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校长开后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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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伊万斯。”哈利的气息不稳，他控制着自己不要拿出手中的魔杖对着斯内普。
但是对方皱起了眉，像是下意识的否定了他的答案一样。他举着魔杖的手抬高了些，魔杖的尖端泄露出魔力火花。
“不，斯内普，你不认识我吗？”哈利轻声的道，他施展了一个招来咒——魔力的波动让斯内普的情绪更加紧张，他身体紧绷了起来。哈利拿到自己的眼镜戴上，一只手随意的捣乱了头发：“哈利·伊万斯——”他说：“斯莱特林的，我们前几天在猪头酒吧见面的时候我还是这个样子，你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他当然记得了。
面前的哈利给他的感觉很陌生，不，与其说是陌生，不如是那种很久没有见过面的熟稔。他的内心似乎并不抗拒面前青年的这幅模样，他的潜意识甚至在试图告诉他，这是对的，面前的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哈利就应该是这样。但是有什么东西不对，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记忆深处蠢蠢欲动，那种哈利·伊万斯的名字和他这个人同时在他面前产生的违和感让他没有办法忽视。
如果这个人是对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不对的。
这个人，不叫哈利·伊万斯。
斯内普感觉到一种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情绪——在他从那个人那里回来之后。
当他被卢修斯带到那位大人面前的时候，位居高处的男人背靠在巨大的座椅靠垫上。他转过身来面对斯内普的时候，那双红色眼睛里的疯狂一下子将他的心脏摄住了。
那双冰冷，疯狂，残忍，带着杀意的眼睛……
斯内普感觉到大脑疯狂的疼痛着，他眼前一阵恍惚，那个面容俊美冰冷的贵族在他面前渐渐的扭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拥有一双同样眼睛的，却长着一张蛇脸的怪物……
疯狂的尖叫，哀泣，哭嚎——绿色的咒光一闪而过，巨大的绿光和红色光芒的碰撞，吞噬，两股力量的震荡波推宕开，瞬间席卷了一切！
——莉莉倒在他的面前
——邓布利多跌下高塔
——那条惹人厌的蠢狗跌入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一条巨蟒，冰冷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就在他面前
——又一个人倒下了，那是谁？绿色的，和莉莉同样的眼睛……
他冷汗直流，双膝发软。在面对那个人的一刹那——斯内普几乎感觉到自己要晕过去了，头一次，是因为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还有那不知名的，无来由的仇恨。
他从来都对卢修斯为他引荐的这个人有些恐惧，但是却因为这个人身上强大的魔力和贵族气派不可抗拒的吸引着。但在从前仅有的几次会面中，虽然斯内普与他直面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从未感觉到过如此复杂的情绪。
“西弗勒斯？”他听到卢修斯小声的在他耳边的提醒，贵族已经略微蹙起眉。他的朋友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看着斯内普冷汗满布的脸和惊慌的眼睛，他头一次知道西弗勒斯也会露出这种类似于惊恐和——虽然他不愿意，但是那看起来真像是……刻骨的仇恨，一样的表情。
“我想你的这位朋友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我赐予的荣耀，卢修斯。”
高位的男人低沉的开口，他的嗓音像一条真正的蛇，就连说话时都像毒蛇在发出嘶嘶的吐声。他修长手指中的魔杖本来已经挪到了斯内普的手臂上，然后又缓慢的移开了。
“不，大人，请您——”卢修斯上前一步，急切的为他的朋友请求那份失去的荣耀。
“还不是时候，我忠诚的朋友。”男人按下卢修斯的肩膀，他挥开了魔杖，斯内普已经撩起来的袖子缓慢的放下，苍白的手腕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会成为最好的魔药大师的。”卢修斯喃喃。
“是的，在未来——也许他会，西弗勒斯在魔药学上的优秀成绩令人赞叹。”男人收起了魔杖，用一种平滑的语调道。他优雅的呷了一口纳西莎亲手准备的红茶。
“即将五年级，是吗？”他露出了笑容：“不会很久的，马尔福。你会帮助他的。”
“是的，大人。”卢修斯绝少在人面前低头，除了这位大人。他谦卑的弯腰，像那些麻瓜种巫师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简短的谈话结束了。
斯内普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那些莫名的情绪简直要将他的大脑撑炸了。
在进入壁炉之前，他注意到了卢修斯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还有失望。他本来因为混乱和疼痛而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惨白。本来卢修斯拉拢斯内普就不仅是因为他出色的魔药学天赋，无论他怎么有天赋——他也只是个混血种，而马尔福家族从来不缺在魔药协会的熟人。卢修斯更看重的是他对黑魔法的兴趣，在这一方面，他们志趣相投，他确信西弗勒斯会投奔那位大人。所以他才会那么大方的将自家的藏书借了出去。
但是现在。卢修斯思忖，也许他要换一个赌注了。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放弃对斯内普的兴趣，他还是会照拂他的。
