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女尊)》妮可儿

37、鹦鹉公子

　　从帆扬坐船到达海玛京城望月的时候，蓝凤翎就还剩下一两银子，天啊，从望月到潜龙镇还要有二十几天的船程，她要怎么混过去啊。看着城门前高耸的海玛皇旗，蓝凤翎是又累又饿又感到好笑，那旗帜上画的竟是一只金海马！看来海玛国以海马为圣物作为皇室象征是真的了，那么其他国家的圣物也就可想而知了，真是一个个动物王国了。
　　排队进了城，没有被女兵勒索，蓝凤翎颇感高兴，这一两银子还够她吃几顿，想到在船上吃的那些清水煮鱼蟹，她就想吐，有人这么糟蹋食材的吗，真是的！边想边沿着大街四处逛逛，京城就是京城，无论是道路、商铺还是市面商品都是她目前见过的最好的，要比帆扬和潜龙镇繁华的多。哎，可惜她喜欢的小玩意都不能买，囊中羞涩啊！这样下去也不行，该怎么办呢？对了，可以去瑞王府啊，海芙蓉不是在京城也有府第吗，应该会给她盘缠的。哦，不行，她可能还没从潜龙镇调回来，再说两人的关系那么隐秘，她在京城的家人也未必知道，贸然前去不是自己找死吗。哎，她现在明白什么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了！
　　正走着就听有人咋呼，“鹦鹉公子回来了！鹦鹉公子回来了！”
　　蓝凤翎一回头，就见众人纷纷让道，一队人马进城来了。这是谁啊，好大的阵势。蓝凤翎疑惑的张望，目光顿时被一个白色身影吸引住了。只见那少年蒙着面纱骑在高头大马上，肩膀上站了一只翠色虎皮鹦鹉。他仿佛陷入沉思，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远方，肩上的鹦鹉不断的用小脑袋蹭他的脖子。
　　“呵呵，有意思。”蓝凤翎看着这队人浩浩荡荡进城来，好像是从外面采购回来的。前面六匹马上竟是米粮，中间的两辆马车上也都是谷类和食材。只有鹦鹉公子和他身后的六个人佩剑骑马，在最后押运。蓝凤翎看着夹道欢迎的百姓，心里颇感意外，这究竟是什么人物竟如此受欢迎，尤其这是在这皇城脚下。
　　蓝凤翎忍不住又看向那个鹦鹉公子。嗯，鹦鹉好像终于拉回他的神智，他正用手拍它的翅膀呢。呵呵，近点看好像能看出那面纱下的轮廓了，应该也是个俏佳人。嗯，他肯定是笑了，蓝凤翎激动的盯着那面纱下的嘴角，哎呀，朦胧就是美啊。仿佛意识到有人在看他，少年转头正好和蓝凤翎的眼睛对上，蓝凤翎急忙傻笑了几下，朝他挥挥手。那少年竟像吓住了一般，急忙把头撇开，好一会儿又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有没有搞错啊？摆什么谱。人家只是象征性的给他打声招呼，他那是什么态度啊。蓝凤翎在心里嘀咕，哼，古代的明星就是没素质，多少也该来个飞吻什么的。
　　“鹦鹉公子刚才看我了。”花痴女一号扯着大嗓门使劲的喊。
　　“不，是看我。就你长的那猪公样，谁稀罕看你啊。”花痴女二号嚷嚷着。
　　“你好啊，瘦竹竿一个。”一号还击。
　　“你们都错了，是看我！”花痴女三号急忙澄清。
　　……
　　蓝凤翎边翻白眼边挤出人群。哎，古代的追星族更没素质，连热脸和冷屁股都分不清，真是的！不过仔细想来，那鹦鹉公子的眼睛还真漂亮，尤其那黑漆漆的瞳仁，简直像两粒黑葡萄，跟默默的蓝宝石有得一拼。不过，他的更显得不同，那里面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光芒……没错，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惊讶、难以置信再就是恼羞成怒。呵呵，她好像看到他回头时鼓起的腮帮子，翘起的小嘴，嗯，纯真的小家伙，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这么一想，蓝凤翎也不气了，反而觉得很怀念，他真像雪凝啊！
　　蓝凤翎边想边找了个小摊坐下，一是要填饱肚子，一是要打探些消息。可这京城的物价好高啊，一笼包子十五个要二十文钱！蓝凤翎无奈的要了一笼，盘算着，上午吃七个，下午吃六个，晚上吃两个，应该还能凑合一天。
　　“小姐这是从外地来的吧。”摊主看着蓝凤翎笑着问。
　　“是啊。刚刚进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有些事情还要向大姐您打听打听，还请您给我指点指点。”蓝凤翎急忙挑起话茬。
