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女尊)》妮可儿

38、重聚

　　飘香居后院
　　“你怎么搞得，买个包子也出这种意外！”齐雪凝一回来就大声训斥起来。
　　可人委屈的道：“公子别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会有惊马啊。”
　　一旁的另一个小厮急忙给他使眼色。可人知趣的闭嘴，不再辩解什么。
　　雪凝瞧了那小厮一眼，“怜人，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沏壶茶来。”
　　“是。”怜人乖巧的告退。
　　可人急忙拿过扇子扇着，“公子，您有什么不开心的就骂我好了，奴才任打任罚。”
　　“哼。”雪凝也不理他，径自做在桌前发呆。刚才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她飞速过来抱着可人凌空而起，两人在空中打着转儿下落……她那焦急的神情，担忧的眼神，呵护的意味儿竟跟她……如此相像，弄得他顿时心乱如麻。
　　“翎儿，翎儿！”
　　雪凝转头瞪向正在说话的鹦鹉，“你闭嘴，烦着呢！”
　　鹦鹉拍拍翅膀，识趣的梳理起自己的羽毛来。
　　“公子，您要发火就冲着我来好了，妙言是您的宝贝，可别吓着了。”可人急忙往自己身上揽。
　　雪凝也不说话，走到鹦鹉跟前，“妙言，你快说‘翎儿回来’。要不然我拔掉你最漂亮的尾毛。”
　　妙言急忙用翅膀把尾巴护住，“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雪凝被它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哼，算你聪明。你呀，嘴巴越来越甜了，再学几句就可以跟她比了。到时候花言巧语的乱说，小心‘白白’不理你了。”
　　“白白，白白。”妙言又叽叽喳喳的重复。
　　“好啦，君翱快回来了，白白也会回来的。你要是再欺负它。我就把它嫁给舒羽姐姐的舒言，到时候你就偷哭吧你！”雪凝边威胁，边往它的小碗里灌些水。
　　可人笑着看他跟鹦鹉说话，知道他的气也消了。于是边给妙言加食边小心翼翼的问：“公子啊，那个翎儿究竟长什么模样啊？”
　　雪凝一听，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蓝凤翎小时候的模样，可是渐渐地这影像又模糊了。一个新的影子浮现出来，竟是刚才的那女人。其实，她长的真不错……齐雪凝又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他当时正逗弄妙言，感觉到有人在看，就下意识的转头。她就处在吵杂的人群中微笑着向他挥手。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干净利落，衬出苗条的身段。一条蓝色缎带绑起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细致英挺的眉毛下，两弯新月倾泻着暖暖的笑意。那嘴角勾起一个特别的弧度，让薄唇显得更加迷人……她真的很俊，他记得身后的几个女仆一路上都在讨论她。大家都以为她是男扮女装呢，只有他相信她是个女的。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就和翎儿一样，永远的温柔谦和，却又充满智慧灵动之气……
　　“公子，你怎么了？”可人见他半天不答，急忙推推他。
　　“哦？”雪凝急忙回神，他这是怎么了，不是在想翎儿吗？怎么会想到那个色女人了。还觉得她长的不错，真是吃错药了。急忙拍拍自己脑袋，“可人，你去看看怜人，怎么还没端茶来。我快渴死了。”
　　“哦，我这就去。”可人急忙要往外跑，就见另一个少年进来，“公子，主母请您快去正厅。”
　　“哦？念人，谁来了，还要我去拜见？”齐雪凝很是疑惑。
　　“奴才也不清楚那人的来历，可是见主母主父都很高兴，可能是从潜龙镇来的吧。”
　　齐雪凝一听，“说不定是薛姨给我送宝贝来了，快去瞅瞅。”

　　蓝凤翎坐在椅子上，揉揉红红的眼圈。刚才已经进了飘香居，拜见了齐姨和齐叔。被她们拉住看了又看，问了又问，哭了又哭。哎，这可怎么得了，要是见了娘亲和爹爹，自己还不成了兔子。
　　“翎儿，看来你这十年没少吃苦。真没想到那散仙儿如此教人！”齐霜边说边擦眼泪。
　　“呵呵，这也是她的独特之处。日子久了，我也就习以为常了，觉不出苦来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师娘。”蓝凤翎由衷的说。
　　“是啊官人，翎儿学成归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就别再招惹翎儿哭了。”梅馥韵红着眼睛微笑。
　　“嗯，不哭，不哭。哦，没去叫雪凝吗？他怎么还没来？”齐霜急忙问。
