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看朱成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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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好热。
我像是禁身于漫漫火海之中，欲逃走，却迈不开步，只能挥舞着手臂盲目的在空中抓攘，欲呼喊，喉头却是一痛，只能蠕动着嘴唇发出不成音的的嘶叫。恍惚中，看到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透着冷冷的恨意，我惊叫着想要逃走，他却离我越来越近，满世界都是同一个凄绝的声音：“你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吧……”我恐惧的回头，那双深眸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火舌，直直逼向我……
“不……”我闭着眼睛痛苦的挣扎，恍惚中有一个人抓住我乱动的手置于自己胸前，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透过衣帛传来的浑重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极有节奏规律的鼓点，我的心跳也不由得缓了下来。
“水，水……”我也不知是在向谁求助，只知道，在他身边，我很安心，很依赖。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感受到锦缎的丝滑与凉意，透着体温的温暖，虽是淡淡的，却有种安定的力量。让我不由得想起一个人，他有着温润的微笑，眼波微闪，像是一直要看到你的心里去……
“八阿哥……”我喃喃开口，感觉到身下的手臂猛地一震，施加了力道想要抽回，我却不允，依旧贪恋那温暖与安定。
“我放下了，胤禛……四阿哥他，应该会很幸福吧……”我眼底涌起了酸意，却又紧阖双目，不让眼泪流下。
屋子里顿时没了声音。轻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那你呢？你幸福吗？”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问，声音透着股子清冷，我却感受到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动容与温柔。
“他幸福……就好了……”强烈的困意袭来，我渐渐没了声音，在我即将陷入深梦的刹那，我仿佛感觉到有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冰冷，却小心，仿佛我是个易碎的珍宝。
一声叹息换我一滴欲流的泪。
第二日起时，却只有春儿一人进来服侍我。见我神色如常，却也忍不住掩面低泣。
“我说春儿，你们主子我还没死呢！”我一边穿衣，一边打趣她。
“小姐，昨天您……您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笑着……可吓死春儿了！”春儿仍旧戚戚哀哀地抽噎着，但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我不禁又想到了昨天，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里支离破碎，却依然痛楚。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只得转过身去，不让春儿看见我再次翻涌的泪花。
“小姐，其实昨天……”春儿跟了上来，急切的想要向我解释什么。无奈，我在心中曾经问了自己几千遍“为什么”，今天却突然不想听了。
“春儿，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抬头微笑，怕是没人懂得我这微笑的苦涩。
都过去了，是啊。
没有人可以让时间倒流，让一切重新开始。永远没有。
“格格。”我抬起头，是一张憔悴至极的脸，我昨天见过她红润娇羞的样子。
那么美。
“岚儿，你……”我犹豫着没有开口，不是不怨，而是怨不起。
“格格，是奴婢的错，随您处置了……”她抬起眼，满眼的泪，却停止抽泣，带几分凄然的神情看着我，眼里竟是我都不曾见的坚定。
我突然害怕的躲闪着她的眼睛。
“我不怪你。这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不要后悔。”我抚上她的脸，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她怔怔望着我，一样的迷茫，却一样的倔强。
但——我是懂她的，犹如在她身上望见自己的影子，即使知道前路坎坷，也无怨无悔。
“格格，你后悔吗？”好轻的一句话，却针扎一般印在我心上。
我惊讶的抬头，在那清亮的眸子里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影子。
原来，她亦是懂我的。怕只怕，从今往后，如同这双眸子倒映出的一切，只是个影子罢了。
“他往后——终将只是想念罢了。”我允自己，坚定的允。从此，将一切过往舍弃。
未时刚过，阳光正足，我却斜倚在炕上，拿着春儿从内务府要来的红结绳，懒懒散散地编些吉祥结玩，光线反射到穿着金丝儿的结绳上，惹得我一阵目眩，只想昏昏沉沉的睡去。
