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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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林主任答应我们的条件了。”
“但是他还隐晦地提了一个要求，希望能把他女儿安排进来，作为您的助理。”
程亦终于愿意抬眼看韦钰，啧了一声，觉得一阵麻烦，讥笑着反问，“就算我不答应，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韦钰一本正经回答，“没有，由于城西项目迟迟不能开工，上层已经开始对林主任施压了，除了妥协，他没有其他方法。”
“所以我们要拒绝他吗？”
程亦单手放在桌上，手指轻点桌面，几秒后问道，“他说的是哪个女儿？”
韦钰大吃一惊，难以掩饰不可置信的表情，喏喏地暗示，“老板，林主任小女儿才14岁……”言下之意：老板，你的口味好像有点重。
“我没问年龄——”程亦一头雾水，看着自己助理更加诡异的表情，突然灵光一现明白其中之意，怒极反笑，“胆儿肥了？”
韦钰忙不迭摇摇头，不敢再说话。
场面霎时安静下来。
直到觉得韦钰那副冷汗涔涔的模样他看的差不多了，程亦才收回高深莫测的直视，本想一口拒绝，咋一瞬间又闪过许瑞欢的脸，落在嘴边的话临时改口，“让她来吧。”
“好的。”韦钰点点头，回答完以后才觉得不对，自己老板居然会对这种事情妥协？？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实在是韦钰的反应太过明显，让他想无视都难，佯装无奈，“毕竟以后还要合作，情留三分面吧。”
韦钰低头“哦”了一声，不敢让老板发现自己的表情，心里直呼：虚伪！太虚伪了！虽然他不知道老板妥协的目的在哪里，但是绝对不单纯！
后来果然证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过在程亦看来，这次倒可能真冤枉他了，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还真没有什么想法，要问为什么，他自己也答不上来就是了。
于是在许瑞欢本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寒假就被安排好了，关于她可能有的寒假计划，林一鹤一句也没过问。
如果要问计划被彻底打乱是什么心情，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了。
在这顿饭之前，许瑞欢甚至还在沾沾自喜地以为，纪九是想鼓励鼓励她，顺便夸奖夸奖她，才有这顿最后的晚餐。
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点。
“纪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进步，你要是一走，我有点害怕。”
她无精打采地用叉子胡乱蹂/躏着自己眼前的甜点，幸好纪九是在晚饭快结束时说的，不然她还真吃不下去。
纪九笑，“我已经安排好接下来的计划了，你照做就好，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那多不好意思啊，许瑞欢在心里悄悄地说。
“那纪大哥祝你工作顺利啦，培训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完成品出厂的时候了。”她扫去阴霾，嘴角翘起，明面上总是乐观的模样，“不过纪大哥，你这么善良，在职场上千万别被人骗啦。”
半大少女摇头晃脑扮作老成，语重心长的样子成功逗笑了纪九，爽快地赏赐她一个暴栗，轻笑，“是是是，许先生说的极是。”
许瑞欢揉揉脑袋，一副委屈的模样，随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年薪百万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成就。”她感慨。
——有我啊。纪九多想破口而出这样回答。
但他不能，因为知道这种话会给眼前的女孩带来巨大影响，他不敢拿她的未来冒险，至少要让许瑞欢平静地过完高三。
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
最后还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笑，“按你空闲时间来看，寒假可能会比较辛苦，加油了。”
许瑞欢往嘴里塞进一口甜点，疑惑地看他，空闲？寒假她明明一直都空着的，为什么要特意提醒一次？
“你还不知道？”纪九比她更疑惑了。
“知道什么？”此时，许瑞欢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纪九顿了下，斟词酌句，想了想试探性开口，“盛安的新入职员工名单里，我好像有看到你的名字。”
“既然你都不知道，或许是我搞错了也不一定，回去好好和你父亲谈一下。”
纪九自己清楚，这话也仅是安慰罢了，本想这实习是他们商量好的事情，虽觉怪异，但也无话可说。可依她的反应来看，这一切无疑是林一鹤自作主张，不管目的是什么，浪费应考生的时间，未免太过分。
心疼这孩子，但更恨自己无能为力。
许瑞欢一脸懵逼。
“纪大哥，我先回去了，这顿谢谢你——”慌乱地站起身来，拉开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但她无暇顾及，转头便往外走。
她一定要找林一鹤弄清楚。
