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北梦》吴煜

4、第四章 承君此诺 必守一生

　　1998年日本动漫《灌篮高手》第一次引进中国，或许由于当时中国过于落后吧，国产没有什么有看头的动漫，因此《灌篮高手》一度风靡全国，受到所有学生热捧。
　　从那时开始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上了打篮球的阳光少年，流川枫，樱木花道，成了所有女生心中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也成了男生所追求和攀爬的目标。
　　南城倒是没有跟风般热衷，但他也喜欢上了《灌篮高手》那张小脸干净表情冷酷样子帅气打得一手漂亮篮球的流川枫，可能在某些方面他们两个有着些许性格一致吧，南城在摆脱疾病后身体越发健康，气色也越发光泽，十六岁就开始逐渐彰显帅气的轮廓，不爱多言的性子，除了目前不打篮球，这些气质和流川枫倒是有些形似。
　　“南城，若是你也能打一手好蓝球，你就是中国完美版的流川枫了。”初三一天放学的中午，季北梦整理着书包，手里抱着流川枫的画册，一脸花痴般。
　　南城听了，只是耸了耸肩，并不轻易作答。
　　或许他也应该去打打篮球，病好了那么久，身体应该能承受得住，也应该通过运动曾强自己的体质。
　　南城把这个想法和兴趣告诉顾南音后，顾南音听了想也不想就反对了，对于篮球，顾南音更加关心的是南城的身体，虽然她也和众多女生一样迷恋《灌篮高手》，迷恋流川枫，但是她还是南城的姐姐，这个家里唯一的女性，除了父亲，她就是南城唯一依靠。
　　陆叔知道这事后和顾清源说了一下，陆叔是希望他们姐弟不要出现情感上一丝的瑕疵。
　　顾清源知道此事倒没有反对，只是安排佣人们带着南城去医院定期做个周身体检，然后和顾南音说：“弟弟打篮球是好事，能增强体质嘛，由他去，他的身体健康没多大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佣人定期带他去做体检，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
　　顾清源都这样说了，顾南音也没有什么反对的了，只是时常对南城叮咛是少不了的。
　　从那以后，南城开始渐渐接受了有这个家的感觉，和顾清源不善言辞的关爱，也开始认可他这个曾经南城认为弃他和老人不顾的男人的父亲身份。
　　“南城，你说我学会打篮球会不会摆脱被人欺负的厄运呢？”只从牟蓬看了《灌篮高手》后，他一直幻想有一天他能像樱木花道一样后来者居上能成为别人称赞的人物，而不是同学拿来消遣的话题。
　　南城也颇为关心他这个小跟班的，只是想他从性子里改变软弱的劣根很难，南城尝试了好多次的引导终究没有什么效果，如今看到牟蓬有想尝试去改变的念头，虽然以他的身材想成为樱木花道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可能了，但是成为赤木刚宪还是有可塑之形的。
　　“你确定，要学打篮球？”南城还不是很肯定牟胖子的决心是否坚定，还是只是突然的心血来潮。
　　“嗯。”牟胖子想也不想语气难得的坚定。
　　“你娇生惯养的样子不怕吃苦？”南城又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吃苦能学会篮球，摆脱总是被人消遣的命运，哪怕每天要我跑一万米马拉松我也愿意。”牟胖子知道南城不相信他，着急了就是破罐破摔的拿出了难得的勇气。
　　“那你放学后来我家等我，我们一起学打篮球。”南城看到了牟胖子的决心，也暗自为他高兴。
　　高中开学的两个月，学校迎来第十三届冬季运动会，南城的班级除了篮球比赛，其他比赛项目都有人积极报名，篮球对于这个新组建的班级恰巧打得好的没几个，加上牟胖子，也刚刚组出四个人，后面找了个以前碰过篮球的哥们滥竽充数倒是组成了五人队伍报名班级比赛；而南城一直也没有对外公开过他会打篮球，而且打得一手好蓝球，他学打篮球初因本来就是因为季北梦一句简单的话语；他和牟胖子练练篮球总是选择在放下后，也从未在外人面前打过篮球，南城打篮球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去刻意追求什么名誉，他习惯低调，习惯生活里就出现这么几个人，不喜欢被刻意打扰；牟胖子到没有，自从他和南城一起学会了打篮球，体育课上每次都是很积极的去打，而打得很不错，季北梦知道牟胖子会打篮球，但是真的不知道南城也会，而且技术还是十个牟蓬都赶不上。
　　“南城，你就不打算参加么？有你在至少可以打进前三。”放学后，牟胖子找到南城，抱着希望的邀请南城。
　　“不感兴趣。”简单而没有回旋余地的回复，即便牟蓬一开始便猜到了，但是心中还是抱着些许的侥幸，难免会有点失望。
