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的爱》冷凌裳

9、第八章

　　瞧他那个样子，笑得跟什么似的，臭男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不喜欢女人围着他转？那刚刚沙滩中间那个笑眯眯的男人是谁？她眼睛瞎了吗？

　　哼，要不是阿莱西告诉她他的行程安排，她还真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正规商业活动！

　　唉呀，怪不得他不敢告诉她要去的地方，原来是跟一大群美女们玩沙滩排球玩得不亦乐乎！

　　望向远处，她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以前不高兴的时候可以跟朋友们逗逗嘴，但现在只身在国外……那些女人怎么长得那么漂亮？不自觉地她开始胡思乱想。

　　说来也怪了。她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她一点觉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认识他的人似乎都在说他的好话，但是他为什么会选中她的……

　　想不出答案，她的头更疼了。

　　“楠！原来你在这。”王克南轻喘着跑了过来。

　　她故意板着脸不去看他：“怎么，活动结束了？”

　　“结束了。”当然结束了，再不结束他还有命吗？“刚刚听到消息，你跑去赛场找我差点出事？”他颇为紧张得上看下看。

　　“我没事，不过真的好险。”想到她还有点后怕，“对了，就是那个雅马引我去的，她根本是要害我！”想到那个女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实交代，你跟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跟她只是工作关系。雅马怎么会故意害你，你一定是误会了。”看来她是受惊了才会胡思乱想。

　　“什么？我误会？我刚刚差点被赛车撞到唉！”她的语调不住上扬。

　　“赛道上不能乱走的，你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有多担心？”万一她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自己交代？

　　“谁叫你什么话都没留就不见了，打你手机又关机。”她嘟着嘴别过脸去。

　　“你怎么会来海滩？”她不是不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们包场了吗？”她转过脸瞪着眼，毫不掩饰她的不快情绪。

　　“不是。”他就是怕她误会才没告诉她具体的行程安排，谁知道她会找来？

　　“这是公司早就安排好的商业活动，不论车手愿不愿意都必须出席的。每个车队的车手都会有一些这样的安排，尤其是名车手，更方面需要他们的曝光率来维持自身的利益。”他希望她能够接受，毕竟这种活动不止一次。

　　“你的商业活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逛沙滩的。”

　　“我们只是参加例行的商业活动，我跟她们真的是一点关系没有！”他赶紧保证。

　　“你刚刚不是玩得挺开心？”她的脸色依旧阴沉。

　　“表演，都是表演！去都去了，总不能沉着脸，这也算是我们的工作之一，况且还有记者。”他还不想去呢，那群女人烦都烦死了。

　　“车队还挺心疼你们的嘛，这种工作多好，既轻松又有钱拿，谁不喜欢？”她凉凉地说。

　　他沉默了，看着她的眼由紧张转为惊喜：“生气了，你在吃醋？”

　　“谁吃你的醋？”她气鼓鼓地瞪着他。

　　“别不承认，再装就不像了。”他心里颇为得意，会吃醋代表对他的重视嘛。

　　什么意思嘛，瞧他那副模样，看了让人更生气：“吃醋？”她嗤之以鼻，“你有什么好的，我会为你吃醋？”她也是有脾气的，惹她生气还想转移话题？

　　他脸上的笑容一僵：“我有什么不好？跟其他车手相比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好男人。”他想牵她的手但没牵到，只好继续解释，“你也要体谅我，明明不喜欢的活动还要去应酬，我也很辛苦的。”

　　亚楠撇了撇嘴：“瞧你脸上的笑容，你哪里辛苦？”

　　“我心里苦，你不知道。”他低声下气地凑到她身后。

　　“少来，那么多美女陪你玩，你会不高兴？哪个男人不开心啊。”其实她的气早消了大半，她就是不高兴他事先的隐瞒。

　　“我真是不喜欢的，不信你找萨伊问问？”他说得认真。

　　她斜眼看看着他：“那些女人既性感又漂亮，你都不动心？”

　　他笑了，不顾她的反抗将人揽在怀里：“我只喜欢你一个，别的女人我看都嫌麻烦。”

　　“去，骗谁呀？”嘴上这么说，但这话让谁听了都会觉得受用。

　　“我说话很负责任，决不会乱讲话。”他一脸的严肃，“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我的对手也可以。”她怎么可以不信任他？

