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的爱》冷凌裳

8、第七章

　　“别再望了，早就看不见了还望什么？”

　　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跟你走究竟对不对。”

　　“怎么？”南挑了挑眉，“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他美美地说。

　　“你就这么自信？”她喜欢男人有自信，可有时候他的自信又让人看着有些讨厌。

　　“别闹了，飞机都起飞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能陪我我很高兴。怎么了，离开家心情不好？”看她一直嘟着嘴。

　　“别理我，我觉得有点难过。”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机场，她忽然感到莫名的哀伤。

　　其实，他没有放弃她，不断请求她陪他去国外比赛，她是很欣慰的。但是，人总是这么的矛盾。一切都太顺利了，她又会觉得不够真实可信。是不是她这个人太过敏感？总之他不理他她会难过，他迁就她她又会担心。她挺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为什么难过？”她这个样子，他会担心的。“你放心，我保证，跟我走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剩下最后三站，我今年的赛程就全部结束了。就当是度假，陪陪我不好么？”

　　转过脸静静望着面前的男人，她忽然感到很困惑：“为什么是我？”

　　“嗯？”

　　“你喜欢我什么？”很想听听他的说法。

　　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好极了，因为他也觉得很奇妙。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感觉。”他回忆着之前见面的情景，“说不定我们前世就已经在一起了。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是你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疯了呢，但是……我相信，这就是命运。”

　　“你说什么？”虽然有点感动，但她还是有想笑的冲动，“什么前世命运的，你们也信这个？”

　　“我怎么会信这些？”见她精神起来，他才放松下来。

　　“嗯？”她狐疑地瞪着他。

　　“那是以前。”他连忙改口，“我以前一直觉得女人是麻烦的动物，所以在见到你之后我才会差点以为自己疯掉了。我怎么会喜欢上你的？”他越说越来劲。

　　狐疑的目光转为瞪视。

　　“你既算不上顶漂亮，又不温柔……”他没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说下去，“但我偏偏就是喜欢你够特别。”总算最后他说了句肯定的话。

　　可是她已经火冒三丈了：“是啊，我既不漂亮更不温柔，你喜欢我做什么？我又没请你喜欢我？自大的男人！”

　　“不是，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他中文实在太差了，不然就是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就翻脸，虽然她也常常发脾气。

　　“我不知道你说这番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她白了他一眼，语调仍在不住升高，“是想说你原本不相信命运的，可现在相信了，因为你对我一见钟情？”

　　他不住点头。

　　“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气呼呼地说，“你的话既不浪漫更无法让人高兴，自大的男人！”

　　“我自大么？”为什么他不觉得。

　　“当然。跟你一起工作的同事们没有说过你？就没有人反感你？”她眯着眼老大不高兴。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笑了：“我的对手好像这么说过我。自大的男人……”他笑出声，“我那时候还挺得意的。”

　　她咬牙切齿地想给他一拳，这男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别气别气。”他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自大有什么不好，那证明我有自信。你不喜欢有自信的男人？首先要够自信才能够成事，难道你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面对任何困难都有信心去解决它？”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她红着脸推开他。

　　尽说些没边的话，他们外国人是不是都不知道脸红是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我会让你幸福的，嗯？”

　　这男人面对她总是七分耍赖三分自大，现在这么严肃的样子让她很不习惯：“我懒得跟你说，我睡觉。”她干脆闭起眼睛。

　　“先休息一下也好，等下了飞机，我就要直接去赛场的。”他如是说。

　　※ ※ ※

　　“你真的带我进维修间？”

　　“当然了，这有什么好骗人的。”王克南轻笑出声。

　　“可是我听说各车队维修间都是很保密的，不准外人随便进入。”石磊是这么告诉她的。他还说车队里的工作情况都要对外界严格保密，哪怕是一点点进展、一两个数据都不可以泄露全都是机密。

　　“你是外人吗？你是外人吗？你是我的……”他觉得她的担心有些多余。

　　“我是你的什么？”她双手环胸打断他的话。

　　看着她他深深吸了口气：“将来是我的老婆，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去，我一定会嫁给你么？想都不想就说。”她白了他一眼，脸上不怒反笑。