　　顾南音也因为南城的原因，也学会的打篮球，在女生队伍里技术算是可以的，学校每次有篮球类的比赛她的身影是必不可少的，这是南城很乐意看到，毕竟她是他的姐姐，深爱如生命。
　　南城倒是没有想到的是，季北梦也会报名参加这次校运会的篮球项目，班里能上场的女生凑合还是有的，直到比赛前一晚上，牟蓬告诉南城原因，南城才恍然大悟，毕竟是女生，总是受不了别人挑衅或者议论。
　　季北梦参加比赛的原因简单的可怜，就是某个班级的女生说的一句话传到了她耳朵里，从小到大都在别人保护中长大的小公主，如何受得住。
　　“季北梦除了学习成绩好点，长得像只狐狸精，还有什么？一点运动细胞都没有的温室花，有什么可骄傲的，听说她们班里男生女生篮球队伍都是滥竽充数的，自己却不敢报名参加，可怜。”
　　“南城，我决定了，要参加这次篮球比赛。”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时，季北梦整理课本对着南城陈述她已经决定要去做的事。
　　“你确定这不是玩笑？”相处那么久，季北梦会什么不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嗯，班里不是缺人么？我想为班级争荣誉。”季北梦似是而非的说着原因，以为能瞒天过海。
　　“既然你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每天放学就和牟胖子学基础知识吧，到时上场不至于太丢人。”南城一针见血的话让季北梦咬牙切齿，但又无从反驳。
　　“哼，谁会丢人还不一定呢？”季北梦细微的呢喃抱怨南城倒是没有听清楚。
　　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季北梦倒是很积极刻苦，一有空闲时间都会去请教牟胖子篮球基础知识，放学后都会拉着南城和牟胖子到学校的室内篮球场练球，南城做一旁静静的看着，从未发表一句话，因为他不想自己会打篮球的事实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季北梦，因为他不想让季北梦误以为他学打篮球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虽然当时是有这些因素，但是南城不想打破彼此间某种状态。当牟胖子知道季北梦要成绩篮球比赛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还未从吃惊的状态回过神来，南城有交给了他一个任务，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进最大的努力让季北梦懂篮球，不至于上场丢人。牟胖子很有意见，明明南城篮球打得比他还好，明明自己就可以教的，为什么把这个繁重任务提给他，牟胖子也只是心里碎碎念而已，对南城的话他很是有二话。
　　“季北梦，何必呢？”看着这些天，季北梦为了学篮球吃苦消瘦不少的身体，南城不知为何看了会心疼。
　　“你不知道被人瞧不起的是什么滋味。”季北梦放下笔记，转过脸对南城说着；其实别人对她鄙视她在意的不是很多，只是南城也质疑，她就更为在意了，她要证明的不仅仅是因为别人的话。
　　“南城，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没一个人的话能伤害到我，除了你；也没有一个人的话能温暖我一辈子，当然也除了你。”南城和季北梦在一起后的某一天，季北梦挽着南城的手臂坐在公园的某个角落对着南城说了一句颇为入心的话。
　　“南城，姐姐我也报名比赛了，可能看不到你班级的比赛了。”一天顾南音陪着南城坐在食堂吃饭，夹着个大鸡腿放在南城的碗里，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姐姐，没事的，你加油就好。有空我会去看你的比赛为你加油。”南城只有对顾南音的时候，才会用心说话。
　　他们姐弟相处的时间越发减少，顾南音高三忙着各种学习考试；而南城忙着新学期的各种活动，虽然不参加，但是到场是必不可少的。
　　“南城，以后没有姐姐的监督，也一定要学照顾好自己，记得吃好的，有什么需要和陆叔说下，还有记得你可以喜欢任何人，但是不能喜欢季北梦。”顾南音高三毕业准备上大学前一天，顾南音对着这个一直从未离开过她视线的南城甚是不舍的叮咛着。
　　南城看着这个多年一直相伴自己，事事为他着想的姐姐，看着顾南音整理行李，他说不出什么动情的话，只能记下顾南音的叮咛和一边帮着她打包行李。
　　“顾南音，若你不是我的亲姐姐，我就会娶你。”某天顾南音开玩笑打趣的对着南城问道“南城，你有多喜欢我”，南城只是回了这么一句话让顾南音温暖了一辈子，谁说南城不会说情话，只是他不习惯而已。
　　“北梦，你到底会不会啊？老是不是犯规就是传球失误的。”比赛场上队友因为季北梦接二连三的犯错导致输球数越发逐渐拔高而必不可少的责备。
