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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后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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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恪和吴燃送完张局长径直下了停车场,吴燃插上车钥匙发动汽车,突然懊恼地一拍脑袋,忘了两人刚才都沾过酒不能开车,转头问江恪:“江总,咱还是找人送吧?”
青酿入口甜,后劲大,过了才上头,张局长量高,江恪陪着喝了不少,一上车便松开领带靠在后座上假寐,闻言挥了挥手随他去。
吴燃得令,将车子开到酒店旁的一条辅道停着,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叫助理过来帮忙开车。
助理是在被窝里被吴燃突然吵醒的,瞪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屏幕看了看时间,随后脑内猛然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迅速用手机app打了辆网约车,随意从衣柜里扯了件衣服,揣上家门钥匙前去救急。
不过小助理这运气也是点儿背,助理打的这辆网约车司机是外地人不怎么熟悉路,跟着导航依旧走错了路,从助理家里到江恪几人吃饭的地方,十三公里的路开了足足二十公里,折回正确路线又耽搁了些许时间。
吴燃瞧着表盘又等了约莫半小时,心里念叨这家伙怎么这么久还不到,莫非走错了地方。
夜里气温下降,吴燃为了方便瞅人,半开着车窗,此刻冷风一吹,抱着胳膊狠狠打了个寒颤。
吴燃猫着腰继续瞅窗外,顺道喊了两声江恪想问他冷不冷,江恪没反应,吴燃转身一看,却是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江恪睡着的样子很安静,两道眉毛紧紧皱着,不知又在梦里琢磨些什么恼人的事。
吴燃从后备箱翻了床薄被出来抖开给江恪盖上,江恪警觉性强,吴燃一动他就醒了,吴燃说小王还没到让江恪接着睡,江恪也许是真的乏了,动了动眼睫倒真睡了过去。
另一边,司机迟迟找不到路,助理急的冷汗一片一片地往外冒,无奈只有自己开着导航指导,趴在副驾驶后靠背上不断催促着网约车司机加快进度,紧赶慢赶地终于找到了江恪和吴燃两人所在的位置。
吴燃瞧他一身黑色羽绒服套小黄鸭睡衣的装扮瞬间乐了,隔着窗户缝隙问:“清醒吗?这么大晚上的让你出来,打扰你睡觉了吧。”
助理看到后座闭着眼睛睡觉的江恪,脚步声不由地缓了缓,轻轻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吸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事儿吴哥,我也是刚睡下。”
吴燃打开暖气,将出风口朝小助理的方向拨了拨:“先暖暖,动感冒了难受。”
车厢里酒气十分浓郁,小助理心下明白这是刚应酬完,压低声音道了句谢就问去哪儿,吴燃用导航搜了地址,几人总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时间将近凌晨两点,路上车辆稀少,助理年纪不大开车却是十分稳当,吴燃问他驾龄多久,助理笑了笑说十多年了,吴燃诧异:“你这样子看着也才二十多,怎么驾龄就有十多年了?”
