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猪队友与神助攻》双十八

14、Chapter 14

　　那条短信，年晓握手机，看来看去，思来想去；输入，又删除；几乎发出，又赶紧撤回——
　　到最后，也没答。
　　直到夜晚，她独自坐床上，抱着膝盖。早不想流泪，眼却干干的，困到要死，偏不想睡。
　　发呆半晌，突想到什么，她把被子一掀，翻身下床，还有点昏，愣怔怔地。踢踢踏踏跑到门口，心骂自己：只顾呆着，人家送的礼物都忘看了！
　　礼物啊。
　　年晓看着，想咯咯傻笑，又笑不出，僵在嘴角。抓抓头发，小心上前，蹲木箱旁边，像对易爆品，伸手轻摸。
　　“这么一坨，”她喃喃自语，“是……盆栽吗？”
　　脑补：GD拿小铲，施肥，添水，早上起床拍拍枝叶，说你好，嘴唇勾着，浅浅笑，天使似……我擦！这啥，什么节奏，老子特么的绝不当NC粉！
　　轻吸口气，她开始拆——又撕又抓，不行了，张口咬！最后放弃，叹口气，跑去拿小刀，一脸纠结又期待，嘶啦割开。
　　……哇。
　　该惊喜，开心，兴奋，跳三丈，可事实上，她一见如遭雷击，反应不过来，霎时怔了。
　　早该想到。年晓你傻，怎么会想不到呢？
　　木箱里是个小盒，精细包装，还缠丝带，打开了，躺个相机：Hasselblad的，模样崭新，泡沫软膜护着，镜头和机体分开放置，还附着些镜片。价钱不明，可这牌子……想也不便宜。
　　家里古板，这么些年她从未有单反，也就傻瓜相机，或借别人的偶尔玩玩。做梦！都想有天，英雄从天降，送她一个：“你的宝贝。”“不，这是你的宝贝！”
　　可……
　　听Richard说完，那一路她没坐车，硬生生走一小时多，脑里不停转，一直想：坚持吗，要放弃吗？
　　老实说，虽学的会计，这大学四年，她心底深里，总念摄影梦；考证学车，实在忙了，半夜不睡，刷新相机品牌，也算慰藉。
　　可当真燃起希望，觉追寻可能，却是在……异境之后。遇见权志龙，之后。
　　——然而希望破灭，原这么痛的。
　　这一只单反，无形之间，让她感动，又心慌无措，莫名懵逼，心乱如麻，更难理清。
　　犹豫很久，她拿起单反，像对珍品轻轻抚摸。点开短信，这次写完再未改，直接发了。
　　“GD君，这个太贵重，不应该要的。而且……我可能用不到了。”
　　过了很久，正当她放弃，想半夜两点，那人许是睡了，突一叮铃，短信进箱：“为什么？”
　　他不知道吗？Richard没告诉他？
　　思索半晌，她悬着心，一字一顿：“我见了Richard先生，他说我不适合。”想再加些，又删了。
　　“我知道。”权志龙回，过一会，又来句，“所以呢？放弃了吗。”
　　嗯？年晓盯着，看半晌，不解：你叫我见他，不就是想我辨清资质，不走弯路？这语气，怎么却似责备。
　　“是啊。”年晓吸口气，啪啪下手，自暴自弃似，“我家没钱，想毕业了先赚点钱……再说。这个，这个，先当爱好吧。”
　　又过很久，长夜漫漫，灯光晦涩，她坐客厅，默默等着。待终要放弃，他回了：“Richard那小子，又不是神。”
　　什么意思？年晓不解了，像小猫挠，心慌慌地。不知回什么，绞尽脑汁，终于落笔，长长一段，翻译半天：
