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要一点一点往上爬 ...
-
哈利心惊胆战的缩在蜘蛛巷尾的沙发上。
斯内普因为这个插曲明显已经忘了给他买东西吃的事情了，哈利感觉到现在自己饿的能啃下一个沙发，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萎靡的，老实的趴着。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那个少年周围的气势简直让他感到害怕。
就像那时候似的，只要斯内普抬高头（其实没必要，哈利本来就得仰视他），带着蔑视的眼神，拿出那个十足混蛋的表情看着他，哈利多年在霍格沃茨养成的本能就让他想逃跑。但是如果他真的跑了，那张刻薄的嘴里就会不断的吐出一些关于救世主男孩胆子尺寸的嘲讽，大多数时候哈利都想给自己来一个闭耳塞听咒。
一人一蛇谁也不搭理谁，一个专心研究，一个专心挨饿。
忽然房间里的壁炉亮了一下，哈利警惕的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壁炉的位置。
“西弗勒斯，我的老朋友。”
火光一闪，哈利听到那个声音，敏感的眯起了眼睛。
是卢修斯·马尔福。
他穿着一身与蜘蛛巷尾格格不入的贵族装束，带着那根他寸步不离身的蛇杖优雅的从壁炉里走了出来。正埋头在书桌上的斯内普为这意外到来的访客惊讶了一下，但是他苍白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我想不请自来不是马尔福的习惯。”他干巴巴的说。
“特殊的情况，亲爱的西弗勒斯。”卢修斯摩挲着他的蛇头手杖，，似乎是笃定斯内普一定会被他带来的消息打动似的。他挑战着面前少年的耐性，用他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吐字：“那个人想要见你。”
“现在？”哈利看到斯内普猛地站直了身体，椅子磕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桌子上的魔药瓶子微微一晃。
“没错。”高贵的男人点头，他高昂起脖子居高临下的道：“我来接你去马尔福庄园，他很快就到，我们需要准备一下。”
斯内普点头，他迅速的从那无尽的研究里抽身出来。
哈利嘶了一声，卢修斯要把斯内普引荐给伏地魔？
卢修斯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声响，他抬起手杖，杖底的尖端距离哈利的脑袋不足五英寸。他有些惊奇的点了点它的头：“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养宠物了？”
“那不是宠物。”斯内普十分不耐烦，但此刻他不想再在哈利·伊万斯身上浪费时间了。即使他知道之前那事儿并不能算对方的错，哈利不能抵抗糖果的香气是本能影响，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是条蠢蛇的事实。他只是匆匆的喝了一瓶荣光药剂，甚至连看到了桌上那瓶在摇晃的魔药瓶都没来得及用手去扶：“只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我们走吧。”
“哦，口是心非。”卢修斯得体的微笑着：“如果你真的那么不能容忍它，早就把它扔出你家门口了。怎么还会让这小家伙乖乖躺在这里烤火。”
哈利不安的动了动身体，虽然纳西莎曾经救过他一命，他们也短暂的成为过战时同盟，但是他始终无法对马尔福家族生出太多好感来。即使他有斯内普说的那‘过剩的同情心。’
“这里是麻瓜界，我不想把一条蛇放出去引起那些麻瓜不必要的恐慌。”斯内普嘟囔：“麻烦的家伙已经够多了，希望它不要把自己烤熟了。走吧。”
两个人的身影透过壁炉消失在他面前。
确认俩人离去，哈利探出了头，他运用体内的魔力，轻声用蛇语喊了一声：“哈利·波特的魔杖飞来。”冬青木的魔杖歪歪扭扭的从楼上的房间飞到了地板上。中间又撞了一下桌角。显然他现在的情况对魔杖的控制并没有那么好。
哈利用蛇尾卷住了魔杖，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和魔杖的共鸣。
阿尼马格斯的状态下能动用的魔力只有平时的一半，虽然只有一半——但是还是可以用的，这一点他没告诉过斯内普，他相信对方一定也知之甚少。而虽然用蛇语念的咒语力量会更为强大，但他不想浪费太多魔力在无杖魔法上。哈利卷起了魔杖，慢慢的爬下了沙发。卷着魔杖用了一个招来咒，然后他低头叼起了斯内普的魔药材料咀嚼。
未来的魔药大师回来之后一定会把他给炖了——毫无疑问，但是他真的太饿了。
也许他可以叼几只老鼠到坩埚旁边，假装那是老鼠干的。不，不，还是算了，那灰溜溜的小东西他可不想用牙去碰。哈利边嚼着药草叶子边想，嘴里的东西味道还可以忍受。天知道斯内普怎么用这种味道还不错的草做出专给他的沼泽味魔药的。
他游到斯内普的坩埚旁边，挑选着可以吃的魔药材料。
