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然小扎》Silent

4、细雨霏微

　　回家路上不停地在想，是否这就是灵所说的血光之灾呢？血是流了，套句她的话劫算是应了吧！好象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无论我的相信与否，她的话一直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很不舒服，现在这样一来，反而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即使今天的事不算是个好经历！但，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传奇人物，明天告诉灵，大概呕死她吧！
　　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惊觉已是黄昏，到了倦鸟归巢的时候了。好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候在街上走了，上了大学之后似乎空出了很多的时间，但反而少了这种在黄昏闲逛的时候。黄昏，我究竟有多久没认真地看过头上的这片蓝天呢？抬头望向应该堆满彩霞的天空，却不禁感觉可笑，城市的天空果然是割裂的，不完整的。是不是如鲁迅先生在《故乡》中所提及的那四角的天空呢？记得以前在旧屋的时候，每次放学总是选择走路过桥而不是乘车，贪恋的不过就是在桥顶所看的一抹晚霞。从桥顶望向江的尽头，夕阳、晚霞似乎都与自己在同一条的直线上，不会感觉高不可攀，也不会有在高楼间拼砌天空的失落，那是一种一览无遗的快感。那时总希望自己手中有一台照相机，能够让我记录下这样的画面，那是任何抽象画所不能超越的，那种颜色是任何一个调色盘都不能调制出来的，只是它们稍迅即逝，不为任何人所停留。

　　总是这样老爱想些有的没的，现在比较重要应该不是能不能看到落日，而是怎样不让哥发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他看见了我肯定免不了一顿骂，搞不好会有什么非人的手段了！
　　还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因为与小朋友争蛋糕而擦伤了膝盖和手，回到家自然少不了一阵骂，哥就更狠了，连续五天一直给我吃蛋糕，吃到见到蛋糕就想吐！自此之后我知道如果和别人抢东西哥一定会要我好看，如果是铅笔，大概会是买来一堆当飞刀和我玩“刀插老妹”吧！
　　到了小学，老是有些男生做恶作剧欺负我，弄得浑身是伤，哥知道后不但不帮我教训那些臭男生，反而在家里老是往我扔东西，避不开就等着被打中好了。后来更夸张，总是逼我和他打赌，能打赢他就随我要他做什么事，不答应也是照样开打，不同的是没条件附加。想都知道怎么可能打赢，自然我是从来没有叫他做过是什么事罗！但也奇怪，在家被哥这样虐待之后那些男生我早就不放在眼里了，可能是训练有功吧！
　　总之，现在让他看见我受伤了，而且还是如此不知死活得去追贼，我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他大概会说，“你想死是不是，早说，我借你手术刀，在颈上划一下，我包准你很快见阎罗王！”我甚至还能想象得出他拿起手指作势划过颈的模样，摸摸自己的颈，怪恐怖的！我记得以前就是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凶徒就是拿手术刀行凶的，一个警察不知道与他迎面走去，被他轻轻一划就割断了气管，当场死亡，那凶徒还很冷静地把沾血的手术刀扔到垃圾桶里走掉了，看到鸡皮疙瘩都肃然起敬了！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回到家门前，看一下表，哥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吧！我不禁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医院太忙他回来就进房补眠了，最好是睡死了有贼进屋也听不到……
　　我轻手轻脚地开门，看了看鞋柜，他果然在家，让心存侥幸的我彻底绝望了！我只好继续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里，希望他发现不了我！
　　可当我经过阳台的时候，我被看到情景吓着了。哥两只手臂抵着阳台的栏杆，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纸杯充当烟灰缸。看着烟冉冉生起，哥的背影显得很是落寞，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已经好久没抽烟了，大概是从他立志要成为医生开始吧！哥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他说戒就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挠得他，所以看到他再抽烟比当年我发现他开始抽烟更使我惊讶，惊讶到让我忘了自己不想让他看见，忘到自己叫了出来，“哥，你为什么抽烟？”
　　听到我的话，他转身望向我，他平时戴着的眼镜竟然没戴，不寻常啊！见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突然脸色一变，我就知道，手已经收不及了，一身的狼狈和粗略包扎过的伤口又怎么能逃过他5.2的双眼呢？他眯着双眼向我走来，我只好像小学生做错事般垂首站立，准备接受他的“酷刑”。
　　但令我意外的是哥并没有骂我一句，只是一手把我拉过沙发坐下，一脸铁青地检查起我的伤口来。偷偷瞄了他几下，他只是认真地看着我的刀伤，嘴抿得紧紧的，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怎么搞的？”
　　望着他的脸色，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了咬唇说：“今天被抢了……”
　　“你没有脑子啊，他抢就随他抢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哥简直是用吼的，以前哥不会这样，通常我有什么事他都会是用嘲笑这招啊，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呢？
　　“其实我并不想追的，但，但他抢的是妈妈送我的玉，我才去追的，所以，就受了点小伤，真的只是小伤而已！”我把断了的链子拿出来，证明我没有说谎。
　　哥接过链子，轻轻地摩挲着，似乎也想起了妈，哥也有一条妈送的链子，不同的是坠子是绿松石，沧然，如沧海般深邃的青蓝。
　　“起来！”当我以为没事了，哥却突然把链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把我拉起来。
　　“干，干吗啊？”我打死也不走啊！
　　因为我不肯起来，哥拉我也动不了多少，转身对我说，“你当那把是你的水果刀还是我的手术刀，你不知道这世界有一样东西叫破伤风菌！好歹你哥是读医的，如果我的妹妹是因为破伤风死掉的，很丢脸！还有，我哪里找个女儿还给老头。”
　　不知在外工作的爸会不会猛打喷嚏呢，被自己的儿子叫老头，应该很不爽吧！其实爸和哥的关系从哥高中开始就没好过，肯叫声老头似乎已经不错了吧，起码还没有在前面加个“糟”或“死 ”。不过这才是我哥嘛，刚才超恐怖的，会讲这样的话勉强算是正常吧！只是感觉不太像平时的他，调侃的话也少了一点那种味道，有点存心说给我听的样子。

