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干涸的垂泪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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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零星。
秋千架上是佐助，安静的坐着。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草雉剑插在一边的沙地里，被清冷的月色镀上了一层银霜。
似乎触摸着铁索，还能找寻一些鸣人存在时的温度。
晚风不大，落叶轻轻飘着，缓缓的和地面摩擦。
“佐助。你回来了啊。”
没有回头，声音自己是知道的，敢和自己说话的现在在木叶的只有他了。
“卡卡西……你来干嘛。”这里是属于鸣人的地方——自己可以用来惩罚自己的地方。
“小樱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毕竟做过一段师生……咳。”卡卡西并未靠近，然后转了语气，“虽然你回来晚了，但是……欢迎回到木叶。”
“……”佐助，不要回来了……鸣人，会高兴的哭得……
我不想再见到他的眼泪，尤其是，为了你……
小樱这么说的。自己也……
“可惜鸣人已经不在了。不然我们就能团聚了。”卡卡西转了身，“佐助，不想留着就走吧，反正，真正执着着你回来的，应该只有鸣人一个了吧……他还真是拼命啊。”
“够了！”佐助压低着想要吼叫的声音。逐客令啊。
“哎呀呀，不要生气嘛，年纪轻轻长的也不错小心有皱纹。”卡卡西恢复了调笑。
“你滚不滚。”佐助声调很是危险——他想要发泄拥堵在胸腔的疼，找个人来给自己打！
“哎呀呀，好心来提醒一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已……我走了。”向前走了几步，卡卡西又停住，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公开挖掘火影大人的尸骨有罪啊……”
佐助一愣，抬起头，卡卡西却已经消失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白色的长衣猎舞在风中，佐助的黑发被吹乱。
不知不觉走到了宇智波宅——还没有被拆。
血腥的历史被谁曾掩埋……那些儿时给予自己无边噩梦的回忆。
握紧拳头，不愿再踏进。踏进万劫不复的开始，和已经万劫不复的结局。
转了身走开，可是那些失去的谁给重来？
所有过往加诸在自己身上，现实的无情从来不会顾及你是否无力承担。
不知道茫然的走了多久，只觉得一阵凉风迎面。
抬头，是那个湖。父亲第一次承认自己，灭族时自己冷静的天地。
几片深绿色的叶子飘在湖面上，盖住了月色泛起的粼粼波光。
走进，坐在以前常常坐在的地方。
这里。还是一样……全是哀伤……
*
“为什么……哥哥……”盯着湖面，无意识喃喃着同样的话语。小小的拳头攥的生疼。不明白，不理解，不相信。但是……血淋淋的现实就这么剥夺了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童年的快乐。
远处传来脚步声，佐助并没有理会。
脚步声有些慢，似乎是停了下来。
夕阳满溢着光辉，无私的笼罩着人间。佐助等着身后的脚步离开。
不知怎么，就这么转过身。轻轻看了一眼。
触及金发男孩的目光，又不屑的转回脸对着湖面。
脚步声又跑远了。
可是什么时候自己笑了？
笑了，吗……
*
回忆里关于鸣人的，都是暖色。都是自己难得一见的忘记了复仇。
对，就是这个——自己怕自己沦陷在鸣人的温暖里，所以只能用理智推开。
不能忘记了活下去的理由，不能忘记的血海深仇！
残忍的刀逼着自己抓起，然后挥向那唯一的暖色……
裂了，碎了。
暖色的光明成了吞噬的黑暗。
罂粟花的毒，就是温暖的。像阳光一样笼罩，之后上瘾，上瘾之后开始折磨……
没有了罂粟，吸毒者无法活着……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
抑或，让自己坚强的人死了，鸣人才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么突然这么无法挽留……
鸣人，你说过的，我们永远是朋友。
你不会死的。我才不承认……我还活着……为什么你会死了！
你是我活着的理由，所以你还活着……
*
“佐助不要……住手——！住手——！停下来！”用尽力气，春野樱捶打着顽固的结界。
汗水混合着流血的指头渗透在土壤里。
不能停……鸣人就在里面！我不信不信！！！
加大力道，继续挖着。
慰灵碑倒在一边，青草青青。
鸟儿停在对面的大树上，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一切。忽而一只大的乌鸦鸣叫，又飞走了。
“佐助……我求你停手！！鸣人他死了！死了！我亲自埋葬的……停手！”小樱泣不成声，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个一次次保护自己的男孩。金色的阳光给予的温暖……“鸣人他一直都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停下来，宇智波佐助！”
粘在脸上，褐色的泥土。
佐助的动作却依旧执着。
卡卡西拦下小樱，他身后是纲手还有木叶的同伴。
佐助没有抬起头，只是一直挖着……挖着……
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小樱一个人喃喃自语，“早知道会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鸣人已经……死了……”
见到棺材了！见到了！
顾不得正在加深伤害的血肉，双手狠狠打开坚硬的棺椁……
阳光闯进来，透明了尘埃。
空空的，尸体早就不翼而飞，只剩下陈旧的护额，还有一张很多年前的旧照片。
那一瞬间，佐助跪下了……
可是其他人包括纲手在内全部都没有了声音。小樱也停止了哭泣……
碧绿色不敢置信的想要扑过去……不可能，她明明！
“白痴吊车尾的……太好了……”抓着棺材四周的手指深深凹陷下去，扣在上面，木刺扎进肉里。
颤抖，开心，佐助不明白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纲手威严道，“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宇智波佐助，如果你还有意回到木叶。那我给你一个机密任务。找到鸣人……”
“我也要去！”小樱站起身，慌乱的到纲手身边，“师父我也要！鸣人他受了很重的伤……我……”
“还不知道是怎么消失的，不要轻举妄动。火之国随时都有别国的眼线，鸣人若没死一定会被别国觊觎！小樱，你在这里要随时盯着，还要做出鸣人死掉的假象……九尾，太重要的。”
纲手驳回，小樱含着眼泪……
佐助收了结界，拿出了护额和照片……遗物吗……只有这些陪着死去的鸣人。
不是太寂寞了吗。
这家伙不是最害怕寂寞的一个人的孤独……为什么……
留着的东西，都只关于一个丢弃你无数次的人。
……太傻了。
哪有人，这么傻……
佐助走了，背着草雉剑头也没有回。
*
晚风大了。又是夕阳。
小樱坐在重新埋葬的慰灵碑前面，看着那朵含苞待放的雏菊。
仰面。
樱发轻舞。
“佐助……一定能找到鸣人吧。是吧。”倚在慰灵碑上，她闭上了眼睛。
“呵，笨蛋鸣人连我也骗了，真是的。”少女有些自嘲，“罢了。”
“什么时候才能团圆呐……第七班。”少女拿起雏菊，揉碎了。
白色的花瓣散在风里。
“不需要了。已经团圆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干涸的垂泪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