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宫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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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宫事
在学习宫廷礼仪规矩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正式的加封具体的位份，不能算是正式的妃嫔，因此在学习礼仪规矩的时候真的不能摆谱。所以我们的学习也就和普通的女学一般，也是许多人集中在一起由一个老师教导。听说教导我们礼仪规矩的是的御前宫女出身的陈紫薇陈待仪。在宫女中亦是资历背景资历深厚的所在。在我们正式面圣之前也不敢和她拼圣眷。为了在皇帝面前留一个好印象，众多秀女们不得不讨好她来使她在皇帝面前对自己美言几分。
我们这些新选入的宫嫔们学习礼仪规矩的地方离杏桂院不远的毓秀殿，这是新宫嫔正式册封之前学习礼仪的地方。建筑自是秀雅精致远远望去颇富江南情韵。而我们在学习礼仪规矩时也都是有统一的穿着，是样式端雅，裁剪简练的白色暗纹短衣和红色及地长裙。虽然白色短衣下摆极短，但是两袖极长，一直垂道小腿肚那里，挥手之间，长袖轻摆的样子格外潇洒漂移。而红色长裙不知是用什么布料裁剪的，走动之间裙幅轻扬与飞扬如雪白鸟翼的长袖一起格外相得益彰。而我们再出门的时候统一用月白绸带扎麻花辫，黑漆漆的粗长辫子垂到臀部，与白衣红裙一起却使得秀女们更加端雅大方。虽然宫规严苛，但是当新宫嫔们穿着白衣红裙，戴着长长的面纱，在绯色长裙的宫女的引导下以一种极为优雅的步伐步行排队走到毓秀殿时，有不少宫女和内监纷纷驻足凝视，而我们这些秀女们大多数都是少年心性，在自己受到瞩目时亦是暗中有一点点高兴的。
第一天，整整一个上午我们这些人都是跪坐在有着精美花纹的苍绿竹席上听陈待仪讲解宫中的规矩。而陈待仪在讲课的时候还有身穿墨绿宫装的年长宫女不时纠正我们跪坐的姿态，以使得其优雅笔直。这使得不少人感觉苦不堪言。虽然陈待仪讲解的内容无聊，但是在我们上课的大殿里垂着无数随风飘起的雪白纱帘，远远地望去像是浮起一层层迷幻的白雾。阳光透过重重纱帘，温柔地照在每个少女白皙的侧脸上，像是泛起了一层白玉般的光泽，使得笔直半跪的白衣红裙的少女笼罩在一片模糊的阳光里。
我们的前方有着一个精致的珐琅香炉，里面盛着慢慢的瑞脑。在梦幻般的阳光下，香炉燃烧着淡却袅娜的白色烟雾，模糊了大殿里密集笔直的朱红色立柱和陈待仪苍老的脸，使得我们稍稍减轻了一丝疲惫和抑郁。
下午就是诵读女戒女训，作为官家小姐，女戒女训绝不陌生。有不少才女级的人物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但是既然上面要求如此，我们也只能尽力去做。诵读女戒女训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加深自己对于里面道理的理解，从而成为一个柔顺端雅的标准宫妃。而且还有纠正我们发音的作用，通过宫中相关的训练使得我们的音色都能尽力做到甜美柔和。
第二天一整天就是练习宫中礼仪。而这也是我们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们最痛苦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我们平时的动作已经很是优雅端庄了，可惜在陈待仪的眼中我们依旧存在着许多瑕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因为我们即将成为宫妃，因此我们在出现瑕疵时不会被粗暴地责打。但是只要一人出了问题，她是会让我们把一个动作做上十几遍或者一个动作保持半个时辰。
整个课程虽然表面上是简单至极，但实际上却是异常辛苦。不过在其中最进展出色的是莫歆瑾和金梅二人。而其他人的进展速度就比她们稍稍慢一些了。莫歆瑾和金梅之所以是秀女中学习礼仪最迅速的人不是因为二人是秀女中意志最坚定的人，而是在闺中二人受到的礼仪训练最严苛也最接近宫廷礼仪。而我由于出生澜州偏远之地，所以一开始在众多秀女中礼仪算是比较生疏瑕疵较多的一个，不过我的意志力还算可以，因此几天之后我的礼仪也就逐渐如大多数人一般了。
由于我们都是官家小姐出身，从小受到远比平民百姓更为严格的日常礼仪训练，而宫廷礼仪仅仅比我们之前学习的日常礼仪多了一点变化，因此比起那些宫女出身的人，我们学习宫廷礼仪还算简单的了，从而我们的礼仪教导也就进展的很快。而我们需要用心学习的就是宫中的位份等级和种种规矩。
