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骄阳（美国队长同人 盾冬）》栀子飘香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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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塔克的龙还没有飞出他的花园就摇晃着从树梢掉了下来，众人心惊胆战的奔向坠落地，托尼在龙背上的座位里挣扎，最终哼哼唧唧的被他忠心的管家贾维斯搀扶下来，他的实验还没有成功。史蒂夫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飞得还不算高，以至于没有跌断他的脖子。人们只看到天才的荣耀，却常常忽略失败才是伴随天才的常态。

　　“如果我见过了真正的龙，知道它的翅膀是怎么样展开的，我的发明就不会有错！”托尼一面因为疼痛而吸气，一面义正言辞的辩解。“得了吧，在您继续捣鼓您的龙之前，还是先设计一套保护您不会受伤的盔甲好了。”他的管家贾维斯皱起眉头，史蒂夫和山姆相视一眼，他们几乎是第一次听贾维斯抱怨，竭力忍住了笑。“别告诉佩珀，我猜她并没有看见我摔下来了！”托尼向他的管家央求。“波兹小姐不在家，她和卡特小姐出去逛街了，要吃完中饭才回来，我想您真会挑时间。”众人可以肯定贾维斯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闻讯而来的布鲁斯给托尼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大碍，众人试图劝他回房间休息，他却坚持不从。他一面在贾维斯和班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面对着史蒂夫身边吹了声口哨：“你把你的小鹿带过来了？史蒂夫，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甜，他令你再次失控吗？那晚你用力过猛，半夜去找布鲁斯这种事情，太特么好笑了！我能笑上一辈子……”“哦，托尼史塔克，注意你的言辞！或是你干脆闭嘴！”史蒂夫气愤的低吼。詹姆斯面无表情的的站在一旁，也许他就快习惯了……

　　“嘿……他从红骷髅手里救了你，……他是个仁慈的主人…………你得明白……”托尼仍旧在喋喋不休“小鹿，你亲爱的主人，我们高贵的王子史蒂夫罗杰斯殿下迷恋你，几乎已经到了令他完美的未婚妻嫉妒的地步了……”

　　…………
　　詹姆斯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史蒂夫看到的是一个懊恼的身影。史蒂夫希望那是别人，克林特、山姆，甚至是托尼，那样他就可以轻松自如的拍他的肩膀，嘲笑他的沮丧，然后拉他去骑一会儿马或是喝两杯，他们就会快活起来。

　　他懊恼的看看手里的托盘，想起托尼的建议：“他是只坏脾气的骄傲的鹿仔，也许是因为肚子饿才心情不好，你得给他带点吃的。”
　　他一定是头脑发昏才对托尼的话信以为真，他装了满满一盘切成片的香喷喷的烤羊腿，撒了足够多的黑椒，还在旁边堆满了樱桃酱。

　　史蒂夫谨慎的在詹姆斯旁边坐下，让烤羊腿的香气弥漫了一阵才问：“你想吃点东西吗？”他听见詹姆斯的喉咙吞咽了一下，但他仍然倔强的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史蒂夫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北境最美丽的风景是什么？我遗憾我没有早点去看看，不过也许我今后会亲自去一趟凛冬城。”沉默了片刻，史蒂夫突然说。詹姆斯愣了一下，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诚恳，而且充满了该死的真挚的同情。

　　“是因为胡椒太辣了吗？你不喜欢胡椒？”他听见史蒂夫没头没脑的问，詹姆斯愣了一下，史蒂夫小心翼翼的又说：“你在吸鼻子……是因为胡椒辣吗？……托尼说肚子饿心情会不好，你是饿了吗？”

　　詹姆斯讨厌史塔克，那个自以为是、唠叨聒噪的公爵；他也讨厌史蒂夫罗杰斯，他打败了他，把他的名字烙印在他胳膊上，然后占有了他。他不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小，不需要用这种温情脉脉的语调和他说话，他讨好的态度令詹姆斯烦躁，他宁可他粗暴的对待他，这样他就能知道他所要求的并不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史蒂夫锲而不舍的把盘子递到他面前，詹姆斯咬牙切齿的抓起两块羊肉丢进嘴里，凶狠的咀嚼，史蒂夫悄悄咧嘴笑了，看着他一点点消灭那些美餐，巴巴结结的替他端着盘子。

