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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生 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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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咒堂君是一年Ａ班的吗？”
英国式的红茶茶具以优雅而闻名，印染着粉紫色花样的瓷器与少女纤细的手指形成出一种奇妙的美感。修萝懒散的倚坐在淡色沙发上，柔软光滑的皮制触感混合着清凉的温度传渡于掌心，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猩红的眸目却因对方的提问而眯得更细。
“……小姐，似乎认识我们。”
低磁的嗓音从细致完美的双唇中吐露，沙沙哑哑的声线里依泊着逐渐收拢聚集起的警惕感，就像是出于疑惑却经过了反复的推敲打磨后才自喉咙深处往上滚动，可惜语调仍然过于散漫漂浮，便连警惕感也转变得暧昧起来。
黑发少女无声的笑着，微阖的血红色眸子在高洁的乳白色灯光渲染下竟闪跃着锋锐的恶意。那恶意稍纵即灭，却能恰到好处的供少女们捕捉。修萝略是颔首，巧妙地将神情隐藏，紧接着若无其事的谈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两位小姐其实可以称呼我们的名字。”
“修罗君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短发少女淡淡的补充道，亚麻色卷发在她双颊处勾起微微的弧度，将少女的容样妆点得越发精致骄美，她微笑，“鬼咒堂这个姓氏本就非常特别，而拥有同一姓氏的兄弟更惹人好奇。因为修罗君与夜刹君平时很少与旁人接触，所以可能没有发现，我是一年Ｂ班的千久麻衣。今早与修罗君在长廊里见过面，那时……你并没有戴墨镜。”
“好奇？”修萝重复着这个词汇，带着些许反问的意味。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颧骨部位，指尖在眼角处打转，“因为眸色吗？红色的虹膜确实是比较稀少。”
“不光是如此。因为修罗君与夜刹君，就像曾经的常陆院兄弟。”千久麻衣轻声的说道，深褐色的眸子略微带着一些调侃的笑意，“何况，你们现在都是同一个班级。”
“千久小姐还真是直言不讳。”夜纱将红茶递给正坐在她对面的浅棕发少女，状若于不经意的加入了两人的谈话。她看着修萝，绿瞳里洋溢着微妙地揶揄。
「修萝，你似乎一不小心招惹到了并不好惹的有趣女性呢。」
「那么遇到这种事情的我到底应该去找谁负全责？毕竟，让我不戴墨镜在走廊里溜达的主意可是夜纱提议的。」
「但是，我并没有让你一定要这样做，不是吗？」
「……算你赢。」
修萝悄悄的瞪了自家姐妹一下，与夜纱维持于眼神交流状态的她并没有察觉周遭的目光。是的，自从她们决定参与到公关部的活动中时，她们就曾在暗地里做过一些小小的准备。就连刚刚蓄意向常陆院那桌的客人发出邀请也并不是为了挑衅……好吧，或许恶劣病发作也是一个因素。但是，这种举动其根本的原因在于，喜爱双胞胎的人更容易接受她们。
“失礼，我并不是为了让修罗君烦恼才说出这种话的。”千久麻衣放下茶具，她一边观察着鬼咒堂修萝的神情，一边朝着搭话的鬼咒堂夜纱说道：“但是，修罗君似乎挺介意自己的眸色呢。”
“不可能不介意吧？因为修罗是稀少的。而且，他还是绝无仅有的。”夜纱露出微妙的笑容，口中陈述的是更加微妙的措辞。“朱红，于夜色里会酝酿出蛊惑。而做为最常在夜色里欣赏它们的人，我经常会认为，那是绝无仅有的蛊惑。”
“夜刹君不必故意营造出常陆院兄弟之间才该有的氛围。”敏锐的体察到这点，千久麻衣温柔的说道，白皙的脸颊却因为对方的言词而微微泛漾起粉色。“而且，我并不会认为修罗君的眸色会很恶心，不，我的意思是，我并不觉得红色很怪异……这是非常适合修罗君的颜色呢。”
“适合？”闻言，夜纱带着打趣的目光，侧首打量自家的姐妹。「修萝的爱慕者呢，她喜欢你的眼睛颜色喔，你究竟是做过什么才让她这般念念不忘？」
「夜纱，别吃醋。」
黑发的少女勾起唇稍，在心底慢吞吞的补充。与此同时，血红色的瞳孔却淡淡的撇向千久麻衣，漠泊冷清中有不容错认的错愕与温情悄然流逝，就像是因浅浅涟漪弥散在心头而产生出的柔软，却出于掩饰的目的而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憎恶般，她匆匆地别过头，然后缓缓地垂了下眸。
“……谢谢。”
修萝轻轻的说道，恰好的音量，却是一副也不管千久麻衣有没有听到的模样。夜纱冲自己的半身挑了挑眉，随即温柔地微笑，看似是在为自家姐妹难得的道谢而高兴，实则是在暗地里啧啧有声的吐槽，「不愧是修萝，刚刚是堪比文艺片的经典之镜。」