　　梅馥韵笑着点头，“早就派念人去叫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蘑菇什么。”
　　蓝凤翎笑着端起茶杯，待会儿见了他，该说什么呢？他又会有什么表情呢？看着杯中的绿汤，蓝凤翎仿佛看到他大惊失色的模样，他一定张着小嘴大叫，“怎么会是你？！”嘿嘿，雪凝，我回来喽！
　　梅馥韵见蓝凤翎发呆，笑着给齐霜使使眼色。齐霜一愣，也了然道：“翎儿啊，你在想什么呢？”
　　“啊？”蓝凤翎急忙回神，看到两双别有深意的眼睛，顿时觉得两颊发烫，“没，没想什么。哦……清秋……依然她们都怎么样了？”
　　梅馥韵有些失望的叹口气。齐霜也轻咳了一声，才回答：“清秋是练武的好苗子，五年前就把我们几个的武艺学得通透。他又很有志气，想要出去历练，像你一样拜个名师。冷姐姐就让他去了，一年后来了一封信，说是拜在了慈净道长的门下。慈净道长你可知道？那也是江湖上的老前辈，武功很高，不亚于天极婆婆。他能遇到这位高人是他的造化，也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哦！”没想到他竟拜了个如此厉害的名师，听说慈净道长是与天极婆婆齐名的世外高人，也是武功到了神仙画画地步的老前辈。已经销声匿迹六十多年了，外界还传言他已经羽化登仙了。没想到竟然还在人间而且还成了酷小子的师父。不行，按照这个说法，慈净道长和天极婆婆是一辈的，清秋岂不是跟齐绣儿平辈，那自己还要矮他一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有了这个师叔级别的身份再学一身好武艺，到时候还不把她管死啊。
　　“齐姨，他什么时候回来？”蓝凤翎急忙问，她一定要趁他没回来之前，再把武功精进些。
　　“谁什么时候回来啊？”正在这时雪凝进来了。
　　蓝凤翎急忙站起来，看着皱着眉的小家伙，笑着叫了声：“雪儿……”
　　齐雪凝眼睛红红的，挑眉瞪了她一眼，压根不正眼瞧她，“爹爹，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她啊……”
　　梅馥韵急忙呵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起来，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翎儿啊。”
　　谁知雪凝撇撇嘴，“我知道是她，刚才都听到了。”
　　“那你还不快点出来，你们多久没见面了。你不是天天吵着想念她……”
　　齐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雪凝恼羞成怒的打断了，“娘，谁想她了……再说，人家也不想我！恐怕早不认识我了……”
　　蓝凤翎见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往下掉，慌了手脚，急忙过来赔不是，“雪儿，你别生气，我没有忘记你，刚才在大街上，我见人多才没和你相认的。其实早认出你了……”
　　不提还罢，一提雪凝更气了，“你那时候哪有心思认我啊……光顾着抱可人了……”
　　齐霜和梅馥韵急忙看向蓝凤翎，蓝凤翎那个委屈啊。这救人救出事来了，哎，早知道小家伙是个小豹子，惹不得，偏偏一回来就冲撞了他。真是……可她还要解释!
　　“公子别生气。小姐也是为了救我。”还是可人机灵，急忙跪下了。
　　齐霜急忙问怎么回事，可人就将刚才的事说了一番。
　　“雪儿，不要无理取闹了，你们都是救人。翎儿虽然做出些不合礼法之事也是情势所迫。你啊，怎么竟挑毛病呢。”齐霜急忙训斥。
　　“是啊雪儿，翎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你就别哭了。”梅馥韵急忙帮他擦脸。
　　蓝凤翎见他哭得眼睛通红，自然心疼，于是再三道歉。
　　好一会儿，齐雪凝才停下来，继续问：“那你刚才怎么都不问我的事，倒是更关心清秋哥哥……”
　　“啊？”这也得罪他了？真是个霸道的小豹子。蓝凤翎急忙笑着解释：“我没有问你，是因为见到你了，知道你很好……在京城很有名气。我可是最先打听你的事情的！”
　　“听到了吧。还有什么好盘问的？”齐霜好笑的看着自己儿子。
　　齐雪凝也知道自己造次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回来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竟跟她生这些闲气……刚才的样子真像吃醋的泼夫……想到这个更是臊得厉害，急忙掩面，跑出去。“哼，懒得理你了！”
　　蓝凤翎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煞是可爱心里又是一动，梅馥韵看看蓝凤翎也笑着跟出去了。