突然，一个歪歪斜斜的黑影窜进了屋子，偏巧不巧正好撞上了我的腿。
我的睡意顿消，一把撇了吉祥结，伸手一提，一个粉嘟嘟的娃娃就出现在我面前。
“姐姐……”一双神气十足、黑白分明的眼瞳正直直瞪着我，脑袋圆鼓鼓的，嘴微嘟，嘴里含却是糊不清，伸手就往我的衣服上抓。
我一惊忙把他扔到地上。天，我哪来这么大个弟弟！
正当我发愣之际，他又一晃一晃地挪到我腿边，一个前扑，就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腿，瞬时整个人都压到我的绣花鞋上，还忙着伸出胖胖的手描着花样，一边仰起头冲我傻笑，脑袋不知是不是太重，左偏右倒，看得我眼晕。
我正想伸手抓他，谁知他重心一偏，一头栽了下去，面朝地面，正好摔了个狗啃泥。
我被这华丽的造型吓傻了，春儿也呆立在一边。
反应过来后，马上伸手捞他。他却推开我的手，使了好大劲儿才自己站稳，硬憋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一双大眼睛却水汪汪的，还一个劲儿的自己安慰自己：“不疼，胤衸不疼！”
胤衸！十八阿哥胤衸！
我本来就很同情这个早夭的阿哥，见他又这么可爱，不由的母性大发，索性下了炕蹲在地上逗他玩。
他好不容易忍住了不疼，这才转过脸来看我，刚才还“姐姐”的叫，这会儿却好像很陌生似的，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等着我，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过了好久才壮了胆子问：“你是谁啊？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我是天上的仙女啊，佛库伦仙女……”我继续逗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的眼睛再次睁大了。
“真的……胤衸喜欢仙女……喜欢！”他不由分说地一下子扑了下来，我一个没站稳，被他硬生生地扑倒，肉嘟嘟地抱了个满怀，却也不生气，搂着他哈哈直笑。
“小十八！”门外传来了十三的一声重呵，真是的，一点儿也不温柔，吓坏孩子怎么办！我翻着白眼心想。胤衸好像很怕胤祥，听到这声音背部一僵，一骨碌地从我怀里爬出来，却也不过去，瑟缩着往我身后躲。
我这才揉了揉腰站了起来。
十三一脸怒气外加惊异地站在门口，后面跟着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刚刚迈步进来的四阿哥。
我脸上甜蜜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撤去，他便对上了我的眼睛，也有一瞬间的失神。我心里咯噔一下，竭力维持平静无波的样子。倘若一直忽略他的存在也好，却不能阻止他的突然出现带给我的惊扰。
所有的记忆又如这一眼，突然在我心口泛滥成血。
我微微叹气，一直以为我忘记了，原来，所有的忘记只是因为不在眼前。
“小十八，你干了什么！”十三似乎一心想要装严肃到底，竟然步步逼近，胤衸的嘴巴越来越瘪，眼睛越来越湿润，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喂，十三阿哥，这是我的地儿，你凭什么在我的地儿吼我的人？”我跨步走到十三面前，没穿花盆底，我的个子也只及他的肩部，气势上却绝不输他。我一仰头，手叉腰作悍妇状，倒把胤祥唬的向后一跳。
“晴宛，你……”十三无奈地瞥了我一眼，好笑的叹了口气，走回门口。
“这还差不多！看你还敢当着我的面欺负他！”我回头从身后拽出胤衸，他正调皮的冲十三做鬼脸，惹得十三又攥紧了拳头。我一瞪眼，他也只好松手，只能泄愤似的捶胸顿足。
“姐姐，姐姐，胤衸最喜欢姐姐了！”胤衸突然抱住我的腿使劲的拉，我无奈只好蹲下来，他却一使劲攀上我的肩，两只手“啪”的一声贴着我的脸，然后，送上一个沾满口水的湿吻，还发出了好大一声。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听到胤祥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爱新觉罗胤衸，你在干嘛！”
我却突然笑了起来，抱起胤衸，也“啪”的亲了一口，白嫩嫩的小脸上顿时印上了红唇。
“晴宛！你怎么老帮他！”胤祥气急败坏的一把拉住我，我却不以为然地翻白眼。
“仙女姐姐，十三哥生气了，你也亲他一下好不好？”胤衸一脸无知地摇着我的胳膊，没注意到我和胤祥的脸突然烧得通红。
“小十八，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八哥哥对你一直不错吧，这样吧，你让你的仙女姐姐亲八哥哥一下，怎么样！”十阿哥突兀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然的一甩头，把笑着一脸春风的八阿哥推了出来。
“八哥哥……嗯……八哥哥给我吃糖来着，好吧，仙女姐姐，你先亲八哥哥吧！”胤衸全然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产品，我实在很后悔刚刚没把他扔给十三处置，现在想来，后悔莫及……
胤衸还真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竟然捧着八阿哥的脸越靠越近，看着八阿哥一脸良民似的微笑，我却只想一巴掌把他打到爪哇国去——持美行凶，不如持刀杀人！
“这个……十三阿哥救命啊！”我一把拽过胤衸塞到十三阿哥怀里，动作一口气下来如同行云流水，流畅自如。
