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的爱》冷凌裳

7、第六章

　　“南！太谢谢你给我签名了！我一定好好珍藏！”骆喜激动的又叫又跳。

　　“你是我心目中的车神，我特欣赏你在赛道上唯我独尊的霸气！”石磊挤开骆喜凑上前兴奋得话都有些颤抖，“一定要帮我签名。”他递上店里王克南的海报。

　　王克南接过海报笑着大笔一挥。

　　“我都是看了你的比赛才爱上F1的！你一定会成为总冠军，因为你遇事够冷静、够镇定。”骆喜赞不绝口。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小女孩崇拜偶像。”尚亚楠坐在一旁凉凉地说。

　　“才不是，人家可是专业车迷，懂很多知识的！”骆喜不服气的争辩。

　　“楠姐说你今天的飞机，我们刚才还懊恼着昨晚把你给吓跑了！”居然还能再见到他，他简直太高兴了！

　　“就是，你昨晚明明告诉我中午的飞机。”害她失落了好一阵，结果居然没走。

　　“我没走你很失望？”他颇哀怨地望着她。

　　她心里一荡，脸上一红。

　　“所以说楠姐面子大！”骆喜真想捧着签名狂吻，不过当着本人她可不好意思。

　　骆喜没太注意，石磊可是将这两人的神情全都瞧在眼中，心底暗笑。不过，他也是很有眼力间的，楠姐已经把人带来为他们签名完成心愿了，他又怎么可以老在这里当电灯泡呢？

　　“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问得小心。

　　“当然没问题。”他还是用英语更流利。

　　“你不会马上离开上海吧？”他想知道还有没有更多机会见到他。

　　“我还可以再待差不多一周时间。”他是下定决心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我们还有机会拍合影的咯？”他简直心痒痒，不过，为了楠姐的幸福，他可以忍。他够伟大了吧？

　　他扬了扬眉表示同意。

　　尚亚楠却笑出声来：“你还真是贪心。”

　　“我是贪心，但我绝不多事。”石磊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这里是员工休息间，你们慢慢聊，我们出去做事了。”他边说边将骆喜推出门外，随手带上门。

　　“你请的人果然有意思。”既然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普通同事关系，他自然没必要对人家怀有敌意，况且他还挺聪明的。

　　“哇，你干什么？”面前突然多出的这厚厚一摞自己的海报吓了他一跳。

　　“签名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么多？”他不能不惊啊。

　　“上次你来帮我拍照不是讲明了会为我签名的。我还以为你走了，现在正好补上。”才几天，没道理翻脸不认吧。

　　“哇，你真是……”该怎么说呢，有点夸张。

　　“市侩么？”她一向承认的，“没道理有钱不赚，难得有这一点别家比不上我们。”

　　“你倒是很坦白啊。”他笑了出来，在她面前他不需要掩饰什么。

　　“坦白一点不好么？”她歪着头。

　　“好。”他重重点了下头，站起身慢悠悠靠到她身边，话锋一转，“不过要知道，我的签名向来很少。少才珍贵么，你弄这么多就不值钱了，说出去人家也不信。”

　　她若有所思：“那倒也是。”

　　“那，我刚刚可是看你的面子才给你朋友签名的，所以你总该给我适当的补偿。”他似真非真的望着她的眼。

　　“什么，是你自愿的！”他的目光中多了些别的什么，以至于她垂下头不敢对视。

　　“那也是因为你。”他半开玩笑地说。

　　心湖微微一荡。

　　她调整好情绪，不想被他看出自己心绪的波动：“正经点，你这次能留多久？”

　　“到……”他算着时间，“下周一我都没问题，不过周二一定要乘飞机去墨尔本，因为周三要开始适应场地做练习了。”

　　“干嘛跟我说这么清楚？”她只问他逗留几天，他却把行程也跟她报告出来。

　　“因为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所以后面几天你要对我负责啊。”他扯着她的衣袖颇有点耍赖的意思。要是被他的队友见到他这个样子，一定觉得是认错人了。他哪里还像平素那个沉稳寡言的车神！

　　她的脸涨得通红：“干嘛都赖到我身上？”