　　“我…我有些紧张。”季北梦像似个犯错的小孩，站场上两眼泪水打转甚是委屈，连回答也语焉不详，季北梦以为她这些努力了，上场至少不会丢人，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南城看着甚是心疼，实在忍不了再让这只受惊的小兔在一个人站在场中承受数落，走过来拉着季北梦走下场。
　　“别难过，谁爱打谁打去，你已经表现很不错。”南城为季北梦轻轻拭眼睛的泪滴，很是生气的说着。
　　“可是……”
　　南城还未回答，就听到场上对方某个敌视季北梦的女生嘲讽到。
　　“犯错了只会躲起来哭，丢人现眼。”
　　“再说一遍试试。”暴走的南城拿着篮球朝对方砸去，与说话女生的头顶飞过，砰的一声完美穿蓝，震惊了全场。
　　“嚣张些什么，你们能打赢我们班级么？”对面女生被南城的暴走吓到大气不敢吱声，只能小小声颇似挑衅。
　　“不是篮球么，你们班的比赛我接了。”南城这是第一次生气，也是第一次失去理性和冷静抛出更是震惊全场的话。唯独牟蓬在一边偷笑。
　　季北梦很是感动看着南城为他做的这些事情，虽然南城一直把她当成同桌，但也不会允许她受到伤害。
　　“你们听说了么，那个三班的顾南城要挑战四班篮球比赛呢。”一时间因为南城那件事整个学校的议论热度很高，关注和观战的人也很多，其中也有些混水摸鱼的。
　　“就那个学习很好长得很帅气的南城么？”
　　“学习好帅气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他就是病身子，糟蹋这身好皮囊。”
　　“你见过顾南城参加过什么业余运动么？还篮球，真是可笑。”
　　“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么？”
　　“你傻啊，四班篮球在高一来说是最好的，我看顾南城纯粹是找死呢。”
　　……
　　对于这些议论声只有南城和牟蓬一点都不受丝毫影响，季北梦听后很是生气和自责，她觉得是她自己害了南城的，把他推倒风口浪尖，但每每看到南城和牟蓬那张淡定波澜不惊一往如旧的脸庞，季北梦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南城，你确定你会打篮球么？”季北梦实在是忍不住的关心问道。
　　“到时你看着就是了。”南城自信而简单的几个字，倒是给季北梦留足了幻想。
　　翻眼之间，一天悄然而逝，第二天的朝阳伴着学校的铃声缓缓升起。这一天对于季北梦来说很是重要，因为要不了多久就是南城的比赛；而对与南城来说这一天只是打破了他多年营造安静祥和前奏罢了；对于牟蓬来说这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南城坦然走在阳光下。
　　南城换上球服，走上场中，与众人做了个互相鼓励加油的赛前手势，然后伴裁判的哨子声比赛就开始正式开始。季北梦第一次看到南城穿球服的样子，是如此的阳光，在阳光的折射下特别帅气。
　　“哇！”伴着一个女生的尖叫，南城的穿梭在球场飘逸连贯的运球传球断球，砰一声，完美标准穿心三分，震惊了全场。
　　季北梦傻傻地看着，原来他会打篮球，一直都会，还打得那么好，竟然骗了我这么久。
　　场外所有质疑声也因这一连贯的完美进球变成满满的震惊。
　　“谁说南城不会打篮球的，以后那个骗子在敢这样说看我不打爆他的脑瓜子！”一个男生颇为生气的说着。
　　南城全然不理场外面的一张张震惊到错愕的表情，他已经把心融进这场比赛。
　　“胖子接球。”
　　“胖子这里。”
　　“好，胖子三分。”
　　“南城，接球。”
　　“南城，看好，灌篮。”
　　砰一声，南城在接到牟胖子的球后起跳单手灌篮，场外场内都满是震惊！
　　气势被南城带异常火热，相比之下对方却是在南城的一次次表现里逐渐低萎。这个篮球场几乎就是南城和牟胖子上演的二人转。
　　比赛52：41,三班在南城的加入后完美战胜了炙手可热的四班，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南城也因为那场比赛，倒是成了整个高一的风云人物，原本他就长得帅气，学习好，之前只是传言他是个药罐子，如今证明之前的非议都是流言，南城这个词自然就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在许多女生心中滋生着。
　　“以后别再犯傻事了，并不是所有事情我都能帮你摆平。”校运会结束第二天下课，南城对着这个打破他平静的同桌说道。
　　“嗯。”季北梦难得安静的听话。
　　“还有除了我可以欺负你，不要让其他人欺负。”
　　“知道了。”季北梦从看到南城打篮球的帅呆的样子听着现在南城的话，第一次露出小女人的样子，让南城不敢再说下去，然后偷偷在日记本里写下这么一句话。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