　　“我有什么魅力你老粘着我不放？”她微红着脸半开玩笑地问出这句话。

　　“魅力？”他又笑了，开始装傻充愣，“你有魅力吗？”

　　她的脸色顿时僵住，气得跳开怒视着他：“你说我没有魅力？”

　　“你希望我说有？”他的睫毛眨啊眨。

　　“你喜欢一个没有魅力的女人？”她的目光变得危险。

　　“我以为你不会这样问，结果你还是跟其他女人一样。”他假装叹了口气，“幼稚！”任她平日里有多高傲，不也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 他心里乐开了花。

　　就说，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她心里可有可无？这不，吃醋了吧，吃醋了吧！想藏起她的感情，那怎么可以。他这么爱她，总要让他看到一些回报吧。

　　“什么？”她怒火中烧，“你说谁幼稚？我怎么幼稚啦？”强烈的自尊心摆在这，他怎么可以说她幼稚？跟那些空有身材的草包女人一样幼稚！她不能容忍这种字眼出现在她身上。

　　“喂，偶尔冒出一点幼稚的想法怎么了？又不会死人，你干嘛那么大反应？这不是挺可爱的。”他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爱？”这个词更令人讨厌，“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你居然说可爱？”她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嗯……”他又说错话了吗？“就我所知中文的可爱是褒义词。”他没弄错呀，“况且，在我面前表现出你最真的那一面，我觉得你可爱这本身是件幸福的事。你们不是有这么句话……女人因为可爱所以美丽。”

　　哎呀，糟糕！他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什么“女人因为可爱所以美丽”，那不是说她不够漂亮吗？

　　果然。

　　“王克南！我哪里长得丑？”她知道他中文不好，既然不好就不要不适时地乱用了，但他那张嘴里怎么总是冒出她不爱听的话？

　　※ ※ ※

　　“上报了！怎么会这样？”尚亚楠满脸质疑。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克南双手环胸瞪着面前的报纸。

　　“什么时候被人拍照的！我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看来记者真是太恐怖了，无孔不入。不过他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怎么会写成这样？

　　“如果你都可以察觉，他们就不叫记者了。”王克南摇头叹息，“没法子，他们找不到新闻，阿莱西又太过出名。”

　　“可是……他们居然说我是阿莱西的秘密女友？”真是太可笑了。

　　“他怎么会用摩托车载你？”他不过昨天上午没在她身边而已，就闹出这么大的花边新闻！

　　“都是你了，我是为了找你才会走到赛道上去的，你知不知道我被那些工作人员教训得好糗哦！”想起昨天的事她又瞪了他一眼，“这么倒霉你给我的胸卡又不见了，人家以为我是非法进入呢，幸亏碰上阿莱西。”

　　“这么说你上报纸我还得感谢他？”他真是哭笑不得。

　　“他们乱写的，不要看了。”亚楠一把抓过报纸捏成一团扔进纸篓。

　　“你可以阻止我不看，但却阻止不了其他人不看。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了，会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虽然是误报，但被媒体认为是别人的女友，他心里就是觉得别扭。更别提那个别人正是他争夺年度总冠军的对手阿莱西。

　　“不是吧。”她的脸立刻塌了下来，“那我不是把人家也给害惨了。”

　　“你还为他找想？”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人家也是好意帮我，现在反而连累他我当然过意不去。”她丝毫没察觉出他脸上显露的不快，“啊，没想到那个阿莱西还挺大方的，跟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很大不同。”

　　“你还挺欣赏他的。”他心里酸溜溜。

　　“他也还不错，有绅士风度，车开得又好，你也说他很有名，该有不少车迷拥护他……”

　　“是，他人长得还比我帅呢。”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他这个人决不歪曲事实。

　　看他拉长着一张脸，她笑了：“小气。”

　　“是啊，我就是没他大方。我不喜欢媒体把你说成是他的女朋友。”

　　“谁让那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的。啊，说来也奇怪。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被人拍照，我只跟他见了那么一面就被人照下来，真是怪了！”怎么这么巧？

　　“不管他们，反正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他忽然有点期待。

　　“你乱讲什么！”她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怕什么，反正你早晚要嫁给我，注定了要做新闻的女主角。”他喜欢她这种反应。

　　※ ※ ※

　　昏暗嘈杂的酒吧角落里。

　　雅马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高酒精浓度的洋酒，似乎不把自己灌醉誓不罢休。

　　“别再喝了雅马，你的身体吃不消。”车队技术主管罗德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瓶。

　　“为什么拿走我的酒？”她无力地歪着头望了他一眼，伸手去抓另一个酒瓶，“少管我，我还有喝酒的自由！”