　　她红着脸简直太可爱了，他不由得想多逗逗她：“你想要我的签名总要给我一些甜头么，比如继续做我的导游、跟我一起用餐……”

　　听他越要求越过分尚亚楠嗔叫道：“想得美呀，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奇怪极了，反倒有一点开心。

　　真是可恶！她怎么能容许他这样影响她的情绪？

　　“你把休息时间都耗在这里，不用回家看望父母的吗？”一点都不孝顺。

　　想用这一招撵他走？门都没有。

　　他笑道：“爸爸还希望我在中国多住一阵子，多感受一些这里的文化。除非……”他故意留着话不说。

　　“除非什么？”她果然上当问道。

　　“除非你跟我一起去芬兰见我父母。”他说得轻描淡写。

　　她的脑中却轰的一声！

　　他要的就是这种反应。趁她还在发愣中，他成功地牵住她的手，轻声问：“有没有想过下周跟我一起去墨尔本看比赛？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 ※ ※

　　“喂，现在没有比赛，他却有家不回天天缠着你。还不承认人家喜欢你？”石磊在一边挤眉弄眼。

　　“楠姐，他像是被你迷住了。”骆喜不无羡慕的说。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看她工作的时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他就觉得八九不离十。

　　“你们两个真八卦，关你们什么事！”她眉一挑，佯装生气。

　　“当然关！”石磊说得理直气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年纪也不小了，这终身大事我怎么可以不上心？”

　　“去你的！”尚亚楠嗔笑道，“还把自己当长辈了。”

　　“楠姐，说真的。王克南在圈子里人品可是一等一的好，从未传出过绯闻。”怎么说也算宾主一场，大家又都是朋友，她很希望她能抓住这份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幸福。

　　“这倒是真的，你要认真考虑一下。”说到他的人品，石磊大为赞赏，“像他这么有名的男人，又处在那种圈子里……你知不知道，他们每到一个国家比赛，就会有一群赛车女郎以极当地顶尖模特围着他们。但他全都是一心一意把所有心思扑在赛车上，根本没注意过女人，可他对你……嘿嘿……”

　　她当然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特别的，但她绝不能在他们两个面前脸红，于是她决定板起脸摆出小老板的架式质问他们：“多事！现在还是营业时间，你们这么闲怎么不去干活？”

　　石磊立刻指着窗外无辜地说：“楠姐，你看看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又是大晚上的，谁还出门那。”想做事也没得做啊。

　　嗯……尚亚楠一时语塞。抬腕看了看手表，确实挺晚的了。既然都没有生意，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反正离规定的下班时间也不是很久，那不如就……

　　“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天提早下班。”小老板如是说。

　　好耶！提到下班，他们两个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八卦。

　　尚亚楠摇头笑看着两个匆忙的人影。

　　“先生我们打烊了。”在好不容易收拾完成，却听到推门声后，骆喜习惯性地说。本来还有点沮丧不能提早下班，却在看清来人后激动起来：“南！”

　　“下这么大雨，你没感觉得么？你身上湿透了！”尚亚楠心疼地瞪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虽然他手上拿着伞，但水滴还是止不住的自他发稍淌下。

　　“我的车子已经托运走了，你的车子在吗？”他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激动。

　　“在。”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以让我开一下吗？”

　　嘎？

　　“这辆车是你的？”

　　“废话。”

　　“我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人开？”

　　尚亚楠白了他一眼把车钥匙递给他。

　　王克南好奇地研究着她的车内装饰：“怪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你希望会有什么？”这男人怎么越跟他相处越觉得他跟原先留下的第一印象出入越大。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在车里摆些小玩意，或者挂链或者玩具什么的？”好像就连他们车队里的女工程师开的车子都会有些女性化的东西存在，可是她的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最讨厌那些花里胡哨罗利巴索的东西，看着碍眼！”原来他在找这些。

　　“你真是与众不同！”他是越来越欣赏她了。

　　“少来。”她又翻了个白眼。是谁说他沉默寡言，成熟稳重的？跟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同一个人吗？她实在怀疑。

