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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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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之从裤兜里掏出祁昊天给他的钥匙打开门。刚回B城,有些东西可能还不怎么熟悉,于是祁昊天便让孙助理找了一间公司附近的公寓让他暂时住着。
进门打开灯,顾言之环视了一圈房子的内部格局,整个空间的装潢设计简单却又不失庄重,的确会是他喜欢的风格,冰箱家电一应齐全,阳台上还养了几盆开得正灿烂的花。
顾言之拐了个弯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上层除了矿泉水和一些补充能量和维生素的饮料,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顾言之又打开下层,拉开抽屉格子,里面放着一些拆封加工一下就可以直接用来填肚子的速冻食品。
几人刚才只顾着叙旧,席间饭当然也没怎么好好吃,这会儿看到吃的他还真倒有些饿了。
拿了瓶矿泉水和一包芹菜猪肉饺子,旋开瓶盖喝了两口,再从橱柜里找出锅来,麻利地放上水点火盖上盖子,水沸腾起来了,撕开饺子的包装倒进锅,不出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饺子就出锅了。
吃完饺子把厨房整理干净,身上实在有些粘腻得很,于是顾言之又转到浴室冲了个快速澡。
擦干头发,把放在门口的行李拿进来,正好祁昊天来电话问他房子怎么样。
顾言之一手拿着电话跟他讲话呢,没注意就用右手去拉开了行李箱旁边的包,突如其来的疼痛刺得他立即弯下腰猛地缩回了手,手机也同时摔到了地板上。
“言之?你怎么了?!”听到这边的响动,电话那头的祁昊天急切地问道。
顾言之咬着嘴唇,用左手捡起手机放到肩膀上夹着,捏着的手腕微微发抖。
“没事,不小心磕到手了。”
祁昊天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话毕了,不放心地就要开车过来看看情况,顾言之安慰他自己真的没事,祁昊天才松了口气,随后又仔细叮嘱了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
挂断电话,顾言之失神地跌坐到玄关的地毯上,捏着右手手腕埋下头感到十分疲倦。
有些事情,他明明都想忘了,可现实却总会在他以为他快要忘记的时候再来出其不意地刺他那么一两下,让他连来不及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无情地打入暗黑的深渊。
顾言之在地上呆坐了一会儿,平复好心情,才慢吞吞地打开行李箱,翻出体恤衫、牛仔裤还有帆布鞋换上,揣上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祁昊天走的时候为了让他上下班方便,特意给他留了一把车钥匙,车子就放在停车场,他可以直接开。
这座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发展地非常迅速,很多地方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打开导航花了一些时间,饶了许多路,顾言之才凭着记忆里模糊的印象,找到了曾经十分熟悉的那家超市。
这家超市是私人连锁,原先来这里采买东西的大都是长期住在超市附近的老客户,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坚持初心使它的客户群涵盖面越来越庞大,大概老板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坚持开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搬迁。
超市旁已经由原来的老式住房变成了开发过后的私人小区,顾言之把车倒进小区广场的停车位,在一楼入口处选了一辆购物车,慢慢逛了起来。
谢黔此时也带着谢思源在买东西,小红阿姨做的晚餐又被这小子嫌弃了一通,打了好几个电话,非吵着要让谢黔回家亲自给他做饭吃,还威胁他如果不回来今儿个就不吃饭了。
谢黔开始还想这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可得好好治治他,于是也撂下狠话,既然不想吃,那就干脆一周都别吃了,让他饿,尝尝四五十年代□□没饭吃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过,这种想法,仅仅坚持了一个小时,谢黔心就软了,他对谢思源一向是宠着惯着的,何朗曾经开玩笑说,估计谢思源那小子要天上的月亮,谢黔也会造个卫星给他弄月亮。
解散会议,谢黔叹了口气,无奈地开车回家接小崽子。
谢思源小朋友在吃的和穿的这方面一向都有些龟毛,这点也不知道像了谁。谢黔推着购物车跟在他后面,让他自己挑选晚餐的主要材料。
而远远的荣辉地产总裁助理办公室,王益皱着眉头左手一只手机右手一部电话应付着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心里老泪纵横,老板又翘班陪他家小公子,这理由用得还非常理直气壮,真叫他们这帮给他做事的人既哭笑不得又苦不堪言。
好吧,天大地大,敌不过谢思源小公子吃饭最大,一帮人只有认命地继续埋头工作。
逛了一大圈,谢思源跟他爸说自己要去拿两袋零食,顺便使唤谢黔去给他选水果,他要吃樱桃和橙子,谢黔十分耐心地告诫他不要到处乱跑,拿了东西就回来,推着车去了生鲜区。
顾言之路过零食区,看见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朋友正踮着脚十分吃力地去够货架上排的一包薯片,于是快速走到小朋友身边,伸手帮他拿了一包递给小孩儿。
接过薯片,那小孩的表情先是特别惊讶,随后立马激动得跟见了鬼一样,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他疑惑地看了看小孩儿,难道是一袋不够?
