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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痊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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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叶府。
“母后。”叶矜迷糊着醒来,环视了四周,鼻尖有药的苦涩,确定了是在自己的闺房,手有一阵阵的麻意传来,原是景阳长公主压住了,这才动了动手唤着:“母后,母后。”
苏梦瑶本就没有熟睡,接连两日就守在床榻前,那晚夫君还在被吏部尚书大人灌酒,一小太监急冲冲的闯进来,嘴里还嚷着菀然郡主溺水了,自己还险些以为听错,倒是夫君一把推掉了挡着的酒杯朝殿外跑去,自己这才明白过来,跟着跑了出去,小妮子就那么趴在辰王殿下的背上,浑身湿透,接过来时已有发烧的征兆,御医只道已是深秋,风寒入体,吃了药退了烧便好,可到底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儿,受了这般如何不心疼。
“母后。”
“菀然醒了,感觉如何?”
“恩,没有大碍了,母后不用担心。”
“你,可是吓死母后了,你又不会游泳,自小水性就不好,怎的就去了那湖边?”
“菀然淘气,让母后担心了。”
“算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父王呢?”
“去了睿王府,听太傅说,睿王殿下也似受了风寒,还不知离宫的日期会不会推迟。”
叶矜回想起之前那人眼中的戏谑:那人身子这么弱吗,这风寒竟然一月都未好起来。正出神的想着,‘吱呀’门被推开。
“夫人,你出来一下。”
苏梦瑶本想告诉叶山女儿已醒,可看着叶山面上的表情,还是先出去了。叶矜只觉父母两个人有些神秘,又说不出是哪里的神秘,只听得门外先是传来父王的声音,语句中有睿王,辰王哥哥,和自己的名字,零散的分布在句子中,然后是母亲惊讶的声音,又听得母后问什么要不要告诉她,父王不再答话,再然后又是‘吱呀’一声,这一次是苏梦瑶和叶山一同走进房内。
“菀然可觉得好些了?”
“父王,好多了。”
“药还得继续吃,后日再去静心堂吧。”
“父王,菀然就可以去了。”
叶山心中还是担心叶矜的身子骨,可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次日。
苏阳在太傅府外看见了叶矜靠在一旁的马车,也不管李子的搀扶,直接跳下马跑了过去:“菀然郡主呢?”
车夫吐掉嘴里的竹签子:“回辰王殿下,郡主,郡主已进去了。”
不等车夫说完,苏阳又一溜烟小跑到静心堂,果然看见那个心安的背影坐在位置上,叶矜今日梳了双平簪,还用两朵梅花做了饰物,白色襦裙上是用粉色丝巾做的腰带,与梅花相得益彰,许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叶矜回头嫣然一笑:“辰王哥哥。”
苏阳看得入迷,这声轻唤才得以回神:“妹妹,可担心死我了,妹妹没事就好。”
“多谢辰王哥哥担忧,菀然还要谢谢那日的救命之恩。”
“无妨,我只是···本就是··我害的,日后,日后,我定寸步不离的保护妹妹。”
“好啊。”
叶矜忽然想起昨日母后的话,又补了一句:“辰王哥哥,可去看了睿王?”
“没有,我,我这几日,恩,被父皇罚了禁足令,除了太傅这里,我哪里都不能去,但我听李子提过,睿王还是风寒引起的,好像有些严重,张公公说,太傅昨日还给父皇提过,可能要将睿王离宫的日期再延后一些,唯恐在路上更加严重便不好了。”
“辰王哥哥的禁足令,可是由于菀然?”
苏阳看叶矜的意味,又是要陷入自责,也不顾及诸多礼节,一把拉住叶矜的手:“妹妹,你且放宽心些,我觉得父皇罚得对,给了我一个教训,只是我可能有些时日不能同妹妹一起玩儿了。”
“那个,辰王哥哥,手。”苏阳听了叶矜的话,才顿觉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又看着叶矜的脸骤然红了起来,自己的脸也跟着红了,一急反而忘记了松开叶矜的手。叶矜见苏阳还不肯放,头更加低了,声音也越小:“王,辰王哥哥,倒,还不肯松开吗?”
“啊,”苏阳这才把叶矜的手又放回桌案上,只是一刹那又重新握住:“我,握住妹妹的手又有何不可,我,那个,以往,我又不是没牵过。”叶矜下意识要挣脱,苏阳的力道用得更大。
叶矜身子坐正,右手翻开了书卷:“哼,不和你闹了,菀然看书了。”只是那手,便是既没挣脱,也没松开。
苏阳见叶矜不再用力挣扎,转而松了力道,小心握住,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看着叶矜的侧脸:“仙子岂止天上有,地上便就有一人,玲珑细手在心中,惟愿此刻岁月长。”叶矜听闻苏阳的诗,心中是有一阵窃喜,面上却假装未听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两个稚嫩的声音,叶矜急忙抽回了手,苏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中一空,回头就是苏雪和苏瑞两个小冤家一边吵一边走了进来。
“咦,矜姐姐来了。”苏瑞留下苏雪一人在后面,跑向叶矜。
“苏瑞你赖皮。”
“母后说了,好男不和女斗,本王不和你争了。”
“哼,本公主还不愿与你争了,胆小鬼。”
“你,你,你说谁是胆小鬼?”
“苏瑞,苏瑞是胆小鬼。”
“你,你再这样,我就告诉皇后娘娘,不,我就告诉睿王。”
“你去啊,王兄才不会舍得责骂我。”
“哼,你王兄不要你了,你王兄都要走了。”
叶矜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不消一刻,静心堂内就传出了哭声,叶矜抱住苏雪,轻抚后背:“雪儿不哭,雪儿最听话了。”
“王兄不会不要雪儿的,苏瑞说谎。”怀里的人一刻也不得安静,势必要震破在场的人的耳朵。
“是,睿王怎么会不要雪儿呢,睿王只是去宫外游玩,先去替雪儿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以后就给雪儿带回来,他如此疼你,怎么会不要你呢,是瑞儿一时嘴快,我们等会儿一起惩罚瑞儿可好?”
苏瑞也是为了逞一时之勇,瞧着苏雪哭得这么肝肠寸断:“喂,你别哭了,是本王瞎说的,这样,本王让母后给你做七彩丸子吃就当赔罪。”
苏阳在一旁看着叶矜呢喃安慰着怀中的人,嘴里的睿王又似乎是她万分熟悉的人一般,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些嫉妒那人,嫉妒那人的受宠,嫉妒那人有如此多的拥护者,可他只有她,而唯一的那个她,对那人身边的人也如此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