　　哥和我一直从去附近的医院打针、敷药，到回家都没再讲过什么话。哥似乎有什么心事，虽然还是盯着我但很明显的心不在焉，终于在我忍无可忍下，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哥，不要说没事，没事你不会抽烟的！”
　　听了我的话，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脸色明显地暗了下来，“今天我看到她了！”
　　“她，谁啊！”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自顾自地继续说：“她回来，从日本回来了，今天我在医院见到她了！”
　　日本？在我印象中我们认识而且去了日本的只有一个人，一个我和哥都不会忘记的人！
　　“是不是微姐姐，她回来了，她好厉害怎么会去医院找你，很神嘛她！”相对于我的高兴，哥似乎更黯淡了。
　　“她不是到医院找我。”说了这么一句，竟从衣袋中拿出烟抽了起来，“今天我看到的是一个躺在病床上，不会动不会笑的她。”
　　“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
　　“听医院的护士说是刚下飞机，被打劫了，还被打伤了头，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如果今天不是刚好走过，可能根本不会知道原来她离我这么近！”
　　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怎么会呢，到现在我还记得微姐那温柔的笑容啊！她怎么会变成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病人呢？如果她不再醒来，是不是就只能像一棵植物一样慢慢地枯萎呢？那哥怎么办？我终于知道哥今天的反常是为了什么，也明白他知道我被抢时的失控。望向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他夹着烟，却没再抽多一口，任由它燃烧，成灰，烟灰已经长到要掉下来了。我叫了他一声。他只是随手把烟蒂丢进水杯中，然后沉默地回房，把自己关在房里。我望着关闭的房门，比伤感更多的可能是感慨吧！