　　“有我这样的老公你有什么不满意，你就偷着笑吧。”长臂一伸搭上她的肩膀。

　　“大言不惭。”她没有挣脱，跟他相处的日子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霸道和赖皮。

　　“走吧，我今天也想跑两圈。”他一手拎着赛手服一手揽着她往赛场内走。

　　“他们都认识你吗？”

　　“你可别小看我，这里不少工作人员也是我的车迷。”

　　“是，你了不起。”她终于笑出声。

　　“哦，对了。在这里出出进进可别弄丢了这张兰卡，我特别为你办了一张，没有这个不让进的。”他赶忙从兜里掏出来为她套在脖子上挂在胸口。

　　“这是表明身份的出入证？”

　　“嗯。”

　　“我会好好保管的。”她笑着点点头，转而皱眉道，“啊，不过这里也太吵了。我耳朵快要震聋了！”

　　“别那么夸张，是赛车的引擎声。赛道上只有一两部赛车，没有那么响你还是试着习惯吧，实在不行，等到了维修间我再拿个耳罩给你。”

　　“嗯。不过别再这样了。”她还是选择推开他的长臂，“等一下见到的都是你的朋友，这像什么样子啊。”多丢人，还是跟他保持距离的好。

　　“都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害羞的，你就这点不好。”他撇着嘴有点不高兴。

　　“好啦，走吧。”她推着他向内走去。

　　“天哪，你终于到了。”身着赛手服的萨伊远远地看到王克南便高兴地迎了上去。“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我差点以为你会磨蹭到练习赛才过来。”

　　“怎么会。我不是说过今天到的，你急什么？赛车在这里适应得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这里可是我们特比车队的福地！”因为成绩好，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唉呀，这是……”在看到他身后的尚亚楠后，萨伊惊得目瞪口呆。

　　“你好，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尚亚楠大方地用英语打招呼。

　　“你好，很高兴你过来。”萨伊真是又惊又喜狠狠拍上了王克南的肩膀，“真有你小子的，你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这也算是朋友道贺的一种方式吧，算了，不跟他计较。

　　“我没想到你会……怎么……”原谅他有点语无伦次，其他无论什么人带女人或是家眷过来他都不会有任何惊讶，唯独王克南。看他以往休息时对女人那种厌恶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趟中国之行让他的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神奇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结婚那天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了。”他说得颇为神秘。

　　“哇，真的是你吗？你脑子烧坏啦？”几乎是立刻萨伊的手探上王克南的额头。

　　“我的脑子好用得很！”王克南一把推开他的手，转而对亚楠说，“我们快进维修间吧，洛克一定等我等得快要冒火了。”

　　“洛克就是你提到过的车队经理？”

　　“是。他的头脑一流，统领车队绰绰有余。我和萨伊每站比赛什么时候进站加油加多少油都由他全盘负责。”

　　“南！”

　　“你终于到了！”

　　“下午好，南！”

　　“南，下一站不许这么晚过来！”

　　“你来了太好了！”

　　“今天试车吗？”

　　相信她，一点都不夸张，这小小的二三十平空间里竟然挤着二十来个男人在工作！

　　见他到了，大家都停下了手头工作。

　　“大家好。不好意思，这次来晚了。等一下就由我来做测试吧，各位辛苦了！”看着方才大家忙碌的身影，他也呆不住了。

　　“你来了就好，我不管之前你究竟忙些什么，总之现在你马上换衣服给我上赛道。”洛克立科下达命令。

　　“是，我马上就去。”王克南应道，“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赛车调教得还好吧？”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当然要了解。

　　“你的车要等你试过后再作最后的调教，不过这两天赛道的最快圈速一直由萨伊保持着。”赛车在这里发挥得好，车队总工程师卡佩吉总算可以稍稍透口气。不过一切还要以比赛当天为准。

　　“知道了，不过在去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不由分说把正在发呆的尚亚楠给拉到身前，“尚亚楠小姐，我的女朋友。”

　　所有人似乎都在同一时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看，看看。”萨伊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别说是你们就是我也被他吓了一大跳。”