　　“你喝醉了！”他心疼地夺下她刚刚放到嘴边的酒瓶。

　　“喝醉了？”她醉眼朦胧地望着他，突然笑了，但那笑声却满是辛酸。她用摇摆不定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我醉了吗？”

　　“那为什么我这里还是会痛？”她用右手大力地垂向自己的心脏。

　　“不许你再伤害自己！”罗德奈紧紧握住她那只不听话的手。

　　“你凭什么管我？”她一把挥开他的手，“我的身体我自己可以作主！”她叫道，然后整个人一下子瘫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整整等了他三年，我以为只要他身边没有女人，日久生情，他总会注意到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选择了那个女人？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我有哪点配不上她？”她扯着他的领带不停地问。

　　“你很好，是他不懂得欣赏。”他不会安慰人，不然也不会两年都没有任何进展。

　　“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不够能干？”她哭了。

　　然而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难道我不够好？为什么你从来不看看我？”

　　望着他的眼，她沉默了：“不该为我浪费你的时间。”

　　“那你为什么又浪费时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

　　“因为我傻。”她痴痴地望向远处，目光转为狠戾，“凭什么？她哪点比我强？我不甘心！”

　　“雅马，放弃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同样可以照顾你！”情急之下，他说出了心底的话。

　　“你？”她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你凭什么跟他比？别以为你是车队技术总监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的心打了一个寒战。是的，她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所以不会看上他。

　　“对不起，当我乱讲话好了。”看他僵硬的脸，她心中不是滋味，“我只是不甘心。”

　　“别去管他们了，也用不着在那位尚小姐面前说什么是非，轻轻松松做回自己不好么？”

　　“我不要！”她叫道，“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不公？他们才刚认识，说不定很快分手！”她会很期待的。

　　“雅马，不要变成这样好吗？”他晃着她的身子，希望她能清醒些。

　　“我不！”她开始有点歇斯底里，“为什么要我成全他们？除非他们结婚，不然我是不会死心的！”她的眼忽然满是期待地望着他，“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 ※ ※

　　“萨伊，加油啊！你一定行的！”离正赛不足半小时了，尚亚楠握紧拳头给萨伊打气。

　　萨伊憨憨地笑道： “是不是真心的？南可是排在第二位发车，你不想他拿冠军吗？”

　　“我可不帮他，你才是拿到杆位第一位发车的，我信你有这个实力！你会得到冠军的，加油！”

　　“谢谢。”萨伊笑得灿烂，“你说得对，我也该赢他一场，不然他太嚣张了。”

　　“萨伊，排位赛跑得棒极了！今天要注意发车，然后照常跑就可以了，你一定行！”洛克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去准备吧。”

　　萨伊点了下头开始做赛前准备。

　　王克南把尚亚楠拉到一边轻声质问：“你怎么搞的，我也要参加比赛，你不希望我拿冠军？”

　　她轻笑出声：“练习赛你跟萨伊的成绩不相上下，现在他拿到杆位，我当然有理由相信他会拿到冠军。况且，他是你的队友，他拿冠军你不高兴吗？”她挑眉看着他。

　　“当然不是。只是，你明明是我女朋友，怎么不为我加油？”连对他的好朋友都比对他强。

　　“你需要我加油吗？”她知道不论任何条件下，他都会尽可能做到最好。所以，她从未担心过他的成绩。

　　但是……

　　“我需要。”他忽然说得非常认真。是，他对自己有信心，但他更需要她的支持。

　　“南，往这边看！”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王克南习惯性地回过头——咔嚓！眼前被光闪了一下。

　　有记者！

　　“你们干什么？”看到尚亚楠惊得不知所措，他不由自主吼了出来。

　　“南，这位小姐是不是阿莱西的女友？”

　　“她怎么会在特比车队的维修区里？”

　　“你跟她有什么关系？”

　　多事的八卦记者蜂拥而上。

　　哇，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记者太可怕了，那些闪光灯闪得她眼都花了。

　　“她不是阿莱西的女友是我女朋友，请你们不要乱写！”王克南用他最大的耐心再次强调。

　　“南你跟阿莱西在争同一个女人！”一个记者恍然大悟。

　　“不是，她跟阿莱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不要胡乱报！”他绝对有理由发火。

　　“南的女友，这是重大发现啊！”