　　“这你就问对人了。这京城的大事小事趣事乐事没有我包大姐不知道的。”摊主还真吹起来了。
　　“我先谢谢大姐了。”蓝凤翎嘴角抽搐着作揖，她竟真的姓包，和包子长的很像啊。
　　“有话好说。”摊主也搬个椅子坐下。
　　“我刚才进城时，看到了鹦鹉公子，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啊？”蓝凤翎好奇的问。
　　“哈哈，这鹦鹉公子在京城可是大有名气，与这京城三绝有关啊。”
　　“哦？此话怎讲？”
　　“我们海玛人有个习惯，就是每个地方都会评出个三绝。这京城三绝，一是亘古不变的皇城帝位，一是震慑四方的祥瑞王，再就是这鹦鹉公子家的飘香居了。”
　　“飘香居？”蓝凤翎心里一惊，她知道聚香楼是妓院，那这个飘香居难道也是……可惜了那么纯真的一个人也沦落风尘了。可是也不对啊，他明明是采购回来……算了，自己瞎猜什么，还是听老板说吧。
　　那摊主见蓝凤翎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急忙解释起来。“七年前，从潜龙镇来了一个齐老板，在这里盘下了几家店面，做起了大买卖。先是开了茶楼客栈，后来又开了个飘香居，说是从潜龙海蓝馆里请来的厨子。海蓝馆你知道吧，那是十几年前在潜龙镇开张的大酒楼，生意火的很，那是……”
　　“啊，我知道海蓝馆，”蓝凤翎急忙打住，希望她不要打岔，“您只要告诉我这飘香居就行了。”
　　“哦，这飘香居因为有了海蓝馆的厨子，也在这京城火起来了。尤其请祥瑞王亲来剪彩，这在京城还是头一回。于是举凡达官贵人举办酒席都要到那里。据说还有些菜色进了皇宫，成了御膳。而这齐老板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就是鹦鹉公子。他闺名叫什么也没几个人知道，但他非常喜欢鹦鹉，常常把那鹦鹉放在肩上，出来进去从不离身。久而久之，人们也不打听他的芳名了，只是唤作鹦鹉公子。”
　　嘿嘿，可爱的小家伙，果然是他啊。蓝凤翎心里一阵激动，原来齐姨她们发展到京城来了，还真不简单。
　　“这齐老板虽然和许多达官贵人都有联系可并不嫌贫爱富，而且乐善好施，救助穷人，广交江湖豪杰，京城中很多苦主都受过她的恩惠。这鹦鹉公子也是个厉害的主儿，有一身好武功，而且经常和他府中的几个小姐行侠仗义，把这京城的地痞无赖和纨绔女都收拾遍了。百姓们这才夹道欢迎顶礼膜拜啊。”
　　蓝凤翎边为雪凝高兴边担心的问：“行侠仗义固然很好，可这里毕竟是京城，难道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不会找她们的麻烦吗？”
　　“呵呵，妹妹，这就是京城的妙处了。”摊主得意的一笑。
　　蓝凤翎急忙洗耳恭听，“姐姐有什么心得？”
　　“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京城，这道理只有我们这些老京人知道。你想啊，这聚香居是祥瑞王给剪得彩，而祥瑞王是什么人？全海玛国除了女皇就数她最大了。她说一句话落在地上都能砸出个坑来。这聚香居的齐老板要不是她的亲信，能让她大老远从潜龙镇跑回京城来剪彩吗？所以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们都明白，这飘香居的后台就是瑞王，除非是当今皇上，否则谁都得罪不起。再说了，这鹦鹉公子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他是管了京城衙役们想管都不敢管的事，所以就算告到皇上那里，也有说法。而且连先皇都曾经下旨，‘皇亲国戚犯法必须严惩，罪加一等’，有谁还敢过于张扬啊。”
　　“是是，您说的对。”蓝凤翎急忙应和。然后又问：“这瑞王怎么还没被调回京城啊。不瞒您说，我家曾经住在潜龙镇，后来搬到海上的月泽岛了，十几年不知道外面的音讯了。”
　　“真的啊，”老板急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没有晒黑真是难得。我听说那里的人都晒的油亮油亮的。”
　　蓝凤翎笑了笑，“我可是比刚离开的时候黑多了。”
　　“哪里，我怎么看不出来。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要不是看你长得白嫩可爱，像个公子，才不会跟你说那么多呢。哈哈……”
　　这个女人啊，不但嘴碎，原来也这么色。蓝凤翎无奈的陪着傻笑几下，静待下文。