　　微姐，叫林霏微，是哥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我知道他的确很喜欢她。霏微指的是烟雾、细雨到处飘散的样子，我也是在认识她之后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一个词，如此漂亮的一个词，细雨霏微，烟雨迷朦，那是多么有诗意的景象。而她就是这样一个如细雨般温柔的女生，润物无声！她是哥的高中同学，这段时间可能是他最灰暗的时期吧，而她的出现就如冲破云层的那一缕阳光！
　　哥从小就很优秀，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有多少人为了教过他而自豪。只是这样的情形却在他上了高中后彻底地改变了，由一个优等生“堕落”成一个“问题学生”，这是根据他某个老师的讲法。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隐约地感觉是与爸有关系的，其实在哥初三开始与爸的关系越见冷漠，到了高一，因为妈住院而真正地爆发出来了。
　　记得一次爸和哥不知为了什么而吵了起来，之后夺门而出，直到晚饭还没回来。其实我知道他在哪里，从小到大，只要他不开心就总会爬上天台水箱上面，躺着仰望着天空。但那一晚，当我爬上水箱，看到不是那一个留恋天空的哥，而是看在黑暗中半明半灭的烟火和一地的烟蒂，从那时开始无论我如何不相信，那已经不是以前的哥了！
　　而真正让我知道他有多大的不同是在我升上初中的时候，我和哥又是不可避免的就读同一间学校，我是初中部他是高中部。不过一直以来我们都不会在学校有什么交集，以前他总是笑说让人知道有我这样不怎么优秀的妹很丢脸。然而妈曾经告诉我，他这样做其实是痛惜我。小时侯不太明白，只觉得是他看不起我，曾经气他气了好久，但后来慢慢地知道一个人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下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而哥只是不希望我在同学和老师的眼中是“童沧然的妹妹”而不是单纯的“童绯然”，这样就不会有太多无谓的比较和叹息！
　　到了我进了初中情况依旧，但目的已经很不同了，不再是因为他的优秀而是因为他的“不优秀”！哥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他总会做得很好，哪怕做一个“问题学生”，很有校园黑势力的感觉，俨然是学校不良少年的老大，却赢尽了一堆学弟学妹的敬重和爱慕，虽然我还是一直觉得很难想象，但那是事实。
　　尽管在校和他没什么交集，他的事却一直在我耳边环绕，还不仅如此在我转学后，听以前的同学说，即使哥走了他的“事迹”依旧传诵一时，真的有够莫名其妙的！然而却因为这些“事迹”我第一次听到了“林霏微” 这个名字，哥传说中的“女人”。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她的呢？好象是那一次吧！
　　课间是各位未来“FBI”传递情报的时候，那一天的下午自然也不会例外。但下午在于我的意义是周公出巡，永远是昏昏沉沉的样子，所以我也正在做我的招牌动作——趴在桌子上“装死”——这是某三八同学的话。本来她们的情报交流我一向是当催眠用，但那天却被一条消息震得什么睡意都全消了——哥受伤了！听说是和附近职校的小混混打架造成。附近的职校和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听说不少初中生曾被那些人勒索过，我是没有啦，但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不知哥和他们打架与这件事有多大的关系呢？
　　于是我利用下课的这段时间去看一下他究竟是伤得怎样了。可是去他的教室人不在，听说是在医务室，但这个时候校医在吗？她不是最喜欢这个时候睡她的中午觉的吗？
　　我进入了医务室，果然如我想像的，校医根本就不在嘛！不过倒看到白帘后的两个人影，我“刷”的一声拉开布帘……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有心，我真的不知道嘛！可看到这样限制级的画面能怪谁呢？干吗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嘛！虽然她们在我拉开布帘的一瞬间就分开了，但就在那电光火石的零点几几秒我可以肯定我看到了，看到了哥坐在床上，把站在他面前的女生的头按下，然后他们在接吻。我肯定我看到他们在接吻，而不是在互咬！那女生原来应该是在帮他搽药吧，因为满脸通红地站在一旁的她从刚才到现在手上还拿着棉棒和消毒药水。看来哥还是很会把握机会吃豆腐的！不禁在偷笑！
　　“你在笑什么？”危险警报拉响，惨了，忘了他在旁边。
　　“哪有笑啊，你眼花啦，受伤那么严重啊！”
　　“我先回去了！”那女生望了我一眼，把东西放下，准备走，可哥一手把她拉着，带点撒娇的语气说：“我还没敷完药呢，很痛啊！”那女生的脸更红了。
　　把头转去另一边，好想笑哦！
　　“童绯然，还不回去上课！”完全凶狠的语气，怎么差那么多！好歹我也是关心你才来看你的，我哀怨地望向他。他只是对我挑了挑眉，是又怎样！
　　是不能怎样啊。我满脸笑容地走向那女生，“姐姐是谁啊？我叫童绯然，是他的……妹妹！”瞄到哥有点紧张的样子，他以为我会说什么啊，我才不想跟他□□！
　　她对我温柔的笑了笑，就因为这个笑我决定喜欢上她！“我叫林霏微，是你哥的同学。”
　　“哦，原来你就是林霏微，是哥的，同学哦！”我贼贼地笑着，笑得她的脸又红了。在我正得意的时候，却被哥把笑意狠狠地敲没了！
　　“立刻给我回去上课，要不今天见到妈，你的皮给我绷紧点！”恐吓我？好，我就范！但走之前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也知道今天去见妈，把你的脸整理一下啦，不然妈会很担心！再见了，微姐姐。”
　　不理哥的反应，踏着铃声回教室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微姐姐，也确定了她是哥很喜欢的人！

　　虽然我们在同一个校园，但毕竟分属不同的学部，其实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以说是没有，只是偶尔在其他人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自然是和哥的连在一起的。
　　然后我真正第二次见她，已经是在妈的葬礼上。缠绵病榻一年有余，要走终究是不能留住，哪怕我们做尽一切的努力。
　　妈走后哥一滴眼泪也没流，只是一直沉默着为妈打理好这最后一程。而我却哭了，因为我长大了，大到已经能够理解死亡的悲哀了！但我知道不流泪哥更痛，因为他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
　　在葬礼上，我和哥沉默地面对来凭吊的人，而爸在一旁接受来往的人的安慰，在人群中我见到了她，她只是和哥静静地对望，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和怜惜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仪式结束后，我发现哥和微姐姐都不见了。几经找寻，终于在花园中找到他们的身影，哥抱着她在失声痛哭，于是我又悄悄地离开了，那种情形不是我该插入的，但我庆幸，哥终于找到了他感情的出口。