斯内普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壁炉。
迎接他的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曾经见过的，在猪头酒吧的哈利·伊万斯——
那一瞬间一个又一个的画面继续在他脑中炸开，他看清楚了那个最后在绿色咒光中倒在了地上的人。和莉莉一样的，也和哈利一样的绿色眼睛，他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额头的闪电伤疤，蓬乱染血的黑色头发，还有苍白的，瘦削的，五官深刻的脸——
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抬起魔杖对着对面的青年。
“你是谁。”他听到自己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干涩声音发问。
哈利·伊万斯？
不，不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斯内普感觉到自己的直觉在呐喊，他不是哈利·伊万斯！
可他又能是谁？他的长相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在他的理智更多的恢复之前，本能已经先于他做出了选择。
“昏昏倒地（Stupefy ）！”
哈利念咒的速度更快，及时的将那个斯内普没有完全吐出来的咒语截断了。少年‘咣——’地一声磕在了地上，巨大的声音震的哈利都觉得自己后脑勺一阵钝痛。
他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来几个傲罗上门追究一个未成年巫师使用魔咒的行为了。
哈利挥舞魔杖将沙发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小床，用漂浮咒将昏迷中的斯内普慢慢的放到了床上。然后他坐在床边，犹豫的望着昏迷中的少年深刻的五官和鼻子下的阴影。少年的斯内普虽然没有未来那么苦大仇深，但是表情依然十分阴郁，即使在睡梦中也是这样。他的眉毛似乎永远都抚不平，嘴角讥讽的下垮着，似乎随时准备着吐出刻薄的话语。
而今天的斯内普那些异样反常的行为，让他安逸了许久的心生出了警觉。
他在怀疑自己。
没由来的，只是因为他见过伏地魔之后回来，他就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在马尔福庄园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利犹豫着伸出了魔杖，将它抵在斯内普的额头上。
“摄魂（Legil）——”
不！
哈利突然惊醒了似的，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满口鲜血的腥气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刚刚在打算干什么？！对斯内普用摄魂取念？！
额头上的伤疤上又开始疼痛了。哈利猛地把眼睛从床上昏睡的少年脸上挪开，他看到了在那块被他变成镜子的地板上自己的脸。镜子里面的那双绿眼睛绿的惊人，闪电型的伤疤变得又红又肿，仿佛里面的魂片和什么产生了共鸣一样。
哈利踉踉跄跄的起身，他垂下魔杖抵在斯内普的额头上：“一忘皆空（Obliviate）。”
然后瘦削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蜘蛛巷尾。
“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校长！”青年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夜晚静寂的霍格沃茨响起，带着隐不可见的痛苦和绝望：“校长——我需要你的帮助！”
十分钟后，穿着星月纹路睡袍的邓布利多匆匆的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他甚至连胡子都没来得及扎起来。
“哦，孩子。”老校长叹息了一声。他眼前的哈利狼狈极了，穿着明显不适合自己的长袍，没戴眼镜，头发乱蓬蓬的，眼圈还红着。
“我想你需要一杯红茶暖暖。”这位急切赶来见他的巫师明显连保暖咒都忘了给自己一个，他单薄的身体还在发抖。邓布利多挥舞了一下魔杖，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落入青年手里。他又为哈利换了一张足够大和柔软的椅子，安抚着对方紧绷的情绪。
哈利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邓布利多校长——”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邓布利多用那一贯的温和语调，就像朋友间的问候一般对哈利说话，他总是如此：“不要着急，慢慢说。”
哈利摇了摇头，他无法确定现在脑中一片混乱的自己还能用正常的语言说出什么来。他用魔杖在自己的脑中调出了部分的记忆，然后交给了邓布利多。
他在这个老人面前总是毫无隐藏。即使他曾为了‘更大的利益’而抛弃他——但是事实上，如果是哈利处于同样的位置，他也会做出和老人同样的选择。甚至主动去做出同样的选择。尤其是后来他知道，在某些方面，邓布利多已经尽其所能去保护他了。
等到邓布利多阅读完了那些记忆，哈利看到他的手指又搭成了宝塔形。
“哈利。”老人开口：“你现在……是你回来时的年龄吗？”
哈利点头：“战争结束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
“怪不得，盖勒特说时间是最奇妙的魔法。”邓布利多喃喃低语。
“对不起，校长？”哈利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回来的时候是一副十四岁的样子，哈利。”老校长为自己面前的茶里加入了蜂蜜，他缓慢的搅动着茶匙，
哈利点头。
“针对你这种情况，我查阅了一些书籍。”邓布利多说：“我想你知道时间转换器的存在，那么也就证明，这种时间旅行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时间是最奇妙的事物。一个节点上的时间发生了改变，就会导致后来所有的时间发生的事件改变。甚至会扰乱时空。所以针对回到过去，或者前往未来——当然，后一项还没有人做到过，长时间的回到过去的人，我也只见到你一个，针对这些人，一定有各种的限制。”
