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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本性难移与失踪之影 ...

  •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来得没道理,要是潘西在德拉科眼前这么哭,德拉科指不定甩手就走人,可是现如今妮卡小姑娘憋着羞恼哭得无声无息满脸通红,他反而愿意坐在那里看她。

      水灵灵的小姑娘哭起来乖乖的,至少这个画面还蛮赏心悦目。

      金发少爷伸手在妮卡脸上一抹,抹得一手眼泪,嫌弃地甩甩,讥讽道:“你哭得真丑。”

      还好意思说,也不看看是谁制造的一系列尴尬。

      妮卡被他抹那一下,马上把脸转过去,噎声噎气地又流了一行眼泪。

      德拉科反而来了劲,虽则也红着脸,就是不依不饶要去看她。

      小魔王伸过修长的手指,托起妮卡的下巴,俯身过去凑近她的脸,灰蓝玻璃瞳盈盈闪闪:“喂。”

      淡金色的细碎额发扫过妮卡的颊,德拉科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妮卡心里越发羞恼,扬手便朝他打去,在半空中被抓住了手腕。

      “再胆敢反抗我,泼妇一样乱丢乱打,我就把这件事说出去。”德拉科的气息在耳畔,微微有些暖,说出的话却可恶。

      奈何掐到了重点。

      他手掌心里边的小手腕就松了挣扎的力气。

      妮卡转过脸来,泪汪汪的祖母绿眼眸瞪着他,娇嫩如花瓣的红唇一张一合,带着哭腔怒气满满地说:“不……不可以说出去!”

      德拉科眼梢上挑,拖长声音:“哦?——”

      他捏在妮卡下巴上的手指游移到嫩颊上,有些惩罚意义地掐她颊上的软肉,睫毛扫下来,还在生长的少年的嗓音沉沉的,带点特有的磁性,不紧不慢地:“那就闭上你的嘴,哭什么哭,难道你还以为是我的错吗?”

      妮卡望着他,绿眼睛无声质问: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那眼里的泪光像试金石折射出的光亮,默默验证着他。

      德拉科与她对视几秒,自己先没有底气地移开了眼,嘴上死活不肯认自己无理的,粗声粗气道:“够了啊,这次不跟你计较。”

      他看见妮卡另一只手仍然捂在小腹的热水袋上,心里一动,把手从小姑娘脸颊上撤下来,坐直了身子,拉开与她的距离,在长袍口袋里摸索什么。

      拿出来一块巧克力。

      金发少爷把巧克力往妮卡面前送了送,偏开脸,好似满不在乎地:“庞弗雷夫人说……吃点这个会感觉好些。”

      妮卡没有说话,也没去接。

      德拉科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只得又去看她,却见她在自顾自擦着眼泪,还很委屈和难过的样子,眼睑低垂着,可怜可怜的。

      他又烦躁起来。

      金发少爷单手拆开巧克力的包装,掰了一块在手上,姿态强硬地塞到妮卡唇边,以命令口吻:“吃下去。”

      妮卡的眼泪擦掉了,眼底还是红红的一圈,兔子一样,垂眸沉默不语。

      “快点。”德拉科将巧克力在妮卡的唇上碰一碰,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唇瓣,过电似的麻麻的痒,他下意识把手缩回一点,“啧”地催促她,“是要我跟仆人一样服侍你吗?”

      妮卡抬头望他一眼,不声不响,樱唇微启,却是乖乖咬住了巧克力,一点点含进嘴巴里。

      她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德拉科。

      德拉科手指上沾了一些被体温融化的巧克力,他接过来擦了手,看着小姑娘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在咀嚼巧克力。

      安静的小兔子多可爱。

      在春天漫山遍野的长满野花的草地上静卧,从主人手心里一点一点用小小的三瓣嘴获取食物,不会说让人不高兴的话,不反抗,乖巧绵软,眼睛红红的,看人的眼神温顺无害。

      金发少爷想到这个画面,莫名的心情大好。

      她要是真能这么听话,他其实也就不介意对她好一点。

      可惜现实往往不如人愿。

      小东西无论做什么,都很容易惹恼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要是舒服一点了,就跟我回去。”德拉科站起来,望望天花板。

      “德拉科。”妮卡在他背后,抓着暖水袋,咬一下唇,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问他,“刚才……我要是没有叫你留下来,你是不是就直接走掉了?”

