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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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瑞欢在盛安集团变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
因为她什么都不会，而且还是个高中生，赤/裸裸地告诉了所有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幸好也因此，大家都忌惮着她的后台，明面上，不敢找她麻烦。当然，私底下大麻烦自然也是没有的，但就是免不了一些小动作。
被秘书组安排的工作无非就是接电话，倒茶水，录入资料等，哦对，还被要求最早上班，最迟下班，午休时间值班。
总要有人进行一开始的清理工作和最后的收尾工作吧。
不过这对许瑞欢来说，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随身带本单词或者成语大全，没人的时候就悄悄拿出来。
看起来就跟那些上课看小人书的同学一模一样。
看在许瑞欢这么乖的份上，同事们的目光也不再聚焦在她身上，只有在他们需要打杂的人时才会想起：哦对还有个小实习生呢。
许瑞欢乐的一身清净。
“extensive——加强的，集中的。”
“intensive——广阔的，范围广的。”
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后，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这个时候都去吃饭了，才敢稍微放出点声音来，一手遮着中文背单词。
面前的桌上还放着安伯伯的爱心营养午餐。
“extensive：加强的，集中的——”
“你反了。”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突然出声，把毫无准备的许瑞欢吓个大跳，抖出一个激灵。
她抬头一看，心虚的不知说些什么，谁能想到，开工一周都没见到的大老板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偷懒的事情被抓个正着。
“extensive才是广阔的意思，你反了。”程亦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以为她没听懂，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许瑞欢恍然大悟，看了眼被自己遮住的中文，立马站起身来鞠躬道歉，“谢谢您，还有不好意思程总，我——”
程亦扯了扯唇，心里忍不住想笑，“行了，你继续吧。”
两人的互动让跟着程亦身后的莫非南彻底傻了眼，直到下一秒程亦继续往办公室走去时，这才回过神来，挂起一如既往轻佻的笑打招呼，“哟，许家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他靠得有些近，让许瑞欢略微有些不太自在，微微退后半步，弱弱地回答，“大概有一周时间了。”
“啧啧，早知道就不跟着程亦那家伙出差了，瞧我都错过了什么。”
莫非南正笑得肆意，却听见“砰”的一声，转头一看，程亦将他关在了门外。
这下他没了逗弄的心思，三步并作两步，闪了进去，留下许瑞欢工作也不是学习也不是，一头雾水一脸尴尬。
蓦地回想起半年前她在自己房间阳台上不小心瞄到的场景，似乎主角仍是他们两人，豁然开朗——所以某人这是吃醋了？
自以为想通玄机的许瑞欢捂嘴偷偷笑了。
“林一鹤那老家伙居然还没放弃啊——”莫非南摸着下巴装深沉，无视了不太待见他的程亦，自顾自继续：“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也舍得送给你这大叔，啧啧。”
程亦瞟了一眼，没有搭理。
莫非南大大咧咧地半躺在沙发上，侧头感兴趣的追问，“她能进来，肯定是经过你允许才对，这我总没有猜错了。”
所以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只老狐狸允许林一鹤把人放到他身边的，而且对方目的是如此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情况下。
他真的很好奇啊。
程亦笑笑，“你应该去工作了，城西那边多盯着点。”
这个样子，莫非南知道自己就别妄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来，但也别指望他放弃就是了，露出一口白牙，问道，“好好好，不过你都拿下项目了，干嘛还要追着调查林家。”
被追问的男人也不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懒洋洋地回答，“半途而废是你的专长。”不是他的。
莫非南的反应则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结果就是他什么也没问到，反被嘲讽了一番。
“……行。”莫非南咧开嘴怪异地笑笑，心想：小样，等着，看老子不揪出你的根。
随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出了办公室。
等人关上门过了几分钟，程亦按下手边的遥控，正对许瑞欢办公桌的玻璃前的窗帘缓缓升起，门外的情况一览无余。
听不见声音也没有关系。
他能猜到具体内容是什么。
因为没有办法解释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必开口解释。
