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骄阳（美国队长同人 盾冬）》栀子飘香

10、第十章

　　十
　　娜塔莎和詹姆斯长时间的凝视着对方，不时要伸手摸摸对方的脸颊，抚一抚对方的头发，或是干脆相互伸出手紧紧和和对方相握，才能证明自己最亲近的人的确在自己身边。

　　娜塔莎快乐极了，她靠在詹姆斯的肩头，尽量紧的挨着他。詹姆斯也快乐极了，他曾经觉得罗杰斯对他的关于娜塔莎的承诺只是一个诱骗他的谎言，虽然那已经足以让他软弱和屈从。但现在这一切就象一个奇迹——自从北境陷落，他就再没有相信过奇迹。再次拥抱着心爱的妹妹，他觉得他完全可以为这一刻付出一切。

　　娜塔莎叽叽呱呱的讲了一些她的经历，那些窘迫、危险和困境被她描述得好像一场精彩的冒险，詹姆斯知道她这样兴致勃勃，轻描淡写是不想他为她难过。娜塔莎是一个勇敢能干的女战士，一向比大多数男人还要杰出，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会被伤害。他不能去追问，去触痛她妹妹骄傲的灵魂所不愿被触及的伤痕，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发誓，红骷髅一伙必须对他们对北境所做的一切付出高昂的代价，也许这就是他还活着的意义。

　　“……那么你呢？詹姆斯，你还好吧？”娜塔莎结束了对自己境遇的描述，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詹姆斯愣了一下，他勉强笑了一下说：“我没有什么不好，我在角斗场活了下来，那已经是个奇迹，我现在的主人……如你所见，他是个……好人……”

　　“他只是看起来象个好人……”娜塔莎冷冷的说，挽起他左臂的衣袖，詹姆斯瑟缩了一下，娜塔莎看着他左臂的烙印，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伤痕上。娜塔莎哽咽说：“他标记了你，那样伤害了你……我并不会原谅他……”詹姆斯怔了一下，只得安抚妹妹：“并没有那么糟……真的……”他不知道该不该对娜塔莎坦白，其实除了第一晚，史蒂夫都没有再强迫过他。他是他的奴隶，他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可是他对他的态度简直……

　　娜塔莎嘴边噙起一个直白的嘲讽，“他对你做的事情已经在整个比弗利山传开了……你知道佩姬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吗？那一晚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彻夜未眠……而第二天她照样对我客气温和，我不知道她是怎样忍下来的，也许是她太爱罗杰斯？或者这就是贵妇人们所必备的修养？”

　　“我的老天……”詹姆斯难过的捂住了脸，突然对佩姬小姐充满了愧疚，她就象个真正的女神，她不应该被伤害。 “可怜的詹姆斯……”娜塔莎怜悯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气愤的说：“你知道罗杰斯在诸人眼里几乎是个神一样的存在，一个没有黑暗面的不真实的人，他突然展现了他黑暗的一面，却没有人相信。明明你是被伤害的人，可是人人都在同情罗杰斯，反倒说你是诱惑天神的魔鬼……”

　　她扳起了他哥哥的脸，急切的说道：“你得振作，詹姆斯，不能这样下去！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他的耳朵说：“我们得逃出去……我不相信尼克已经死了……我们得逃回北境去……”

　　“什么？”詹姆斯浑身一震，为娜塔莎这个大胆的假设瞪大了眼睛，娜塔莎皱起眉头说：“并没有人找到尼克的尸体，那可是尼克弗瑞啊……我们北境独一无二的尼克。”顿了一顿她坚定的说：“即使尼克真的回不来了……”她哽咽了一下，“我们也得回去，你要记得我们的誓约，我们为之抗争的理由……”

　　詹姆斯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娜塔莎放开他，两人稍微分开了一点。

　　“原来你们在这里，巴恩斯。”来的人是山姆威尔逊，他看见两人，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两人站了起来，娜塔莎微微行了一个屈膝礼，挂着迷人的微笑说：“您好，威尔逊大人。”山姆情不自禁的注视了她几秒钟。没有男人会不被娜塔莎的美貌吸引。詹姆斯宣示主权似的把手圈上娜塔莎的肩膀，山姆回过神。

