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克制》宋瑜

45、询问（1）

　　刑警将何朗几人分别带到走廊两旁的不同房间，询问同时开始。

　　何朗作为重点怀疑对象，被刑警直接带到了审讯室，那警察进来，何朗听到旁人叫他王队。

　　灯光打的亮，房间里闷热，并没有开空调。

　　王队看了何朗一眼，走到何朗对面那张桌子后面，伸手拉开椅子坐下。记录员坐在王队旁边，准备好做笔录的东西后，对他点了点头。

　　王队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面无表情问：“叫什么？”

　　何朗昨夜刚睡下又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刚才在外面有赵昌武和艾俊跟他说话，所以不觉得困，进了审讯室只有他一个人，没一会儿便撑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记录员黑着脸拍了拍桌子，提高声音呵斥道：“问你话呢！老实交代。”

　　何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何朗。”

　　王队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资料，问：“昨晚7点半到11点，你在什么地方？”

　　何朗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道：“还能在什么地方？您不知道嘛，还问我？”

　　记录员看了眼王队，又偏过脸来呵斥道：“请你端正态度，积极配合调查！”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且越来越闷热，何朗心里跟猫抓似的，烦躁地薅了把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

　　“那会儿我们都在SK。”

　　王队长又问：“SK是什么地方？”

　　何朗：“是我哥名下一间娱乐会所，我们经常在那里约酒。”

　　王队长：“‘我们’是指？”

　　何朗：“就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几个兄弟。”

　　王队长：“昨晚也包括他们？”

　　何朗：“当然。”

　　王队长：“你们当时有几个人？”

　　何朗：“算我在内，一共5个人。”

　　王队长：“除开你以外，其他4个人都叫什么名字？”

　　何朗扣着指甲回道：“除开我以外，同行的有李申杰、赵昌武、艾俊和谢黔。”

　　王队长：“你们都是一起来的吗？”

　　何朗：“不是。”

　　王队长：“你们分别是什么时候到的会所？房间号是多少？”

　　何朗皱着眉头看了眼表盘：“这我真记不得了，大概..到齐是八点左右吧。”

　　王队长：“为什么说大概？你们在会所的房间号是多少？”

　　何朗心道这大队长问的都是什么狗屁问题，翻了个白眼道：“你跟你兄弟住一间屋？当然不可能一起到啊。房间号是888。”

　　王队长：“为什么选择这个房间？”

　　何朗：“用顺了呗。”

　　王队长：“你们几个人分别是什么时候到齐的？谁最先到？”

　　何朗又看了眼表盘，深吸了口气回道：“我和艾俊是七点半之前到的，接着是谢黔，他..应该在我们十多分钟以后，最后是赵昌武和李申杰，他们俩是一起到的，时间..大概快到八点了吧。”

　　王队长：“你和艾俊为什么是一起到的。”

　　何朗：“我们俩下午在他家高尔夫球场打球。”

　　王队长：“为什么肯定谢黔是在十多分钟以后才到？”

　　何朗：“当时我跟艾俊已经唱了两首歌了，大概就是那个时间吧。”

　　王队长：“他一个人来的？”

　　何朗：“是。”

　　王队长：“他为什么一个人来？”

　　何朗：“我们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当时他并没有确定要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来。”

　　王队长抬头：“那他是怎么知道你们要聚会的？”

　　何朗漫不经心道：“好像是李申杰打的电话吧，他平时很少跟我们出来，可能一个月才会聚那么一次。”

　　王队长又问：“他来之前在什么地方？”

　　何朗摊了摊手：“我又不是他，这我还真不知道。”

　　王队长：“你怎么能确定李申杰和赵昌武是八点左右到的？”

　　何朗：“估的呗。”

　　记录员脸色不怎么好看，这家伙看着人模人样的，脾气却跟阴沟里的石头一样，臭的惹人讨厌，照这不配合调查的态度，几人恐怕要搞到天亮。

　　王队长：“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何朗盯着王队长，一字一句道：“我、真、不、知、道。”

　　王队长：“你们在包间玩了多久？”

　　何朗敷衍道：“大概两个多小时吧。”

　　王队长：“这两个多小时，你们都玩了什么？”

　　何朗：“喝酒啊，来会所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王队长：“你们几个人喝了酒？都喝了什么酒？”

　　何朗：“喝了一些Beefeater和啤酒。”

　　王队长：“Beefeater是什么？”

　　何朗：“一种英国产的酒。”

　　王队长：“你们几个人喝了酒？”

　　何朗撑着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都喝了。”

　　王队长：“你们喝了多少酒？醉了吗？都醉成什么样。”

　　何朗：“没有喝醉，大家都很清醒。”

　　王队长：“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包间？”

　　何朗搓了搓脸，捂着脸道：“可能十一点吧，我也记不清了。”

　　王队长：“你们为什么选择这时候离开包间？”

　　何朗放下捂着脸的双手，他的耐心显然已被耗尽，阴沉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他妈傻逼？结束了你不离开，待房间里等吃奶呢？！”

　　记录员停笔刚要呵斥，王队长伸手拦住他，从手下那堆资料里翻出一张从监控记录仪上截取到的片段，指着左下角的时间，道：“如你所说，七点半往后推算2个多小时，你们离开会所的时间大概在十点左右。我们调取了会所大门口的监控，你的车子是11点25分才离开会所。”

　　何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想撕了这孙子。

　　为了看护谢黔，他已经连续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喝过水了，何朗抿了抿嘴唇，喉咙里干涩不已，双手揪着脑袋上的头发趴在隔板上，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

　　王队长把手里的复印件递给站在一旁的小刑警，小刑警走到何朗椅子前举着复印件，记录员让何朗抬起脑袋配合工作，何朗抬起头瞪了眼记录员。

　　王队长盯着何朗的脸，眯着眼睛问：“车后排最左边坐的是你吧？这中间多出来的一个多小时，你们几个没有在包间，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