恩其实说白了就是懒得解释罢了，随他们猜去吧。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看见莫非南靠的离许瑞欢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眉宇之间已然耸起高峰。
“哟，打算写试卷了啊。”莫非南双手撑在桌上痞痞地调侃。
“要不要哥哥我帮你，好歹是国际名校毕业的。”
许瑞欢有些为难，刮刮额头尴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回答，“莫先生谢谢您，您去忙您的吧。”
她真的不太需要这种额外的帮助。
莫非南似乎没发现自己给别人造成困扰，慢慢靠近手足无措的女孩，嘿嘿笑道，“别在这学习了，干脆去我办公室，够安静了。”
她急忙摆摆手，嗖一下把桌上的试卷抄到身后，抱歉地笑笑，“对不起莫先生，因为是午休时间，之后我会认真工作的。”
男人愣了愣，抚额低低地笑了，这小姑娘以为他在责备她呢。
“行吧，不打扰你。”莫非南挥挥手离开，两步后又退了回来，偏头压低声音，“小姑娘，小心里面那头狼哦。”
留下诡异的笑容，自以为潇洒地走了。
许瑞欢对此很无语，默默地坐下了，又淡定地拿出背后的试卷开始重新计时。
外面的人看不到办公室内的情况，但是程亦却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莫非南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也没将窗帘重新关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像是在监督小秘书的工作情况，或者是学习情况？
谁知道呢。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勉强做完了理综大题，收起试卷正襟危坐，正做好准备着工作，一个同事快步踱了过来，和声和气地打商量，“欢欢啊，辛苦了，之后是我的班，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双手合十，眨着大大的眼睛乞求。
许瑞欢进公司以来还是第一次跟这人说话呢。
虽然不明其原因，但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点头，收拾收拾东西交接完工作就回到秘书室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需要交接的，她比花瓶还花瓶，花瓶至少还好看。
“谢谢欢欢，以后请你吃饭！”女人大赞，眼神却忍不住飘向程亦办公室的方向。
哦——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瞧女人一脸期待的模样，想到莫非南，她也笑了。
按前几天程亦不在的时候来对比，今天的秘书室就跟打仗似的，许瑞欢一脚刚踏进去，手里便被塞了厚厚一沓文件。
“欢欢，你把这些报告分类好，还有部分放你桌上了。”
“哦哦好的。”
定睛一看，桌面上早已成为一座小山峰。
这是各部门都把BOSS出差时积压的文件送过来了吧……
等到她好不容易整理完，正打算送过去时，另一位同事瞬间截胡了，冷冷地吩咐，“文件我送给总裁就行了，你把另一份报告送到企划部。”
“哦好的。”
许瑞欢乐的轻松，送企划部文件只有一份，而送总裁办公室的文件可有小一车了。
对于她的识相，女人很是满意，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笑。
各得其所，和乐融融。
只是一想到可能会遇见纪九，她就有点不开心了。
也不能用不开心来形容，毕竟不是真的不开心，只是觉得有点过不去罢了，谁让她遇上了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即便他已经辞职了，但在她的学业上，纪九从来不曾放下心来。
更因为在一个公司工作的原因，他把原来每周三天的检查时间改成了五天，如果偶尔遇到他太忙不在公司，直接让许瑞欢把试卷放他桌上，第二天再看。
但问题是，现在的纪九其实已经不需要背负这个责任了。
许瑞欢拒绝了很多次，实在不想因自己这点小事影响到事业初期奋斗的男人。
然而，纪九会亲自来抓人。
她很内疚，于是越发不愿意见他。
许瑞欢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管在记单词背语文还是写试卷等，化压力为动力，差错越来越少。
不巧的是，刚在她把文件交给纪九的助理时，庆幸着等在电梯前时，碰到了他和几位其他领导。
——上楼开会。
纪九当然有看到她。
许瑞欢朝他们恭恭敬敬地鞠躬，小退几步留出位置。
纪九只觉得好笑，陪着她站在了人群后边，仿佛一天的压力都消失不见了。
“感觉怎么样？”他悄声问。
听到他的声音，许瑞欢倏一下把腰板挺的僵硬，不言苟笑，“单词还差一点点没背完，理综大题做完了，回家会把剩下的试卷做完。”
纪九失笑，“没问你这个，今天程总回来，应该很忙吧？”
许瑞欢脸一红，隐约听到了其他人的笑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还真是小题大做……
“还好，大家都挺忙的，就我没什么大事。”声音软嚅。
电梯“叮”的一声，显示25楼已到。
纪九揉揉她因害羞低下的小脑袋，神色温柔，“那就好，回去吧，小心点。”小心点，别傻乎乎地被人欺负了。
许瑞欢点点头，终于露出笑靥，向他道别。
两人在电梯前分别，一个走向会议室，一个小跑回到了秘书室。
距离不近不远，这也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同行的人打趣纪九：“小女友啊？”
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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