嚼着嚼着，他忽然感觉到一直萎靡的身体有了力气，不像刚刚变成阿尼马格斯的时候那种浑身软绵绵的感觉了。哈利急忙卷起魔杖对自己施了一个强行解除阿尼马格斯的咒语，魔力的火花噼啪轻响着从他的魔杖尖端泄露出来，一丝丝的灌入他的身体里。
——虽然很慢，虽然力量微小，但是他逐渐感觉到自己正在恢复力量。
只是那咒语并没有解决他的问题，魔力一丝丝的灌入他的身体，他的蛇尾巴快活的晃了起来。
哈利闭上了眼睛，这感觉太舒服了，他仿佛轻飘飘的浮在云端。口中药草的味道是那么的清新，熟悉的魔力正在逐渐的充盈他——多美妙啊，这让他舒服的还想吐舌头。他有些得意忘形的甩动着尾巴，一下子就抽到了桌角上。
桌面上刚刚就放置不稳的魔药瓶子终于倾倒了下来，里面的药剂淋浴一样浇在哈利身上。
“嘶——”哈利瞬间发出一声惨叫，虽然那药剂不冷也不热。但是只有梅林才知道斯内普整天都在研究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他毫不怀疑斯内普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自己只要喝上一口就可能成为一条毫无威胁的死蛇。
粘糊糊的，带着沼泽味道的魔药药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斯内普给他喝的东西多少年如一日的恶心！他宁可那是味道鲜美的剧毒河豚汁！
可是等到他再睁开双眼，握着魔杖的修长双手就在他眼前。
但是那有些不一样了。哈利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第一天看到它一样。他还来不及为变回了人身高兴，就被疑惑给摄住了。
忽然他反应过来了，挥舞魔杖，立刻把面前的地板变形成一块单面玻璃。他俯身下去，一块见方的玻璃上清楚的倒映出了他的面貌。
棱角分明的，五官深刻的脸，闪电伤疤，还有因为不可置信而睁大的绿色眼睛。哈利自己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他颤抖着用没有握着魔杖的那只手去摸自己的脸，手下的每一个部分都和单面玻璃里倒映出来的完美吻合。
这是他，但是……不是十四岁的他。哈利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这是他回到这时候的他真正年龄的模样。他刚刚成年时候的模样。
还有就是，他此刻赤身裸体，□□的趴在斯内普家的地上。
显然斯内普没有强求一条蛇也要保持衣着整齐。
反应过来这个事实，哈利立刻招来一件斯内普的长袍，然后用了放大咒。套在身上之后，他还以防万一的改良了袍子的板式，并绣上了金红色的花纹。这样如果斯内普问起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死不承认。
魔力欢畅的在他体内运行着，哦，梅林。哈利握着魔杖抽气，身上是这些日子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前所未有的舒适。服用增龄剂只能增加他表面上的年龄，容纳他强大魔力的还是十四岁的身体。而现在，他是真真正正的回到了十七岁。
哈利用了一个清理一新——房间里立刻变得明亮了不少。壁炉的火燃的旺了起来，窗帘自动拉上，两边的烛台被他用火光点亮点亮。门推开一个缝，滚出了不少卷成一团的灰尘。他感受着魔力流畅的运行，久违的掌握着力量的快乐。他挥舞着手中的魔杖，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一个脏兮兮的贫民区小房子变成了一个整洁的小屋子。
这才像他熟悉的蜘蛛巷尾。哈利少有的愉悦的想。
忽然壁炉里的火光一动，哈利看到斯内普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他就僵在了壁炉里面，似乎忘了突然应该怎么迈脚。
他第一眼对上斯内普的眼神的时候——那很复杂，里面的情绪。
非常，非常的复杂。
哈利正想开口，就看到对方手里的魔杖已经抬了起来，指着他的小脖子。
“别这样，教……”哈利咬了一下自己舌头，把教授两个字咽了下去。那孩子刚刚眼睛里的情绪和斯内普教授太相像了，他几乎感觉到一阵恍惚：“斯内普。你见过我这个样子的。嘿，放松，我只是，只是做了一点小小的清洁。”
他预想到自己的自作主张会惹怒回来的斯内普，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回来连听都不听一句就拿起了魔杖对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敌人一样。他们几天以前可才在翻倒巷相携着逃命。
“你是谁。”斯内普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固执的拿着魔杖对着他，眼睛里一片冷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我要一点一点往上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