“不够?”
“不..够了。谢…谢谢叔叔。”
谢思源一紧张,嘴巴也不知怎么,不听使唤了,直打哆嗦。顾言之见他说够了,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走开了。
谢黔回到食品区找到他家小子,看他一副受了惊吓又难以理解的样子,以为他被人欺负了,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
谢思源抓住他爸的手,谢黔正要说话,谢思源又立马张开他的小手掌阻止了他爸,说:“让我静静。”,然后一个人抱着怀里那袋薯片往前走。
谢黔一脸郁闷,心想这小子又在扯什么鬼神经。
父子二人采买完所有需要的东西,很快就结了账。
回去的路上,谢思源扒在驾驶座的后背上,闷闷不乐地一会儿扯扯他爸的头发,一会儿又弄弄座椅后背的置物袋子。谢黔看他憋得心慌,试探着问他怎么了,谢思源戳了戳谢黔的脸:
“我刚才,好像见到那个叔叔了。”
谢黔挑了挑眉毛,原来是见到熟人了啊,不过谢思源在学校和俱乐部的人缘都挺好,认识那么多叔叔,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叔叔。
“你怎么不问我哪个叔叔?”
谢思源这回不戳他爸的脸了,改为捏,谢黔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撒娇呢,于是顺从地问道:
“哪个叔叔?”
谢思源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欲言又止,一番纠结地揉了揉自己的衣角,才壮起了勇气。
“就是..”
“就是你放在书房桌子上的那个相框里的叔叔啊…”
呲——
空旷的黑夜里,尖锐的刹车声尤为刺耳,谢黔转过身把他抱到驾驶座,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地问:“你说哪个叔叔?”
谢思源长这么大从没对人撒过谎,谢黔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但他听到这句明显有待考究的话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激动了。
谢思源沮丧着脸,眼里开始有泪水泛出来,他爸没有控制好力度把他捏痛了,谢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微微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哄着他又问:
“思源,爸爸相信你,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相框里的叔叔呢?”
谢思源眼里泛出的泪光收了回去,垂着眼睑仍旧不敢看谢黔的眼睛,只是埋下头小心翼翼道:“虽然发型不同,但真的就是你相框里的那个叔叔。”
谢黔失神地望着谢思源脑袋上的发旋,他觉得他好像吓到孩子了,于是抱着谢思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谢思源抓着谢黔的衬衫领子不说话了,眼睛一闭一睁地,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拍了一会儿,谢黔轻轻把他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身体像被抽尽了所有力气似地靠回了座位,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个不停。
不!
小孩子本来看什么事物就没个定性,可能只是长得像所以看错了呢?那个人早就死了,这是他爷爷亲口告诉他的,谢黔的理智觉得爷爷不会骗他,更何况他爷爷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撒这个谎。
谢黔捏着方向盘,心里燥得慌,觉得烟瘾好像来了,于是掏出了根烟点上,此刻他迫切需要一些尼古丁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抽完之后谢黔给谢思源系好安全带,继续发动车子。
如果…
如果——
如果他还活着。
不!不可能——
小孩子眼花没关系,可谢黔你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不是那个二十多岁不分青红皂白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了,难道你的脑袋也糊涂了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呢?那个人,你伤他那么深,他就算还活着,他就算还活着,也...
谢黔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发白,青筋都露了出来,巨大的恐惧让他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家,谢黔心不在焉地给谢思源做好了晚饭,父子俩沉默地面对着面吃完了。谢思源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乖乖地主动喝完了牛奶,谢黔便带着他上楼洗澡,等把孩子哄睡着了,才到酒窖里拿了几瓶酒出来,一个人靠在客厅的沙发边,拔掉塞子对着嘴灌了下去。
收到母亲住院消息的谢黔,一个人开着车从外地匆匆赶回家,恰逢下班高峰期,高速收费口排起了一条长龙,谢黔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接着电话,眉头皱得紧紧的,听对面的管家一一复述母亲的情况。
望着前方进程缓慢的长龙,谢黔再次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盘,时间明显已经经不起多余的耽搁,于是利索地调转了车头,抄老路回家。
越野车性能好,谢黔开得又快,不过三个半小时就进了市区。
转弯路过一所小学,谢黔觉得自己好像开错路了,于是抬头看了看马路右边的蓝色路牌,把着方向盘的手却没有停下动作,只听“哐当——”一声,谢黔心里咯噔一下,立即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身左边躺着一个被刮到了的男孩子,一旁还倒着一辆自行车。谢黔连忙将那孩子扶起来,问他可以走吗?男孩子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又一脸懊悔地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谢黔心里也有些急,见他不说话,以为哪里撞到了,于是继续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男孩子无视他的话,一瘸一拐地捡起地上摔成了两截的画板,谢黔看他拒绝合作的样子,本来脾气已经上来了,又见他抱着画板的难受样子,只好压下火气,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男孩子反身打开他的手,气愤地对他说道:“大叔,这里是单行道,不可以倒车你不知道吗?”