      “当然。”德拉科想都没想就回答。

      “……我知道了。”妮卡一愣,旋即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

      祖母绿眼瞳奇异地有些暗淡,眼圈似乎红了一点。

      “你是不是蠢?”金发少爷的注意力被旁边一个造型奇特的药瓶子吸引过去,一边把玩一边漫不经心道,“要不是你对我说不要走,我已经找到人把你送到医院来了,伤员还背你,懂不懂心存感激?”

      妮卡又把头抬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再问一句,便见德拉科忽然眼睛一转,露出坏坏的笑容:“不过要是真的让其他人送你过来,我还不知道要错过什么,嗯?”

      他指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果然,虽然经历了尴尬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在,妮卡哭成这幅丑样子的场景就要落入其他人眼中,而且很有可能是博特莱姆,德拉科就很不高兴。

      与其让那个令人恶心的拉文克劳看见小姑娘这样子,倒不如他自己来。

      尴尬现在已经完全烟消云散,金发少爷看着妮卡的眼神又恢复了颐指气使与不可一世,还有点沾沾自喜。

      也不想想妮卡完全是因为初次来潮,知情的是他,才哭得这么委屈和羞怒。

      妮卡被德拉科戏谑的灰蓝眼瞳一望,旁的什么细微而怪异的情感全灰飞烟灭,小脸像被清洁剂清洗过,很快就没了表情。

      她抓起枕头,再次准确无误地砸在德拉科右手手臂上。

      ——————————————————————————————————————————

      小姑娘在霍格沃兹猫了两三天,周末本来要去霍格莫德,也没能去成。

      期间博特莱姆来找过她,她也找借口推拒了,身体不太舒服,更何况他要是问起那天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妮卡不知道怎么解释。

      等到身子爽利了,妮卡才抱着书又出现在图书馆。

      没想到哈利也在。

      虽则带着斯文的小圆眼镜,大难不死的男孩并不喜欢看书,在图书馆遇见他还是第一次。

      哈利熟门熟路地略过一排排大书架,径直往最后面走去,长袍右边底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

      他闪身到书架一侧,正欲拿出长袍底下的隐身衣,冷不防耳边传来咚咚小声敲击在木板上的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妮卡。

      “那里是【哔——】书区。”妮卡说,绿眸澄澈,没有恶意地提醒。

      “呃,我……”哈利显得有些慌张,急急忙忙又把拉出一角的隐身衣塞回长袍里去,目光闪避,“我没有要去。”

      这样反而欲盖弥彰,妮卡眼眸闪了闪,没有点破。

      她从臂弯里抽出一本书,放在临近的书架边,松开手,书本自动漂浮回原来的位置。

      “虽然有点多管闲事,”她说,“我还是觉得晚上比较安全。”

      说完抱着书往前面的书架走过去。

      “妮卡。”哈利在身后叫住她,“我听说……在开学的火车上,你也见到了摄魂怪。”

      妮卡回头看他,神色莫测。

      “是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图书馆靠墙的大玻璃窗边,窗上的铁蜿蜒扭曲成简单但线条优美的花样,从里面向外望,可以望见很远的景色。

      “能跟我说说吗?”哈利酝酿着语言,“为什么摄魂怪会对你?……”

      妮卡想了想:“其实它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门外站了很久。”她自己也不解,“我觉得……与其说是准备攻击,它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是的。但是毫无理由,摄魂怪没有感情,不能够自主判断什么,所以大概是我想多了。”妮卡在手臂上抚了抚,依稀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寒意,“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在霍格沃兹,教授们会保护我们的安全。”

      她想到什么,换了个话题:“那天,卢平教授的课,你把博格特变成了摄魂怪。”

      “我本来以为……你会看到‘那个人’。”妮卡侧脸去看哈利,“安妮跟我说起的时候,我有点吃惊。你知道,在一直以来的‘传说’里,你都跟他联系在一起。”

      她见哈利的脸色略微转变,以为他不悦,收了话头:“是我失礼了。”

      “不。”哈利一怔,连忙解释,“只是先前有个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说他以为我会看到伏地魔。但实际上我在当时只想到火车上的事情,还有摄魂怪。”

      “然后他说,我害怕的只是恐惧本身。”哈利提起不知名的那一个人时,绿眼睛里弥散开别样的温和,是对所提及之人的亲近。

      妮卡点点头:“很有道理。”

      她将手指搭上窗台,原本只是不经意地瞟过窗外,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

      哈利诧异地看着突然趴在窗上凝神望某处、唇瓣抿紧的小姑娘:“怎么了?”

      妮卡看了许久,才慢慢放松了身子。

      “没什么。”她摇头道,“应该是我看错了。”

      一人一狗的身影从树后飞快闪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本性难移与失踪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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