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女尊)》妮可儿

71、经商之道

　　好容易安置好吴冠姬，就剩下蓝凤翎和白西婧面面相觑。想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彼此之间都有些尴尬。蓝凤翎早感觉白西婧太精明世故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所以在不知道她底细之前就本能的有所戒备。后来得知她的身份，更不敢轻易妄为，生怕被她抓住什么破绽。可眼下的情形，她似乎要找自己说些什么了。
　　果然，寒暄了一会儿，白西婧就有意无意的提到十全花船上来了。“灵儿妹妹到潜龙镇也有些时日了，可曾到花船上见识见识？听说这里的十全花船格外有名。”
　　蓝凤翎急忙羞赧的低头，“白姐姐这是打趣我呢。灵儿跟雪儿表哥的婚事刚刚定下，怎敢到那些是非地方？”
　　“哦？”白西婧笑笑，“看来灵儿妹妹还是个惧内的主儿。当真没去那些花船上乐呵乐呵？”
　　蓝凤翎窘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回道：“实话不瞒姐姐，我还真到那十全花船上转了转……”于是将与风信子的会面详细的讲了一番，当然不忘添油加醋的说说自己上门媳妇的苦衷。
　　白西婧笑呵呵的听完，才回道：“难为妹妹了。不过飘香居齐家确实是商贾大家，你若毫无谋生之道、经商之才，确实会惹人不满。不过水上生意不是好做的，妹妹眼下的本钱能有多少？买下百花香的花船是不是太冒险了点？要是有个万一……”
　　蓝凤翎笑道：“我给风信子说买船，其实只是为了见见他幕后的老板而已。岳母大人虽然慷慨，可一共就给了我十万两银子，怎可一下子都拿出来。”
　　“哦？”白西婧笑道：“原来你只是要讹出幕后老板啊。倒真是鬼灵精。”
　　“呵呵，姐姐莫笑我。其实我只是想与老板谈谈，如何利用飘香居船运线的事儿……”蓝凤翎说了半句就闭口不言。
　　白西婧一顿，目光顿时聚焦起来。见蓝凤翎没有接着说，只得耐心的提起：“飘香居船运线？”
　　蓝凤翎故作支吾了一番，才在白西婧的再三劝说下，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岳母大人多年经营，已经在潜龙——望月一线建立了飘香居专门的停靠点。这些停靠点都有专人打理，与当地官府关系融洽，只要打着飘香居的旗号就可以免于盘查。有这样的安全船运线，无论十全香做什么样的水下生意，都能平安到达京畿之地……”
　　白西婧深吸一口气，眼神闪烁，波光流转，好一会儿才问：“妹妹的意思是……”
　　蓝凤翎展颜一笑 “我只负责挂着飘香居旗帜的船从潜龙镇到京城望月免于官检，至于十全香用什么船、做什么事，中途有什么天灾人祸概不负责。”
　　“你这岂不是无本的买卖？”白西婧问道。
　　“姐姐可别这么说，要维持船运畅通，免于官府骚扰，可需要花不少本钱进行打理的。其中万一有什么闪失，都不只是银子能摆平的。”蓝凤翎老神在在，一副生意人模样。
　　白西婧犹疑片刻，才点头叹道：“白某也算经商十余年，真不曾想到这种生财之道。妹妹果真是聪明绝顶。只是不知齐老板是否同意……”
　　蓝凤翎摆摆手，“这个不用担心，齐姨娘曾许了我的。她虽然不知道我要怎么做，可毕竟想着让我快些立功。再说，不是还有雪儿帮我么……”
　　白西婧点头笑道，“妹妹真真好福气啊。只是你打算定价几何？”
　　“这个我已详细拟好文书。大体上是：只要挂飘香居的旗号就要先交两万两纹银做租金。一路上凭旗号躲过官检次数加收银子，一次收银五千两。运抵望月港，若还需要飘香居掩护进城，再根据难易程度加收银两。”
　　“如此一来，即使未遇到官检，妹妹也可以净赚两万两……真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白西婧有些兴奋的说。
　　蓝凤翎嘿嘿傻笑几下，“这还只是痴人说梦的想法，毕竟还没实现呢。所以我很期待十全香传来好消息……”

