离开了。
我们跟着妈妈走了一小段路,路上全是破旧的房屋,长满了蜘蛛网和杂草。
不远处有座稍大的房屋,房屋完好无损,看来是以前不愿离开的老人住的地方。
房屋不算大,门口就是井,侧面则是被荒废的小田地。
“真怀念啊。”妈妈环顾一周,视线定格在了田地远处的山。
“惠子以前住在这里吗?”老爸打开卷轴,砰的一声,出现了一堆行李。
“对啊,把这些东西带到客厅吧。”
屋子内部结构简单又奇怪,走入大门,前面和左边有两条长廊,有好几个房间。
在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房间,是妈妈小时候住的房间,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脏,只有可有可无的灰尘。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的地板,并没有多少灰尘,柳爷爷肯定定期来打扫过。
妈妈的房间很单调,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子在墙角那儿,上面放着两本书。
妈妈翻开其中一本笑了起来,她把桌子移开,“阿响,妈妈有样东西要给你。”
妈妈在摆放桌子的地方敲了几下,在声音不对的地方稍微用了些力,地板就破了一个小洞,妈妈拿出里面东西,是个生锈的小铁盒。
她用袖口擦去灰尘,把铁盒给我:“等回家后,再拆开吧。”
“好的。”我把铁盒放进小背包里。
“阿响。”妈妈忽然语气严肃,她摸了摸我的脸,皱眉道:“你很困吗?”
“不困。”我实话实说,但是我很累。
“不乖。”妈妈乱揉我的头发,把我领到客厅,叫老爸把被褥带来。
“先躺一会,等午饭吃了妈妈给你煮点安神茶。”
“……好。”
被褥很柔软,我真的是很累了,躺上去不久我很快就入睡。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我只记得全身沉重,难以呼吸,像是被巨大的枷锁捆住双脚,然后被猛得拉入海中一样,黑暗渐渐包围全身,冰冷又恐怖。
在最后失去一抹意识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坐起身调整呼吸,心悸的感觉依然还在。
看了一下时间,我躺下去还没有半个小时。
空气中有股浓重的血腥味,我踉跄地爬起,发现客厅没有人,我到了妈妈以前的房间,门没有关。
妈妈躺在铺好的被褥上,脸色苍白,嘴唇却发着黑。
老爸坐在一旁,看见我对我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领着呆愣的我到了客厅。
“吃点东西吧。”老爸给我一个饭团,“明天一早妈妈她想去一个地方。”
他又无奈地笑道:“这是妈妈最后一次任性了,我们就陪陪她吧。”
我麻木地吃着饭团,点点头,很累,头很痛,很难受。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吧。”老爸给我倒了一杯茶,“惠子说这茶可以安神,喝完这个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小年纪,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瞥了眼老爸眼角的黑眼圈,“你不也是。”
“我是大人,又不长个。”他哈哈笑着。
这笑真的难看死了,我喝了一口妈妈泡的茶,很奇怪的味道,但不难喝,又吃了一个饭团,我索性把茶全喝完。
困意一下子袭来,我有点晕,躺在之前睡觉的地方,被子还没盖好,我就全身无力,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我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反正觉得一身轻松。
恐怕是妈妈的茶吧。
“早上好,阿响。”妈妈端着早餐,脸色苍白,嘴唇发黑。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还能如往常一样微笑,明明快要死去,为什么还能和平常一样,明明身体承受巨大的痛苦,可就是能笑出来。
“早上好,妈妈。”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奇怪,眼眶一热,视线模糊,我死命地把眼泪憋回去,但还是流出来了。
妈妈抱住我,我闻到了浓浓的药味以及血腥味,我死死抱住她不想放手,不希望她死,想让她活下来。
“阿响,妈妈只是比你们先走一步了而已。”她轻拍我的背,“所以妈妈先一步在那边等你和爸爸,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聚,在那个世界,我等你们。”
我止住了哭声。
“但是,你们要给我好好活到八十岁再来见我哦,不然妈妈可是会生气的。”
“好。”我放开了妈妈。
“真乖。”妈妈用手帕擦去我的眼泪,“洗漱一下吃完早餐,陪妈妈去一个地方吧。”