　　“比赛就要开始了，请记者们马上出去，不要影响到南的准备！”雅马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分开人群，将记者全部遣散了。

　　看到他开始戴上面罩准备上车，尚亚楠这才松了一口气，乖乖地找了一个最靠里带显示器的角落坐下。

　　“你以后还是少来维修区比较好，我想你也不喜欢被一大堆记者围住拍来拍去的问个不停吧？这样也会给南带来困扰的。”雅马话中带刺。

　　尚亚楠瞟了她一眼，绷着脸说：“我会小心。”

　　“那些记者可是无孔不入，只怕……”她故意留了半句。

　　楠没有理她，静静的看着显示器。

　　比赛很快开始了，正如洛克所期望的一样，发车在近乎完美的情况下，特比车队的两名车手牢牢占据了第一、第二的位子。虽然排在第三名的法国车手阿莱西紧紧追赶，但前面有两部同一车队的赛车，尤其是特比车队的赛车，想要连续超越取得第一的位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尚亚楠既紧张又无聊地摆弄着手上的水杯。不知道那些赛手的家人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听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忽然不敢去看赛场上正在进行的比赛，而宁愿默默地坐在这里为他祈祷。

　　一切正如所大家所盼的顺利，直到第一次进站加油换胎后，王克南的车子不知为什么速度慢了下来被后面的阿莱西越追越近……

　　※ ※ ※

　　他没事，谢天谢地！

　　整场比赛共53圈，但他的车子在第27圈时制动系统出了问题……幸好，问题不算严重，他还可以控制得住赛车……第三名已经是个值得庆祝的成绩了不是吗，虽然他还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本想跟他一起庆祝的，可是赛后他就一直在开新闻发布会。好不容易等到结束，车队又要先行庆祝，因为这一站比赛特比车队将第一跟第三的奖杯同时纳入怀中，并且成功的将车队总积分牢牢定在了车队总积分榜的第一位。

　　只剩最后两站，别的车队已经没机会赶超了。

　　好吧，虽然她很不情愿参加这个庆功酒会——本来，跟这里的人只是刚刚认识，又不熟，她还是来了。

　　可是，他就不能留些时间给她吗？跟那些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个不停，害她一个人站在这里无聊得紧。他们不是几乎天天见面，怎么还有那么多话说？

　　既无聊又没事可做，她拿起一杯酒灌进嘴里。总算这里的酒味道还不错。

　　“尚小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雅马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瞪着她一脸诧异，“南这次虽然没拿到冠军，但登上领奖台也算是成功。来，我们为他干一杯！”说罢从旁边服务员的托盘中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

　　这个女人虽然令人讨厌，不过她还是赏脸地把酒给喝了。

　　雅马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随后目光盯在不远处：“南不是在那边，走，我们过去。”说罢便牵起她的手。

　　雅马今晚穿得挺正式，看上去艳光四射，倒是她一身休闲装有点不伦不类。她自己一个人都觉得别扭，跟她站到一块更是不自在：“不去了，他那么忙，我宁可一个人转转。”

　　“没有关系的。”雅马看了一眼围在王克南身边的那些人心中有数，“那些人有些是当地政要，有些是社会名流，其他的多是各家媒体记者，你也该过去打个招呼。”

　　“还是不去了。”她挣开她的手，“这些人我没兴趣认识。”明知道她多半不怀好意，她过去做什么？

　　“既然这样……”她颇为可惜的说，“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她应了声，看着她转身走入那群人当中，心中多少有些后悔。或者，她该听她的过去站在他身边，免得被她抢了先机。她知道，雅马是喜欢南的。不过，她更加不喜欢应酬，尤其她已经被媒体曝光……会被烦死的。她终于真真切切地知道他这个名出的有多大。

　　但是现在，看着雅马偎在他身边笑得灿烂，她浑身不舒服，忽然觉得胃里难受得很。走到食品区，看着餐盒中盛放的那些咖喱……哎，胃口也全没了。他们外国人为什么喜欢这种粘乎又难吃的东西？还有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炖在一块的……

