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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九天虚境 ...

  •   吹了半宿的寒风,梅墨清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气得他直接回了西王母给安排歇息的偏院,甩上门,又气了半宿。

      原本打算连夜赶回南境,但他爹交代的事他还没完成。看着摆放在墙边的一株绿梅,梅墨清决定天一亮就给她送过去,然后,他回他的南境,她继续做她的妖,继续等她的伴,第四个、第五个……第一千一百一十个!凭什么他就是第三个?!

      结果,一宿未睡,天刚转亮,梅墨清就闯进了那只小女妖的居所,嘴角冷笑,她倒是睡得很香,四仰八叉的躺在棉被上,浑然不觉、浑然不知他内心的纠结!

      “起来!”梅墨清走到床铺边,试图将她摇醒,“快点醒醒!”

      小女妖睁开了眼,“你来送绿梅吗?放那就行了。”说完,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算她狠,可他今天非问个清楚不可,否则就算回了南境,他也必定咽不下这口气。一不做,将她从棉被上拉了起来,二不休,亲上她的嘴。

      直到她张开嘴想透透气,梅墨清才放开了她,“醒了没?”她敢再睡着,他一点都不介意继续,甚至,他竟有些期待。

      方才半梦半醒的,发生了什么事?小女妖大口地喘气,好不容易才聚焦到眼前之人身上,仍是有些迷茫,“你怎么还没走?还有事吗?”

      她的身上暖暖的,呼出的气息也带着温热,“有事。”他有点舍不得离开,却沉下脸一板正经地问道,“我真的是第三个?”

      “什么第三个?”小女妖嘀咕了一声,大清早的把她吵醒已经够不厚道了,还问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好想想你昨晚说的话,才喝多少就醉成这样。”瞧她稀里糊涂的,梅墨清忍不住想—但,遐想也只能遐想,“第一个是谁?第二个又是谁?”他耐着性子提醒她。

      昨晚?张着嘴,一副恍然大悟欠揍的表情,“哦~你是说前两个给我作伴的啊?”她转动着脑子在回忆,就在梅墨清后悔问她的时候,她想起来了,“第一个是只野兔,它不喜欢我种的草,嫌太硬;第二个是只白鹭,它不喜欢我抓的鱼,嫌太腥,所以它们都走了。第三个就是你咯,虽然我挺喜欢你的,可惜。哎,我在想哪,下一个我要不……”

      眼瞅着她越说越来劲,“下一个,你准备做什么?”一想到自个儿昨晚竟跟野兔白鹭较了一宿的劲,他简直有病!又听到她兴冲冲地谋划下一个,气又不打一处来。

      在这昆仑山颠,小女妖见过的神仙屈指可数,若说梅老头武将性情,她便属于没见过世面的,所以,她哪里听得出眼前这少年郎话中话来她神秘兮兮地附上他的耳边,“听说,神仙也喜欢美貌聪慧的女子,你也是神仙,你会不会使什么让人变得漂亮聪明的法术?教教我”

      她从哪儿道听途说这些的?“你是妖不是人,离成仙也还远得很。”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梅墨清直觉一待他离开昆仑山,她真的会去寻那些个旁门左道,“为什么非得有个伴?”成仙之路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容不得三心二意。看她这居所还有闲情布置这个摆弄那个,若是她的这份功夫放在修炼上,指不定已经能进昆仑殿当差了。

      “哎,这里真的太安静了。”不像他来去随意,他怎会懂她的无趣?小女妖缩回脑袋,愣愣的望着石桌上枯萎的绿梅,“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你也要回去了,不知道下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或神或仙或妖,谁都可以,只要愿意留下,她甚至不介意将这洞府,分给他或她或它?一半,一大半都行。

      “我不能留下。”

      嗯,她知道,昨晚他就说过了,双眸无神,随便胡乱挥了挥手。

      “你愿意跟我回南境吗?”

      挥动的手停在半空,片刻之后,梅墨清知道她有多愿意,有多开心—她扑进他的怀里,往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屋里的暖意仿佛融化了他的嘴角、身体,和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回南境前,先把你这胡乱亲人的毛病改改。”幸好那只是野兔和白鹭,喜欢就能看都不看,瞎亲吗?

      “我哪有这毛病,”小女妖涨红了脸,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除了你,我什么时候亲过别人了……”

      梅墨清被她一说,措不及防也跟着红了脸,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告诉她,“那就以后,除了我之外。”大言不惭,心却早乱了节奏。

      他拥她入怀,青青少年郎,羞红女儿妆。

      “我叫林纷,你叫什么名字?”

      “梅墨清。”

      “我的名字是我自个儿取的,你的呢?”

