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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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辛下意识地看了看许方海。
“她就算了。” 许方海卡在赵导和清辛中间，“她没跟咱们剧组拍过戏，去了也没意思。”
“有什么关系呢？”赵导说，“现在不就认识了。”
“哎呀赵导，我们这小姑娘今天第一次演戏台词都背不住，被导演骂了让她赶紧背词去，赵导您在片场不也常说演员如果连台词都说不好那就不叫演员了嘛？”
“行，那咱们走吧。”
“赵导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请您吃饭。”清辛微微鞠了一躬。
目送赵导和许方海等一行人离开后，清辛才和王佳回酒店。
两个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快到酒店的时候，王佳突然嘟哝了一句：“为老不尊。”
“王佳，我记得你之前说在当我助理之前也给别的演员当过助理吧。”
“嗯。”王佳有些疑惑，“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那比这过分一万倍事可能都见过了吧。你干嘛突然生气？”
“就算看了很多遍，也还是可以看不惯啊。” 王佳撇撇嘴。
清辛笑了：“你这么正直的人，不应该进这圈子的。”
“谋生要紧啊，再说我怎么能叫进圈呢，不过是当当看客而已。” 王佳推着清辛走进电梯，按了楼层，迟疑了一下，她问清辛：“那你呢？”
“我？”清辛指了指自己，“稀里糊涂吧。”王佳的问题问得含糊，清辛答得也含糊。
这时，电梯停在二楼，门打开，等在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陈羽。”
陈羽朝清辛点了点头，手里举着手机，他在打电话。
“我正要回房间……今天还好啦，毕竟才第一天……没事……”
清辛和王佳贴着电梯壁听着陈羽打电话。直到电梯到了楼层，陈羽还在打电话，他挥了挥手，算是跟清辛说再见。
“一定是女朋友。”进了清辛房间，王佳一脸八卦地说。
“别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清辛笑着瞪了她一眼：“你不如去做八卦记者。”
*
化妆刷在脸上不停地扫着，清辛闭上眼睛，休息时间太宝贵了，哪怕能多眯下眼睛都好。
“早！”
清辛睁开眼睛，微微勾了勾嘴角：“早上好！”
许方海坐在镜前，接连打了两个哈欠。
“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负责给许方海上妆的化妆师皱眉道。
“哎呀，昨晚喝太多了，一早起来就这样了。其实我刚刚有喝了两杯黑咖啡了。”许方海嬉皮笑脸道，“不过还是要靠姐姐你的妙手来让我面目一新了。”
“我只希望到时候你的粉丝别骂我说剧组化妆师吃干饭的，知道自己要上镜也不知道对自己的脸负责一下。”化妆师忿忿地说。
“不会不会，谁不知道咱们钟姐有着妙手一双啊。”许方海讨好地说。
“方海，昨天谢谢你。”好不容易等化妆师吐槽完，清辛看着镜中的许方海说。
“张娟姐也让我多照顾你嘛。”许方海闭上了眼睛，刚上了一层底妆的他，黑眼圈看起来还是很明显。
*
“CUT！”
刚结束一场萧钰和宇文承业来找袁惜的过场戏的第一次拍摄。天气太热了，三人忙喝水补充水分。
“方海。”林导走过来，用半白不白的普通话说，“昨晚太晚睡了？戏接得有点慢。”
“抱歉导演，”许方海拱拱手，“我会注意的。”
“小宫啊，你转身动作太僵硬了，再自然一点。”
“小宫？”清辛愣了一下，发现林导就在看着自己，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导是记不得自己了？是他脸盲还是自己路人脸？
“而且你脸上的表情还要再凶一点……”林导看着发愣的清辛，“小宫，你有没有在听？”
“有，导演，我记着了。”清辛赶紧说。
“嗯，你的肢体要更放松才行。”林导又唠叨了一句。
林导昨天还管自己叫“清辛”的，怎么今天就叫成“小宫”了。小宫？小宫？在脑海里寻思了两遍，清辛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林导装作生气了，“不许笑我普通话不准，我快五十的人了学普通话容易吗？”
“不是。”清辛忙摆手，“导演，我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叫我‘小宫’。”
“小宫比‘清辛’好说多了嘛。”
清辛总算明白过来了：“可是导演，正确的发音应该是‘小姜’”
