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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接 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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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直关注着双胞胎的人……
——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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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鬼咒堂夜纱总觉得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的视线侵犯。不，与其说是遭到侵犯，不如说那是相当无礼却异常隐晦的打量……该怎么确切地形容现在这种状况呢？因为与修萝拥有相同的姓氏而让一些个别的少爷小姐们产生了好奇感吗？尤其是在一班Ａ班里还存在其他的孪生子时——其实也并不是无法忍受，只是，总觉得……令人，不怎么愉快。
“总而言之，夜纱也是一个喜欢闹别扭的家伙。”鬼咒堂修萝一边整理着书包，一边就事论事的数落自家的姐妹。她坐上自己的课桌，血色的瞳孔里弥漫出悠闲散漫的意味。“别瞧他一直是副好好先生的做派，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恶劣。就算正因旁人的观察而心烦，也会微笑着努力地思考……怎样才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让她们再也看不见呢？”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吧。”藤冈春绯撇过头，抽了抽嘴角，“今天就不与你们一起回家了，我想到图书馆去看会书。”
“看书？”鬼咒堂夜纱拿起笔袋的手顿了顿，她转头望着藤冈春绯，细致的双唇忽而营造一抹温柔和煦的趣味笑容，“图书馆会有许多大小姐与大少爷吧？春绯。”
鬼咒堂修萝打了个哈欠，细长柔软的指尖恰到好处的掩盖住她微翘的唇畔。墨镜后方的血眸散发着莫名高昂的兴意，“噢呀，嘈杂的环境也看不了书啊。呐呐，春绯，听说南校舍最高层的第三音乐室是个极为安静的地方呢。如果图书馆吵的太厉害，你倒是可以去那里看看。”
……
“你在闹别扭。”夜纱肯定的说道。她摘下了ＭＰ４的耳机，“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不坦率，总觉得好可爱。”
“那么，你闹别扭的模样就一点也不可爱。不过放心，不管你可爱可恨我都会喜欢你。”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吗？”
“不，因为我们是灵魂伴侣。”黑色的猫尾在她身后优雅地款摆着，修萝将双手反扣在脑后，一边微笑一边倒着行走，“那么，我的灵魂伴侣啊，告诉我……‘我的大脑’是不是已经做出了最缜密的剧本安排？”
“我当然不会令你失望，只要那是你的愿望。”蓬松的丝发顺着夜纱的额头垂过眼帘，翡绿色双眸在镜片后方透露出浅浅温雅，清冷飘渺的声线宛如衔接她跨出的每一步闲适，“……有些人，可以接受嚣张或挑衅，却绝不能忍受无法掌控。”
“你想要，利用春绯……”
“啊，假装替朋友伸张正义，从而得到进入那个圈子的权益，真是适合我们的故事。”
“除此外的其他呢？”
“随机应变吧。”
“……随机应变么？所以，你只提出了几条注意事项？”
“那是因为，修萝，再完美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啊。不过，有几点倒是可以预料的……首先，接客变成了必须，其次，毫不反抗加深了怀疑，最后，不能小看有钱人的钱与能力。”单手捂住嘴，黑发绿眸的少女停顿了下，唇弧舒展时增添无限温情，“信任的表现手法是分享秘密。”
“一点一点的，打出自己的牌吗？”黑发红眸的少女垂眸片刻，血色瞳孔在昏黄的光线下忽然泛漾起丝丝缕缕的肆意。她轻轻颔首，“真是……夜纱，是拿我们自己也当做筹码了啊。”
“但是，很有趣。我期待着自己会产生的变化，同样……也期待你。”
“嘁，相互感染论？”
“是呢是呢，所以修萝可别把身体给搞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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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直默默关注着双胞胎的人……
——大概，同样也是双胞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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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Ｈｏｎｅｙ前辈与崇前辈也加入常陆院孪生子的围捕行动后，鬼咒堂双生花的躲避姿态就顿时变得狼狈起来。做为能够生存在八楼公寓最底层的两人，身体的各方面条件似乎都超越常人的卓越，即便是公关部里仅有的两位武术高手，想要生擒她们也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在逃跑的过程中，双生花匆匆地对视了一眼。因为她们自小就缺乏武术名师的指导，在埴之冢光邦与铦之冢崇越发强势的攻击下，不得不含恨落败。最终被伺机一旁的常陆院兄弟偷袭得手，压倒在地。鬼咒堂修萝玉鬼咒堂夜纱刚想投以藤冈春绯求救的目光，却被镜夜大魔王的身体挡住。须王环连忙捂住藤冈春绯的双唇，甚至不打算让她开口说话。