“哼哼，要没有爷我……”十三大大咧咧地把胤衸塞到乳母手中，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屁股做到我暖了半天的地方，翘起二郎腿，洋洋自得。
我对着他冲四阿哥他们扬扬头，他顿时神气消了一半，马上弹起来，毕恭毕敬，神色却有些尴尬。我好笑得看着他，倒也乐意替他解围：“四阿哥，八阿哥，几位爷，先坐坐吧。我去沏茶来。”
除了我的座位，只有四个，人却有五个，怎么坐？
我正在思索要不要再添一个椅子，却见四阿哥已经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就坐在我的位子上。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
八阿哥一脸微笑地仰头，不偏不倚地扫了我一眼。
得了，我先撤，这些眼神上的交流，我可承受不起。
沏好茶，我又想到了上午和岚儿的对话，心中不忍，便叫她端了出去，自己出去旁边立着。
只见岚儿将茶递给四阿哥时，手微微发抖，时不时的偷偷的抬眼一撇，四阿哥却看都没有看她，好像昨日的事从未发生。
我不由得有些心酸，岚儿坚定的神情还反复出现在我的眼里。
他给了你什么誓言，值得你如此坚决？可笑的是，誓，言，不都带着口么，偏偏是有口无心。
我苦笑着抬头，一抬头正对上四阿哥深不见底的黑眸，眼波未动，阳光映的他脸上明灭不定，更让我吃惊的是，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他在乎我！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不由得转眼，正好对上了坐在我正对面的八阿哥。
他微笑着看向我，完美的弧度勾勒在他嘴角，那目光深邃如海，看似平静却暗有汹涌。我不由笑了，果然是兄弟，都在平静谦和的表象下隐藏着最真实的情绪。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会很累很累。
我正自顾自的发愣，却听到十阿哥的狮吼：“我说晴宛，你不给上点点心就算了，这茶也不像话，味道怪怪的，颜色也不鲜，是不是那帮奴才克扣你，我帮你算账去！”说着把茶杯往桌上一掷，义愤填膺地就要去替我报仇。
我不屑的看着他，撇了撇嘴：“谢十爷了，晴宛市井小民，这种粗茶喝惯了，您要不惯，就立马给您换一杯，您是要黄山毛峰，还是要太平猴魁啊？”
胤誐正要兴冲冲的开口，就被八阿哥一个眼神制止了，就连九阿哥也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他不知所云的委屈坐下，却仍一头雾水。
“宛儿，你这茶是如何制的？”八阿哥又喝了一口，这才徐徐开口。
“不难，我只是带了以前收集的桂花、玫瑰及野菊，用盐水洗净后风干，在采集些雪水和露水，加热煮沸，泡上三个时辰，就可以了。冬天干燥，这花茶可以去火清目，滋肝养肺。”说着又看了十阿哥一眼，“得了，我得赶快给十爷泡好茶去。”
“那个……不用了，不用了，我怎么知道你这茶……这么多功夫，这么一说，到显得我是个粗人了。” 十阿哥挠了挠头，讪讪道。
“宛儿，不知谁有这个福分娶了你去。”八阿哥微微一笑，立在我眼前，我正想开口回击他，却听到他说：“我可是对这些个花茶情有独钟。”声音不大不小，到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九阿哥、十阿哥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十三阿哥却带着薄薄的怒意，把杯盖碰的震天响。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八弟，许久没见八弟妹了，她可好啊？”胤禛突然开口，倒把静默的一堆人吓了一跳。
“多谢四哥关心。没什么大事，只是天气干燥，想必有些上火了，近日有些咳嗽。”胤禩微微一惊，笑容一瞬凝固，转眼再看，却同平日无二。
胤禛却也不再开口，脸上已难觅关心之色。倒是九阿哥向八阿哥嗔道：“病了？她也不知会一声，八哥，回头你从我那儿拿药回去，嘱咐她好好休息。”
八阿哥微微一笑，道：“只是小事罢了，图雅她也说了不要惊扰大家。快过年了，别为她失了兴致。”他的声音轻柔，娓娓道来，听者无不如沐春风。
“瞧她说的，倒把我们当成外人了！”十阿哥不满的哼哼，说话也没有丝毫忌讳，关切的意味溢于言表。
八阿哥淡笑道：“你还是外人？一天到晚撺掇着她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就差没把我府里拆了，你要怎样才算是‘内人’？”
十阿哥讪笑，大约是想起从前他们的趣事，收也收不住，一时笑得震天响。我也忍不住捂住嘴。
“对了八阿哥，我还有花瓣，不如给您装上些带给八福晋，可能对她的病有些帮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笑着迎上前去，却在见到八阿哥的表情时突然凝固。
他微眯着眼，冷冷的瞅着我，嘴角带着丝冷笑，表情森然。捏着杯子的手突然使劲，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突出发白的指关节。
“你就这么关心？”却也不等我答话，说完耸耸肩，转身回到位子上，自斟自饮。
我快步走过去，装傻道：“是啊是啊，你看大家都很关心嘛，要不，我亲自送去？”
他神情古怪，挑眉看向我，“免了。”我一时被他噎住，气结半晌。