　　摊主笑够了，才继续说：“瑞王名义上是被贬到潜龙镇，实质上是到那里驻守。”
　　“哦？您怎么知道？”蓝凤翎急忙问。
　　“嗨，闲着没事，瞎琢磨呗。那时候皇宫发生了几次入宫行刺，京城一下子戒严起来，我们这些游动的摊点全部不准出来了。后来听说是圣蜂人干的，目的是要刺杀太女。可我不相信，她们国家乱成一团，来搬救兵才是，怎么可能会行刺呢。后来知道圣蜂皇女来到了京城，才明白那些刺客不是圣蜂女皇的人，而是叛贼。当时朝中大臣分了两派，一是支持援助圣蜂女皇，一是主张固守本国。双方各有道理，女皇朝议了三天还是没拿定主意，而祥瑞王只是在家称病迟迟不上朝。”
　　“什么？她不是在朝廷上力谏出兵才被贬的吗？”蓝凤翎记得当时听到的是这样。
　　“呵呵，这就是你们外人不懂的了。我告诉你，什么消息出了城门就开始走样，只有真的站在这墙根儿里，仔细的品味儿，才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摊主乐呵呵的翘起手指头说着。
　　蓝凤翎忍不住仔细看看眼前的女人，脸长得像个大包子，肉呼呼的，一双老鼠眼，两只大肥耳，这相貌的确不怎么样，可没想到这肚里还真有些真知灼见。于是笑着说：“大姐，您说的不错。这后来呢？”
　　“呵呵，后来啊。女皇亲去王府探望，很晚才回宫。第二天瑞王就上了朝，也确实痛哭力谏了一番。可女皇就是不听，这才将她逐出京城。你想想，仅隔一夜，女皇就有了主意不是很怪吗？”
　　“哦，我明白了，她们是演了一出双簧戏。”蓝凤翎恍然大悟。
　　“是啊。瑞王心里明白。海玛国好不容易与圣蜂国缔结了姻亲，是她亲自促成了自己亲弟弟十一皇子与圣蜂女皇的婚事，现在圣蜂女皇有难，她于公于私不能不帮。可是我们海玛国还真的帮不起啊。海玛再富，疆土也只有圣蜂的三分之一，别说这会影响国库收支兵将调动，更会直接影响我们与百蚁和裕凰的关系。百蚁已经看我们不顺眼了，我们再倾力帮助圣蜂那不更加表示疏远她们吗？再说，虎视眈眈的裕凰早就把海玛看成一块口中肥肉，我们要是卷入圣蜂的内乱，她们能不趁火打劫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帮圣蜂。所以这件事中瑞王最难做人，她要是说帮，会影响国体，她要是说不帮，那就意味着彻底放弃圣蜂这个姻亲之国，对自己亲弟弟见死不救。所以她才会装病想明白对策，再请女皇过来演这么一出戏。一方面让圣蜂知道她不是没有不尽力，实在是奸臣当道形势所迫，你看，为了帮你们，连女皇都得罪了。另一方面，她可是手持兵权到潜龙镇的，可以调到潜龙镇附近州县二十万兵马。如果圣蜂女皇撑不住，从潜龙镇调兵支援是最快的。如果裕凰或者百蚁来犯，她切断潜龙镇的水路和陆路，就可以抵御强敌，守卫京城！”
　　“妙啊！”蓝凤翎由衷的叹服，真没想到这里面还大有文章。海芙蓉啊海芙蓉，在你眼里，我真是一只张牙舞爪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螃蟹了！
　　“呵呵，我也是揣摩了好久才能明白其中道理的。瑞王殿下的英明可不只如此啊。她带着圣蜂皇女出了京城，不紧保全了她的安全还解决了所有刺客，从新挽回与百蚁的关系，大杀了裕凰的锐气。后来，圣蜂国内乱平息，瑞王进谏先皇杀了当时否定出兵的奸臣，顺利修复两国关系。并且大开两国贸易之门，让海玛人赚足了银子。我海玛这十年里可是国运兴隆啊。”摊主兴奋的说。
　　蓝凤翎点点头，终于明白政要的价值，她们的决策会影响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啊。
　　“不过可惜了……”
　　蓝凤翎见她情绪斗转，急忙问：“可惜什么？”
　　“哎，这话得小声点说。”摊主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继续嘀咕：“先皇这一驾崩，我觉得我们海玛的好运也到头了。”
　　“怎么讲？”蓝凤翎急忙贴过耳朵。
　　“先皇和瑞王，那是我们海玛的两根天柱，哪一根倒了我们海玛都要塌半边天。先皇虽然没有瑞王精明，可是宽厚仁义知人善任，尤其对瑞王，格外恩宠。两姐妹虽不是一父同胞，却是手心连手背。太上皇驾崩的时候，瑞王的父亲德太君刚刚怀了十一皇子，按照礼法，此胎为阴胎，不能留下。可是当时德太君已经年近五十，强行堕胎有生命之危。先皇就格外开恩请德太君生子，并且尊奉他为太后赐封十一皇子为显皇子，享受与长皇子同样的待遇。瑞王进宫，可免跪礼，同坐皇榻，甚至在宫中留宿。瑞王在外的仪仗只需减一面皇旗，与太女同格。瑞王只要在京城之中生病，她必定会亲自前去探望……这可不是其他帝王所能做到的。可我们的先皇却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四十多年。甚至弥留之际还要嘱托新皇，真心对待瑞王，说：瑞王在，海玛存，瑞王走，海玛亡！”