　　“交女朋友了小子，这位小姐就是？”洛克还是有点不能相信。从不跟女人交往的王克南居然会这么突然多了一个女朋友！

　　“您好，各位好。”既然来了总是要顾及身份，至少在外国人面前不能丢脸，所以她一定要表现得落落大方。

　　“你好。”洛克面对她一改刚才的刻板脸上堆满了笑容，“是亚洲人吧。”

　　“是。”她点头。

　　“我好像听说过上一站南在中国……”萨依他们好像提起过南被一个中国女人迷住了，难道是她？

　　“没错，就是她。”王克南抑制不住心底的兴奋，介绍道：“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楠字！”他非常喜欢这一点共同。

　　“那么我们可以称呼你楠小姐？”听到这个洛克也觉得很有趣。

　　“当然可以。”尚亚楠笑着说。这个车对经理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和善，旁边那位总工程师就好像有点严肃了……不过不要紧，反正也用不着跟他交流太多，其他人大多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跟外国人代沟会不会很深？不过看他们跟南打招呼的样子就知道应该不会为难她。

　　哎……等等！这里并不全都是男人，还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漂亮女人！

　　“南，不给我介绍吗？”刚刚统计好数据准备到控制台核对的雅马冲他挑了挑眉，接受他的吻面礼。

　　虽然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那个女人相比之下就要热情得多了。看着他那么自然地亲吻她的面颊，她心里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楠，这是车队空气动力学方面的工程师雅马。”他尽量把每个人身份介绍清楚，“车队的工作既严谨又无趣，很少有女人的，但雅马是个例外，她非常能干，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对于她的技术他是非常佩服的。

　　“你好，你一定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辛苦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看她的眼神让人不安，甚至，她似乎感到她的敌意。

　　“你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也笑得灿烂，“你真是南的女朋友？”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南一直说对女人没兴趣，我还以为他这辈子要独身呢。没想到他这么鬼！”

　　她似乎话里有话。

　　尚亚楠的直觉很明确地告诉她，她不喜欢眼前的女人。

　　然而王克南却一点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的哈哈大笑。

　　“好了，聊够了，大家继续工作！”洛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不要停下太久，然后对王克南说，“你先带楠小姐参观一下，然后就换衣服试车。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点头答应。

　　“这里看起来好复杂……”大家都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楠才轻声问他。

　　“这里全都是最精密的仪器，相当一大部分人每天的工作就是计算数据，每一台机都有它们不同的用处。”

　　“对了，门口挂着很多电线，我看到有四个白框围起的停车位，那是停车位吧？”她忽然有点不敢肯定。

　　“没错。我们进站停车要停得相当准确，因为给我们换轮胎的师傅都已经在四周蹲好的，要是停位不准确他们还要移动就会浪费时间。”

　　“明白，那地上那个黑点是什么？”她指着停车位三分之一处的黑条问。

　　“那是电子计时器。车子一停好就会自动计时，观众在电视上就可以看到每位车手进站加油所用的时间。”他说得很详细。

　　“哦。”站在这里她就像个乡下人进城一般什么都不懂，“你要去准备了吗？”

　　“等一下我要上场试车，你可能又要无聊好一阵了。” 他心里清楚，虽然她接受了他的职业并试图了解，但这毕竟不是她所喜欢的运动。

　　“那……我先打个瞌睡？”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王克南无奈了，不过，算了。他知道刚下飞机人是会很累：“累了就睡吧，不要影响其他人工作。我去换衣服？”

　　“喂！”她叫住他，笑了，“如果我要睡觉就不跟你来了。”他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他的脸色终于转好：“你可以找人聊聊，雅马是女人或者你们比较容易沟通。”他提议。

　　“不要。”几乎是立刻摇头，那个女人对她并不友善。

　　※ ※ ※

　　“楠小姐，坐了一下午会不会觉得在这里很枯燥？”王克南不在雅马趁机坐到了她身旁，“南就是这样，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你别生他的气。”

　　什么意思？是想说在他心目中工作最重要，讽刺她被冷落是必然的吗？为什么明明该是好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听着这么刺耳。