　　“这么晚了，又下大雨，路都看不清了你要去哪？” 他一句话不说就跟她要车钥匙，还要她陪他。他总得告诉她他到底要干嘛？

　　他发动车子看了她一眼，表情忽然不自然起来欲言又止：“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幼稚，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可以不顾人们的眼光恣意妄为。你不要笑我。”

　　“我不会笑你，你究竟要怎么样？”她是觉得他今晚的举止有点不一样，而他方才的话让她心里涩涩的。

　　“你讨厌雨天吗？”他忽然问。

　　“也不是讨厌，不过……不是很喜欢。”她以实回答。

　　“我却很喜欢下雨，而且雨越大我越开心。”望着窗外倾泻不止的瓢泼大雨，他的眼中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见他点了火正要挂挡起步，她一把按住他的手：“你真的有重要事一定要现在做吗？雨这么大，看不看得清路？”她担心。他是赛车手，他开的车她不是没坐过，虽然她该相信他的驾驶技术，但他习惯了的速度……她不能不担心。

　　“放心，我会开得很慢。”像是知道她的担心，他朝她微微一笑。

　　他的笑确实有稳定人心的作用，她信了他，慢慢松开了手。

　　车子在大雨中慢慢动起来，他果然将车速放得很慢很慢，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适时地打开雨刷器，而是任雨水盖满整个前挡风玻璃，良久才刷一下。

　　哗的一声，雨滴四散飞溅，整个前挡风玻璃顿时清澈透亮了，然而顷刻，又被大雨所覆盖。
　　望着他脸上难得浮现的纯真，她心中一荡，若有所悟。

　　而他似乎玩上了瘾，干净的路面不走偏将车子开到那些积水的地方，故意让轮胎溅起大片大片水花，模糊了视线。听着嘈杂的雨声、雷声、水声混杂在一起，他看起来格外的兴奋。

　　“你小心点，我的车可不比你的，过不了大水坑！”会把发动机淹掉的！这样当然好玩，可是她很怕回不了家。

　　听到她的声音，他脚下油门松了松：“我会小心的，不会弄坏你的车。”他忽然笑了，笑容中却多了几分苦涩。

　　“南……”她竟看得有丝心疼，“我不是……”

　　“我知道。”他忽然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过头望着她的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没等她回答，他叹了口气，“这便是你们看不到的悲哀。外表虽然风光，但也有很多牺牲。很多事在平时我们是根本不可能做的，有时候也会觉得压抑，所以只有等到大雨的夜……我特别喜欢下雨天，尤其是大雨。晚上不管多晚，就算我已经睡下了我也会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出去。我喜欢听夹杂着雷声的暴雨的哗哗声。”

　　他说得很淡很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她却感觉得到他隐藏在心底的落寞。

　　“没有人可以同时拥有所有东西，你能选择你所喜欢的事业已经很幸福了。”她颇有感触地说。

　　“是啊。”望着她的眼顷刻间变得很温柔，“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可以做自己热爱的工作又能够取得骄人的成绩，而今，老天又给了我机会找到了我喜欢的女人。”

　　他在说什么？！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竟然说他……他……她相信自己的脸此刻一定像熟透的虾子。

　　他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慌乱，不过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再下大雨的时候，你会不会陪我？”

　　本来她是不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因为他们的未来根本是属于两个世界，面都碰不上又如何去谈……但是看到他眼底的希望，读出他内心的孤独，她忍不住冲口而出：“我会。”

　　※ ※ ※

　　唉！一只手撑住下巴。

　　她怎么可以这么善变？

　　唉！换另一只手。

　　怎么会心软答应他的！

　　唉！干脆整个身子埋入沙发。

　　现在还能不能反悔，她的心真的很乱那……

　　“干什么唉声叹气的，你很烦吗？”本来已经打算出门的，但见到女儿这个样子，尚爸爸怎么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女儿有心事他看得出来，几日来的观察，似乎跟那个名车手大有关系。

