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北梦》吴煜

5、第五章 曾无谓死 又何惧威胁

　　“你就是顾清源的儿子—顾南城吧？”高二某个周末放学的下午，天气微晴伴着凉爽的清风，南城整理好课本和习题资料，季北梦有事早早就回家了，南城只能和牟胖子一起结伴回家，南城的性子使然很少叫陆叔来接他；还和牟胖子谈着某些趣事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拐角处，一个看似冷酷故作高傲年龄和他相差无几的男生从一辆黑色红旗轿车走出来，拦住南城，一句很是轻视的开场白。
　　“你想干什么？”还未等南城回答，牟蓬就摆出要打架的姿势站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男生面前，青年看着牟蓬那身魁梧如铁板的身材，抖了抖脸上的墨镜，把视线重新挪会南城的身边，对牟蓬的话直接无视。
　　“有事？”南城向来说话不爱多浪费一个字，很是淡漠的问到，对与青年那份高傲的轻视，南城直接是蔑视。
　　“你不知道我？”青年对南城的冷漠异常的感到愤然，这小子既然不知道我？也是一个病孩子，从小就远离了顾家的生活，半路才回来的野孩子不知道也是正常，青年很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安慰着。
　　“你很出名？比小王子出名？”牟蓬看不惯青年的装逼样子倒是语破不惊的反问到。
　　“有你什么事。”青年对胖子的纠缠很是恼怒。
　　“我看你就是个嘴贴姨妈巾—装逼。小王子，我和南城都认识，你看看你活着还不如季北梦养的一只狗，嚣张什么。”牟蓬神如奇来的话倒是南城差点笑了出来。
　　“卧槽！”青年被气得忘记形象，直接就控制不住爆粗口。
　　“别像只没有主人的狗一样挡道。”牟蓬拉了拉南城鄙夷的看了青年，准备走开，懒得理这个傻子。
　　“等等。”青年冷静的控制自己起伏的情绪，对着南城继续说道。
　　“嗯，顾南城是吧，记住我叫杨延风，季北梦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我回来了，你以后离我未婚妻远点。”
　　南城第一次知道季北梦还有个所谓的未婚夫，原来这是季家和杨家的政治联姻。
　　多年后，南城从顾南音的口中得知，季北梦原本就是南城的未婚妻，只是那时发生了一场□□，顾家的老爷子倒下了，季家看到日薄西山的顾家转脸就不承认这门婚事，倒是靠上了日益强大的杨家，悔婚也理直气壮。
　　只可惜这些事，季北梦一直被蒙在鼓里，以至于她以为她和他仅是缘，而不是命。
　　“哦，你就是我姐姐曾和我提过的跟屁风啊！”南城假装恍然大悟的，好像找到了多年认识的老友般。
　　杨延风，杨家独子，九十年代因为政治斗争原因，他不小心被卷了进去，所以初一的时候就只能被保护的送去国外读书，很少回国。
　　南城知道的东西很少，都是顾南音偶尔和他提的，因为生活在这个家庭，顾南音希望南城能渐渐了解和走进这个圈子，减少父亲的压力。
　　“不想死就给我离季北梦远点。”杨延风看着南城油盐不进的性子，直接撂出这么一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南城也是顾家的独苗，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他真的不敢拿南城怎么样。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南城犀利如刀的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杨延风，转身拉着牟蓬走开。
　　杨延风本身想唬住南城，倒是没有想到被南城给唬到了。
　　没经历生死的人，又怎么能吓住时常在生死边缘针扎的南城呢。
　　曾无谓死，又何惧威胁。

　　“孩子别过去。”一个年长的老人善意的小声提示。南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抢劫案，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暑假，班级组织了一次集体参团旅游，南城陪着季北梦去汇款，杨延风也一直跟着，牟蓬家里有点事老早就回去了，可能出门没有看黄历，抢劫案就这么给他们给撞上了。抢匪们倒也没有行凶杀人，只是图财而已。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市民那么聪明竟然偷偷报警了，本来事情很简单的，就是这个报警电话，警察是来了，还包围现场，抢匪为了逃生，本意只是抢钱就跑，无奈只能找个人质来和警察谈判。
　　有时候人往往是善意去做某件事情，却往往是得不偿失，过于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南城保护着季北梦蹲在一旁，这里能充当人质的有很多，很无奈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锁定了他们两个中间的季北梦，或许这里只有季北梦一个姑娘长得最年轻吧。
　　南城看着被从自己身边拉走的季北梦在顶着抢匪手上的抢面对外面警察，南城全然不关注抢匪们和警察谈判的要求，他只看到季北梦在抢匪的手中不停的颤抖，脸色逐渐发白，南城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揪心的疼。
　　“你们把人质换成我吧。”南城说话很平很自然，没有一丝的害怕，他只是不愿看到她那个无助的样子。
　　抢匪们像看个二愣子般看了看南城，然后继续转头和警察交流。
　　“你们看她两腿都发软了，等下肯定是走不动的，你们用她当人质明显是不智的选择，聪明的就换我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反抗。”南城为了打动抢匪们换个人质倒是苦口婆心的讲道理，十七八岁的人做事比起三十岁的人还要成熟稳重，倒也让抢匪认同了。
　　季北梦回头看着南城那坚毅而带着关心的双眸，感动是她那么多年的总和过之而不及。
　　她很想说不换，但是颤抖不安的心让她害怕到忘记该怎么张口说话，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又是从小被呵护长大的公主，又有何种的勇气来面对这样的场面呢？
　　杨延风，一个之前的嚣张，安静蹲在一旁，纹丝不动，冷眼旁观，身怕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在面对生死时，往往能决定什么才是真感情；对你好的，不畏生死；爱你的，可以和你生死替换。
　　“南城，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案件结束后，各自恢复原本的状态过着波澜不惊的校园生活。
　　“你说什么？”南城在做功课，全然不知道季北梦刚刚说了什么。
　　“就那天抢劫的事情啊。”季北梦很是恼怒南城这样做好事转身就忘的性子。
　　“哪天的事啊，换你你也会像我一样。”季北梦想想也是，如果南城出事她也会第一个毫不考虑的站出来。
　　“可……你那来的勇气啊！”季北梦还是很差异本身相差不多的南城，为什么他对生死如此淡然，如此不惧呢。
　　“因为我以前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南城想着以前的岁月很是随意的回着季北梦，他没有告诉她，是老人教会了他，人若惧死，生有何意。也没有告诉她，若是为你，何言生死。
　　南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不会轻易说出口，做事随心，不辜负每一份热情，不讨好每一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