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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很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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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你在他人眼中是什么样子。
——你可曾给自己下过定义，刻意的去扮演一个角色，真的不会注入灵魂吗？
黑白的客人开始固定下来，开店时的疯狂劲儿也渐渐平息。
人类的食物，终究充当不了尸体。
伊东岁把泡在水里蔬菜拿出来，将稀释的血水倒掉。
后眼的细胞能够侵蚀其他物种的细胞，仅仅是一点点便可疯狂入侵，繁殖，从而使得食物发生基因突变，ghoul的舌头很特殊，人类吃不下的食物，在他们那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后眼的血液可以成为ghoul的食物，因血液而变质的食物也可以勉强被ghoul吸收，但是这种剂量还太少，像是欺骗一样的只有空壳罢了，不足以代替尸体。
除非你和人类一样，一日三餐，否则依旧会有饥饿感。
觉察到人类食物无法同尸体一样使他们维持一个月的ghoul，有的会选择时常光顾，有的便把这当做解馋的东西。
人类能够七天不吃饭，ghoul只要每星期来几次，再加上咖啡，不吃尸体也能活下去。
因为变质的食物，也是微弱的能量，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伊东岁每天的菜单几乎是固定的，有些ghoul不可能一直呆在二十区，他们还有自己的生活，仍需要猎杀人类。
仅靠ghoul的收入，还不够。
在商业区，像伊东岁这种简陋窄小的餐馆是活不下去的，商业区虽然人流大，但是租金高，餐饮的质量也比他强，凭他一个人，根本撑不起来。
ghoul又是不好惹的，在古董旁边也是多了份保障。
伊东岁将门牌翻了个面，果然，因为后眼在，他做事越来越没有顾及了。
“店长，您是怎么把人类食物做成这样的？”西尾季偷瞄了一样伊东岁的动作，她可以看到少年纤细的手指按住刀柄，迅速将土豆切成薄厚均匀的片状，“好厉害！”
西尾季来这里有一个月了。
自从上一次说破了伊东岁的“身份”，ghoul们便默契的没有再提，越是强大的生物，越令人忌惮，别问太多，别去了解，小心的站在线的两边，对双方都好。
“桌子擦了没有，不要偷懒。”伊东岁瞥了她一眼，手下动作不停，“又有客人来了，别再把桌位记错了。”
“是！”
西尾季是个温柔的人，起码伊东岁这么认为。
她的精神似乎一直不错，元气的脸很容易使人心生好感。
“店长，这个，我可以带回去吗？”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黑白要关门了，西尾季指着锅里还剩下的些许大米，似乎有些胆怯，“拜托了店长。”
她还是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嗯，可以的。”
伊东岁点点头，他并不在意这个。
毫不意外的看到西尾季欣喜的笑容，伊东岁把东西收拾好，心里打算着将小厨房用隔板挡住，他回头，就看到西尾季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怎么不走？”伊东岁叫了一声，拿下架子上的围巾把自己裹好，“要锁门了哦。”
“啊？嗯。”西尾季低低的应了一声，似乎有些窘迫的把视线从伊东岁身上移开，“那个……店长，我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钱吗？”
“嗯？”伊东岁和她走出店外，回过身锁门，“明天就要发工资了，不够吗？”
“因为……”西尾季挠了挠脸颊，吞吞吐吐道，“天气已经凉了，我想给我弟弟买件防寒的衣服。”
伊东岁看了他一眼，“好姐姐呢。”
“没有啦。”她脸颊微红的笑了笑。
入秋的风带着凉意，无声的紧贴着皮肤滑过。
西尾季打了个哆嗦，挥挥手想和伊东岁告别，却被少年接下来的动作惊得一僵。
伊东岁摘下自己的围巾，沉默的上前给西尾季围上，熟练的把尾端塞进衣服里不留一丝缝隙。
“回家吧。”伊东岁说。
***
“伊东君，为什么把围巾给她，你可不是助人为乐的家伙。”后眼爬上伊东岁的脖子，“我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为什么啊……”伊东岁看着前方亮着灯的房子，“只是觉得正常人应该这么做而已——”
“什么意思？”
“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可以发挥出最大价值时便使用吧。”
“伊东君，你确定仅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伊东岁回答的干脆，“另外一个原因——我们身后都有一个需要守护的存在。”
——看到相似的人，会忍不住伸手拉一把。
——我其实，还是个人类。
拿出钥匙开门，异常灵敏的耳朵听到屋子里面“蹬蹬蹬”的跑步声，伊东岁打开门，就看到金木站在门口仰着头，露出略微腼腆的笑容，
“哥哥，欢迎回来。”
他总是第一时间来迎接他。
“嗯，我回来了。”
***
深夜，空气越发低冷。
“怎么还不睡？”伊东岁把菜泡上，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发现金木还在书房里，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空间。伊东岁走过去，本想催促她，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既然困了干嘛还要看。”他低声说道。
伸手抚了抚金木的额头，伊东岁皱了皱眉。
温度似乎高了点儿。
伊东岁撩起金木的刘海儿，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去，顿时感觉到了异于常人的灼热温度。
“哥哥……”金木模模糊糊的哼了一声，半睁开朦胧的眼。
“你发烧了。”伊东岁把金木研抱起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没说话，又阖上了双眼，双手本能般的圈住伊东岁的脖子。
伊东岁抱着金木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只找到了他当初处理伤口用剩下的绷带和止血药，“一直忘记补全家里的东西了啊……”
伊东岁走进卧室，想把金木放床上，谁知刚一松手，脖子就突然被紧紧勒住了。
“金木，放手。”猝不及防的被掐脖子，伊东岁差点把他扔出去，“我只是去买药而已……”
金木也没回应，紧紧勒住伊东岁的脖子，甚至还蹭了蹭。
伊东岁：“……”生病的小孩儿似乎有点儿粘人……胡扯以前也没这样……
伊东岁拽了几下没拽动，只好坐下来等他睡着了再去。
“哥哥……”
“别走了……”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男孩儿含糊的声音。
伊东岁抿紧唇，他半垂下眼睑，缩了缩手指。
因为黑白，他很晚回家。
所以和金木的相处时间，加起来也就两个小时。
伊东岁摸出手机，在一长溜的【友人】中翻出最晚加入的那一串号码，按下绿键，
“喂，季吗？帮我个忙。”
***
当少女飞跑着赶到时，金木已经睡着了。
伊东岁瞅了瞅仍然圈住他脖子的两只爪子，忍了忍没舍得扒下来。
让西尾季进来休息一下，伊东岁开始看药片的说明书。
“店长，那是你弟弟吗？”西尾季指了指伊东岁怀里的金木，“感觉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呢。”
她的嗓音柔软，语调轻缓，听上去很舒服。
“嗯，你也看到我现在这种状况了。”伊东岁冲他笑了笑，“抱着他有些不方便，我也怕他出去再着凉。”
邻居出远门了，一长溜的【友人】实际上都不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放心的，也只有西尾季了。
“是吗……”
西尾季愣愣的看着伊东岁，黑发少年的眼角上挑，笑起来的样子在她眼里异常好看。
“店长，很温柔呢……”
他的瞳孔不会映出别的东西，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眼前。
伊东岁不着痕迹的僵硬了一下。
温柔……
“突然之间，干嘛说这个。”伊东岁移开视线，他将药剂准备好，摇了摇金木，“金木，吃了药再睡。”
——你不知道，你在他人眼中是什么样子。
——你可曾给自己下过定义，刻意的去扮演一个角色，真的不会注入灵魂吗？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过去两天了，作业还没动，你们说我是等死呢还是等死呢还是等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