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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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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知道?”王上知又反问了一句。
“你啥意思?”童一朵一下子来了气,说:“我不过是个打工妹,我在旺银公司也就干了两个月。我和夏木兰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她家住哪?她多大?她交过几个男友?她会告诉我吗?她不傻也没有疯,而我对这些也没有兴趣,我只想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能在公司长长远远地做下去。”
“难道你连察言观色都不会吗?”王上知讽刺地说。
“我会,她的脸是一张温度计,我只能看出寒暑,也就是阴晴,我看不出她家世如何,毕业什么学校,有多少存款,和谁关系深厚。”童一朵赌气地说。“如果我连这些都能看出来,我就是福尔摩斯的鼻祖了。”
王上知气结,他的舌头柔软度永远比不上童一朵,他知道他惹童一朵不高兴了,他也不想惹她不高兴,但是,他还是想从她的嘴里掏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来。童一朵是顺毛驴,他只有把她拍得舒服了,她自然就会告诉他。王上知嬉皮笑脸地打量了一下童一朵,说:“童一朵,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念念不忘吗?”
童一朵一下子警惕起来,王上知每一次有事求她时,就先把她夸到天上去,她晕晕乎乎的,就很容易上当。她说:“为什么啊?”
“因为,你聪明啊!”王上知话锋一转说:“以你的冰雪聪明,你会不知道?”
童一朵也笑了笑,说:“王上知,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次轮到王上知惊讶。
“因为跟你在一起,我是原生态。”
王上知仔细回味了童一朵的话,这就是说童一朵跟他一起,只注重自己的感受,而不会在乎他的感受。王上知有点沮丧,可是遇到童一朵这样的主,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当年,是自己对不起她,现在就只当她是来要债的。这么一想,王上知又心平气和了。
童一朵见王上知并没有生气,就懒洋洋地说:“有屁就放!”并把电视机的声音调低了一点。
“其实我并不关心南宫略和夏木兰怎么样,现在是他们怎么样,关系我们怎么样。”
“他们怎么样?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开元要改朝换代,高管们争权夺利还来不及,哪有时间顾及你啊!你明天就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照常上班就行了。”童一朵觉得王上知不可思议,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假设南宫略和夏木兰认识,那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呢?”王上知其实就是想问这一句。
“仅仅是认识,什么也不会发生。”童一朵鄙夷地说。
“如果夏木兰是南宫略的情人呢?”
“那就有戏了。”童一朵为了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把一只熊毛狗熊塞到背后,脑子却像计算机的芯片,迅速地反馈出这些年纸媒网媒登载的有关南宫略其人其事。
南宫略的前半生就像一条波澜汹涌又风光旖旎的大江。他的发迹史离不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发妻苏回雪。苏回雪是城里的孩子;南宫略是乡下的孩子。苏回雪冬天穿红色的棉袄,夏天穿白色的连衣裙;南宫略冬天、夏天都是破破烂烂的一身分不出颜色的衣服;苏回雪学习好,南宫略心思不在学习上,自然不好,老师就派苏回雪去帮助他,南宫略觉得苏回雪是小仙女,虽然对补习功课心不在焉,但是极愿意盯着她做认真倾听的样子,而苏回雪平时在家,父母管教甚严,现在见一个乡下的野孩子对自己服服帖帖,不由的兴高采烈,两个人就天天凑在一起做功课,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南宫略辍学了,苏回雪考上了县一中。
南宫略喜欢做生意,他就在县一中的门口卖烤红薯,苏回雪只要出来,他就递给她一个喷香焦黄的烤地瓜,苏回雪读了三年,南宫略就守候了三年,当然他还兼做卖鸡蛋倒卖粮票什么的,偶尔也捣鼓家电买,三年后,苏回雪考到了A城,南宫略也来到了A城。南宫略在A城买过服装,倒过海鲜和电器,三年后,他积攒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盘下了A城前门一家叫开元的电器店,一年后,苏回雪大学毕业,去了A城的帝挚投资银行,她基本上成了南宫略的提款机,南宫略就此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199G年开元开始大规模向全国扩张,到200A年年末,开元在15个城市共拥有58家直营连锁店及39家加盟连锁店,总资产达到8亿元。这时候他结识了“甲港壳王”秦明宋,正是在他的点拨和提携之下,南宫略不仅在甲港获得了对秦明宋的空壳公司云海的绝对控制权,还通过上市公司的现金支付以及股权转让实现了部分套现。200C年二月,云海正式更名为中国金天。
200C年下半年开始,甲港股市全面复苏,恒生指数稳定增长。200D年6月,南宫略将开元电器的94家门店以98亿元的价格出售给甲港上市公司金天集团,开元电器借中国金天在甲港上市。几个月后,“中国金天”正式更改为“开元电器”,其主营业务也随之转向零售业。同月,“开元电器”在甲港首次公开配售股份便募集资金约18亿港元。200D年11月,开元电器直营门店达200家,两年以后,“开元电器”便实现了整体上市,最终摇身一变,成为一家注册地在EFG群岛的“外资独资企业”。
南宫略在资本市场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在情场也是春风得意。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他认识了KKTV的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主播金玉露,并很快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惜血本要跟苏回雪离婚。苏回雪见南宫略如此决绝,心灰意懒之下答应离婚,离婚条件是金玉露不能进入开元董事会。她的女儿南宫山吹必须拥有开元百分之十的股份,在她年满十八岁必须进入开元董事会。虽然苏回雪提的条件颇为苛刻,但南宫略为了抱得美人归,还是答应了。离婚之后的苏回雪万念俱灰,遁入了空门,长年在寒浞寺吃斋念佛。而金玉露在和南宫略结婚之后几年,又从KKTV消失了,加盟甲港朱雀卫视,实则坐镇甲港,统管着上市公司。
听着童一朵如数家珍般地娓娓道来,王上知惊得眼镜差一点没有掉下来,自己在开元电器呆了快三年,是只知埋头干活,从不抬头看路,对开元的了解远不如童一朵透彻。瞧童一朵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只怕对别的上市公司也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
她为什么要了解这些?仅仅是她喜欢,还是她的确有鸿鹄之志?
“这是十年前的事。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有一对奇花异草的父母。”童一朵不喜欢王上知误解她,知道这些能怎么样?这些跟找工作有关系吗?那时童一朵还不知道这些跟她找工作关系大的去了。
“怎么个奇花异草法?”屈指一算,王上知认识童一朵十年了,但是,童一朵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