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跨次元之夜》文荷之诗

54、粉色风暴（上）

　　听到“女儿”这个词，赤队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一副喜当爹（划掉）我真是日了狗了的表情。

　　噗，谁让你刚才拿病历本砸我来着！

　　我内心喜欢恶作剧的一面已经被激发了出来，不由得幸灾乐祸，想憋笑最终没能憋得住，却在出口前骤然喉咙间一阵痛痒，转化为了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你没关系吧学姐……”

　　“咳，没、没关系……咳咳……”为了配合一咳就咳得毫无规律的频率，我甚至不得不弯下腰蹲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扑腾扑腾直跳的小心脏都快要咳出来了。

　　赤队盯着我瞧了一会儿，瞧得我心慌意乱；他发火的原因无非就是我一时意气用事扔掉了病历本（实际上我也非常后悔做这种事），也对，一个身体状况差劲的人如何能有更多精力去探索时空穿越的问题呢？他必定看过了病历本了，里面简要记录着我自小学以来一部分重要的疾病治疗过程，包括了那次手术、N次肺炎以及心肌炎诊治，虽然日文当中也掺杂着不少汉字，但中国医生的字——大家都懂得，那可不是单单用“龙飞凤舞”四个字就可以形容的；就算他学过中文，想辨认清楚这字也绝非易事……想到这里，我心下便放轻松了许多，可转念一想，既然他都生气了，说明他肯定看出了些许门道来啊……

　　可怕，可怕……果然不能以普通人的标准去看待他！

　　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为了表示身体并不那么虚弱，我保持着比平常快半倍的速度“蹬蹬蹬”地爬着楼梯，但还是避免不了咳嗽的伴随，我把它归结为在户外说话的时候让凉风灌进了嗓子眼里的缘故。

　　这途中我问他：“3分13……那我是第几名来着？”

　　“咳……我当时只顾着难受了，能记着时间已经很不错了……”我轻声细语地示弱并补充道。

　　他缓缓伸出一个手指。

　　第一？可能吗？

　　他又在我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缓缓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停住了。

　　那个标准的微笑总使我觉得他是故意吊我胃口……腹黑！

　　“第二啊……不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再没有那个可能跑得这么快了。”我只当作没有意识到他的腹黑。

　　“啧，毕竟是不要命了的学姐。”

　　“喂……咳、咳咳……”相信我，如果不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的话，如果他不是赤司征十郎的话，我早把他打得——找不着回家的路！

　　气愤至极！无名之火燃起！我都这样了他还要满不在乎地吐槽！

　　紫原心满意足地吃着手上的大包番茄味薯片，黑子黄濑等人躲在后面偷偷笑着并窃窃私语——黑子你不是面瘫脸吗！你怎么可以笑呢！你的设定可不能崩了啊喂！

　　事实证明，身为学姐的尊严半点全无……（泪目ing）

　　赤队现在已经不冒黑气了，因为轮到我了。

　　我充满低气压地抬头瞅了眼挂着“伍”的楼层标示，找出耳机戴上准备调首喜欢的轻音乐冲一冲坏情绪，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声来自楼上女生的尖叫差点吓得我手一抖把手机摔到楼梯上去。

　　“哎哟我天……”我随口感叹了一句。

　　“学姐，咋的了？”来这里多日，黄濑竟把方言学得溜溜的（扶额），真不知是该为他感到高兴还是可惜。

　　“没什么，就是刚才听见有个女生尖叫来着……”

　　“怎么会……刚才很安静的呀。”赤队立即接过了话头，看得出，他没有在说谎。

　　“尖叫吗？并没有听到啊。”黄濑转而问了问其他人，“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

　　“没有。”

　　“没有的说。”

　　“学姐……”黄濑肯定地说道，“会不会是你幻听了？”

　　“少数人服从多数人”的定律之所以常用，是因为在一般情况下，人数在心理上往往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那声音算是相当刺耳的程度了，为何只有我听到了，他们却没有听到？

　　在一致的答案面前，我也产生困惑了，对自己听力的困惑。

　　“你大概是累了，所以有幻听的状况。”

　　赤队下结论时颇有点坚定不移的味道，他是确信了才会这么说的。

　　“这样啊……是我幻听了啊……”我一边自言自语，脑子里却一边想着别的事情，于是，我出乎意料地抓住了一件细节性的事物，或者说，微小而重要的线索。

　　尖叫声是从楼上传出来的……而楼上——就是六楼！我几乎要遗漏了这一点！

　　如果我先前就说明是听见六楼有声音的话，那么想必他们也不会质疑我了吧？
　　可是等等，这不会是错觉吗？错误地以为是楼上……

　　但我仅仅是纠结了一小会儿——

　　“不……还是不对！假如是异空间导致的话，你们是有可能听不到的！”