　　“可是现在的女皇没有那个胸襟度量，是吗？”蓝凤翎问。
　　“没错。”摊主点点头，“这位新皇，虽然也是众多皇女中出类拔萃的一个。但是却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也没有先皇仁义，恐怕很难像先皇一样对待瑞王。”
　　“听说她五年内杀了两名顾命大臣?”蓝凤翎急忙问。
　　“嗯。虽然那两名大臣确实有贪赃枉法之举，可是毕竟功大于过，又是先皇的股肱之臣。新皇为了加强皇权将她们斩首抄家就太不留情面了。让很多老臣心寒啊。”摊主低声说。
　　“瑞王就坐视不管吗？”蓝凤翎疑惑的问。
　　“哎，瑞王远在潜龙镇，等她赶回来人头早就落地了。再说新皇杀她们就是做给瑞王看啊。”
　　“她为什么那么不满瑞王？”蓝凤翎还真想不清楚。
　　“……哎，这就是皇帝最忌讳的一条，功高震主啊。”摊主看看四周，更加小声的说：“瑞王的功劳不用我说，那是海玛人有目共睹的。可太女除了治理了一些水患，对社稷没有什么太大的贡献。听说先皇一直都为皇位传继的事情犹豫，她欣赏瑞王，又疼爱太女。直到九年前得了顽疾，才在一些大臣的劝说下决定按照祖制传位于女儿。瑞王好像也没有争夺的意思，自愿继续留在潜龙镇驻守，保卫京都，甚至将京城王府中的所有家眷都搬了过去。先皇也就放心培养太女的势力，让太女党补充各个要职。可是传位之事，毕竟让太女对瑞王心怀猜忌，尤其一半兵权还在瑞王手中。太女登基之后，推行新政，一是在朝廷之中大幅换人，二是新设督军一职，掌控边防军队，三是增加苛捐杂税，充实国库。你说，她是针对谁啊？”
　　蓝凤翎叹口气，看来海芙蓉在海玛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大姐，瑞王都怎么应对啊？”
　　“哎，瑞王肯定也倍感心寒吧。听说去年来拜祭先皇的时候，痛哭流涕，还得了一场大病。不过瑞王毕竟宽宏大量不与新皇计较，已经多次提出交还兵权，在潜龙镇颐养天年。可是不知新皇是回心转意，还是另有目的，并没有接受瑞王辞表，只是收回部分军权，还是让瑞王留守潜龙镇。哎，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什么事情都是事后才能品出点道道，你问我当下和未来的事，我就不知道喽……”
　　“事后知道也好啊，多少能明白不少道理。真没想到大姐竟有如此见解，小妹实在是佩服啊。”蓝凤翎边说边站起来作揖。
　　“呵呵，妹妹客气了。我也没想到能给你说这么多话，你还是第一个愿意听我啰嗦的人。这样吧，这笼包子就当我请客了。”
　　“那怎么行，您做这买卖也不容易。”蓝凤翎急忙推辞。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她啊，容易的很。”
　　蓝凤翎转头，就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
　　“呵呵，你这死小子来啦。是不是鹦鹉公子让你来买我的包子啊？”摊主笑着问。
　　“什么死小子，我可是公子的贴身小厮。你以后可不准这么叫我。”少年不满的嚷嚷。
　　“切，你沿街乞讨的时候，还是我给你包子吃呢。现在跟了鹦鹉公子就开始拽起来啦。”摊主埋怨道。
　　“好好，你有理。”少年急忙过来讨好她，“我的包大姐，你就给我两笼包子吧，公子还在郁茗茶楼等着呢。”
　　“知道了，你稍等一会儿。”摊主急忙拿张油纸去装包子。
　　蓝凤翎看看那少年，十五六岁，穿着整齐，模样清秀，他是雪儿的贴身小厮，嗯，还不错。于是笑着问道：“这位小哥，我想见见你们家主人，不知可否带路？”
　　那少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红着脸说：“我家公子是大家闺秀，不便与外人相见。小姐要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可以到飘香居找家主。”