　　“凛冬城一年之中只有三个月不下雪……”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詹姆斯突然开口，史蒂夫愣了一下，用温柔的眼光注视着他，他没有看史蒂夫，只是继续说：“从十月开始，白昼就一天比一天短，植物渐渐枯败，化为尘土回归到他们生长的大地，很多昆虫草木，只有短暂的三个月生命，在十月就过完了他们的一生……然后冰冷的风在旷野上游荡，把河水一点点冻住，凛冬城的冬天开始了。领主府邸背后的小山上有一棵桃树，这时候也掉光了叶子……但对小孩子们来说，它的沉睡也孕育着春天，他们期待来年漂亮的桃花，因为有了雪水的浇灌，那棵桃树的果实特别大，甘甜而鲜脆，内城的桃子都比不上它，我们叫它雪桃。”

　　“这真美，就像一首诗歌……”史蒂夫赞叹的说，几乎沉迷于詹姆斯口中的北境。詹姆斯苦笑了一声：“美并不能战胜武器，甚至于寒冬也不能抵挡欲望，我并不知道那颗雪桃还会不会再开花，因为施密特放的火烧光了它的枝叶……”

　　“它会挺过去的……”史蒂夫坚定的说，把手温和的放上詹姆斯的肩膀：“它已经深深扎下了根，黑暗终将过去，当有一天太阳重新回来，他温暖的吻会照耀你的桃树，它会重新苏醒，被无所不能的太阳创造出新的枝叶，那时它开出的花会比此前更大更美，因为它不曾在黑暗之下屈服，而诸神会褒奖它的勇气和坚贞……目前我们要做的只是挺过冬天……”

　　詹姆斯似乎有些动容，但片刻，他低下头，漫不经心的说： “我该对你的话抱有希望吗？王子殿下……”他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史蒂夫觉得心中刺痛，但他坚定的说：“你可以相信我，詹姆斯……”詹姆斯抬起眼望着他，他闪耀的金发就象是太阳的具体表象。他轻轻捧起詹姆斯的脸，在他嫣红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这个吻如花瓣一般轻巧柔和，詹姆斯觉得自己尝到了阳光的味道……

　　远处一阵隐约的笑声打断了他们，詹姆斯在他们分开后才恍惚发现他已经整个人陷落在史蒂夫的怀里，他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窘迫，史蒂夫已经跳起来，快乐的说“是佩姬她们回来了，我想你会很乐意见见这些姑娘。”他把他拉起来，一起向笑声的方向走去。

　　詹姆斯看到了那两个美貌的贵族女孩，她们携手从树影下的小道慢慢走来，史蒂夫向她们挥手，她们也回以欢快的招呼。但是詹姆斯的目光完全定在了她们身旁的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身上。那姑娘穿着整齐精致的长裙，火红的头发围绕在她微笑的脸旁，是的，詹姆斯确定她脸上的表情是轻松愉快的，那两个高贵的女士还不时凑近她窃窃私语。

　　詹姆斯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经定在了地上，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喉咙里象被什么硬块堵住了，他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拼命想挣扎着喊叫出来。

　　那个姑娘也看到了他，一瞬间她和他一样睁大了眼睛象窒息一样抓着胸口，但是她下一刻就象被强力激活了一样，她张开双臂，用一种不顾一切的姿态向他飞奔而来，他很快就看清楚了她脸上的泪水，合着喜悦的笑容在她脸上开出一朵湿润的花。“詹姆斯……詹姆斯……”她竭力呼喊着他的名字，他目瞪口呆。

　　“嗨，快过去啊！”他耳边传来一个亲切的催促，这声音象电流一样击中了他嗡嗡做响的大脑，他听见自己大喊了一声“娜特！”他只来得及向前跨了一步，娜塔莎——他的妹妹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他们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大声。但他们谁也不在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还活着……”这个问题同时令他们两又惊又喜，在红骷髅分开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再见于他们已是奢望。