谢黔听他叫自己大叔,心想他有那么老?这孩子说话的口气那么冲,瞬间让他觉得不爽极了,正要开口“教育”一下祖国未来的花朵,电话又过来了,原来是管家催着他赶快过去。
谢黔无奈,皱着眉头情绪也开始不耐烦了,“我带你去医院吧,路边也不好说啊,或者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医院?”
男孩子平时最看不惯那些仗着有两个臭钱,就到处显摆仗势欺人的富二代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谢黔的车,这车他还是挺识货的,没个二三百万绝对下不来,心里更加肯定了这就是个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出来作妖的二世祖。
“搞清楚是你撞了我,你不道歉就算了,臭着一张脸我欠了你八百万?谁稀罕你的钱。”
谢黔心里也窝着火,听他这么不客气,也不乐意了,明明他是在用最实际的办法解决这起事故,但这小子说话也太难听了。
他看这孩子还穿着校服,抱着胳膊瞥了眼他胸前的胸章,男孩子顺着他的目光,察觉到他的意图,猛地伸手遮住了自己胸前的校章。
谢黔虽然也有些气恼但的确是他先撞了人,这时候纠缠起来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又见那孩子摇摇晃晃的似乎有些站不稳了,想是刚才那一下是真的撞疼了,何况他真没必要跟个比自己小的高中生计较,于是放软了声音道:
“我先扶你到旁边的路基上坐着,你看你腿都在打颤,跟谁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看怎么样?”
那孩子见他突然软下来的态度,显然懵圈了,于是谢黔趁这个机会把他扶到了一旁的石基上坐着,男孩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但谢黔都退步了他也不好再揪着不放,瞅了眼自行车旁的画板,心烦意乱地狠狠揉了一通头发。
“画板摔坏了,我也赶不上考试了,都怪你。”
谢黔叹了口气,原来同是天涯赶路人,掏出手机问他:“你有家人吗?要不我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你这样的今天肯定也没法儿去学校上课了。”
男孩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过手机输了串号码。
“你好,我是江恪。”
“江先生?你好。你是…”
谢黔瞥了眼男孩子,男孩子不情不愿地说:“江海瑞。”
“请问您是江海瑞的监护人对吗?”
博宇大厦总经理办公室,江恪停下正拿着笔签文件的手,站起身客气地回道:“我是,是海瑞出了什么事吗?”
谢黔松了口气,想了想措辞,解释道:“是这样的,半个小时前我开车不小心撞到他了,我们现在在仁义路北街口小学旁边,我希望你能来一下。”
江恪翻了翻桌子上的日历,有些头疼,今天不是江海瑞考试的日子吗?怎么考到车祸现场去了。
“那麻烦你先送他去市人民医院,到了直接报江□□的名字,我随后就到。”
谢黔挂断电话,叹了口气对江海瑞说:“你还能走吗?”
江海瑞挣扎着站了起来,试着动了动腿往前走,但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谢黔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江海瑞吓了一跳,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谢黔不知怎么了,竟然感到有些尴尬,于是蹲下身把他抱了起来。
江海瑞是个男生,被人这样搂着抱在怀里,自然尴尬,挣扎着要下去,谢黔让他别乱动,江海瑞挣不过他又害怕自己掉下去,只好紧紧抓住了谢黔的袖子。
谢黔打开车门把人放到副驾驶上,小心地越过他给他系上安全带,然后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和画板美工箱都捡起来一并塞进了后备箱,车子是可以折叠的,但因为后备箱还有其他的东西,所以也不怎么好塞,谢黔花了些功夫才把它弄进去。
江海瑞看着反光镜里谢黔忙碌的身影,脸突然有些烧烧的,他心想这天气似乎也太热了点儿,于是升起车窗打开了空调。
收拾好东西,谢黔回到驾驶座上,车子重新启动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江□□是你什么人?”