“早就想看看你们的真面……”常陆院兄弟双双摘下她们的眼镜，话说一半却消了音。
室内，蔓延着比先前更为诡谲的沉寂。
夜纱墨灰色的帽兜翻落在她身后，而修萝本束起头发的橡皮筋亦岌岌可危。
她们稍有些过长的额发因为不停地挣扎而显得紊乱，没有镜片的遮掩，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毫无遮蔽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里。具有传统东方特色的柔婉五官在其他人眼里就宛如于少女，尖刻微翘的下颌向上延伸出纤长典雅的瓜子脸，淡色双唇愤怒地抿成猫般弧度，由于正处于迎光面而微阖的两双桃花美目则流泻出细碎的斑驳。
艳丽的红，如浓烈的血晶瑰宝。幽寂的绿，若清冽的翡翠玉石。
红与绿，经由血液与枝叶交叠出的生命，汲取了黑色土壤中的肥沃与芬芳，弥漫着腥檀又清新的气息——
就像是，被什么万能而又恶意的东西，注入了鲜活的血与肉。
血瞳和绿眸各自近距离的注视着孪生子相似的淡淡咖啡色双目，修萝与夜纱同时朝将自己摁倒在地的常陆院启口，“喂，你想压我到什么时候？”
光和馨迅速的撤离，仿若曾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是病菌带源体。他们面面相觎，然后相继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你们戴着隐形眼镜吗？”
“谁会戴墨镜（眼镜）再戴隐形眼镜啊。”
孪生子的合声嘲笑，让双生花挑衅地比了比手势。
光邦拉住双生花的衣服，“小修和小夜的眼睛颜色很漂亮呢。”
“啊，谢谢Ｈｏｎｅｙ前辈。”双生花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凑近他的脸，灿烂微笑。“不过我们是不会忘记Ｈｏｎｅｙ前辈刚才的‘恩情’的喔。”
“该说果然如此么……”凤镜夜推推自己的眼镜，语焉不详的朝鬼咒堂姐妹说了一句。“所谓的颜色或名画，一定是借由恶魔的手诞生于人世。”
“镜夜Ｂｏｓｓ很喜欢我们的眸色吗？”双生花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很漂亮的颜色。”他从善如流的赞美。“让我觉得，就像是在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闻言，夜纱与修萝不禁面面相觎，她们走至黑发的冷酷少年身旁，尔后同时向他微笑。收起了故作的懒散与刻意的温婉，余留单纯至极的浅淡孩子气，如同于在恶作剧后被家长逮到的孩子般古灵精怪，仿若清风划过肌肤时只予人舒爽干净的触感。
“嘛，镜夜Ｂｏｓｓ，这次就算啦。”
她们顺手地捡起了遗落在地板上的眼镜，准备再戴起它们继续伪装。
“算了？”凤镜夜挑眉，“我以为，我已经把刚刚的想法表达的非常清楚了。”
「就像是在欣赏一种残酷的美……潜意是，不接客太可惜了。」双生花一边回想一边补充，她们默默地抬头，严肃的说道：“所以说，您果然是拉皮条的对吧？”
“我打电话的时候，擅自多定了两套校服。”指了指桌上的两包衣物，凤镜夜忽略了她们蓄意的挑衅兼吐槽，尔后露出浅笑，“一套３０万，我会记在你们的欠债上。”
“啊，不愧是镜夜Ｂｏｓｓ，立刻就报复回来了。”二头身的夜纱微笑着拿好衣服，拖起二头身的修萝就往更衣室里走，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废话。鬼咒堂修萝撇撇嘴，“嘁，真是麻烦啊……”
“殿下，你可以放开春绯了。”凤镜夜撇了眼呼吸困难的春绯，“她快死了。”
“啊啊……我可爱的女儿啊，原谅爸爸的大意吧……”
光与馨沉默的看了眼更衣室，彼此对视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第三音乐室内的庶民拉面大会，则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更衣室里，夜纱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襟纽扣，一边坏坏地笑着，“有没有发觉，镜夜Ｂｏｓｓ其实也算是个好人？”
“嗯嗯，因为怕我们没有钱穿校服，而特地把我们的也包办了。”修萝舒懒的打个哈欠，“如果说殿下与孪生子只是一时兴起，那么镜夜Ｂｏｓｓ就是真正的细心……虽然我觉得，镜夜Ｂｏｓｓ正在盘算着赚钱计划……呐呐，夜纱，你一点也不觉得，镜夜Ｂｏｓｓ是真的想要让我们使用自己的脸去倾倒众生吗？”
“……我到底该不该吐槽你的自恋。嘛，算了。反正他们的注意力也被我们牵走了，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是女生吧。”夜纱敛眼，想了想，再次说道：“即使镜夜Ｂｏｓｓ怀疑，在确定前也不会擅自说出来吧。”
“我认为Ｈｏｎｅｙ前辈也非常腹黑啊。”回忆着今天的事，修萝莫名的发出感叹，“孪生子虽然狡猾，却有点……唔，罕见的单纯？”
“你真是单纯啊，修萝。”夜纱忽然抱住了她，“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我记得你昨天还曾说，你比较欣赏我的不坦率。”