到了第三天上午就是宫中的插花和茶道课。而在这时亦是我们感觉最轻松的时候。至于第三天下午就是讲解宫中一些相关常识了而到了第四天在继续重复第一天的过程，就这样循环往复不提。而宫中嫔妃等级和如今的宫中态势就是我们最为关注的焦点之一。听说当今皇帝雍和帝是我大晋的第五代皇帝。是先帝坤隆皇帝的第四子，现在依旧过了二十七岁的生日，在十三岁的时候登基，而生母涵妃垂怜听政三年后归政皇帝退到后宫并且在十六岁的时候与皇后周氏大婚，皇后自是名门望族出身的高贵女子，亦是端庄贤淑，可惜正如许多市井传言所说，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帝王一般不喜爱正妻。并且在与皇后大婚之后一直不间断地选秀，宫中也是颇多妃嫔，自然可以想象皇帝和皇后之间的感情到底怎样了。并且我还在宫中听说，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感情也不如外界宣扬的那样和睦融洽。
宫中除了皇帝皇后太后之外还有等级繁多的位份，将后宫属于皇上的女人分成三六九等。
在皇后之下就是皇贵妃，只是皇贵妃很难出现，如果出现皇贵妃的话要么这个妃子快要死了，皇帝在她过世之前封一个皇贵妃安慰一下她，让她走得愉快些。要么皇帝打算立某人为后，在立后之前先立个皇贵妃过渡一下。要么皇后空缺，后宫无主，但皇帝不愿意再立新后，便只好立某人为皇贵妃暂时管理后宫事物。但是皇贵妃和皇后一般都是超品的。而皇贵妃也只有一位。
皇贵妃下面是贵妃，贵妃是正一品，一般最多只能最多有四位。而贵妃下面是妃，妃是正二品，一般最多有六位。妃下面就是正三品的九嫔 ，一般最多有九位，这九位分别各有各自的名号分别是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九嫔下面是正四品淑媛、婕妤、贞诗、贞琅。
而正四品的淑媛、婕妤、贞诗、贞琅下面是正五品仪华、仪珠、仪诗、仪琅。正五品的仪华、仪珠、仪诗、仪琅下面就是正六品的承容、承媛、承仪、承德。正六品的承容、承媛、承仪、承德的下面就是正七品的贵人、美人、才人。而正七品的贵人、美人、才人下就是正八品宝林、御女、采女等。
宫嫔中最低的等级就是正九品的侍御，侍常。正三品九嫔之上有固定的人数。而正三品九嫔之下的等级就不限人数，多少就随皇帝心意了。各个等级的宫嫔地位不同，待遇往往也不同。
除了复杂森严的宫妃等级，宫中还有复杂纠葛的宫女等级称号等。
在宫中最为尊贵的就是被称为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的宫女。
妃师妃仪妃范是皇后太后以及皇贵妃身边的亲近宫女，其中太后身边有一位妃师，二位妃仪，皇后身边有一位妃仪，二位妃范，至于皇贵妃虽然无限逼近皇后的地位但终究不是皇后只能有一位妃范了。并且按照规矩太后除了一位妃师，二位妃仪之外还有十八位仪傅，皇后除了一位妃仪，二位妃范之外还有十位范傅，至于皇贵妃在一位妃范后还有六位文傅。
仪傅范傅文傅是正三品及其以上等级妃嫔身边的宫女。其中贵妃有一位仪傅，两位范傅，而妃只有一位范傅，两位文傅。至于九嫔就只能有以为文傅了。
而除了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之外宫中最为尊贵的就是尚书尚宫尚仪并不具体伺候某些主子，而是作为宫廷女官管理后宫中从事具体事物的宫女们。虽然品级上不如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但是具体的权力要远远超过仅仅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这些人。
待书待宫待仪是尚书尚宫尚仪的副手负责帮助尚书尚宫尚仪处理本局公务。一般一个尚书尚宫尚仪就有两位待书待宫待仪。
而尚书尚宫尚仪的下面就有司职若干。而司职下面又有掌职若干。掌职下面就是具体负责某种工作的宫女了。其中宫女们又分为领班和普通宫女。其中宫女中的领班就是资历比较老，工作比较熟练的年长宫女不提。而各个等级的宫女的待遇也各有不同，不过这些与我们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罢了。
而在宫中的宫女根据她们的职责一般分为两大体系，一大体系自然就是以尚书尚宫尚仪等为首的负责宫中具体事物的宫女，她们主要负责宫中的具体事物如饮食，衣饰，道路洒扫，物资供应，交通出行，灯火管理，园艺花木等。另一大体系就是以为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等人为代表的主要负责伺候具体宫嫔的宫女们。
