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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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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家状元爷为什么不去请御医呢?”狄谦靠在椅背上,吃着桌上碟中的瓜籽、花生。
下属微皱眉,低垂眼,开口说道:“虽然是新定的状元,但是状元爷还没有定下官职,也不是什么官贾出身,自然是请不来御医的。”
田祯静坐在一边,捧着热茶杯,沉默不语,暗想道:拿得出这么多钱请那狄珲,应该也能请到御医。边想着边看向屋内,有些莫名烦躁,这狄谦也真是的,就因为想闹他疑似同父异母的义兄,拉着他来管这等闲事。复又想起昨日狄珲反问狄谦是不是来管闲事的轻笑,更有些坐立不安。
今日一大早,狄谦便跑到他房里,把正欲睡回笼觉的他拉了起来。在不当归居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状元府的那个下属,这会儿才得知这下属名富贵。
富贵气喘喘地来到医馆,急忙说明了状元同意了高金出诊的要求,而且因为病症加重的情况希望狄珲能马上随他回状元府去为状元看病。狄珲身边的少年收拾好医具,一行人便立即去往状元府。
却是只留了狄珲和他身边少年在房内看病,田祯、狄谦还有状元府的其他人都侯在外面。等了有半盏茶时间,少年从房内出来,走进富贵问:“可以问你些问题嘛?”
“你说。”
少年点点头,说道:“有什么细节都尽可能说清楚。你家状元爷前几日的雨夜有出门吗?”
富贵微微一愣,回道:“有,是刚下雨的那天晚上。”
少年转转眼,想了想又问:“那天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事物?”
“……没有吧,从那天开始状元爷就窝在房里没出过门。后来我发现状元爷脸色有些苍白请大夫来看,他们都说是受寒,可开了药都不见好转啊。”
一边的狄谦听着有些不耐烦,“不就是看病吗?问这些有什么用。”
少年笑了笑,回道:“我都是按公子的意思办事的,小少爷是有什么意见吗?”
正说着,狄珲从房内开门走了出来。富贵迎上去,急道:“狄大夫,我家状元爷的病……”
狄珲看了眼少年,让他进房收拾医具。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轻声回答:“从病症上看确实只是受寒,不过这病也分病源来治。”
少年斜挎着医药箱回到狄珲身旁,狄珲微弯腰,少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田祯、狄谦等人什么都听不到,被狄珲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吊尽了胃口。
看着狄珲微弯身听少年说话,田祯的视线又放在了狄珲身上。狄珲今日穿了一身紫棠色窄长袖深衣,腰间配有简单的禁步,一头黑长发还若昨日半束,发饰却换成了布巾与镶玉发带。
田祯正看着有些出神,却见狄珲转头朝他一笑,直起腰来。狄珲将落到肩上的发丝拂至身后,微笑着说:“你家公子其实不碍事,吃点药,养些日子。对了,放些木炭在床边,会好转很多。”
富贵连连应是,将少年递过的药方给身边的小厮,吩咐后者去抓药。
“你确定好有什么遗漏了没有和我说明的,”狄珲看了看四周,又转向富贵,“不过付了诊金我便会治好你家状元爷的。”狄珲说这话时似有些嘲讽。
“那就靠狄大夫了。”
一路上狄谦都有些不高兴,从出了状元府就一直在说狄珲的坏话,“这家伙也没啥能耐,不也是说受了寒么,还在屋里诊了那么长时间,你说他还让人放些木炭在床边有啥用?”
连田祯完全没听自己说话,狄谦猛拍田祯一下,“你又想啥呢?”
“啊?”
田祯一脸不解,狄谦便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放木炭有什么用?”
“除湿呗。”
狄谦却不大信,撇撇嘴,“我知道木炭能用来除湿,但是请了那么多大夫治不好,就只是湿气的缘故?”
直到狄谦买了杏花糕送他回府,田祯都在想狄珲对他的那一笑。
田祯走到铜镜边照了照,今天他的装扮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想不出原因,田祯挠了挠头,决定放弃,心想可能是狄珲笑自己居然盯着他看吧。
不过这狄珲真是长得很好看,今日这身紫棠色深衣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简直像是玉雕的假人。而昨日他将自己与狄谦送至楼门口时那身大袖长衫被风吹起似要随风而去,难怪在他那医馆治病的老百姓们都称他是下凡的仙人。
第二日,狄谦又如前一日把他从暖和的被窝里拉起,田祯有些气了,跟狄谦说若是今日程状元好转,以后狄谦绝不许闯进他卧室半步,狄谦只顾带他去看状元的病情胡乱的应下来。
这回狄珲进房看诊却没有再让其他人侯在门外。狄田两人站在床头的斜前方,富贵放了个凳子在床侧,狄珲坐下时,那个少年搭了一方干净的白帕在程状元露出的手腕处,狄珲才伸手诊脉。
片刻狄珲便收手,“病情稍有好转,再看两日吧。”
狄谦垂头丧气地离开,田祯见狄谦如此神色,有些好笑,“就算你不念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只盼狄珲出丑,但你也不能希望程状元一病重危吧。”
狄谦没有说话,被留着看了看食谱的狄珲却已走来了,听到田祯的话,在他们身后突然笑出声,不得不开口说道:“青岩,你实在不用担心。我不是义父的私生子,只是你父亲一位好友的遗孤而已。”
闻言,狄谦转过头来瞧一脸笑容的狄珲,有些不相信,却又迟疑着开口问道:“是吗?那我怎么不认识你?”
狄珲还是笑脸吟吟地回答:“我父亲去得早,年少时就在外闯,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随了我家姓?”
“哈哈,这姓好听些嘛,我行医难道不要打些名气?”
“那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