　　“一心工作是对的，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她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爱生气的女人，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雅马笑了：“我就说，南挑女人的眼光果然不错。南说你是中国人，之前没听他说去过中国，你们是因为上一站的比赛认识的？”她好奇，好奇死了。

　　“是啊，很意外吧。我到现在还有点不能相信。”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好像没给过他好脸看吧？

　　“是很意外。”雅马忽然轻声道，“你不知道赛场上的男人仗着帅气又多金，花花公子多的是，然而南却是特例的那个。”

　　尚亚楠轻笑出声：“是因为他不够帅吧。”

　　“才不是，女车迷的热情你是没见识过，不然你一定不会这么说。”成功地看到她变了变脸，她才又得意地继续说下去：“所以见到他带女朋友跟站比赛，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呢。”

　　“你们一定很熟吧。”

　　“当然，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所以跟她比她绝对有发言权。

　　“那他……”

　　“想探听我什么秘密？”换回休闲装的王克南双闭环胸出现在她面前。

　　“你有很多秘密怕我知道么？”她扬了扬眉。

　　他又笑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爱笑的男人，但在她面前他总是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有什么问题你该直接问我，用不着问其他人。”

　　其他人！雅马脸上顿时一青。

　　“要吃晚饭了，雅马，还不换衣服？”他好意提醒她。

　　“我这就去。”风度，她自诩是个有风度的女人，所以她绝不会生气。

　　所以尚亚楠看到的是她笑着转身离开。

　　“我们走吧，后面就是餐厅，虽然小了一点不过车队生活就是这样，白天每个车队都使用这种集装箱作为生活区。”

　　“南，这张东方面孔看来很陌生，她是谁？”阿莱西拽拽地走了过来。

　　他是谁？尚亚楠用眼神询问。

　　“阿莱西，菲茨科恩车队一号车手。”王克南在她耳边轻声说。

　　不过他的声音虽小，阿莱西还是听到了。

　　“你不认识我？”他脸上的肌肉一僵，自尊心大大地受到了伤害。

　　“别难过。”王克南颇为同情地耸了耸肩，“不光是你一个，我的名字之前她也没听说过。就连F1在她心目中也没有多大的地位。”

　　果然，他心理平衡了许多：“你们……”

　　“认识一下，我女朋友尚亚楠。”

　　“女朋友！”他惊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王克南不高兴地将人移到一边：“别看了，我们去吃饭了，明天赛场见。”说完不顾愣在一边的阿莱西自顾自拉着她走了。

　　刚一出阿莱西的视线，尚亚楠就给了他胸口一拳：“你干嘛那么说，想这里的人都看我的笑话吗？”她怒目而视。

　　“我说错什么话了。”他真是委屈。

　　“干嘛要说我对F1一无所知！”很丢脸的。

　　“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还漠不关心呢。”虽然之前的漠视让他很丧气，不过也好，至少她没有因为他的名气对他另眼相看。

　　“你这么告诉人家，他们会怎么看我？”她还要跟他在这里呆上好多天的，他怎么一点不明白。

　　“小姐，你本来就对F1一无所知。凭你那点了解，还不是跟人家谈两三句就会穿帮。况且，你管人家怎么看呢？”他一把揽着她的腰认真地说，“你的身份是我女朋友，又不是车迷！不了解这些也没有关系！”

　　“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他说得肯定，要她放心，“我刚才在赛道上的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听说到目前为止你跟萨伊是最快的。”这一点让她很骄傲。

　　“我们在这条赛道上的成绩一向不错，不过一切结果要等比赛当天才知道。”

　　“嗯。”她点头，“不过这么近距离看，车速真的太快了！”她不由得担心，“我看你进站时的速度都比我平时开车快。”

　　“原来的限速是时速80公里，现在提速到100公里。”这样才更有竞争力。

　　“这么快的速度你们都不会头晕的吗？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她深深体会到为什么人们总说赛车是极限运动。拿生命开玩笑的，怎么会是小事？

　　“不要担心，我们的防护措施很谨慎。”揽着她的长臂收得更紧了些。

　　“你……”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个傻傻的要求说出来，“能不能在保持名次的同时尽可能地把车速放慢一点？”