助理拐了个弯,不好意思地回道:“从小喜欢车,我是在国外长大的,家里人挺支持我,接触的就早了些。”
吴燃即刻了然,原来是个家里有点经济基础的富二代,当即放下心来:“看你这技术,荣誉不少吧。”
助理谦虚道:“嗨,也没什么,就是一爱好,侥幸得过几个F奖。”
吴燃不爱好赛车,却也是知道F奖在赛车领域所代表的意义,哭笑不得地嗔骂道:“你还挺谦虚的,这么大一宝贝搁我身边我都没发现,你这小子。”
助理憨憨笑了两声,跟个没什么心思的大男孩儿似的,吴燃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酒劲上头也渐渐有些撑不住了,饭桌上他也没比江恪少喝多少。
吴燃眼皮跟打架似的上下翻腾,倒退的树木看着跟催眠似的,脑袋不自觉地一晃一晃地便往副驾驶储物箱前扑。
这动作看着危险,万一突然来个急刹,吴燃的脑袋便直冲着储物箱上撞了。助理轻声叫醒吴燃:“吴哥,要不你也睡吧,我开的慢,到山上还得一会儿呢。”
吴燃倏然惊醒,搓了把脸暗道自己怎么也跟着打起了瞌睡,伸手从储物箱里翻出一罐能量饮料打开咕咚咕咚全灌了,捏着罐子打趣:“我没事,你这技术跟开高铁似的,稳的我以为自己这会儿还在床上呢。”
铝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引得江恪不适地翻了个身,吴燃跟助理面面相觑,随后吴燃做了个见鬼的表情,静静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哑声说浅眠的人就是难伺候,将罐子用纸巾包好悄悄放在了脚底。
吴燃掏出手机埋头回复重要信息,两人都怕惊扰了江恪,一路再也无话。
车子下了高架,加速驶向高速,在出城服务站下了高速平缓地往盘山道驶去。
凌晨三点半,车子稳稳当当停在江恪家门口。
吴燃打开后排车门轻声叫醒江恪,江恪本是睡的正好的时候,此刻被人叫醒极为难受,山上的冷风呼呼灌进车厢,江恪整张脸霎时面若寒霜,心里蹭蹭蹿出一窝无名火出来。
吴叔跟吴妈从老家祭祖回来,八点到的家,刚坐下就听刘姐说江恪还没回来,两人转头跟吴燃通了电话,听说江恪喝醉了,这会儿都在客厅里等着没睡觉。
汽车引擎声远远传来,这季节天气变幻不定,夜间飘了些纷纷扬扬的小雨,吴叔跟吴妈打着伞从屋里迎出来,江恪黑着一张脸不下车,吴叔走近了,一看江恪面颊酡红的样子,立刻斥责了吴燃两句:“你这孩子,怎么能让他喝酒?”
吴燃一副受了训的样子,苦哈哈地后退将位置腾开,吴叔掀开江恪搭在身上的被子,先是用手背摸了摸江恪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将人从车里扶了出来。
看这情况还有的磨,吴燃对助理道了句谢,让人带着助理先回房间休息。助理守规矩,知道什么忙自己帮得上帮不上,也没客气,跟着人去了后院歇息。
江恪醉的跟只软胶虾似的,滑溜溜的根本站都站不稳,吴叔扶人出来的时候恰好顶到了江恪的胃,江恪胃里翻江倒海,一时没忍住,呕地一声捂着肚子吐了出来。
吴叔气的又瞪了吴燃一眼,转头对吴妈说:“你回房间准备热水,这里我来弄。”
江恪是吴妈看着长大的,看人醉成这样,心疼地拍着江恪的背,依着吴叔的吩咐回屋准备热水。
三人又在外面耗了一会儿,吴叔等江恪将胃里的污秽都吐干净了,拍着江恪的背问他还难不难受,江恪坐在地上发呆,吴叔这才让吴燃背着江恪进了屋。
顾言之听到响动也下了楼,看到吴燃背着江恪进卧室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吴燃将人放到床上,脱了外套和鞋子摆正身体,拉过被子盖上,江恪吐完了心里好受许多,此刻只脑袋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跟3D电影似的。
吴妈端着盆热水放到床头柜上,拧了根热毛巾给江恪擦脸,边擦边心疼地嗔怨道:“这是干什么呀喝那么多酒,不要身体了呀。”
顾言之也拧了根热毛巾给江恪擦手,凑近问:“哥,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恪双眼朦胧地摇了摇头,指着顾言之颠三倒四的说:“你,你放心,哥哥说到的事,必然...必然办到!”
吴妈气的用毛巾砸了江恪一下:“这都醉成什么样子了,还惦记着办你的事,哪有那么多办不完的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江恪跟只滚刀肉似的,似是丝毫感觉不到吴妈的怒气,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地说着些什么,吴妈凑近了一听,气的连毛巾都差点儿收了,对吴叔怒道:“就这还骂着谢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