“小姜——小刚——小宫——”导演说着说着又把发音说回去了。
“没事，林导。”清辛掩住笑，“我知道您是在喊我就好了。”
只是，“小宫”“小宫”，清辛一想嘴角又忍不住咧开。
“你笑什么啊？”许方海问。
“没有，没有。”看到许方海和陈羽都在看着自己，脸上还有些莫名其妙。清辛忙收住笑容，正了正脸色。这个笑点真的好难解释。想到这，清辛又咧了一下嘴。
“她可能GET到某个奇怪的笑点了。”陈羽对许方海说，“或者笑点太低。”
场间休息时，清辛正在听音乐。许方海突然走到她面前。清辛摘下耳机，微笑道：“有事吗？”
“小宫啊，你转身太僵硬了，要再自然一点。”许方海突然模仿起林导半白不白的普通话，“小宫，你有没有在听？”
清辛“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有，导演。我记住了。”许方海又模仿起了清辛，然后又微微勾起嘴角。
清辛笑着去打许方海。许方海闪开，然后用手掩住嘴，娇羞一笑，朝清辛抛了个媚眼，然后低下头。
清辛捂住脸弯下腰，把头埋在膝间，“吃吃”地笑着。好不容易止住笑，刚直起身来，许方海又抛了个媚眼给她。清辛又弯下腰去。
“你说得没错，”许方海指着清辛对陈羽说，“她这个人笑点低。”
*
开拍已经一星期了，清辛也渐渐进入了状态。
这天下午，清辛转场到B组拍摄，跟她演对手戏的是刘琳，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刘琳对戏。
“清辛，你来了。”刘琳抬手跟她打招呼。她正将厚厚的古装裙子撩开纳凉，这是酷热夏天的将就之计，只要能够哪怕凉快一点，形象什么的也不顾了。刘琳的脚上穿了一双厚厚的“松糕鞋”，鞋底得有七八厘米高。这是古装剧演员为了使身段更加好看而经常利用的小“道具”，清辛脚上蹬着的鞋子也有三四厘米。
第一场要拍的戏是刘琳饰演的公主嫉妒袁惜，为了报复她，猝不及防地踢了袁惜一脚，让她在院子里跪着。工作人员在布置场景，王佳帮忙在清辛的膝盖处绑上一层软包，这是为了在下跪时起一些缓冲作用，好保护清辛的膝盖。
清辛笑着说：“没想到小时候看的《还珠格格》，小燕子对付容嬷嬷的‘跪得容易’今天自己真的用到了。”
王佳有些担心：“可是这些软包不算厚，你待会可能还是会疼。”
“没事。”清辛说，“真开始拍了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导在不远处喊：“你们先走位。”
“我们先试一下，不然待会真的踢到你就不好了。”刘琳说。
“好。”
于是两个人测距离，记好位置，刘琳开始试踢起来。
“配合好了吗？”林导问。
刘琳和清辛都点点头。
“那好，正式来一条。”
“见过公主。”行过礼后，袁惜低头站在原地不敢吭声，公主走到袁惜面前，瞪了她一眼。袁惜屏着呼吸，静静等着公主走远。不料公主走了两步，突然转身，踢了一脚袁惜的膝盖，袁惜“扑通”跪倒在地。
虽然膝盖已经裹了软包，但膝盖磕到青石地板的一瞬间，清辛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疼痛，她咬着牙，嘴唇抖了抖。
“不准起来！”公主喝道，“在这跪着。”说完扬长而去。
“CUT！”
林导话音刚落，刘琳便赶紧上前将清辛扶起来。
“刘琳，”林导在监视器后喊，“你的动作太慢了，看起来没有力气，要再狠一点。”
刘琳点点头。
“好，再来一次。”
“咚！”清辛感觉膝盖又是一阵麻疼。电视剧里的古人动不动就跪，真是不容易啊。
“不准起来！”
“CUT！”
“刘琳，你在怕什么，再快一点啊，幅度大一点。”林导喊。
清辛转过头对刘琳说：“刘琳，你放开点，我身上可是穿了三层戏服，厚着呢。”
“开始！”
“三、二、一。”因为清辛背对着刘琳，看不到她的动作，这是现场工作人员用计数的方式提醒清辛要及时作出反应。
清辛即将要跪下的时候，刘琳的鞋底顶到了她的膝盖窝。厚厚的鞋底很硬，膝盖上的软包也只包了前面，被这么一顶，清辛不由自主地“咚”，这下可比之前她有意识地控制身体下跪的节奏要猛得多了，膝盖一阵钻心地疼，清辛咬紧了嘴唇。
“不准起来！”
“好！”林导满意地点点头，“清辛也演得好。接下来拍踢膝盖的特写。”
拍特写的时候，为了达到视觉效果的真实，刘琳的鞋底比第一次更结实地顶到了清辛的膝盖窝。清辛又在地上“咚”了两三次，才结束整段场景拍摄。后面的近景剧组给她垫了软垫，但膝盖还是疼得一阵阵发麻。
休息的时候，王佳把裹在膝盖上的软包解开，清辛的膝盖已经摔得通红。
“幸好没有伤口。”清辛揉着膝盖说，“古人可真是不易啊。”
王佳看了看左右，附到清辛耳边说：“我刚刚在旁边看，她真的有踢到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准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