在伺候各级宫嫔的宫女中如果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有这些人的话，自然中宫嫔身边就以这些人的地位最为显贵。这些地位最为显赫的宫女也就是太后皇后正三品及其以上等级妃嫔的掌事宫女。而在没有妃师、妃仪、妃范以及仪傅、范傅、文傅有这些人的宫嫔身边地位最为重要的就是负责宫中宫女管理的掌事宫女。
而在掌事宫女下面就是贴身宫女，主要负责贴身伺候妃嫔，一般也就做一些十分轻巧的活儿，地位也比较高。
而在贴身宫女之下就是负责处理宫中一些比较琐碎繁杂事物的杂役宫女。
而与宫女系统不同，宫中的内监系统有三个。而宫中的内监系统不仅仅关系到宫中的命脉，而且与大晋的政局息息相关。而这一点我还要在很久之后才能认识到。
宫中皇帝皇后自不用说，只是宫中的极为重要妃嫔需要着重地点一下。
其一就是宓妃娘娘，宓妃娘娘冉氏瑰纯是辽东总督冉沧宣之女，出身贵重自是不提。宓妃娘娘虽然无子却几位得宠，每次赏赐除了皇后就是宓妃娘娘的赏赐多了，并且拥有协力六宫的大权。据说宓妃娘娘有倾城之容，自然深得帝心。
在宫中宫女有两大体系自是不提。而各种妃嫔对于伺候自己的宫女有权力管教，而对于在各局做具体事情的宫女是没权力管理的，虽然碍于身份，她们对你毕恭毕敬，但是你不能支使她们做妨碍她们正常职责的事情。在四妃之中也只有拥有协力六宫大权的宓妃才有资格管理各局的宫女。而各局的主要高级女官只有太后，皇上，皇后，以及宫中后位虚悬的皇贵妃才能有直接撤换的权力，即使是协力六宫的宓妃都没有这个权力。宓妃要想参与主要高级女官如尚书尚宫尚仪的任免还必须借助皇帝的权力才能做到。不过宓妃能拿到这个权力可见皇帝对于她的宠爱与她本身的权势了。而宓妃娘娘与宫中的涵修媛，华充仪，吴婕妤，丽仪华三人交好。在宫中声势赫赫，亦是一呼百应，几乎可以与皇后分立。
其二就是庄妃娘娘，庄妃娘娘孙氏是齐国公之妹，身体一直不好。因此一直沉寂，不过庄妃娘娘家世显赫，容颜秀丽，自然皇帝也很敬重她。由于都是勋贵出身，庄妃娘娘自是和母家一样高贵的显国公之女李修仪交好。
其三就是和妃娘娘，和妃娘娘周氏是皇后的表妹，性格比较软弱，也不是皇帝非常喜欢的那种女人，只是皇后扶持她到今天的地位，目前为陛下生育了皇长子和皇长女真仪公主。看在子女的面子上，皇帝对和妃也是多了不少宠爱。
其四是宛妃娘娘，宛妃娘娘乔氏似静是三年前的秀女，因为陛下宠爱，所以三年就迅速窜升至妃位了。因此宫中资格远比她老的妃嫔就不喜欢她，但是宛妃娘娘容貌美丽，性格温和，因此一大批低级妃嫔对于她的印象极好。并且宛妃目前怀胎三月，正是娇贵的时候。估计能和宓妃娘娘别苗头的也就是宛妃娘娘了。如果生下皇子的话，宛妃甚至地位堪比出身高贵权势熏天的宓妃冉瑰纯。
并且据说宛妃娘娘乔氏乔似静这个名字也不是她的本名，之前宛妃娘娘的名字为乔西霞。是某天皇帝在临幸她之后特意为她修改的。在整个宫中也只有宛妃能有这个赐名的荣耀。只是宛妃并不对于这样的荣耀沾沾自喜，反而更是谦虚谨慎。
之后就是陈昭容，赵昭媛，林充容，方充媛刘贞诗这些位居九嫔的人不提。只是传说方充媛因为母族中人因为前些年的摄政王谋反案被夷灭三族，家中除了在宫中的她之外统统被当街斩首，本来皇帝打算赐死在宫里的她，结果当时的宓妃与她交好，就向皇帝求情，皇帝就保留了她的位份，只是长久地禁足自己的凝玥宫中。不过据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也渐渐淡出人们视线再加上皇帝对她还留有一丝余情，在一年前方充媛的禁足也解开了。只是经过如此巨大变故的方充媛自然不复往日的少女心境，自然是懒于出门，冷眼旁观宫中人事起落。而皇帝皇后得知方充媛极少出门碍眼，自是暗自欣慰，不但特许她不用请安，也暗中赏了她不少财务。
虽然陈待仪介绍诸位妃嫔时比较客观公正，但是不少有心人还是从里面察觉到了看似平静的后宫中隐藏的暗流涌动。我们都是官家小姐出身，对于阴谋诡计的感知要灵敏些，只是以我们如今极为微浅的道行是否宫中的惊涛骇浪这也是一个疑问。只是天色渐暗我从每个人脸上微妙的表情中品味出一丝不安的气息。而之前方充媛最终在宫中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结局也呈现给稚嫩的我们一个黑暗的预言，遗憾的是每一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宫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