江海瑞正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发呆呢,心里苦恼着等会儿他要怎么跟江恪解释自己甩掉司机一个人跑出来的事,冷不禁谢黔突然问他,他做贼心虚,被他这一惊一乍的问题搞得有些烦,于是看着窗外冷冷地说:“你知道那么多干嘛。”
谢黔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小孩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差的,于是两个人也没再怎么搭话。
到了医院,谢黔向大厅前台说明了来意,副院长亲自下楼接待了他们,一系列检查完毕,江海瑞的腿伤得不重,只是有些中度骨裂,但仍需打上石膏固定。
护士推着江海瑞进了换药间,谢黔站在走廊外给管家回复了电话,说自己这边的事有些麻烦,可能暂时到不了了,晚上再去看望母亲。
结束通话,一旁的电梯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一脸严肃,谢黔在去年某个项目竞标会上见过他,那是博宇集团的总经理江恪,他直起腰,收了电话立刻迎了上去。
“我弟弟怎么样?”
江恪显然是认识他的,不跟他啰嗦,开口就问江海瑞的情况,谢黔也不墨迹,边走边说了江海瑞的检查结果。
几人进了换药间旁边的一个小办公室,副院长解释了情况的确不严重,只是三个月内需要静养,不能做剧烈运动。江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救死扶伤是一秒钟都耽搁不得的事,让他们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用管这里,副院长一行人便离开了。
“我弟弟平时性格就有些骄纵,被家里人惯坏了,如果他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江恪说。
“其实也没什么,的确是我先撞到的人,当时我开得太急了,不过好在没什么大问题,给你添麻烦了。”谢黔客气回道。
“听说你母亲最近身体不怎么好?”
江恪掏出一包烟,递给谢黔一根,谢黔晃了晃手,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于是江恪点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老毛病了,心脏不怎么好。”
“那你去看她吧,你是刚从美国赶回来吧?遇上这事挺对不住的,顺便替我向伯母问声好。”江恪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对他说道。
“可是你弟弟…”
“他没事儿,我来照顾他。你母亲的住院部应该在D3,快去吧。”江恪退出短信页面说道。
谢黔道了声谢谢,该寒暄的已经聊完了,于是两人便一同起身往门外走。这时候恰逢江海瑞已经打完了石膏,管家正推着他进来,江恪见他右腿包得跟蚕蛹似的,看他那个样子就来气,当下训斥道: “考个试也能考进医院,你还真有本事!”
谢黔脸色尴尬,正要开口,江海瑞不屑地回道:“选择什么交通方式是我的自由,你这个专制狂。”
“摔断腿就是你的自由?如果不是你运气好碰上你谢大哥,要是其他人,早就不管你了,踩了油门就跑,我看你今天哪儿哭去!”
江恪把手背在背后,江海瑞知道他哥是真的生气了,他也有些委屈,梗着脖子还想继续反驳,管家适时插嘴道: “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呢。”
吴叔是看着江恪和江海瑞两兄弟从小长到大的,他说的话江恪一般也会比较尊重,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江海瑞一眼,“年纪大了,长本事了,吴燃也敢甩。我看你等会儿怎么跟爸爸解释!”,然后率先拉开门走了出去。
围观了两兄弟吵架的谢黔有些无语,江海瑞吸了吸鼻子,一脸郁闷地被吴叔推了出去。
两个月后。
今天是何太太出院的日子,谢黔和谢蓉一大早就开车到了医院,何太太看了看两人身后,失落地问:“你们大哥呢?”
谢蓉不缓不慢地收拾好东西,“有个工程今天剪彩,他走不开。”
何太太满脸遗憾地看了看谢黔,又笑逐颜开了起来,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大儿子不在,有小儿子也挺好。”
谢黔笑了笑,帮着谢蓉一块儿把东西收拾好。几人乘电梯一块儿下了停车场,谢黔扶着何太太上了车,刚打开车门插上钥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响了,他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谢黔,我说你丫可真不厚道啊,回来都俩月了也不通知哥儿几个,还拿我们当兄弟吗?你在哪儿呢,麻溜给我滚出来!SK等你呢啊!”
电话开了扩音,对面特别吵,还有唱歌和嬉闹的声音,谢黔正打算开口拒绝,何太太攀着驾驶座笑着道:“是小朗吧?谢黔今天有空,你们出去玩儿吧啊。”
电话那头的何朗像是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哆哆嗦嗦地回道:“伯..伯母啊。我,我就是问问,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算了…”
“没关系,跟着他们去玩儿吧,让你姐送我回去就成了。”何太太笑着对谢黔说道。
谢黔转过头看了看谢蓉,谢蓉已经比他先一步打开后排的车门了,谢黔这才说了声好吧。
“二姐,你开车小心点儿。”谢黔站在车子旁对谢蓉叮嘱。谢蓉表示知道,让他别玩太晚,发动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