　　“可是他成功了，是高手。我今天都震惊了，完全是不一样的生活……如果我坚持，那大学四年，证书，奖状，考那么多试上那些课，全没用了；还要新的圈子，朋友，生活方式……如果最后，能达成所愿，那苦吃再多，我也愿意；可若不过一场空……那，那我还是，不敢太冒险。”
　　“你喜欢摄影，是为成功吗？”
　　年晓一愣，手指动动，心里翻搅，又描述不出，“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发了，又想什么，赶忙啪啪打字，终写好，刚要按，权志龙短信来，短短四字：“那随你吧。”
　　年晓一愣，呆了一下，默默低头，把之前打的尽删除：
　　“可是GD君，如果你觉得，我不该放弃，那我一定会努力坚持的。”
　　……
　　好几天后，面临开学，年晓搬回寝室，一片忙乱，买卖采购，注册登记；大四下，其实早没课，她所以回来，一为见面；二是……公司面试，琐事各种。
　　即将毕业，她学校好，又会计专业，按理吃香。同学个个的，老早找好单位，以后种种，尽铺了路，像铁饭碗。可她……总想摄影梦，工作方面，没太上心。
　　妈蛋，让她之前作怪，杯具了吧？！
　　——更何况，家里意思，是想她拼一拼，留上海。
　　可忙归忙，到处跑，寝室只她一人，偶尔闲了，往那一坐，心里却仍空落落地，就是不甘心。
　　一天，她晚回来，喝口水，一看搁角落的相机，瞬间震惊：卧槽，灯变黄了，什么时候？！
　　而且，灯变黄，不是……任务进行中？
　　正迷惑着，她抓抓头，突听到寝室门一响，似锁眼转动，咔嚓一声，清晰万分。这大晚上！心跳紧张，左右找武器，还没准备好，轻响，门开了。
　　“你？！”年晓惊恐握拳，一看愣了，迷惑，“陆青，你不是不来了吗？”门前站着，正是一个室友，东北人，许是家远，只说等发毕业证再来领。
　　“你傻啊。”陆青白她，哭笑不得地，“这大三下，我为啥不来？”话音刚落，年晓转头，见床帘一掀，露出个头，笑：
　　“小年晓，又犯傻吧？小说看太多。听好啦，现在，2015年5月18日！”
　　眯眯眼，她望向窗子，那窗帘半掩，微微飘着，风偶吹开，她一看，眼瞪圆了：卧槽，外面亮晶晶的，微光熙然，泛点黄——
　　是白天，大白天！
　　年晓一脸懵逼，抓着脑袋，嘴张大了，心里似草泥马奔腾，暗暗感叹：哦。嗯，这次异境，很有创意啊……特么不就是时光倒流？
　　……
　　胜利觉得，龙哥此刻很奇怪。
　　5月19日，Bigbang约了拍MV，新曲《We like 2 party》。是乘同班飞机，胜利早起，搭了地铁，走半路，GD一个电话：“今天几号？”
　　当时他懵，一脸吐槽，好歹一番解释，问：“哥，你到哪了？”
　　“……”沉默很久，话筒轻响，传声叹息，小奶音嘟囔，声色低低，似无奈，又似不好意思，“我马上起床。”
　　哇擦！这哥哥，赖床越来越严重了好吗？
　　迟到点，没什么；可更怪事却来了。
　　机场见面，GD粉红衬衫，衬背带裤，斜挎背包，圆形小花帽，戴着口罩，墨镜遮眼，整个莫名可爱，低调又风骚。胜利内心啧啧，正要去会，就见权志龙衣袖被个女孩抓，她圆脸圆眼，长发飘飘，天真乖巧模样，焦急说什么。
　　是美女VIP啊。——可惜了，打扮太差。
　　权志龙点头，抽回手，无甚表情，就一贯模样，走着一字，插兜垂眼，可临走前，却微偏头，似是而非，朝那女孩扫眼。