妈妈说要去山脚下玩,那是妈妈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
路程不算远,漫步走过去只要两个小时。
我们三个人打算在山脚下野餐。
天气正好,碧空如洗,清风阵阵吹来,这里的空气比木叶好。
“天气真好呢。”妈妈望着山那边。
“是啊。”老爸背着小包,“我们出发吧。”
一路上,房屋越来越少,周围的树和杂草多了起来,妈妈脸色越来越差,走到一半,她跪在地上,呕出了一大片黑血。
我心惊,老爸反应很快,他把背包丢给我,马上背起妈妈。
“……没事。”妈妈虚弱地说,“继续……往前走。”
老爸咬咬牙,背着妈妈往前走。
我跟在后面,眼泪又流了出来。
妈妈像是睡着了,老爸加快脚步,我也加快跟上,我们两个人慌慌张张,不觉疲惫。
“你们……不用那么急。”妈妈趴在老爸背上,发出一阵轻笑,“你们看前面……”
我和老爸抬头望去,风吹起,带着淡粉的花瓣,不远处有一棵近八米高的冬樱花。
我和老爸都呆住,妈妈从老爸背上下来,“一直想让你们看看。”她缓慢走着,我和老爸扶着她。
花瓣慢慢凋落,被风吹起,犹如花雨。
“这是我离开时种的,没想到竟然长这么大了。”
冬樱花树下全是花瓣,嫣红的花瓣一朵一朵,铺成了红色的地板。
妈妈倚靠在树下,任由花瓣落在头发上,“很美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冬樱花……”
我看着妈妈,脸色没有丝毫血色,冬樱花一朵一朵落在她身上,衬得花越来越红。
她发出一阵叹气,“好累啊——”
她索性躺下,淡棕色的长发与花瓣交织在一起,身上米色的和服也渐渐融入了花中。
真美啊,就跟画一样。
“惠子。”老爸细细把妈妈头发挽到耳后。
妈妈弯起嘴角,“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笨。”
老爸轻轻抱起妈妈,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对不起……对不起……”
“傻子,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她轻抚对方的脸庞,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我是个自私的人呢……抛下你们先走了……”妈妈声音哽咽虚弱,“对不起……我好像要撑不住了……”
她艰难地坐起身,颤抖地用双手挽住我和老爸,“真的,太好了……”
我觉得肩膀一阵热,妈妈她,终于哭了。
“遇见你们,真的太好了……”
“你们是我的家人真的太好了……”
“我好幸福……”
“我不后悔,一点也不……”
“我啊……最喜欢你们……”
“再……”
妈妈不再说话。
挽住我的人,已经没了呼吸。
花瓣仍然飘落,风依然在吹着。
我听见老爸难听的哭声,还有我自己的。
我哭得撕心裂肺,喉咙生疼。
我抱住妈妈,仿佛就和平常的拥抱一样,我不想放手,她是我的妈妈,我怎么能放手。
怀中的人渐渐失去了温度,我听见自己越发难听的哭声还有老爸叫唤我的声音,我什么都不想理。
她是我的妈妈啊,就在我的怀中,怎么能放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能放开她。
她是我的妈妈。
是我最爱最喜欢的妈妈啊,她是我最温柔的妈妈啊,她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人啊。
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脖子一阵痛,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是黄昏。
老爸坐在我旁边,我环顾四周,只有一堆花瓣。
“妈妈呢?”我声音嘶哑,说一句话喉咙都疼。
老爸指了指树的后面,我走过去看,那里立起了一小座墓碑。
上面刻着平川惠三个字,还有死亡日期,木叶59年,三月五号。
“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妈妈会在今天离去。
“惠子她昨天特地拜托我……”老爸声音也是嘶哑的,“她真是爱说奇怪的话,她说自己在这个地方到来,就要在这个地方离去。”
老爸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没有吸,任由烟烧到最后,“……走吧。”他挤出这几个字。
“……好。”我站起身,全身酸痛。
远处的天空由绛紫到深红,身后的山留着最后一束橘红的光,洒落在树上,透过树缝,一点点,映在了地上的落花上,花朵变得更加殷红。
风渐渐把地上聚集的落花吹散,再也没有花朵落下。
冬樱花结束了它的花期。
今天就到这里吧。
天气预报说明天雨就停了呢。
明天再来我家吧。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
终于写完这一章,写得我好纠结_(:з)∠)_
改了时间线,妈妈死亡时间为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