　　齐霜摇摇头，“你看，都被你齐叔宠坏了，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现在又无理取闹起来。”
　　蓝凤翎回神宠溺的笑笑，“雪儿是我们大家的宝贝，单纯可爱，谁不疼他啊。”
　　齐霜叹口气，“可是老是这么不知好歹，以后怎么嫁人啊。”
　　“嫁人？”蓝凤翎心里一紧，“雪儿才多大，您怎么能这么早就把他推出去，这可不行。”
　　齐霜笑了笑，“翎儿啊，雪儿比你还大呢，马上就到十八岁了。这要是在普通人家即使没出嫁也都订婚了。”
　　“我们不是普通人家啊。雪儿还小，说什么也要到二十岁后再谈婚论嫁。”蓝凤翎有些急忙说，口气里的强调连自己都没有听出。
　　齐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可就为了你，再留他几年。”
　　蓝凤翎松一口气，心里好像放下一块石头，这才对嘛，早婚可不好，雪儿的未来更不能仓促的决定。
　　“好，我们继续聊吧。”齐霜笑着开口，“清秋前阵子来信说，他要在山上再待三年。”
　　“哦？那么久啊。”蓝凤翎不服气归不服气，可还真想念那个小秘书兼管家公，那小子肯定也变得让她认不出了。对了，他是她们几个人中年纪最长的，今年应该有二十一岁，呀，是个大小伙子了。蓝凤翎刚要想想清秋的青年版造型就被齐霜的话打断。
　　“是啊。还有依然和夏颖。她们两个在清秋走了以后也出去历练了。后来拜在浮华山无双熏女门下，恐怕也要几年才能下山。”
　　“无双熏女？”蓝凤翎乍舌，就是那个江湖第五的尼姑？“依然她们出家了？”
　　“没有。她们只是俗家弟子。”齐霜笑笑，“依然可舍不得她的头发。”
　　“嘿嘿，那她们也要三年才能回来？”蓝凤翎急忙问。
　　“嗯。”齐霜点点头。“你们几个人中只有君翱，语轩她们两个和雪儿留下了。语轩在潜龙镇帮薛掌柜，君翱和舒羽往返于两地，通报消息召集人手。”
　　“那山庄里现在有多少人？”蓝凤翎问道。
　　“呵呵，山庄里倒是没少添人口。庄主考虑到女兵们总要成家，就买了不少无依无靠的男子，给她们婚配。凰影留下的鳏夫有愿意守节的就由山庄奉养，愿意再嫁的也指给了山庄上的女兵。经过这十几年，少说也增添了百十口人。对了，正君也给你生了一个妹妹，现在应该有五岁了。”
　　“真的？”蓝凤翎惊讶的张大嘴巴。美人爹爹竟然生小孩了？虽然她来到这里十几年，也知道这世界男子生育，可是想到他大肚子的情景，感觉还是有些怪异！她记得书中说这里的女子从十六岁开始短则到七十岁长则到八十岁都有生育能力。而男子的生育能力则是从十八岁到六十岁，而且一生只有两次生育机会。可是他们究竟怎么生，如何受孕，却没有仔细讲。而且只要她问，就会被美人爹爹一顿呵斥。哎，她不禁想看看男女的解剖图，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柳氏姐妹和舒羽也成婚了，娶的都是咱凰影的遗孤，再过几年，她们也有孩子了。”
　　齐霜见她奇怪的笑容以为她是乐坏了笑着喜上加喜。
　　“啊，时间真快啊！”蓝凤翎由衷的感慨，有恍若隔世之感。
　　“是啊，我们都要老了。”
　　“您哪里老了，还是和十年前一样。”蓝凤翎急忙说。
　　“呵呵，可是岁月不饶人啊。我已经有四十五根白头发了！”齐霜指指自己脑后。
　　呀，原来齐姨已经四十五岁了！蓝凤翎突然记起这世界的奇特之处。在这里不只是女尊男卑，男人生子，人的寿命和记岁方式也很奇怪。如果不考虑天灾人祸，女子的寿命极限是九十岁到一百二十岁之间，因人而异。男子的寿命却分两个极端，如果能够顺利成年并且平安度过生育大关就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对了，那个慈净道长就是有名的长寿人，算算应该有一百四十多岁了，只是他皈依道门终生未婚；男子要是在生育时出现问题或者落下病根就很难活过八十岁了。而且因为地位低下，男子大都难以寿终正寝，其实很难真正活到生命极限。
　　除了长寿之外，这世界上的人还会青春常驻。只要成年，模样就好像固定了一般，几十年难见衰老，只是在寿命要结束的短期内迅速老化，所以三十多岁的人和七八十岁的人在面貌上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唯一显示她们年龄差距的就是头发了。这里的人每长一岁就会在百会穴处白一根头发，二十岁成年之后就要小心侍弄这屡白发，富贵人家会用玉带或者金扣小心的缠住，再在外面戴上发箍或者发冠。等到了七十岁左右，女子就不能再掩饰这些白发而是要将它们显露出来表示年长。男子则没有这个限制，而且为了美观是能够遮掩就尽力遮掩了。这种天然的记岁方式真的很准，蓝凤翎每次洗头都会数数自己的白头发，那么十几根挤在一起，像大树的年轮一样准确记录着生命的历程，真的很奇特。
　　齐霜摆摆手，“不谈这些了，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蓝凤翎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