　　“没什么爸爸，您出门吧，我马上去店里。”她有气无力地说。自己烦也就够了，她可不想让爸爸也扯进来一起搅和。

　　“你在谈恋爱是吗？”他这个女儿性子跟男孩子一样倔，但偏偏又不是那种在外面玩得很疯的人，反倒安静在家的时间居多，他还真担心过她的个人问题。不过现在似乎有点眉目，只是……这口气不知道该不该松。

　　“爸爸！”她大大吃了一惊。

　　“好了。”尚爸爸摆摆手，“感情的事我也给不了你什么意见，最重要的是看你自己的感觉。如果真心喜欢就去试一试，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

　　“爸爸你不明白。”她的感觉？是，她是有感觉，但是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她有点不敢……

　　“我明白。”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别怕，虽然他的身份确实有点特殊，但你也不要小看自己。”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我的宝贝女儿也是很有魅力的，他为什么不会真的喜欢你？”

　　“爸爸！”她急得直跺脚，简直羞得没脸见人了。

　　“自己的爸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笑了。

　　“有什么！”她咕哝着，“已经过点了还不快出门！”

　　“好，爸爸就走。不过……”他话里有话，“不要因为怕爸爸没人照顾就裹足不前。大胆地去试一试，爸爸更希望看到你得到幸福。”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再多言，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可是她……唉哟更烦了！

　　“你……”尚爸爸一开大门便被吓了一跳。

　　门口怎么会站着一个男人？！

　　“您好。”王克南立刻鞠躬成九十度角。

　　他也弄不清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还是他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以往他所自豪的是自己总能比对手更快地冷静下来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不，似乎自从她出现后他的生活就全乱了！

　　时间已经快到了，她却依然没有给他肯定答案。他敢发誓自己从没像现在这么慌乱过，即便是在赛道上，没有。所以他才不敢相信自己，他真的还是当初那个王克南？

　　但是，如果他不下定决心带她走，他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甚至，他不敢肯定自己有足够的定力不受影响的参加下一站比赛。正因为此，他现在出现在她家门口。

　　“你就是……”尚爸爸也只限于听说，从没见过他的人，一时之间还需要点接受的时间。

　　“我叫王克南，是亚楠的朋友。”既然她躲着他，他只有采取进攻了。

　　果然是他没错。

　　尚爸爸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可是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哪里还坐得住，急急冲出来爆喝出声：“你怎么会来我家？”他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

　　“我想跟你谈谈。”他们必需得谈谈才行。

　　“进屋再说吧。”毕竟来者是客，没道理让人站在门口讲话。

　　“不用了爸，你去上班。我们出去谈可以了。”亚楠挥挥手，然后把要进门的王克南给推了出去。

　　“那怎么行，人家都来了！”他这个女儿，真是。怎么硬把人往外推，不让人进门？

　　“走，不用听她的，进去坐。”尚爸爸上前推开门，将人硬是带了进去。

　　“爸爸！”她气得直跺脚，他怎么跟她对着干！

　　“请您允许让亚楠跟我去墨尔本。”一进门他便用自己生瑟的国语对尚爸爸郑重其事地说。
　　尚亚楠简直被惊呆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尚爸爸也被他吓到了，根本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会这么说。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的脸不敢置信。

　　※ ※ ※

　　“你怎么可以这样？太疯狂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亚楠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他也不甘示弱：“你想让我疯掉吗？你这么想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吗？明明说过会陪我，为什么又要变卦？”他愤怒地提出指责。

　　“那你就这样登门来兴师问罪吗？”亚楠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你有没有尊重过我？怎么可以第一次见我爸爸就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爸爸他居然还……

　　“是啊，但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他本不想用强硬的手段，但她的犹豫不决实在让人心神难安，所以他只好主动出击帮她下定决心了。

　　“况且……”他话音一转，有点得意地笑：“你爸爸也答应了。”

　　“混蛋，混蛋！”她气得快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耍这种卑鄙手段逼人。”

　　“喂！你说什么？”他脸一板，“你这个女人太冷酷了，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我什么时候刷卑鄙手段了？我是堂堂正正恭恭敬敬到你家拜访的！”她怎么可以这么伤他的心。