　　望着她清澈明亮的眼，他的心不只是一个暖字可以形容的。他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对她所爱的男人最单纯的期盼。

　　于是，他的笑意更深了，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能不喜欢？

　　“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 ※ ※

　　她已经走了这么一大段了，哪里有他的影子？会不会是雅马在骗她，他根本就没有在赛场熟悉赛道？不过也很难说，整条赛道长5公里多一时看不到人也不一定。

　　唉，总之都怪他，干嘛不告诉她他的行程？手机又不通，害她找人找不到。

　　突然，巨大的引擎声呼啸而来，惊得她浑身一颤，连带反应的向缓冲区里躲去——

　　呼！幸亏她躲得快，刚刚那辆黑色的赛车轮胎明显抓地力不足，要是她还站在那个位置一定遭殃！呼，她出了一大口气。这里太危险了！

　　“喂，小姐不可以走到这里来的！”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急急朝她跑过来，边跑边喊。

　　“啊？怎么了？”她不能走这里吗？

　　“小姐我注意你半天了，你在这里徘徊了很久！你不可以走到赛道上来的，请马上离开！”工作人员向她出示了证件。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故意要破坏规矩。”糟了，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人家这里根本不让通行。

　　“小姐，赛道上还有车队正在试车，你走到这里来很危险！刚刚你也看到了！”工作人员摇着头。

　　“小姐，车手们做测试时有时转向不足会出现横滑，尤其这组连续大角弯道是事故多发区很危险，请你马上离开！”又跑过来一个工作人员。

　　“哦，好的。”现在她肯定那个雅马在使坏了，不过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重要。他们说得不错，这里的确太危险了，那个女人真够毒的。

　　又一个工作人员在看到不远处驶过来的赛车后，不停挥动着手中的黄旗以便提示车手控制速度注意路面情况，然后大步跑了过来很严肃地说：“小姐……请出示你的证件。”

　　证件她有啊，明明就挂在胸前……他没有看到？

　　“咦？怎么不见了！”她显得有几分慌乱几分狼狈。

　　她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今天一早她还是带着胸卡进入赛场的，会掉在什么地方？她不过去了一次洗手间还碰上了雅马……对！一定是在洗手间……是雅马！

　　工作人员立即绷起脸：“小姐，没有证件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明明有的，可能是不小心弄掉了。”她解释着，不想让人误会，毕竟她可是跟着王克南一起来的。

　　“小姐，不要骗我们。我知道车迷很热情，为了见到自己的偶像可以不顾一切，不过请不要用这种既违法又危险的做法。如果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应该有胸卡的，为什么你没有？”

　　“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但我真的有胸卡！”真是急死她了，说了这么半天他们怎么就是不信！

　　越来越多工作人员围上来：“小姐，不管你是车迷还是记者，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跟我们走吧。”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她可不要被人像押犯人一样被押走，真丢脸！

　　这么巧，阿莱西远远的开着摩托过来，发现了她。

　　“她是我朋友，我带她进来的。”他把车停到一旁，走了过来。

　　尚亚楠略感讶异的望着他。

　　“她真是您的朋友？”工作人员再次确认。

　　“是，你们忙吧，不好意思，我马上带她走。”阿莱西点头为她解了围。

　　看着工作人员散去，她这才松了口气。

　　“南没交代过你赛道上不可以乱跑吗？”阿莱西皱起眉转而看着她。

　　“他说过，不过我是来找他的。”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赛道上他跟南是敌对的竞争对手。不过今天，幸亏遇上他。

　　“找他？你怎么会到这里找人，他们今天上午在海滩有活动。”怎么他没告诉她？这也难怪，活动的内容多少有些避忌。这下好了，可能会有好戏看，不能怪他幸灾乐祸。

　　“海滩？”她愣了一下。

　　“是。”

　　她望了望四周，这里离赛场出口还好远，而他的摩托车：“能不能麻烦你……”她犹豫着，确实张不开口。

　　他笑了：“好了，上车吧。”虽然场上他们是对手，不过他不会为此为难他的女人。他可是有风度的男人。

　　“谢谢你。”她由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