“怎么会？修萝从里到外都让人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
“是的，爱不释手。”
“呼呼……夜纱住手！不要帮我系领带，我快被你勒死了。”
双生花彼此吐槽式的交谈，伴随着更衣室中换衣服时产生的细碎摩擦声，让小小的空间充满了亲密安心的氛围。少顷后，她们拉开了帘幔。众人的视界中，顿时多出了两名长相阴柔的黑发少年。
说实在的，她们从来没有佩戴过领带这种东西，在更衣室里捣鼓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舒适，所以夜纱索性就让它充当自己的橡皮筋，而修萝，她则刻意地拉松了自己的领带，好像唯有如此才可以治疗她的心理创伤。
“哟，春绯已经开始接客了么？”
两位黑发少年懒懒的伸出手，算是向她打了招呼。双生花展开惟我独尊的蛊惑笑容，像是故意要引诱藤冈春绯般，亲昵的搭上了她的肩膀。
分立在藤冈春绯身畔的两人一个叛逆一个傲慢，举手投足间流露着毫无刻意的相似感以及截然不同的气质，修萝洒脱倦懒、漫不经心，夜纱清冷疏离、意喻深长，雌雄莫辩的两张漂亮容颜同时枕于放在藤冈春绯肩头的指掌上，不禁描绘出一幅使人浮想联翩、心跳加速的精致画卷。
“请不要说接客。”
藤冈春绯正在与殿下的常客绫小路打招呼，闻言便不由自主地怔了怔，转而望向双生花，颇感喟叹的无力反驳着。
“啊，那是从镜夜Ｂｏｓｓ那里复制来的词汇。”双生花深谙借刀杀人的艺术，她们甩了甩旁人并看不见的猫尾，狡猾的说道：“春绯原来是对镜夜大魔王的专业用词有意见吗？”
“不，没有。”藤冈春绯辛苦的挣扎。
双生花顺其自然的抽手离开，坏笑的注视着深陷殿下怀抱的藤冈春绯。
“庶民真是不可思议啊……”常陆院光品头论足。
常陆院馨附和，“嗯，都是那种一拿掉眼镜就像是能换一张脸的人类。”
“难道庶民就是这样子的生物？”双生子状似恍然大悟。
“怎么可能！？”双生花与被崇前辈解救并趴在他身上的藤冈春绯齐声否定。
“哈哈。”双生子齐声大笑，“那么现在，来玩玩『猜猜谁是光』的游戏。”
“这种游戏真是无聊——”藤冈春绯在旁说道。
“噢呀，春绯太善良了吧？”夜纱和修萝齐齐说道，“这种行为不该称为幼稚么？”
“那你们知道答案吗？”常陆院兄弟微微一笑。
见状，双生花不由地恶质一笑，配合着藤冈春绯的言词。只是，稍稍有点不同——
“从正面看上去，右边的是光，左边的是馨。”
“从正面看上去，右边的是馨，左边的是光。”
藤冈春绯诧异的看着双生花，她们淡笑提问，“那么，哪个答案才是正确的呢？”
“春绯错了哦。”光和馨的神情依然玩世不恭，毫无破绽。
“我没有猜错。虽然你们长得很像，但是还是有点不一样。”藤冈春绯镇定的反驳，只是深褐色的眼眸偶尔望向从容不迫的鬼咒堂姐妹。「错觉吗？总觉得他们是故意说错的……是，恶劣病其实又犯了吧？」
默默注视着常陆院兄弟的鬼咒堂姐妹，以及怔怔看着藤冈春绯的常陆院兄弟，谁也没有发现藤冈春绯异样敏锐细腻的心思。当然，后者也因为思考错漏了常陆院兄弟看向她的目光。
“啊啊，我们也要开始接客了呢。”双生花回复藤冈春绯灿若阳光的微笑。随即走到常陆院兄弟的那桌，各自有礼的拉起一名少女的指尖，“尊贵的大小姐，请问你愿意当一回我的客户么？”
同样的一句话，被道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夜纱就如同于儒雅睿智的绅士，清冷的绿眸因为提问而浮现淡淡的期待，显得温柔体贴，像是只要对方说个不字便会失落离去，始终保持着泰然自若的矜持。而修萝就仿若是放肆不羁的武士，慵懒的红眸出于兴趣而掠过玩味的痕迹，显得轻佻魅惑，像是只要对方说个不字便会直接掳人，毫不在意对方是否会给予拒绝。
假如，这是小说，修萝就比较有主角气场，而夜纱则是完美的男配。
“我愿意。”
“不、不要。”
很多时候，主角总是要比配角经历更多得波折。夜纱扬起愉悦的浅笑，修萝则先是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尔后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一刹那里，室内春暖花开，不同的笑容同时勾勒出馥郁的香甜。
“那么，抱歉。”
修萝接受了对方的拒绝，浓密的睫羽微妙地颤动了下，她露齿而笑，有些尴尬，有些受伤，但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黑发的红眸少年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尔后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名模样可爱的短发少女站了起来。
“等一下，我能不能指名你？”
修萝讶然的望着她，在少女羞怯到快要失去勇气的时候，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轻柔微笑，并伸出手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谢谢。”她致谢。
血色的瞳孔与翠色的眸光交汇，然后绽放出相似的狡猾笑意。双生花趁着少女们脸红心跳的片刻时光，如同趾高气昂的猫科动物，环视着公关部的其他人，仅以口形无声的默念着——
「别输喔，各位前辈。」
凤镜夜撇了撇嘴角，回以她们自信浅笑。
藤冈春绯不禁哑然，她扯扯双唇，暗自感叹，「他们，适应得还真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