　　“我们的事我们自解决，你干嘛跑到我家来拿我爸爸压我？”他气什么，她才要生气那！瞪着他，她就这样眼都不眨地瞪着他。

　　“谁让你躲在家里不出来？”他哼了一声，“我本来是去你家找你的，怎么知道这么巧？现在正好，错有错着，你爸爸他并不反对我。”

　　看着他仰着头洋洋得意的样子，她真想一拳过去打扁他的鼻子！

　　“笑、笑、笑！我爸爸答应你高兴了？”她冷眼斜睨着他。

　　“是啊。”他老实不客气地承认，“这样你就用不着左想右顾虑的，可以放心地跟我走了吧。”

　　“你这个人这么赖皮，我怎么能放心地跟你走？我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她嘟哝的伤心起来。

　　看她这副模样，他心疼起来：“我怎么会把你卖了，你想太多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用不着担心。何况你不是挺聪明的，又会那么多种语言，也不用怕语言不通是不是？”他小心地哄着。

　　“我才不会那么笨被你耍得团团转。”她吸了吸鼻子，哼了一声。

　　“是，你最聪明了。”看准时机，王克南将人拦入怀中。

　　“放开我。”虽然她并不讨厌他的怀抱，可是怎么可以没有女人的矜持？

　　他笑了，继续耍赖：“我不放。除非你答应不逃走，不躲我，跟我一起上飞机。”

　　“我根本就没有出国护照。”她颇为丢脸的说出事实。

　　“我会帮你办妥的。”他的女人只可以在他面前丢脸。

　　“为什么要你帮我办？”她的自尊心涌上来。

　　“我办比较快。”这个时候顺着她的意比较好，他知道。

　　“可是我并没答应跟你去。”冷不丁的她冒出这句话。

　　“你爸爸答应就够了。”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老实。

　　“那你带我爸爸去好了。”

　　这女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他喜欢。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但是算了，自己的女人还计较什么。

　　“走！”他忽然拉起她的手就往外冲。

　　“你疯啦，干什么？那里是大街！”光天化日的，他想让自己的身份曝光么？

　　“我知道那里是大街上。谁让你不相信我的？”他脚下微顿，“既然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那我们就出去让人拍照好了，最好是碰到记者。”他愈说越大声，“上了头条你总该信了吧？”他做出一幅豁出去的样子。

　　“唉呀你干什么？有毛病啊！”她一把将他拉回暗处喊道，“你要疯我可不想陪着你一起疯！”

　　“谁叫你不相信我的！谁叫你怀疑我的诚意？谁叫你胡思乱想的！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在乎在这里召开记者招待会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反正这辈子我也只要你一个而已。”真心的话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乱讲什么！”虽然他们一直是吼着说话的，但他刚才的话却特别入她的心。可恶，！可恶！她气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工夫去脸红。

　　“除非你答应陪我去墨尔本。”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吊起来卖。

　　她默不作声。怎么可以在这么荒唐的情况下答应他？

　　“我们走，别再浪费时间了！”他再度拉着她往外走，就不信她会不怕。反正他是豁出去了，不带她走他根本不能沉下心比赛，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让他们的事情曝光算了。

　　“不行！不许去！”她死命拽着他的胳膊往回拉，“你神经病啊！”

　　“是。我神经病。碰上你的那一开起我就已经神经病了！”他眼都不眨一下地大声承认，脚下依然没有停顿。

　　“别去，你想被烦死啊！”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她都这么用力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要是被记者盯上了那还得了？

　　“那你答应我？”他扬了扬眉。

　　“我……”她早就动摇了。

　　“不然我们就一起去……”他成心挑战她的极限。

　　“你真是疯了！”她一把甩开他，退后一大步瞪着他的眼。

　　“嗯？”他再度扬眉。

　　“好，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气冲冲地说，“你要是敢撇下我，看我怎么对付你！”她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妥协了！妥协了吗？他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扩大，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你果然有神经病！”她气自己上了他的当，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

　　他依然哈哈大笑，不过早已将人轻轻揽入怀中。

　　“可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为什么怕你去见记者？为什么要答应你？”到现在她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轻笑着在她耳边说：“因为你也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