　　詹姆斯在一瞬间的喜悦之后怒火令他的脸色涨红，他想起了他的妹妹可能遭受的苦难，他抓住她的肩膀，小心撸起她的衣袖，娜塔莎的手臂上也烙印着奴隶的黑线，但还没有标记，这说明她还没有固定属于哪个主人。詹姆斯咬牙切齿的低吼：“我对着凛冬城的坚冰发誓，以众神之王的雷火之名，我一定会杀了红骷髅！还有那个该死的希维尔，他对你……”他说不下去了，愤怒和伤心令他眼眶也红了。

　　“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娜塔莎连忙说，“希维尔虽然是个恶棍，可他也是个蠢货，他还不能令我怎样吃苦，嗨，您知道我不是个懦弱的姑娘。再说，我在红屋没有待得太久，很快有人出钱买下了我，然后我就成了佩姬卡特小姐的侍女，她对我很好……你明白的吧？事实上你更令人担心，詹姆斯，你都不知道我是怎样每天为你祈祷的……”詹姆斯的脸色又重新转为苍白，他重新把娜塔莎抱进怀里，低语道：“神明会保佑一切善意，只要你还平安，我便再无祈求。”娜塔莎热烈的吻着他的脸，含着眼泪笑道：“当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这真是令人喜悦的一幕啊……”佩姬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注视着这对兄妹，她意味深长的对身旁的史蒂夫笑道：“他们就象一对美好的小鹿，我想你很乐意赐给他们自由，对吧史蒂夫……”史蒂夫勉强笑了一下，“当然……”他嗫嚅着说。

　　“我对着阿尔忒弥斯的发辫起誓，她真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的克林特惊讶的注视着娜塔莎说。“……是啊……真美……”史蒂夫喃喃说，他第一次看见詹姆斯的笑容，明亮甜蜜的象阳光照在金黄的蜂蜜软糖上。

　　“娜塔莎……”佩姬呼喊着她的侍女。娜塔莎和詹姆斯放开了彼此，一起向他们走来，佩姬微笑着说：“恭喜你们兄妹重逢，你们都不必要再跟在我们身旁，托尼的花园很大，你们随便走走，好好聊聊……”詹姆斯在佩姬面前单膝跪下，热忱的说：“感谢您对娜塔莎的仁慈，夫人，诸神永远庇佑您的美丽与高贵！”“您得明白，巴恩斯先生，您要感谢的不是我，是罗杰斯殿下为您做了这一切。”佩姬讳莫如深的微笑着，斜睨了史蒂夫一眼，“也许他还会做更多……”

　　史蒂夫愣了一下，竭力使自己把眼光从詹姆斯身上扯回来，他回以佩姬一个微笑，微笑着把手里的一篮草莓递给娜塔莎，用他最标准的温和语调对詹姆斯和娜塔莎说：“尝尝看，我想您会乐意和詹姆斯分享这个甜蜜的礼物。”娜塔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深深的鞠躬，双手接过了篮子。

　　史蒂夫注意到她狡谐的碧绿色眼睛，她打量着他，也许在心里评估着他，这姑娘迷人而深邃，他的哥哥显然比她要单纯得多。史蒂夫心里有些苦涩，他忍不住问她：“你很美，但你们兄妹的长相似乎不太相似。”詹姆斯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是娜塔莎昂起了头，她的目光里甚至有一丝挑衅，她紧紧握着詹姆斯的手，简短明晰的回答道：“我们都是尼克收养的孤儿，我们不是亲兄妹……”

　　史蒂夫突然觉得心痛极了，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他怔了片刻才对詹姆斯说：“真好，我会祝福你们，真心祝福你，詹姆斯……”

　　詹姆斯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仰头注视着史蒂夫，片刻，他握住史蒂夫的手，把他鲜红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手背，轻吻了他。

　　史蒂夫极力抽回了手，有些踉跄转身离开了，甚至都没有顾得上招呼佩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