　　算了，她泄气了。摇摇头，端起一旁的酒杯，一口喝干。与其这样一个人傻傻地站在这里没人理她，还不如出去透透气，她决定了。

　　“尚小姐，特比车队不是在开庆功宴，你怎么会在这里？”几家大车队都住在同一间酒店，这么巧阿莱西在酒店门口遇上她。

　　“里面太无聊了，我想出来走走。”她耸了耸肩。

　　“南没有陪你吗？”他似乎没看到他在旁边。

　　“他哪里有空！”她嘲讽的说。

　　“你们吵架？”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吵架？她倒是想，也要有机会！

　　“没有。”她吁了一口气，耸了耸肩，“里面人太多，我又不认识，无聊的出来走走。”虽然她不怎么高兴，但也没太生他的气。

　　这样啊……反正比赛结束他也闲来无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走走。”

　　“好啊！”她不觉得有理由反对。

　　于是两个人边走边谈。

　　“不好意思，上次在赛道要你帮忙载我被记者给拍到，一定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做这一行早就料到的，不理他们就是了。”要写他的八卦文章那简直太多了，他早就见怪不怪。

　　“对了，还没恭喜你得了第二名。”

　　“谢谢，不过我跟南在车手积分上还差十三分，我不会放弃跟他争夺年度车手冠军的机会。”直到最后一站比赛出结果前，他都不会放弃。赛场上的事风云变幻，他不认为王克南会一直好运。

　　“你跟他一样，都是那种非常自信的人。”她笑了。

　　“所以虽然我们在赛道上是对手，我同样欣赏他，尽管我们很难成为朋友。”

　　或许他真的跟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自觉的，她对他多了几分亲切感：“南的时间似乎总是安排得很满，你呢？是不是所有车手都这样？”

　　之前在上海她还觉得他有不少时间闲逛，但这次跟他一起来澳大利亚才发觉，他每天似乎除了训练就是为车子作测试，还要和其他许许多多的人打交道，好像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所以她来了这么多天才会觉得无聊。

　　“没错，除了赛车，我们还要做大量的试车工作及体能训练，偶尔出席一些其他公众活动（包括商业性和非商业性的）。基本上只有冬季才是我们真正的休息时间。”

　　“非常辛苦吧？”

　　“说不辛苦是假的，但我非常非常喜欢赛车运动，它会是我一生的追求。”说到这他忽然笑道，“当然，报酬也相当可观。”

　　“你倒是很坦白。”尚亚楠跟着笑了，忽然觉得人有点轻飘飘，脚下一个不稳——

　　“怎么？”阿莱西扶了她一把。

　　“刚才喝了点酒，有点头晕。”她甩了甩头，“没事，可能这里的酒比我平时喝的度数高一些。”

　　“不能喝，女人千万别乱喝酒。”他好心的提醒。

　　“我不是那种滴酒不沾的人。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跟南是在我家的店里认识的，我那里也买一点酒。”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醉了，她的话多了起来。

　　“是吗？”他想着点了点头，“车队里的人工作后都有去酒吧的习惯。而南又是芬兰人，你知不知道芬兰人多数有酗酒的坏习惯。”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坏心的想告诉她。

　　“真的？”她倒没发觉。

　　“嗯。”他答的肯定。

　　酗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她忽然觉得对他的了解似乎还很少。甩甩头，她想把脑中眩晕的感觉都甩开：“你们这些当家车手常年跟赛车打交道，对于家庭会不会觉得有所愧疚？”

　　阿莱西眉头渐渐收紧：“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工作，毕竟是渴望奋斗的事业，家人……真的相比来说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少。基本上只有年末的几个月会待在家中，那个时候也就不再出门了每天陪着她们。”

　　“我听人评论你的驾驶风格非常猛，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会非常担心你。”

　　“你也说了，这是我的驾车风格。对于我的驾驶技术我并不担心出问题，不过家里老人多，所以我一般都不让他们看我的比赛。”他话锋一转，“怎么样，这几天跟着南在车队生活是不是已经开始为他担心了？”

　　“你们周围金发美女太多了，是不是一般车手都是这么交女朋友的？”

　　他又笑了：“多数车手是这样，现役车手中不少人女友是模特。怎么，你怕……”

　　她瞪了他一眼：“我们所处的圈子其实差很远的……”

　　“你轻看自己了，你很特别。”

　　“是吗？”她不觉得。

　　“我……”她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往下一栽！

　　“尚小姐！”阿莱西再一次扶住差点摔倒的她，“我看你真的不行，不如我扶你回去？”

　　咔嚓！

　　尚亚楠跟阿莱西同时感觉到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