　　一路上，坐着飞机，GD只低头，不睡觉，不玩手机，呆呆怔怔，虽与平常，也没明显不同……可气场诡谲，叫人害怕。大声太阳兴致挺高，拿自拍杆，装上手机，一路拍拍照照；TOP老大爷样，也很配合，各种搞怪动作，偏偏他……
　　这不科学！
　　“志龙啊。”胜利想一会，主意定了：活跃气氛！转头说。
　　“又不叫哥。”权志龙轻哼，眼也不抬，一个爆栗。
　　“嗯。”胜利谦虚点头，又凑上前，搁他眼前晃，“……志龙啊，心情不好？这个状态，可不适合拍那MV呢啊。”
　　“你呀，管好自己，我没问题。”权志龙斜眼，白他，证明似的，突蹦下座位，抢来自拍杆，笑颜可爱，大白牙露着，乐呵呵拍半晌。折腾一会，心情似转好，突离胜利近了，四目相对，眼亮晶晶，好似星星。这么暧昧，吓后者一跳。
　　“完全一样呢，胜利xi。”他自言自语，缩回去，又安静了，看窗外，若有所思地。
　　什么啊！胜利懵逼。我最近有变？
　　而过一会，当飞机停，他们顺着通道，依人流出了，走到车边。五人两辆，是纯黑保姆车，方正一坨。权志龙上了，胜利自然然跟上，GD拍拍椅背，却叫司机：“麻烦了，开到那边，等一下吧。”
　　“怎么啦？”胜利茫然，看他面色森然，更猜不透了。
　　“嗯，”权志龙犹豫瞬，开口，又止了，右手握拳，轻按唇边，“等人。”还戴墨镜，神色不明，但细细看……似乎脸红了？
　　哟呵，新大陆啊。忙内一思量，莫名兴奋了。
　　“诶，那……”堆起笑，双眼发光，他揽住GD肩，正要追根究底，受到一瞪，不爽闭嘴。车窗一响，原有人凑近，用指节敲。
　　“GD君，是你吗？”
　　年晓爬窗上，费九牛二虎之力，想要看清，偏一片灰蒙。嘴上大叫，一想，暗骂自己傻：招来人咋办，不给人添麻烦！
　　正纠结着，车门啪嗒，一下开了，先条小缝，推着年晓，慢慢扩大；她赶紧退步，拉开车门，就往里跳——止了。
　　卧槽，权志龙大爷，您这冷淡脸，车上不摘墨镜，哪怕装扮小可爱……也很吓人啊！
　　她愣住了，权志龙挑挑眉，面无表情地，却突伸了手，勾一勾，握住她的，拉上车。
　　年晓有些脸红，低了头，刚要收手，眼前一晃，凑出个脸，一头白毛，散漫梳着，模样帅气，牛仔外套，里白衬衫，挺是清新。对视会，他咧嘴笑，阳光和善地：“妹妹你好啊，我是胜利。”
　　“你好你好！”年晓赶紧点头，受宠若惊：这位大明星，似没那高冷呢！“我是年晓，中国人。”
　　“呀，”胜利一惊，啧啧点头，“韩语很好嘛，真厉害。”
　　咦？年晓一愣，反应过来：异境金手指，确是交流无碍。
　　胜利很热情，瞅着她，像看新大陆，动物园猴子，惊奇又好奇，倒没恶意；年晓自然配合，有问必答，笑眯眯地，聊着一路，家底都快抖光。
　　权志龙坐中间，偶尔插句，多是默默不语，玩着手机；胜利怕冷落他，想拉入局，都被不冷不热，淡淡撇了。
　　他不高兴吗？是因为……她吗？年晓一直想。
　　匆匆一段，车终停了，年晓窜下车，条件反射似，就回头找GD。他理理肩带，看眼面前，小兔子般眨巴眼，一脸依赖，仰头盯他的女孩，突想到什么，嘟嘟嘴，轻哼声，侧身就走。
　　“对女孩来说，”擦肩而过，声响飘来，软软糯糯，“……胜利很危险的。”
　　——什么，啥？年晓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