“修罗他很高兴，还向你说谢谢。”夜纱郑重其事的朝千久麻衣说道，她眨眨眼睛，狡猾地的补充着，“明明我总是帮他做事的，却从来都没赚到过道谢。”
“那是因为亲人间，感情比较好的关系吧。”千久麻衣浅笑着回答。这时，一直保持安静却关注着三人互动的长发少女放下了茶杯，“那么，夜刹君，你也会有像是修罗君那样子的烦恼吗？虽然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出来……但，夜刹君的瞳色，是带着些许青色的碎光呢。”
“嗳？你注意到啦？”修萝扬高了眉宇，她促狭的看着夜纱，血色的眸子里盈溢着唯有她半身才得以解读的调侃。「嗯……套句亚理纱的话来说，加油哟，少女，轮到你表现的时刻了。」
「修萝，请称呼我少年。」
“这个啊……”黑发的少女敛眼，放置于双膝的手掌开始交握。“怎么说呢？烦恼的话，是肯定有的吧，不过修罗的情况比较严重。虽然有时候他会给我惹些麻烦回来，但……我与他毕竟是双胞胎呢，如果排斥这种情况的话，不就像是在背叛另一个自己吗？”
夜纱假意思考着，片刻后便演绎出惊觉自己游神的表情。
“啊，抱歉。”她腼腆地掩饰着失态，“虽然日子过得也有点艰辛，但我总是不免庆幸。因为这个世上有另一个我存在着……他存在着，所以我也存在。”
“嘁，你们可别被这家伙的演技给骗走了同情心喔。”修萝撇撇嘴角，颇为不好意思的转开头，岔开了话题。“夜刹虽然是一副成熟懂事的样子，其实最最粘人也最最喜欢闹别扭，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总是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
“可是我记得玩极限运动是修罗提议的。”夜纱笑吟吟地使坏。
“武术的事，却是夜刹要求的。”修萝不甘示弱地反驳，“啊啊，谈起这个就不爽，明明我只提过一个要求，但是夜刹诸如此类的例子却多不胜数。”
“……极限，运动？”千久麻衣疑惑的问道，“那是庶民的运动吗？”
“也不全是。”谈起有趣的事物，夜纱便兴致勃勃的充当起现场解说员，“Ｅｘｔｒｅｍｅ Ｓｐｏｒｔｓ是一种借助高科技手段最大限度发挥自我身心潜能，并向自身挑战的娱乐体育运动。其种类也有许多，比如攀沿、空中滑板、高山滑翔等。”
“嗯，滑水、冲浪，水上摩托，蹦极跳也算在极限运动的范畴内。”修萝感兴趣的补充着夜纱的答案，“其实它们都非常有趣，我很想尝试其他看看呢……虽然……”
「虽然，居住在那种公寓里，本身就是件挑战人类极限的事情……」
鬼咒堂姐妹彼此对视着，仿佛突然联想到了现实，不约而同地叹出口浊气。
“原来如此，我有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过。”微微颔首，长发少女咬了咬唇，“只是，那些都是很危险的体育运动，难道普通的庶民都喜欢这种运动吗？”
“不是这样子。”修萝玩味的笑着，像是在品味有钱人难得的无知。说起来，殿下他们称方便面为庶民拉面的模样也非常有趣呢。“那是因为，我们总是搬家。而我们小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小朋友会与我们一起玩，总是被逼迫着学习许多东西……所以我们才跑去玩极限运动，没想到自此就喜爱到无法自拔了呢。大概，我们也算是庶民里的异类。”
“这些运动，修罗与夜刹都会吗？”千久麻衣惊奇的问着，好像突然发现了他们的另一面。
“嗯，差不多都会呢。”修萝与夜纱点头。
像是为了彼此的默契而愉悦，她们情不自禁的打开了话匣子。
“小时候，我们经常比赛。”
“即使是现在，偶尔也会因意见不合而使用它们来和好。”
“当一方不愿意道歉时，会以飞轮来定胜负，不管错在谁，输得一方就要为吵架的事负责。”
“然后一个星期里都要任凭差遣。”
“飞轮？”长发少女诧异的说道，“那是什么？我似乎没有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过。”
“嗯，那是一种街头运动。”夜纱瞄了眼说漏嘴的修萝，认命地开始善后。“算是比较秘密的极限运动吧，被一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称为‘做到了全人类向往自由飞行的梦想运动’……简单来说，其实很像是‘跑酷’，但需要使用到一种经过特殊改造的直排轮做为工具。”
“极限运动，都是非常容易受伤的呢。”千久麻衣担心的说道。
“不过我和修萝的技术不错，也很少会受伤。”夜纱忍着笑回答，“谢谢关心，麻衣。”
“呵，不必这么客气的，夜刹君。”千久麻衣拿起红茶杯，“我想我要收回刚才的话，夜刹君与修罗君并不像以前的常陆院。”
“确实，虽然都是双胞胎，也有点相似，但是却绝对不同。”长发少女轻笑着，“修罗君与夜刹君相处的很好，但与其他人也……噢不，没什么。”
“光与馨的世界不是我们能够进入的。”