　　妈不在后，爸说怕睹物思人决定搬家，于是我也要转校，而因为哥是高三加上他的坚持，所以留在了原来的学校。终于我和他不在一个学校了，但却比在同一个学校时有了更多的机会见到了微姐姐。
　　微姐姐是出身自一个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妈妈，而她妈妈常常中日两边跑，只留她一个人在家。同时在那段时间里，爸似乎想用工作来忘记妈的离开，常常不在家，于是微姐姐几成了家中的常客和名副其实的“煮饭婆”！
　　那段时间，姐差不多每天都会在我们家呆到很晚，然后由哥送她回去，有时候甚至留宿在我们家，当然是和我睡了！她会煮饭给我们吃，会陪我做功课聊天……我曾经私下分别问过他们两个，你们是在交往吗，哥是面无表情地敲了我的头一下，说“要你管”，微姐姐却是脸红地否认。可我一直认为他们根本就是在交往，我心中甚至把她当成了我嫂子，认为我们三个人一直生活下去应该是很美妙的事！
　　而哥也在那时发奋读书，我不知道是不是妈的关系，但他变回了初中时候的哥，那个很优秀的哥。这样的情况让全校的老师眼镜碎成一地，同时又捧心大呼教育的伟大，把哥奉为“浪子回头”的经典，每天向学生宣传，为哥在那间学校的传闻添上了一笔“锋回路转”。

　　或许快乐的日子都是短暂的，同时也因为短暂让人更加怀念！
　　在哥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如愿的考上了医科大学，明明高中大半的时候都在混，却依然考进了，可想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公平的！而姐，因为她母亲决定把工作重心完全放在日本，她也要跟着母亲去日本定居。于是我认为很幸福的“三人生活”因为她的远赴日本而结束了！
　　哥很平静地对待她要走的这件事，平静到在机场送别的时候完全没有情人间离别的伤感，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搞错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相爱的呢？
　　在姐走后，收到过一封姐在机场寄出的信，内容我不知道，于是也就渐渐的遗忘了…… 没有通信，没有电话，也因为哥学业忙很少上网，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两个人还有什么方法维持感情，是否相隔两地的他们已经渐渐遗忘对方呢？但我依旧相信他们之间是真的，于是着几年我一直很喜欢那些写“问题学生”和好学生之间的爱情故事，收集了一大堆，随口也能说出几个来。因为总希望能从中找到他们的痕迹，只是爱情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又怎么能找一样的感觉呢？
　　然而在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让我发现其实哥一直没有忘记她，甚至一直在等她。那天我进哥的房间找字典，因为哥一向很注重私隐，所以我一般是不会进他房间的。我找字典的时候发现了哥的床头放着一本不像是他喜欢看的书——《小王子》。放在床头可见他是每晚都会翻阅的，也看地出他对这本书的喜爱。当我翻阅这本书是从里面掉出一张信纸，一张蓝色印有蒲公英的信纸，上面写着一段话，似诗非诗：
　　“没有如雪的繁华，
　　是记忆中的樱花，
　　我却忘不了这种落差，
　　只因爱的是那孤独绽放的枝桠！”
　　莫名其妙的一段话，樱花不是应该是满树繁花，落瑛缤纷才是最美的吗？
　　打开扉页写着“愿永远保有一颗童稚的心！ 小小买于1999年，书展。”小小是哥对微姐姐的昵称，也只有哥才会这样叫她。原来这是姐姐送给哥的书，那么那段话也是姐姐写的吧，大概是那封信！虽然我不明白话的意思，但隐约地猜到那是对哥的不舍！

　　轰隆隆……
　　远处闷雷滚动，还没反应过来，雨便已倾盆而下。
　　望向窗外的雨，夏天从来就不是细雨霏微的季节，有的永远都只是这样的雷暴。明明前一秒还是阳光普照，下一秒可能已经电闪雷鸣了，前人说得对，天有不测之风云。人生何尝不是呢？生活中“雷暴”还不是说来就来 。
　　走出阳台，把该收的收一收，雨打在檐蓬上，淅沥哗啦的。从雨声中隐约听到楼下那个初中生永远调到最大的音响声，今天会是谁的歌呢？
　　“……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麼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著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著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
　　我才能在你身边等待放晴的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雨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说了拜拜……”

　　依稀从含糊的音乐和歌词中听到原来是周杰伦的《晴天》。那么明天会否是一个晴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