“那么我想，这个限制并不是不能改变过去的事情。因为‘过去’多出了一个人本身就是对时间最大的扰乱，当你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变化了。”邓布利多向他眨了眨眼：“我想莉莉和詹姆他们以前一定不认识一个叫哈利·伊万斯的人。”
“那么我猜测，这种变化是发生在回归者自己身上的——”邓布利多顿了顿：“时间一开始凝滞在了你十四岁的那一年，我认为这是一种保护机制。也许你四年级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的——”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伏地魔，就是在我四年级参加了三强争霸赛的那一年复活的！”
“然后你的时间忽然流动了——”邓布利多轻叹了口气，忽然转换了话题：“你说西弗勒斯，那个孩子今晚去见了汤姆·里德尔？”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伏地魔并没有那么疯狂，老校长称呼他原来学生的名字明显更为顺口一些。
“如果马尔福嘴里的‘那位大人’没有别人了的话，”哈利讥笑：“贵族的脑子看起来也没比鼻涕虫好多少，真想看见他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个把自己灵魂切片的疯子的时候的表情。”
“他曾经来应聘过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几年前。”邓布利多招来一份文件摆到哈利面前：“被我拒绝了，理由是年龄不够。”
肯定就是因为那个杂种后来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才有了这种诅咒。哈利嘟囔，然后他翻开了那份文件。
上面的汤姆·里德尔看起来仪表堂堂，但是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流动着压抑不住的疯狂。
“还有一周开学，五年级，他会再度回来应聘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哈利将那份文件阖上丢了出去，不想看见那张蛇脸。他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他需要霍格沃茨——为他隐藏他那些肮脏的小秘密。”制作魂器，飞离死亡。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看着邓布利多隐藏在镜片后面的蓝色双眼：“您的意思是，我突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是因为伏地魔的出现？”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孩子。”邓布利多很高兴哈利理解了他的意思——虽然有点迟钝。他站了起来，停在凤凰福克斯的面前：“你的时间原本静止在你遇见他之前，但是当西弗勒斯去见到他时，你的时间忽然流动了。”
“你能肯定，回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吗？哈利。”
哈利懵了。
没错，邓布利多的分析是最有道理，最有可能的一项了。看看，他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那么现在邓布利多的猜测提出了一种极大的可能——因为伏地魔，也许是因为伏地魔回来了，所以他也跟着回来了。不知道那个杂种疯子又用了什么疯狂的手段，但是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二十年前二十年后，他都要追着这个疯子跑。但是现在的他却猛然面对了更加一个血淋淋的现实，那就是现在的他面对伏地魔——和他二十年后面对他没有什么区别，他对他始终一无所知。本来以为自己所知的那些未来的屏障也没有了，他和那时候一样，再次在伏地魔面前赤裸裸的和他作战。
但是这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伏地魔，只是伏地魔的话，翻倒巷的时候他们相遇哈利就应该知道了，可是这个变化却是在斯内普去见了伏地魔之后才发生的……
难道斯内普……也回来了？
哈利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是那不受控制的想法渐渐在他脑中生根发芽。
如果他也回来了，如果他在未来也死了……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他发现自己此时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用大脑封闭术把过多的想法都抛了出去，阻止自己继续往深处想。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手掌里。
邓布利多深深的看着他，没有打扰。
“我想我可能要借住在霍格沃茨的地窖几天。”过了一会儿，哈利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情绪，他哑着声音说：“我需要为自己熬一些减龄剂，否则没有办法和莉莉她们一起正常上课。”
“不，孩子。”邓布利多的眼睛紧紧的跟着他：“你不需要熬制减龄剂。”
哈利愣了一下：“那我……”没办法继续待在霍格沃茨。
“ 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减龄剂用多了对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邓布利多招来一支羽毛笔和一页文件，轻飘飘的落在哈利面前：“我想，也许你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会有些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校长开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