　　应该没有错，六楼除了赤队他们再无旁人居住了！

　　就这样，我大胆地抛下了一个结论后，就匆匆地赶往六楼……

　　还没走进六楼的连廊处，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里出奇地冷啊。

　　果不其然，六楼已经开始空间异化了——左边的墙壁是扭曲的，仿佛富有弹性，暂时固定着一个样子；而右边的墙壁虽然不是扭曲的，但每隔半米左右就会生出几根刺一般的东西，足足有十厘米长，似鲨鱼的尖利牙齿；与墙壁的异变相比，我脚下踩着的这块略有倾斜的地面还算是好一点的了。

　　而更蹊跷的是，廊里一头的窗外挂着清冷的圆月，一头的窗外映着与之相反的白日光线，明明还没有到夜晚时分，可一眼望过去，这个楼层的过道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也许是对这种诡异环境感到恐惧的缘故，我不自觉地抑制着自己呼吸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将手放到口袋里去，摸着一副眼镜，紧张而缓慢地放在了鼻梁上，这下子令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变得清晰非常，我仔细看向过道的深处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时不时地攒动，并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

　　“怎么会变成这样……”赤队等几人也早就跟了上来，我不用看也能猜得出他们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类似于目瞪口呆.jpg的这种。

　　“嘘……”我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往前悄悄地走了几步，而在这同时，那边的东西的声音似乎又大了些，可是除了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那是——只有我能听到的？！

　　“你要去干什么？”赤队冷不丁抓住我的一只肩膀，想阻止我继续前进。

　　即便“奇迹的世代”内部已经四分五裂，赤司征十郎也依然是他们当中的领头级人物，他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人忽的围了过来。

　　“你们肯定觉得我不对劲。”我笑了一笑，伸直了手臂指向发出声音的那头，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毋庸置疑，那儿——是冲我来的。”

　　我本以为自己的话语会在空气中颤抖个不停，但事实证明，每一个字音都被赋予了郑重与平稳，此时表现的冷静简直过了头，连我自己都感到讶异。

　　这是……那个平日里的我吗？

　　“正因为可能是冲着你来，所以才不让你贸然行动。”赤队不假思索地下达了命令，“不许去。”

　　“如果那是可能让你们回到原来世界的重要线索呢？”我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虽然这只是几句瞎编出来为了震一震他们的话，“关于数码世界的事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使如此，还要阻止我吗？”

　　“就算你愿意如此，也不许去。”那眼中的一泓金色如波动的泉，偶有起伏，而现在起伏刚去，看来他不打算多费口舌跟我进行无谓的话题辩论。

　　“学姐……还是小赤司我们几个去看看比较好哦。”黄濑试图缓和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敌对气氛，“一个人太危险了啦！”

　　“……谢谢，”略微沉默了几秒后，我作出了妥协的回应，并转身往楼梯走去，“我知道了。”

　　“呼……”黄濑如释重负，其他人好像也都松了口气，“幸亏没吵起来——”

　　跟我预料的情况一模一样。

　　于是，趁黄濑话音未落时，我突然急转回来，冲进了黑暗的深处。

　　“你……”毫无疑问，赤队是看出了我的企图的，他似乎对我过快地脱掉欺瞒的伪装、撕破他的控制范围而咬牙切齿，但我选择了能够隔开他的那条路，同始料未及的黄濑擦肩而过，成功躲避过了他的“抓捕”。

　　那攒动着的东西在我奔跑而来的一瞬间化为了一块块长着翅膀的黑色碎片——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的颜色。这些黑色的碎片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叫声，眨眼间，它们不约而同地朝我飞扑了过来，一群黑色的不明生物朝我飞扑过来，我不禁头皮发麻地拨开了手上的一把锋利的小刀……

　　“啊——！不要！救命啊！”我无暇再顾及第二次听见的熟悉的尖叫声。小刀还是有点用处的——我只感觉到有大量的血腥味道在我面前不断绽放，一股股尖锐的叫声和翅膀扑动的声音快要震聋了我的耳朵，导致脑回路的反应速度也变慢了，直至那把小刀实在拿不稳了终于被撞落在地，“蝙蝠”两个字才彻底显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所遇到的……是一群数量惊人的黑色蝙蝠？

　　一只只蝙蝠从我的身边擦过，它们的翅膀异常坚硬，当不留神碰到我时就会一下子将我割伤——这是它们独特的攻击方式之一吗？我感到身体上的伤处发痛，像是持续流着血。

　　事后在场的其他人告诉我，这些蝙蝠径直一齐冲出了窗口，户外的白天景色霎时被聒噪的黑色所覆盖，之后没多久便全部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对吗？”我愣愣地看着一脸感激涕零牵起我沾满血污的双手的女孩，左臂上正散发出剧烈的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