他却突然望向我身后，只是飞快一略，神色却已大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甚至故作温存般的看着我，我不由心里发毛，却看到他突然站起来。因为距离太近，我的脸就这么的贴在他胸前，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他却已揽了我的手臂。
“若是你借此考验我的耐心，想让我知难而退，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你，我是志在必得。”说完亲昵的掐掐我的脸，又似有若无的瞥了我身后一眼，然后笑着起身，“九弟十弟走了，四哥，告辞。”
我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不禁觉得自己也陷入大雾之中：真真假假，何时是真？何时是假？虚虚实实，什么是虚，什么是实？
“晴宛。”不知何时，胤祥已立于我身侧，我撇头看他，依旧是霁月风光，只是不知为何表情多了一份凝重。
“你和八哥？”他的话没有继续，但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别问，胤祥，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苦涩的笑，心里晃过无数的画面和问题，我却一个也抓不住。
“人生在世，许多事竟也由不得自己。”我心中一酸，咬紧嘴唇低下头，把眼泪憋回去。
人生在世，何止是由不得自己？
“但我希望，无论我们怎样变，无论已经走了多远，无论由不由得了自己，你要一直做你自己，我希望看到一个最真实的乌雅.晴宛。”他突然柔声道。
我突然对胤祥的心境不甚了悟，因他这句话突然眼前一亮，暂时抛却了这一天沉在心里的郁悒，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我会做到，那你呢？”我微微一笑，扬起脸来看他，他的神色微暗，却也静静地开了腔。
“我希望我做到了，也愿自己一生都做得到。”他看向远方，无限苍凉。
我知道，九龙夺嫡已经拉开序幕了。
“好！人生难得逢知己。现在就以茶代酒，望你记住我们的约定，等我们都老了，我还在这里等你，看你有没有兑现！”我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十三也痛饮一杯，随手将杯子往空中一扔，与我相视而笑。
“晴宛格格果然爽快。”回过头，四阿哥淡笑的注视着我，我不是没见过他笑，而是没有在他眼里见到一丝温暖，今日确是不同。
“四爷谬赞了。” 小心酌词，不敢多说一句。
“为什么对别人都亲近，唯独对我如此疏远？”他语音放低了些，头靠近我，嘴角略微上扬，一副轻浮的样子。我脸不由得通红，脑海中蓦的想起昨晚，一阵胆寒，瞬时瞪大了眼想要逃开。
他却也不说什么，深看了我一眼，一瞬间我竟然仿佛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失落，只当是眼花。他看向十三，“走吧，我们还要商量商量，这次晚宴怎么办。”说罢提脚便行。
十三听了这话，瞬间苦下了脸：“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么偏偏落到了我的手上？年年不都是这么几个节目，毫无新意，却还要大张旗鼓的张罗着，他们不累，我看着都累了！”摇摇头也正要走。
“好不好是一回事儿，这不过是个形式，但你的话也没错，年年如此，却是枯燥。”四阿哥闻言，略皱着眉，也是无奈的一摊手。
闻言我到突然有了主意。
“等等，如果这次我帮你，你怎么谢我？”我故弄玄虚的跺到十三身边，一脸认真。
“你？”他一脸的不相信。“你会什么啊？上次德额娘那儿的歌差点没把我噎死。”
“怎么？不信我？那你就自己张罗去吧！”我一甩袖，就往内室走。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次是她故意诓你的，她啊，只怕是真人不露相。”四阿哥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略带调侃的声音让我的心兀得一惊。
是感觉不是感情。是记忆还未被遗忘。
“宛儿……”十三故作温柔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的鸡皮疙瘩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好，我负责帮你出个节目，保证好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围着他转圈，他也宠溺的看着我。
“好，就是让我娶你我也绝无二话！”他倒是爽朗。
“做梦！我要你——教我骑马！”“发必命中，驰骤如飞”，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资源，我怕自己要悔死。
“小事一桩！四哥也可以教你啊，我小时候的骑术大半是他教的。”胤祥好心的建议我，也许看我一脸“鄙夷”的表情，他再次补充：“当然，我是出类拔萃的……”
“走吧！”四阿哥终于忍不住了，背着手迈出门去，却仍不忘回过身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眸子幽深了些，背着光，有刹那间的模糊。
可为什么，他的每个表情到最后都会幻化成一张让我刺痛的面孔？
真正的记忆，其实忘不掉。
我放开你的时候，也许不是我不再爱你，只是，我已不能再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看朱成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