      “我爹取的。你为什么叫这个名?”

      “我不想当棵无用的草,若有来世,我想变成一棵树,屹立于山林间,仰望璀璨星河俯瞰落花纷纷。你说是不是很美?”

      “嗯,很美。”

      “你爹是为啥,给你取这个名呢?”

      “我爹说,他不希望我墨守成规,守着清规戒律活。后来他老人家又说,绿梅开到极致便有了墨痕,心中得始终留着一线清明。”

      “你爹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嗯,我也不懂。”

      林纷跟他回到了南境,他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就这样相守一生,修道习法,琴棋书画,待她位列仙班那天,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平淡、满足。梅墨清曾这样以为,近乎盲目的自信。直到她无畏无惧的挡在他身前,他才明白,她给予的,远超于他的想象;直到失去她,梅墨清才真正尝到,绝望的滋味。

      所以,他发誓无论是谁阻拦,都要寻回她。重来一次,他定会好好护住她,哪怕她,再也不记得曾经的少年郎,曾经的梅墨清。即使她……他就守着、看着,够了……

      “掌司上仙,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她的手背冰凉,轻触他的额头。掌司上仙的眉头紧锁,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不舒服的地方只有自己知道,痛苦的原因他一个人承受足矣。不敢对着她关切的目光,梅墨清挡开她的手,转身望着冰雪消融,露出原貌的山体,“我没事,只是担心凤二的仙体,我们不能在这儿继续耗费时间了。”

      林纷捏紧了掌心,“都是我不好,差点耽误了大事。”

      她真是!还要他说多少遍,“我已说过……”

      “是,我知道。”与她无关,不是掌司上仙的宽慰,而是他的仁慈,她绝不能再辜负了他。

      “嗯。”不管她能明白多少,梅墨清开始考虑,自己该如何扫清他们前方的障碍,不止为了凤二,也为了林纷。他到过九天虚境,可九天下从未这般刁难,且,一路走来,傻瓜也看出来了—九天下针对的只有林纷一人。

      奇怪的是,据他所知,林纷与九天下并无过节,甚至,这二人根本没有见过面,如何会产生交集?为何,自己会觉得,九天下似乎对林纷有很深的敌意?程婆婆说,凤二命在旦夕,为何莫名的忧心反而来自林纷

      “这九天下究竟想做什么啊?!能不能干脆点,还藏着什么花招一次统统使出来?!”在梅墨清想着该怎样应对九天下接下来的棋招时,凤二双手叉腰大步来到他身边,一脸的不耐烦,嘴一撇,“本公子都快累死了!”

      林纷瞅着凤二,哭笑不得,心里猜测着,八成他是饿坏了。凤二扭转着脖子,正巧迎上她的视线,心下一凛,眨巴着小眼睛,冲她露齿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公子说得有道理?这九天下分明就是怕我们嘛,有本事跟本公子来场公平较量!然后,拿到仙体我们就赶紧回去,本公子快饿瘦了。”

      果然被她猜中了!“最后那句话,我认同。”林纷的眼睛弯得,像阎王殿外那一轮下玄月。

      “本公子随随便便一个小拇指~”凤二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比划着。

      “对了,”他才比划了一半,林纷就插上话,“我知道你叫凤二了,可你啥时候开始总是本公子本公子的称呼起自己了?听着怪别扭的。”说得无比认真,还皱了皱鼻子以示—她真、的、不习惯。

      凤二眼尾稍稍吊起,贴上她的脑后,“梅掌司对着你吼本尊的时候,没见你别扭?”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小声得只有她听得见,末了,笑眯眯地又加上一句,“若是把本公子身体饿坏了,林纷啊,你可得负责。”这句,凤二喊得聋子都能听见!好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弄个三菜两汤的不为过吧。

      吃吃吃!少吃两顿会死?!林纷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子,瞄了一眼梅墨清,他已离开他们一段距离,飞快地对凤二说到,“如果万一可能非常不幸,你就等着来世吧。”松开手,林纷看着他,可谓笑得温柔体贴。

      林纷的话,让凤二止住了笑。她也察觉了?!凤二望了眼梅墨清,他已停下脚步等着他们赶上。连林纷自己都能觉出了不对劲,更何况梅掌司?是九天下的意图太明显,还是其根本不把梅墨清放在眼里?亦或,九天下在意的只是林纷—不能活着走出九天虚境?!扯住她的肩头,凤二神情复杂,“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凤二的表情告诉她,她没猜错。笑而不语,她的眼里看不见无助、彷徨,眉宇间多了一份坚定,目光落在前方那个身影上。却让凤二的心直挺挺地往下沉,追着她的步伐,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本公子说的话你听仔细了,本公子耐心不够,不喜欢来世,就这一世,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是故意说给那人听的,若是那人护不了她,他来。