　　“呵呵，实不相瞒，我是外地人，不知道飘香居在什么地方。不知您能否行个方便带我走上一程。”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郁茗茶楼和飘香居在一条街上，你就随着我走。但是到了茶楼，你就要自己找了。我家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可千万别到楼上寻事。”
　　“哦？”蓝凤翎脑海里顿时想到雪儿生气的样子，小家伙又怎么了。
　　“包好了，你快送给公子吧。”摊主笑着过来。
　　少年接过包子，给了她一两银子，“公子说不用找了。”
　　“呵呵，谢谢公子。要是没有他光顾小摊，我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大姐，我也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蓝凤翎恭敬的行礼。
　　“哎呦，这可使不得，我就是个包包子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摊主乐呵呵的说。

　　蓝凤翎就跟着那少年沿路走着，这才知道他叫可人，是雪儿的四个小厮之一，是他从乞丐堆里挑中的。这少年言谈举止中都是对他家主子的感激和维护，简直把他说成了天使。嘿嘿，这个雪儿啊，还真干了不少好事。
　　“那街对面的就是郁茗茶楼，我家公子在二楼等我呢。你从这里往左拐，沿着路走，肯定能看到飘香居的招牌。我就不带你去了。”少年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想要穿过大街。
　　蓝凤翎驻足仰望，雪儿，你就在上面吗？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惊呼，“马受惊了，快躲开。”
　　蓝凤翎急忙转头，就见一匹马疾驰而来。沿路不少摊点被撞倒，人们纷纷闪躲。好巧不巧的，那家伙竟向可人奔去。
　　不好，蓝凤翎急忙飞奔过去。这时从郁茗茶楼也飘下一个白色身影。蓝凤翎抱住可人腾空而起的同时，那身影落在马鞍上，收紧缰绳。顿时，马声嘶鸣，前蹄高抬，面纱滑落……蓝凤翎抱着可人在空中旋转……马蹄落下，人亦飘落……
　　这就是雪儿吗？蓝凤翎呆呆的仰望着马上少年，没想到十二年的时间可以让他出脱的如此动人。那白皙的面容，皎洁的像是陶瓷，那乌黑的眼眸，明亮的像是珍珠，那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像是山丘，那挺翘的小嘴，红润的像是樱桃。美，真的很美，但这美丽并不是呆板的，而是鲜活的。瞧那眼眸中流过的情绪，惊慌、诧异、愠怒；瞧那面容闪过的颜色，苍白、桃晕、酡红；瞧那小嘴变换的动作，微张、紧合、翘起……
　　蓝凤翎竟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种从没有过的热流滑过心头，让她望了呼吸，望了身处何地。
　　“你这个登徒子，还要抱我的小厮多久？”齐雪凝怒道。
　　蓝凤翎这才回过神来，傻傻的看看怀中的可人，急忙松开手。顿时呼吸也回来了，心跳也正常了，外界的议论声也听到了。天啊，我在干什么，竟然看着小家伙发呆，还真是花痴啊。蓝凤翎边暗骂自己边拍拍脸，她怎么觉得这么热啊。
　　“哼，你这个色女，要不是看在你救可人的份上，我绝不饶你。”雪凝气鼓鼓的说。真是可恶的家伙，刚才见她时，她就对自己挤眉弄眼的，现在竟又占可人的便宜。可她偏偏长的像那个人……
　　蓝凤翎终于恢复了常态，笑着上前，“公子莫怪，是我的不是，我像公子和这位小哥赔礼。”
　　“公子，您别怪她……”可人红着脸说，可怎么也不敢抬头看蓝凤翎一眼。
　　雪凝见他这样心里更气，又瞪了蓝凤翎一眼，才从马背上下来。
　　这时马主刚刚赶到，千恩万谢的把马牵走了。
　　蓝凤翎见众人都盯着雪凝看，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急忙捡起地上的面纱，递交给他。
　　雪凝又瞪了他一眼，也不回茶楼了，叫上可人，直接往飘香居方向走。
　　蓝凤翎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呆呆的拿着面纱。心里有些伤感，他已经认不出我了……十二年，毕竟会让人产生隔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