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口食餐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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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会是绝路的，只要你肯去冒险。
——有些ghoul，其实没有想象中的暴虐。
对面的人似乎还想问什么，伊东岁却没有多少心思听了。
少女最终也没有问出来，只是鞠了一个躬，拿着还剩下大半饭团飞快地跑远，甚至还紧张的把饭团护在怀里。
被自己的血脏了的食物……给别人吃真的可以吗？
表情微妙的看着少女的背影，伊东岁却没有多少愧疚感，他关上门，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饭团是他刚做的，本来是要给金木当中饭，却没想到他偷偷给自己留了一个。
应该不会有问题……
把锅里还剩下的米粒残渣吃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更不可能让一个人觉得好吃到哭出来。
怎么回事……
“早安，伊东君。”
突兀想起的声音打断了伊东岁的沉思，接着出现在面前的寄生虫挥了挥小爪子，显得格外夸张的嘴唇蠕动了下。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后眼。”伊东岁暂时把思维转到眼前的生物上来，“你觉得还很早吗？”
“这一觉睡的真是长啊。”眼球转了个方向，不去看伊东岁的脸，后眼一副明显在转移话题的样子，
伊东岁直接把它的眼球拧过来，没有骨骼的肌肉皱在一起，“你不解释一下吗？”
“你的样子依旧狼狈，伊东君。”
“……”
“你的肾脏被切除，但是我可以在你体内制造一个肾脏，就如同我在你的腹部吃了一个洞一样。”后眼挣开伊东岁的手，幻化出刀刃瞬间切碎伊东岁右眼上的绷带，“因为我苏醒的关系，你眼睛旁边的肉已经迅速长死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伊东岁按住右眼，的确已经被有疼痛感了。
“伊东君，当时你已经濒死，要想救活你，我必须将我的细胞注入你的细胞中，以此来强化你的身体，提高细胞的活性，延长存活期。”后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伊东岁，声音平板的继续说，“可以说，我已经与你同为一体，不得已，我甚至能够使我的心脏为你跳动。”
“我打断一下。”伊东岁沙哑着嗓音说道，他半垂下的眼睑掩盖住瞳孔中的映像，略微颤抖的音节从舌尖卷出，“我现在……还算是人类吗？”
“人类？”后眼似乎对伊东岁的问题感到诧异，“伊东君，你还是太执着于人类的身份了。”
“不是……”伊东君移开视线，眼底一片漆黑，“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后眼顿了顿，“你应该不算是人类了，伊东君。”
“……”
“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健康成年人的三倍。”
“我知道了。”
——只要隐藏的没有破绽，我依旧，是普通的人类罢了。
——能够提高生存几率，挺好的，不是吗？
“现在，伊东君，把眼睛安上吧。”
后眼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抱着颗眼球，它上前一些，伸长小胳膊把眼球递向伊东岁。
伊东岁：“……”对不起我一点儿都不惊讶真的！
“按进去……就可以了？”伊东岁三观尽毁的接过眼球，保持着一张面瘫脸就往眼眶里一塞。
“它会自动修复连接你的视神经，我眼睛的视力大概是正常人的七倍，伊东君，好好使用它。”
***
伊东岁决定实验。
他记得，曾经猎杀他却反被他所杀的那个女ghoul说过，他有一种不属于任何物种的神秘香气。
他煮了一锅粥，很简单的，只用米饭煮的，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香甜，伊东岁看着锅上腾起的白雾，他舀出一勺喝了一口，很正常的味道。
将食指划开滴入血液，稀少的鲜红马上被白色掩盖。
闻起来很正常，吃起来却……
伊东岁立即跑到厕所吐了出来。
还是腐烂似的的味道。
让金木尝，也是吐。
伊东岁根据后眼的指示，在商业区这种人多的地方找ghoul，他们会为了隐藏身份和人类去餐厅，虽然这种行为很少做。
用后眼二十马赫的速度对他们的餐饮做手脚，人类立刻就吐了，而ghoul……
伊东岁沉默的看着那个男子一脸惊恐的冲出餐馆，慌张的躲进巷子里，憋了好久才把眼里的泪花憋进去，虽然之后，他再次去餐厅吃饭时，已经没有那种错觉般的味道了。
伊东岁整理好衣摆，付好钱走出餐馆。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
最近，古董旁边的房子被租了下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装修好，开了个餐馆。
名字叫【黑白】。
伊东岁把门牌翻了个面。
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赌在了这上面，只看看cz会有多大的反应。
最普通的人类食物，厨师是他，服务生也是他。
做的菜难吃到死，每天却会有很多的客人。
伊东岁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正在进食的物种复杂的表情，来的客人，普遍会掉几滴眼泪。
不，应该是一桶眼泪。
“你的菜，是用什么做的！”
已经不止一次的被堵住问话，伊东岁再次摆出疑惑的表情，“您可以看到的，我做菜的全过程。”
他的厨房不过是用玻璃围起来的一小块空间，能够把里面厨师的动作清晰映入眼底。
伊东岁是人类。
这是所有ghoul一致认同的答案。
这个人类可以让他们吃下人类的食物。
不是尸体的，美味的食物……
***
二十区是比较和平的，这里的ghoul，一般都是弱势的，可以闻到他们身上浓厚的咖啡味，能判断出他们是理智抑制自己欲望的ghoul。
仅仅一周的时间，他的小餐厅几乎吸引了整个东京的ghoul。
伊东岁还看到了隔壁古董的店长。
餐厅的消息疯狂的在ghoul之间流传。
伊东岁已经忙不过来了，小小的店面挤满了人，外面一长溜的队伍简直不可想象。
他们都知道这样不正常，所以也在尽量避免人数爆棚的问题，以免引起白鸽的注意——毕竟他们聚集的太多。
伊东岁也不是没被袭击过。
只是第二天，他都完好无损的给黑白开门了。
“店长。”一只ghoul犹豫地问道，“你真的是人类吗？”
“嗯？”伊东岁手中的动作没停，“我有说，我是人类了吗？”
承认自己的非人身份，其实是一种保护。
“啊？”
“你可以去问问那边那个昨晚袭击我的同伴。”伊东岁指了指角落的男子。“他清楚的看到了我本来的样子。”
那男子抖了一下，也没想要隐瞒，“你是ghoul吧。”他转了个身面对伊东岁，“我昨晚带着面具，你也能认出来吗？”
“你们所有人，我都能认得。” 伊东岁持续装逼中。
“我叫山上敬才，很早之前就想认识你了。店长，为什么你身上的气味……”
“你们觉得，我现在的气味还像人类吗？”伊东岁把菜端上桌，站在餐馆中间问道。
“……不像了。”
——因为和ghoul呆的太久，因为这里所有客人都是ghoul。
ghoul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他们时常会因为一句不和而打起来，但是在这里，他们不介意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店长，你说我们要不要考虑逃跑？”另一只ghoul说，她的胳膊搭在椅背上，“我们所有人的脸可都是曝光了呢。”
“喂喂，我可还得靠你们赚钱呢，我做的菜可是难吃到死。”伊东岁和她开着玩笑，抓抓头发一副少年人没辙的模样。
他的演技，比永井圭差不了多少。
和ghoul打好关系，也是意料之中的。
伊东岁敛起眸中的笑意。
谁也不想引起战争，这样装傻，也挺好。
***
黑白内，伊东岁看着面前惊讶的少女，又把视线移到了手中的简历上。
“嗯，你被聘用了，西尾季。”
面前的少女，有浅棕色的长发，和同色的眼眸。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口食餐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