      凤二的卯足了劲,林纷甩了几下,甩不掉他的爪子,没好气地去想扳开他的桎梏。

      “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凤二不罢不休,犟得像头牛。他与林纷,从月老殿开始就没对过盘。若是在从前,看到她吃瘪,他铁定仰天长啸三声;而如今,他愿意与她天天斗气斗狠斗嘴,就是不愿看着她,“你得活着。”

      这无毛彩凤真是乌鸦嘴,“姑奶奶活得好好的!没那么容易死。”扳开他最后一根手指,林纷给了他个大白眼,“傻鸟。”

      那她干嘛一副准备赴死的模样?还这么凶,“哦,本公子的心,疼。”身子一歪,凤二借势往她身上靠去。

      林纷朝天翻着白眼,刚想开口数落他,却发现凤二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她不禁慌了,张口便喊,“掌司上仙,凤二要死了!”

      她?!“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胸口绞着痛,凤二倒抽一口冷气,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梅墨清伸手托住了失去平衡的凤二,搭上他手腕,脉息减弱,心跳无力,低呼一声,“不好!”若是再不将元神放回仙体,凤二恐真会出了性命。

      凤二也是突然之间感到元神有异,忽冷忽热消耗着内丹存储的灵力,“不是离第三次大劫还有半个月吗?梅掌司,你确定没算错日子”刚入逐仙谷时,他可是精神奕奕的,怎会毫无预兆

      忽如一夜春风,吹散昆仑冰川幻境带来的寒意,气温也慢慢升高,转眼间林纷也感到后背上的汗,一阵一阵的冒。相反的,梅墨清倒淡然了许多,只听得—

      “梅将军怎么会算错日子只可惜,他忘记了这儿是九天虚境,罢了。”

      绵言细语如空谷幽兰,音流婉转如春天的莺啼燕鸣,女子藕裙轻忽飘逸,娉婷袅袅漫步,白里透红的脸颊,贝齿一露,眉目巧笑情动。

      梅墨清不动声色,只手还撑着凤二的身体。林纷忘了呼吸,僵立在原地。来者,正是郑清瑶—并蒂白莲白小姐。

      “哦,对了,现在该称呼您梅掌司才是,”白莲走到他跟前,笑得越发的魅惑,“亦或,还是叫声夫君更亲切呢?”

      笑意浮于表面未达眼里,“你还活着,本尊倒是很意外。”语带讥讽,未有丝毫感情,梅墨清又岂会猜不到,凤二的异样来源于这个的女子。

      白莲对他的话,似乎不以为意,“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才过了多久?梅掌司怎的变得无情起来?难道,你不想救他了吗?”美目圆睁,一脸的无辜与疑问。

      换成平日,估计梅墨清会回上一句“随你”,可现下当着要死不活的凤二的面,他还不至于太过冷漠,但是,他也从来不喜受人威胁,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没事,他死了,有你给她陪葬。”

      费力的抬起眼皮,凤二真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昏晕过去挪了挪脚跟,靠在了林纷肩头。若是真没了选择,他比较喜欢林纷陪着他。动了动嘴唇,林纷想说什么,最终并未说出口,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白莲算是拿正眼瞧了他,一眼,冷笑到,“放心,我是没那个福分陪凤族一块死了,有她陪着你,是不是更高兴啊?”至始至终,白莲都不曾看林纷一眼,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愿浪费在她身上,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梅墨清瞥了眼凤二,视线仍注意着白莲的举动,他的心里泛起几许不满,还待发作之际,只闻一声叹息他诧异的望向林纷。

      叹息过后,林纷哄小孩子似的拍拍凤二的背,“掌司上仙吓唬你呢,谁都不会有事的。”说完,瞪了瞪梅墨清。

      梅墨清一愣,继而淡淡的笑了,她的淡然不是装给白莲看的,她的神色坦然自若,他,等着她的反击。方才的僵住,只因她也没想到会再遇到郑清瑶,刀子扎进胸口的疼痛也还心有余悸。可,“你要怎样?才能救他。”林纷问得直白,多费口舌只会浪费时间,凤二的性命耽搁不起。

      他总是笑得很勉强、很敷衍,在南境的时候是这样,是林远书的时候也是如此。可就在刚刚,一向冷眼旁观的梅掌司竟也会笑?!是,是自己忘记了—曾经的梅将军从来就不是冷情的人,他会笑也常笑,只要是这个妖女说的话做的事,他总微笑着,眼里永远只看得见这个妖女!梅将军是!林远书是!梅掌司亦是!