　　车辙压在青石板路上，咕噜咕噜的响。蓝凤翎斜靠在车窗边闭目冥思。这一次赴宴，收获可真不小。没想到吴亚朗竟然是吴冠姬的兄弟，这个意外着实让人百感交集。其实光看两人名字就应该想到其中关联，可惜自己潜意识里不希望单纯的吴冠姬跟杀手扯上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多想。眼下被她亲口证实，反而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了。想来白西婧应该一直都在找寻吴亚朗的下落，才故意结交吴冠姬。那夜与吴亚朗交手不敌后，马上住进秋枫院，也是为了直接监控吴冠姬防范吴亚朗。只是白西婧与吴亚朗究竟有何过节？是吴亚朗杀了白西婧的人么？亦或者是吴亚朗所在的杀手集团与白西婧等人有冲突呢？如果是，那么这冲突会是什么？……白西婧的花船上究竟隐藏着什么？她对航运线如此感兴趣，莫非真想利用这线路往京城运送东西么？那，她要运什么呢？难道是“贺礼”？……
　　蓝凤翎思忖了一路，回来见语轩、君翱都在书房等着。急忙将赴宴经历讲了一遍，没想到两人没有多问，只是抛出个更惊人的内幕。
　　“什么？”蓝凤翎大吃一惊。
　　语轩点头，“我从瑞王书库的孤本里找到的。可以肯定江素身上的邪气是中了幽冥掌。”
　　蓝凤翎心里急跳，想起齐绣儿说过，幽冥掌原为无情宫前宫主莫心尘所创，是修炼无情玄冰掌走火入魔、歪打正着所成的狠辣掌法。莫心尘凭着它杀出无情宫，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后来在天极婆婆等人的围剿下，命丧悬崖、尸骨无存，这门功法也就消失无影。可现在……
　　“凡事都有万一。无论当年莫心尘有没有死，幽冥掌并未失传。如书中所述，江素身上邪气为幽浮之气，正是中了幽冥掌的最轻症状。只是不知是施功之人火候不到，还是故意以邪气伤体而不致命，否则江素很难拖延这几年。”
　　蓝凤翎闭闭眼，好一会儿，才问：“瑞王可知道此事？她怎么说？”
　　语轩摇摇头，“瑞王并不精通武学，而且她现在主要精力在裕凰的战事上。我也跟她说了白西婧的事，她让我们相机行事。如实在没有头绪，就派兵前来，宁肯错杀，也不能让她们掀起风浪。不过瑞王已让潜伏在百蚁的人仔细探查，说有能力派出白西婧这样卧底的权贵没有几个，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
　　蓝凤翎皱皱眉，瑞王如此关注千里之外的战局，莫非裕凰红鹬之间已经剑拔弩张了？
　　“瑞王还说海清棠颁了政令，要从帆扬郡征集两万人马充实边疆，以加强边关守卫。”
　　“哦？那不是要调海清薇的人？”蓝凤翎挑眉，“她能轻易服从？”
　　“自然少不了朝臣的唇枪舌战，好在海清棠有九皇女帮衬，此事才成定局。九皇女已传信给瑞王，说两万人马要在潜龙镇修整定编，让她做好准备。如此一来，瑞王就可以安排亲信掌握要职，以控制军队。”
　　“嗯，还好九皇女和瑞王是一条心的。”蓝凤翎叹道。
　　“哎，瑞王与她虽比不上与先皇亲厚，可毕竟都是先皇的左膀右臂，爱国忧民之心自然一样。”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君翱插嘴道。
　　“只能先与白西婧周旋着，再相机行事了。”蓝凤翎刚说完，就见薛掌柜回来了，身后跟着柳氏姐妹和戴着铁面的……尚颂风。
　　蓝凤翎顿觉尴尬起来，急忙起身相迎。
　　薛掌柜不知缘由，诧异了一阵，才想到两人的姑侄关系。心喜蓝凤翎知礼，又将尚颂风夸奖了一番。
　　柳氏姐妹也急忙为她表功，说此次运粮卸粮全亏她帮忙协助。
　　蓝凤翎更觉自己以前鲁莽冲到，连忙请坐让茶……
　　几人又就粮食一事商谈了一会儿，因着蓝凤翎的主意，这批米粮不再外售，一半屯进山里，一半运往京城。薛掌柜和柳氏姐妹没说什么，倒是尚颂风提出异议，建议全部屯到山里去。
　　蓝凤翎客气的询问，没想到她却提到战争的事儿，满怀忧虑的说裕凰既已开战，恐怕海玛再难太平，还是早囤积早预备的好。蓝凤翎没想到她竟也意识到这些，自然心里除了愧疚又多了分认可。
　　正说着就听雪凝和屏翊回来了，柳氏姐妹和她们亲切的攀谈了会儿，见一旁的尚颂风沉默尴尬，便因着事由起身回去了。尤其尚颂风走得格外急切，让缠着跟去的屛翊小跑起来，弄得蓝凤翎和雪凝尴尬万分。语轩和君翱各有各的打算，陪着说了会儿话也就和薛掌柜一起去了。
　　雪儿见就剩下两人，斜睨了蓝凤翎一眼，默默坐了轻叹口气。