　　“呃……”山姆有些窘迫，他转向詹姆斯说道：“其实我是奉罗杰斯殿下的嘱托来见你，呃，是见你们……”他又看了娜塔莎一眼，娜塔莎微笑的绿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山姆吞咽了一下，“是这样的，罗杰斯殿下和卡特小姐已经离开了史塔克公爵家，但他们觉得你们可能会喜欢这里，他们说你们可以在这里待到你们满意为止，詹姆斯，罗杰斯殿下把菲利普——就是那匹漂亮的马儿，它叫菲利普，送给你，你们在离开史塔克花园时候仆人会把它交给你。然后你俩可以骑它自行回家……”他说完后，詹姆斯和娜塔莎都沉默了。

　　“您是说我们的主人不需要我们伺候了？”娜塔莎勾起嘴角，试探的问，山姆点点头，“我们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吧？”娜塔莎做出一个逼真的惶恐的表情，明知道她是在演戏，山姆心里还是紧缩了一下，连忙说：“当然没有，你知道你们俩很招人喜欢，我想史蒂夫和佩姬只是想让你们高兴点。”娜塔莎怀疑的问：“我们可以自行离开史塔克公爵家，甚至还有一匹马？”她已经不想明示这种行为的确切含义了，山姆懂她的的疑惑，所以他有些尴尬。

　　“我理解你们心里对史蒂夫他们抱有的戒备……我没有那么自负，会相信一个被伤害的人还会对伤害者俯首帖耳，况且你们都那么的倔强……”山姆的语气很诚恳，娜塔莎心里的警惕稍微松动了一点，山姆看着詹姆斯：“只是至少我可以替史蒂夫保证，他不会再做出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举动，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他重视你，我想你不会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心情……”詹姆斯和娜塔莎心里都震惊了一下，但他们没有表示出来，山姆看起来真心爱戴史蒂夫，他说：“史蒂夫真的是个好人，只是属于他的真正快乐太少，我替他遗憾……”他重新抬起头，轻松的看着巴恩斯兄妹微笑：“好了，我的指令已经传达了，你们可以自行离开，自行回家，明白了吗？如果你们怀疑，那么事实会证明史蒂夫的好意。”

　　他离开前最后把手里的一个包裹递给詹姆斯，“史蒂夫特意嘱托我叫你不要忘记吃饭。”

　　詹姆斯咬着嘴唇，迟疑了半天才接过那个包裹，他并不想这样，史蒂夫已经有一个完美的未婚妻，他不该对他太体贴。他为他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不是他该懊恼的问题……他有些恐惧，他和史蒂夫的关系不该向他们之前没有预料到的方向滑去。

　　娜塔莎已经打开了包裹，意味深长的笑道：“整条面包，这么大块的火腿，还有奶酪……他觉得我俩一顿吃得了这些？”她看看旁边，他们刚才坐的地方还丢着一个篮子，“还有那些草莓？”“那些是我摘的……”詹姆斯漫不经心的说，“罗杰斯要我摘的，他说要送到史塔克公爵家，没想到他是打算送给你的……”“在我看来他是想借故让你多吃点吧，真象个鸡妈妈……”娜塔莎调侃，詹姆斯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娜塔莎挽住他笑：“走吧，让我们去验证罗杰斯给予我们的好意到底有多大……”

　　到了史塔克府邸的门口，果然有仆人牵着那匹名叫菲利普的黑马等在哪里，看到他们，仆人只是把马交给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菲利普在詹姆斯的手臂上亲热的蹭了蹭，娜塔莎笑“它喜欢你……”马背上挂着两个水袋，她甚至从马鞍的侧袋翻出了一小包银币。两人看着那钱都沉默了，一种莫名的希冀和复杂的焦虑在他们心头萦绕，他们不再讲话，跨上马背离开了史塔克别墅。