“的确，他们很特别……对于双胞胎来说。”
夜纱与修萝相继说着耐人寻味的话，她们忽然微笑起来，然后忽地的敛下眼眸。一个撇开目光，淡淡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常陆院那桌。一个交叠起长腿，执杯品茶。
青绿色与血红色的瞳孔交相辉映，同时绽盛出异样的兴意感，却又被掩饰得不留一丝痕迹。
“为什么这么说？”千久麻衣啜饮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好奇的打量着两人。“感觉你们应该是很骄傲的人呢。”
“我们，认识过很多的双胞胎。”小心地眯起眼，修萝再次露出了无声的微笑。“双胞胎，最普通和平凡的共通之处就在于……有关喜好方面，我们不是绝对一致，就是南辕北辙。喔，也许，还要加上对事物的看法方面吧。”
“在我们遇到过的双胞胎里，她们……或者说，他们。”夜纱泰然自若的说着，以一种听似谦逊实则傲慢的态度，“他们有些非常的要好，有些过分的疏离。然而，有些则……两位应该都清楚何谓‘生态位’吧？一个种群在自然生态系统中，在时间空间上占据的位置以及其与相关种群之间的功能关系或作用，这便是‘生态位’。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生态位’，就像‘物种多样性’一样，是为了减低‘竞争性’。”
比起淡漠更冷静的陈述，理智到略带着些许残酷的味道。
“生活习惯不同的动物所需的资源并不一样，所以即使生活在同一种环境下也没有什么问题。资源被适当的分配，竞争减少，生存的几率也就变大。”说到这里，夜纱抑制了自己的笑容，青绿色瞳孔状似不经意的扫视着另一桌的常陆院们。“以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物种的生物习性、环境、与所需资源等越是相同，竞争性就越大得可怕。而双胞胎么……”
止住了这个话题，夜纱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双胞胎……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分薄了彼此的资源。可是，这个竞争对手……不，已经可以算是仇敌的人，却也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他拥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容颜、相同的喜好，相同的习性，甚至是……相同的命运。”
收回自己正在端详着常陆院兄弟的目光，不顾夜纱的制止，修萝继续的微笑着，也把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
“我们既是仇敌，也是彼此最亲密的人。虽然是不同的个体，虽然会产生各种不同的分歧，却也由于太多方面的相同，而无法辨清……许多东西。”
她摊开自己的手掌，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掌心的纹路。
“于是，羁绊变得越来越紧密，紧密得令人窒息，缠绕的不留余地，也不留任何空隙。这真是非常有趣的景致，难怪各种各样的故事都会喜爱以双生子来表达所谓的光与影……所以，虽然与他们同班，更毫无交流可言，但是，常陆院很特别……非常的特别，对于双胞胎而言。”
沙哑的声音忽然变得近乎呢喃，微微的震荡着平静的空气，如同于轻轻的擦过了耳畔一般，营造出莫名的危险感。
“那是种……完全不被生态位影响的异类。”
黑发少女的眼睛眯起得更细，就像是饱餐过后的猫，有着浮夸的狡黠感，黑色的猫尾在她身后徐徐的晃动着，以某种慵懒且微妙的频率拍打着淡色沙发。然而，只是少顷，微笑变成了恶作剧后的灿烂，猩红的瞳孔直直地盯住了已显得怔忪的少女们，她故作轻松的问着。
“阿拉，你们果然被骗到了吧？”
紧张的氛围刹那消散，狡黠与猫尾同时隐藏起来。连带的，还有那微妙的恶意，以及肆意在她骨髓或血液里由内而外蕴发出的危险感。
“什么啊，修罗和夜刹刚刚竟然是在骗人的吗？”
“我可真是被吓了一跳呢。”
少女们皆是松了口气的抱怨。修萝与夜纱对视一眼，相继恢复了各自最常见的神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消遣着两位少女，带着善意的态度与善意的口吻。
“谁让麻衣小看了我们啊。”修萝勾起若有所思的轻笑，“说不定，我们一直都是披着一张猫皮在骗人呢？”
“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夜纱敛眼，品了口茶，“因为我们，可是很会骗人的。”
她们的人格里充满着暧昧的不确定性，十句话里总是有半数以上是假的，因为她们的每句话皆是半真半假。真话随时可能变成假话，假话也随时可能变成真话。即使上一刻坦率的吐露心中所想，但是下一刻那种真实的感想亦随时可被摒弃。