纪九立马从座位上离开，大步向前握住她手腕，安抚，“我送你回去。”
许瑞欢其实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机械地被纪九拉着离开，看着他付完账然后被送到副驾驶座上，最后被系上安全带。
纪九揉揉她无力的小脑袋，语气温和，“别担心，我给你的计划上都是按照你工作时间来的，相信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影响的。”
她只是无精打采地点了头，靠在车窗上无神地看着远处。
她知道了，林一鹤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联姻的想法。
自从那次宴会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本来以为这件事应该就此为止的，没想到还是她太过无知了。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林宅。
“谢谢纪大哥，回去路上小心。”许瑞欢关了车门，半弯下腰道别。
纪九心知她着急，因此便不打算下车再占用她时间，只是叮咛了句，“别太情绪化了，安心点。”
如果一切都不能改变，那么安下心来，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她。
许瑞欢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看着纪九的车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后，许瑞欢深吸一口气，这才往里走。
她确实害怕，但也必须问清楚，还有表达自己的想法。
林君怡在琴房练琴，林君成尚在他自己的公司没回来，黄美鸣仍在妇女协会工作，偌大的林宅空空荡荡，也不知道这是否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切。
站在书房门口，她迟迟没有敲门。
过了几分钟后，反倒是书房内的人突然扬起声来让她进去。
许瑞欢一愣，随即想通，是了，书房是“重地”，每个角落都放置了监控，林一鹤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她。
索性不再犹豫，开了门进去。
林一鹤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问道，“什么事？”
“听说寒假我要进盛安实习？”
宽厚的背影一顿，转身面对许瑞欢，面部柔和，“本来想今晚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也好。”
“父亲，难道您忘记了，再过五个月我就要高考了——”
“哦，不用担心，我让你哥给你找了个更好的老师，不会影响你学习的，再说了，以后你想上什么大学，爸爸都可以帮你安排。”
林一鹤笑得一脸慈祥。
是吗？那之前她的成绩尚在两百名开外时，父亲嫌弃的模样难道都只是一场梦吗？
“父亲，如果被别人知道您的女儿成绩很差，应该觉得很丢脸吧？”
林一鹤惊讶，立马摇摇头，“怎么会，你是我女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你骄傲。”
许瑞欢的心里越来越寒。
她听见男人继续说着，“以后你总要工作的，盛安集团有多不好进想必你也清楚，这一次机会难得，是爸爸好不容易为你争取到的，好好把握。”
许瑞欢没有回答，慢慢沉下心来。
半响后，她扬起笑，“父亲，我不想进盛安工作，多辛苦啊，我宁愿寒假出去找个地方旅游旅游。”
林一鹤皱眉，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不过父亲，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我勉强去实习好了。”许瑞欢笑得天真灿烂，仿佛是跟父亲撒娇的少女。
林一鹤松了口气，宠溺地看着她，“你这孩子，爸爸什么时候不顺着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许瑞欢歪头想了想，“现在暂时想不到，等我想到的时候，父亲一定要记得答应我。”
“好好好！”林一鹤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很是慈爱，“你这鬼精灵，平时都不撒娇，一撒娇起来啊，还真要人命。”
许瑞欢笑笑，没有说话，向前快走了一步离开林一鹤，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父亲，那我先去学习了。”
“好，你去吧。”
回到房间后，许瑞欢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校服兜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她按下停止，然后把手机连上电脑，一连保存了好几份，分别存在不同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最后这份对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份保证吧。
她确实没有办法拒绝实习，也只能努力从这场交易中获得更有利的条件。
希望一切顺利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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