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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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入夜，万籁俱寂。
生物圈三号里的生态系统完备，小小的湖泊边上有虫鸣叫的声音，更显得清静。
一道黑影闪进了空气监控室里。
陈森待得黑影弯下腰像是在查看什么东西，反手关上了空气监控室的门。门落了锁，金属碰撞，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
那黑影一惊，动作僵在那里。陈森“啪”地一声打开了灯，明晃晃一片照得黑影面色惨白。
“王工程师。”
那黑影正是王崇。
按理来说王崇不应该在非值班时间出现在这里，而当种植进入正轨之后，他也很少有进入这个监控室的理由。
王崇不知是胆子大还是线条粗，见着有人已经在这房间里守株待兔也不慌不忙，一脸镇定地搓了搓手：“森哥，我就是来看看。”
“今天准备对谁动手？”
“森哥，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
“够了。”
王崇收起了一副做出来的笑脸，换上一副漠然表情：“就算是我，你有证据？”
“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陈森抱着手臂，一脸阴沉。
王崇脸色一变，不自觉地看向了刚刚搓过的手心，却是空无一物。
“这不是承认了？”
王崇强作镇定的脸色开始灰败。
陈森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联络器：“地上应该有你刚刚弄掉的纳米机器人吧……吴江？”
联络器的绿灯亮起：“他电脑里确实正在运行控制程序！”
“你还想说什么？”
王崇忽然暴怒了起来，方才还麻木灰败的表情此刻激动而扭曲：“我不过是杀了几个没用的人而已——你知道再这么下去，我们全部都会死吗？”
“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一小片地方持续供养人口的能力，在电力能够供应及时的时候还好，一旦失去了能源，这里贮存的食物量会急遽消减，我不过为你们……”
青秋和叶梵正好卡在这个时间点进了门，青秋听见这句话，不由分说上去就抡起胳膊给了王崇一个耳光。
“畜生。”
叶梵拦不住她，也根本不想拦。
王崇生生挨下这一巴掌，不怒反笑，吐出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
“原来拦着你们不让查，想是清理完了大家各自轻松。现在也好，由你们自生自灭吧。”
陈森上前用绳子捆住了王崇，王崇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叶梵。
“梵姐，我只想杀十个，十个就够了。我不会杀你要用的人，你信不信。”
路青秋勃然大怒：“你害死了我妈妈和玥玥还不够，还想继续杀人？你还有理了？梵姐怎么会留你这个败类活着。”
王崇不再说话。
“为什么？”叶梵冷冷地问。
“我只是想活下去。”
“如果你的父母也被带进来，你希望他们被自己人杀死么？”
王崇苦笑了一下：“在病毒爆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变异了。梵姐，我真的不是变态杀人狂，也不是真心和其他人过不去，只是你没有发觉么，这套系统，根本就供养不了这么多人啊……”
陈森皱起眉头，拿胶带封住了王崇的嘴。
翌日清晨。人们起床后各自出门，发现建筑外面有个人被捆在树上。
“那不是王崇吗？”
“他怎么了？”
“难不成……”
很快就有人解答了他们的疑惑，和很多人猜测的一样，前几天两起命案的凶手被找到了。动机也许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复杂，但是不管如何，人赃俱获之下，王崇自己也承认了。
白宗澜看见王崇被抓获的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紧紧抓着叶梵的肩膀。
“小叶，不是我不说……他威胁我如果不让团团把那东西给你……下一个死的就是团团啊……”
叶梵一脸疲惫，安慰似的拍了拍宗澜的后背。
王崇却神色坦然，好像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一边。
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好像抓住凶手了这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但是当他们真正揪出来凶手以后，如何处理似乎成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杀了他！”
江珊自然是一副简直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他的血的表情。玥玥一直是她的心头肉，这回痛失幼女，哪个母亲能轻饶了凶手。
如果这是和平年代，王崇自然会交由法院判决，一手两命，最轻也得死缓。不过现在条件极端，众人也没有真正干这一行的，即便有法律专业，多年过去书本知识也还给了老师。这样的审判颇有些原始部落式的风格。
现代科技下要杀个人也简单，不说王崇的手段和白宗澜携带进来的神经控制器，吴江都在生物圈三号的外墙里装上了高强度的电子脉冲打击系统。
只是究竟怎么处置？由谁动手？
各人在外头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知识分子，虽然末日之后得到的各种消息来看，现在的世界也与以前不同，但是叶梵小心维持下，这个庇护所里至少维持了现代基本的文明和人情，自然没有人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我倒有个办法。只要把王崇放出生物圈三号，由他生灭，基本就等同于死刑了。”
崔姐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却提出了一个都不尴尬的办法。
如果这手是叶梵他们动，不免加深了四个人和其余人等原来就不小的隔阂。如果不是叶梵他们，难免其余人会对那个执行者产生猜忌。
在崩坏的世界里小心维持人性，比彻底成为杀人凶手要难得多。
陈森虽然不完全同意，最后也不得不在众人的一致赞同下采取了这个办法。
人由吴江和路青秋开车送了出去，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表示挽留，一切在压抑的沉默里完成，生物圈三号和外界阻隔的防弹玻璃罩缓缓打开了一个口子，车轮转动，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