“这点还是与光、馨两人非常像呢。”长发少女抚了抚发丝，也露出了笑容。“你们既然在同一个班级，以后也可以多多交流。”
“美绘很期待吧？修罗君、夜刹君与常陆院兄弟们同处于一个环境时的画面。”千久麻衣紧接着笑道，“因为那副样子确实非常具有美感。”
“嗯嗯，左右对称的美……再加上长相相同，但是眸色与气质又截然不同的美。”长发少女交握住双手，矜持的补充着，“我很期待以后的日子。”
闻言，夜纱与修萝不禁在面面相觎后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四周。她们颇为无语的发现，第三音乐教室内的少女们皆是以一种充满梦幻色调的目光在她们和常陆院兄弟间来回游移。
「刚刚被压的画面，其实都被大家看在眼底……」
「耻辱，这绝对是耻辱。」
「女人通常都会有不可理喻的时候，但是有钱的女人常常是不可理喻的……夜夜子有时候也会说出很有根据的话来呢。」
夜纱与修萝一个摊手一个耸肩，暗自地共同吐槽着。于此同时，一度被她们密切注意的人却由于那无礼的打量而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可惜的是，双生花正因为暗自吐槽而较平时更慢一拍的注意到室内的静谧。在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时，她们下意识的警戒着，虽然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但衣装下蛰伏的肌肉却瞬间紧绷起来。
修萝匆匆地回过头，瑰丽的双唇在刹那间轻轻的擦过柔软的肌肤。在她醒悟到那是什么的顷刻，血红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另一双略含愕然的淡淡咖啡色凤目。
“常陆院光？”
几乎是零点几秒的偏差里，低磁沙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从她喉咙里冒了出来。
修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暗自想到，「糟糕，不小心说出来了，夜纱真的会杀了我。」
“猜错了喔。”轻率的笑容有瞬间的停滞，“我是馨。”
“不管是谁，总之是被亲到脸了呢。”夜纱看着离她座位还有一步之遥的另一位常陆院，她凉凉的说道：“而且大家都看见了呢。”
众位少女点头附和，无数粉色爱心飘溢。
「其实被说中了……」
常陆院兄弟开始冒冷汗，尤以常陆院光脑后的冷汗更剧。
「打死都不能承认是自己。」他不负责任的想。
夜纱恍如并没有看见她的半身正在向她打着ＳＯＳ的信号，绿眸少女悠闲的品饮了口红茶，纤长的指尖在华美的茶具杯檐优雅地打转。
“十一次。”
意味深长的的微笑带着致命的腹黑魄力，幽绿冷眸蕴涵一丝犀利，夜纱不以为然的叹出三个字。
“十一次。”
“什么十一次？”千久麻衣好奇的问道。
“从我们遇见常陆院兄弟开始计算，他们共有过十一次的恶劣事迹，而差不多每次都是由常陆院光率先起头。根据这个现象可以发现，常陆院光比起常陆院馨更冲动、更恶劣、更像小孩子，也更喜欢恶作剧。”夜纱以极度冷静的姿态甩出三句话，漂亮的翡翠眸子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常陆院光，最后再追加了一击非常有力度的勾拳。“你说是不是？馨。”
「敢占我的半身便宜，那就是在我便宜。而敢占我们的便宜，当然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解读到自家姐妹的心语，修萝依旧捂住嘴巴，不过却开始闷笑。夜纱的问题看似是在问馨，实际上却是在问伪装成馨的常陆院光。
「噗，夜纱你好毒……竟然问常陆院光那种问题。噗……你说你是不是比馨更冲动、更恶劣、更像是小孩子也更喜欢恶作剧？你要光怎么回答？你让他怎么回答？」
修萝为了憋笑，忍不住全身发抖，她悄悄的朝自己的半身使了使眼色。
「比起春绯毫无恶意的坦率，夜纱你可是充满真诚的恶意呢！」
红眸的黑发少女弯起嘴角，注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然而这时，距离夜纱不远的常陆院馨却没有掩饰住自己的促狭笑意。
“对不起，光，我不是故意的……”
分明是道歉的话语，却极度腹黑的将自己从被人亲到的尴尬里解救出来。夜纱不由地眯起眼，仔细的观察着对方，并忠诚的想着，「黑，真是黑啊，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吗？原来，常陆院馨比常陆院光更黑。」
修萝立即给了夜纱一个拐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