　　蓝凤翎知他心事，伸手握住纤纤柔荑，“是我不好，让你觉着难为，我今天晚上就去找姑姑道歉。只是……你注定是我的夫！”
　　雪儿听了，又喜又恼，难道她还认为自己会舍了她跟颂风不成。红着脸收回玉手，轻斥道：“再胡思乱想。”
　　蓝凤翎虽吃了白眼却心里甜蜜，想到这几日只顾着白西婧等人的事儿，没怎么和小家伙单独相处，便轻拉起他搂在怀里。
　　雪凝一惊，云霞满面，“你……做什么……”
　　蓝凤翎不理会他的挣扎，只抱的更紧：“你这些日子老往外跑，真是冷落了为妻。”
　　雪凝哪里听过这么无赖的话，羞怒的问：“还说我呢，也不知是谁说有要事忙不让我捣乱的。哼，人家出去不添乱，你倒又说这话。”
　　蓝凤翎有些心虚的吐吐舌，自己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眼看着小家伙要闹，急忙拉着他坐下。“宝贝雪儿，是我的错，别跟为妻一般见识可好？”
　　雪凝气呼呼的瞪了她一会儿，想到她说什么“为妻”，又羞的低下头。这人，几天没见脸皮倒是厚了不少。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不待她再说什么，乖乖将几日里忙着给江素调理身子的事儿说了。
　　蓝凤翎哪里不知道这些，不然也不会让薛掌柜加派了人手看着。原本想把江素的事儿跟他说了，让他别再到渔船上去。可想到他这又善良又莽撞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草惊蛇，那时反而危险了。
　　“哎，江素就是想不开。”雪凝不知她的心事，继续自言自语：“于潜都说不急着要女儿了，他却心事重重跟什么似的。今天非要我陪他去寺里求女去。”
　　“哦？”蓝凤翎这才回神，“江素……一心求女？”
　　“是啊。”雪凝撇嘴道：“还不是要为你们女人传宗接代。”
　　蓝凤翎心里有些别扭，却不是特别明显。暗道自己真被这社会同化了去。
　　“他本就体弱，上次生唱晚又是难产，修整了几年都不能再有……心想着年岁大了以后更难，又怕身子拖不起了……”雪凝越说声音越小，眼看着泪花都要涌出来了。
　　蓝凤翎只得将他搂紧了，任他调整一下心情，自己也顺便理理思绪。听雪儿这么说，江素是知道自己身子快不行了，所以才想为于潜留个女嗣。于潜恐怕也知道这些，所以那天才会流露出又愧疚又悲哀的表情。这样一来，无论是于潜和江素都不是心甘情愿要和吴亚朗这些杀手扯上关系的。即使江素以前是他们中的人，这些年跟了于潜恐怕也只想好好过安稳日子不愿再听命效力了。或者说……江素本就已脱离了他们，只是目前吴亚朗等人又找上门来。
　　“哎，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男子生儿育女呢。听人家说，生孩子很痛的……”雪凝委屈的抱怨了句。
　　蓝凤翎苦笑自己前世的女子不也如此想么，只是在这里受罪的却成了男子。想到小家伙也要为自己经历这种苦痛，蓝凤翎有些不忍，“雪儿若是怕痛，我们以后就不要孩子了好么。”
　　谁知雪凝一听顿时扎刺起来，“谁说怕痛了，我……可没有……我要为你生孩子！”
　　蓝凤翎看到小家伙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只把他镶进怀里再不放开。
　　雪凝偷偷展颜，其实他了解江素的心思，若是为自己爱的人，纵是经历万般疼痛，也是心甘情愿。他只是想听她说句安慰的话，谁知她竟说不要孩子了，那怎么行，他还要生个小翎儿呢。可是想到她为了不让自己痛，竟真说出这种话，心里便觉得被幸福填的满满的。
　　“对了，”雪凝抬起头说到：“我们今天还遇到水大家了呢。他还邀我们到他家里去。”
　　“哦？还真是有缘。”蓝凤翎笑道：“所以屏翊把人家的芭蕉移回来一株？”
　　雪凝笑着依在她肩上，“嗯，她可真是人小鬼大，几句甜言蜜语就哄的水大家答应了，羡慕的唱晚不得了。”
　　“呵呵，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子。”蓝凤翎骄傲的昂头，惹得雪凝一阵娇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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