　　比弗利山脉周围的风景娴雅而宁静，但巴恩斯兄妹并没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这无疑是一种对美好自然的浪费。他们是第一次自由的神盾城区域行走，娜塔莎并不担心他们会迷路，因为在她作为佩吉的侍女陪伴女主人左右的时候她就详细的对着地图向她介绍了贝弗利山脉的地貌和道路，对于娜塔莎来说，从史塔克公爵的金红花园绕道神盾城的北门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认识让他们兄妹俩惴惴不安，这意味佩吉和罗杰斯的计划，或是罗杰斯自己的计划已经早有准备。

　　娜塔莎觉得恼怒，无论如何，她不喜欢再有任何人可能控制她的哥哥，更何况这种看似温柔，其实用心良苦的操控，詹姆斯看起来比她平静得多，似乎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但娜塔莎知道他心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詹姆斯是那样单纯的人，善良到无法抗拒任何人对他的好意。

　　他们骑马到达了贝弗利山脉的最后一座山峰，神盾城巍峨的北门出现在他们的俯瞰之下，城门的那边就是通往北境凛冬城的道路。娜塔莎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詹姆斯跳下马，望着北方伫立了片刻，他叹了一口气，对娜塔莎说：“回去吧……”他牵住马的缰绳，往来时的道路拉。

　　娜塔莎恼火起来，她夺过缰绳，眯起了眼睛盯着詹姆斯问：“回哪里去？”詹姆斯拒绝与她的视线相碰，娜塔莎耸怒起来，“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城，往北走就是北境，而你跟我说要回去？”詹姆斯垂下头，手指机械的扯着马缰绳，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们并没有出城的通行证。”娜塔莎仰头冷笑了一声：“你甚至懒得找一个像样的借口……那道城门可以拦住你我？”

　　“你得清醒些娜塔莎，”詹姆斯有些焦躁，“如果罗杰斯下令抓捕我们，我们就成了逃亡奴隶，等待我们将是无休止的追杀和困境，我们甚至不一定能活着回到边境……”“你胆怯了？”娜塔莎挑起了一边眉毛。

　　“并不是，只是如果我们决定逃亡，那至少得有个周详的计划和准备。”“我打赌罗杰斯并不会追捕咱们！他明摆着是要放我们离开，他甚至替你准备好了干粮……”“天啦娜特！他是帝国王子，他若要放我们走，一张名正言顺的解放证书难道不是更加磊落的选择？”“别骗自己了詹姆斯，你知道他只是不忍看你离开，你令他心碎了詹姆斯，他喜欢你……也许已经到了并不是只想□□的地步，而你会为了这份体贴沦陷……”娜塔莎尖锐的说。

　　“拜托，娜特，你要公平些，他甚至救了你我的性命，我们不能这样一走了之……”詹姆斯烦躁的走来走去，几乎想要咆哮。

　　“你们有个糟糕的开始，但不代表不会动情，而沦陷更不需要时间……你得躲开他，詹姆斯，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娜塔莎忧心忡忡的说。

　　詹姆斯低下了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这不是他希望的结局，但他如果肯对自己诚实一些，就会明白，他从来没有恨过罗杰斯，甚至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仿佛阳光一样的男人抱有某种莫名的期许。他咬住了嘴唇，在几乎快要把它咬破的时候他松开嘴唇，叹了口气，他看着娜塔莎勉强说：“他有完美的未婚妻，他们会结婚。山姆威尔逊说他需要一个侍卫，也许我可以照看他的后背……”

　　“拜托……詹姆斯，别这样……别对罗杰斯情不自禁……”娜塔莎失望的低喊。

　　“我只是觉得还不到离开的时候……”詹姆斯飞快的说，最后望了北边一眼，他的语气渐渐坚定起来，“等需要走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回到北境。”他跳上马背，对娜塔莎伸出手，娜塔莎无奈的摇摇头，“你是个蠢货詹姆斯……也许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太阳已经在渐渐下山，金灿灿的太阳照在连绵起伏的比弗利山脉，两人骑马在小路上向流水别墅的方向前进。山脉下面是大片的良田，新翻的好的土地整齐的划出一道道沟渠，已经栽下绿油油的新苗，阳光暖洋洋的照在田间地头，晚祷的钟声已经响起，归家的农人们身上也镀上了一层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