      白莲怔怔的仿佛失了魂,听得林纷的问题,她才幡然醒悟,“只要你死,只有你死!我可以考虑救他一命。”是的,妖女死了,梅墨清仍还是梅墨清。

      平静得就像谈论一成不变的天界,林纷点点头,“不用考虑了,”将凤二扶至地上歇着,左手掌心朝天,一簇晶莹透亮的火焰跃然指尖,林纷又伸出右手,比了个礼让的手势,“开始吧。”

      白莲看清她的架势后,顿时恼羞成怒,“你要与我斗法?!你想清楚了没!”

      凤二瘫软了身子,冷汗滴落,“死丫头,说话不要大喘气!”吓得他腿都软了,心脏差点停跳,元神差点散咯。

      “哼,就凭你的灵力?”火焰几乎透明,这是灵力溃散的表现,白莲根本不屑一顾,“简直找死!”后退丈余,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露出锋芒。她忌惮的只有梅墨清,他们,她不费吹灰之力。

      林纷听得不耐烦,回了声“啰嗦”,便皱紧了眉头,指尖火焰忽地窜上几寸,眸中暗红缠绕,嘴里默念着,往前一步,挡在凤二和梅墨清身前,身形岿然不动,稳稳当当。

      她的背影纤瘦,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该赞叹还是给她一巴掌?梅墨清选择挪了一步,移到她的身后。让她去吧, “十招内解决有把握吗?”一手抵上她的背部,青芒瞬间萦绕在她周身,他是拗不过她的,护着便是了。

      梅香遍布全身,精魄被一股有力却柔和的灵力包裹,“三招。”没有迟疑,指尖朝虚空画了个符咒,“一令万物苍生,聚灵为我所用。”金线锁着符咒缓缓飘落大地,隐没了踪影,一片寂静。

      九天虚境中,连风也戛然而止,白莲心知有恙,她戒备的是梅墨清,可梅墨清却旁若无人不避不讳的相助林纷,她看在眼里,痛彻心扉。至于林纷念叨的什么鬼话,她无暇听进,以至于当双脚被藤曼无声无息的缠住时,白莲依然不当一回事。

      “雕虫小技,也拿来丢人现眼?”举起匕首,剑气挥斩下,白莲踢开断成几截的藤曼,对林纷,嗤之以鼻。

      林纷没有动气,甚至连下一个动作都没,眼神透出悲哀,轻轻的说到,“放过凤二吧,他与你无仇。”身后,梅墨清的掌心依旧抵着她精魄的位置,不曾开口,垂下了眼帘。

      “我说过了,只有你……噗!”毫无预兆喷出大口的鲜血,白莲不敢相信地,手背擦过嘴角的血腥,白皙上留下一滩殷红。她何时受的伤?为何五脏内腑毫无痛楚?

      “救救凤二。”林纷仿佛视而不见,重复着问题,不是商量不是恳求,是命令。

      脚下刚冒出头的青草,沾上了她的血液,冒起了黑烟,然后腐败,然后与焦黑的土地混在一起。“你下毒?!”余光瞥见方才斩断的藤曼,暗红色尖刺密密麻麻,而她的脚踝处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白莲明白了,藤曼的刺不仅有毒,还麻痹了她的脚部知觉,美目中怨恨陡增,“妖女就是妖女,下作、卑鄙!”反手握匕首,身子前倾,杀意四溢开。

      “缠枝牡丹的毒我也不熟,奉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林纷说的是实话,尤其她也是第一次召唤出此种变异的缠枝牡丹想回头问问身后的人,可眼前的事还没解决。

      “哼!”脚踝的麻痹已在消退,白莲向前迈了一步,身体并无征兆,遂放下心,匕首锋芒大作,剑气直冲林纷而去,“妖女!去死吧!”

      林纷蹲在白莲的跟前,目光落在她嘴角残留的血渍,“为何不放过我?为何不放过自己?是为了他嘛……”无奈、不解。

      美目失去了光彩,却还有一丝不舍,“为什么……你不肯放过他?为什么?!”声嘶力竭,吼尽心底最后的不甘,白莲怒目圆睁,对上她的同情。一如曾在南境,林纷的笑容灿烂,炫耀着她可望不可及的幸福,还有她终其一生也无法明了的义无反顾。

      林纷附上白莲的耳边,轻轻地告诉她,“因为,他是我的,命。”

      谁也拦不住,谁也割不断。九天下若是再执意如此,她—林纷,遇神杀神,佛挡杀佛。只要是掌司上仙要做的事,不达目的,她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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