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山本篇-会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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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从佐藤未眠的手术台上解脱后，十八岁的林笺展示给众人的是完全不同的面貌。不同于以往的清冷与冷淡，而多了几分娇艳。
可是对于林笺来说，这份娇艳却是她完全不想得到的。因为这一份与以往不同的味道来源于刀山火海的磨炼，来自于不为人知的那半年中积累起来的经验。
鲜少有人知道的这个半年是林笺的人生中最煎熬的半年。
十七岁，她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孤身闯出日本，独自一人到达意大利。长期学习、不曾懈怠的成果是她很快就找到了瓦里安的所在之处。
彼时的林笺独自站在黑色的城堡面前，腰间皮革中是她所用惯的双刀。她漠然地抬起眼，目不斜视地朝城堡里面走去。
忽然，匕首划破空气，直直逼向林笺身侧，在灰暗沉寂的黑夜中闪出淡淡寒意。林笺抽出腰间短刀，毫不客气地挥刀，匕首滑落在地，她的身后却出现人的笑声。
很快的速度。
林笺惊讶的表情渐渐淡去，眸色深深，全是警惕。她立刻回身，风卷起她的衣角，掩住她的刀尖，令人分辨不出方向。下一刻，她的刀刃猛地接近笑声的来源，兵刃相接，短刀与匕首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沉默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
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似乎也都明白了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次又一次，那个人出现在林笺的身后，她亦摸清楚了他的做法，干脆一记扫踢，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的刀刃已经递到了他的颈间。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却轻巧地躲过她的刀。笑声再次响起：“嘻嘻，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扫踢可是泰拳的腿法。
林笺抿了抿唇，难得地表露自信：“这么小看我的话，你会输的。”
为了保证自己的能力足够强，她几乎把所有可用的方法都使用过了。先天的天赋不足以弥补力量上的差距，林笺明白，最终能使自己胜利的还是短刀，其余的都不过是辅助而已。
“那么现在，该结束了——”他恶劣的笑容暴露在林笺面前，她毫不犹豫地以短刀相迎。
话音刚落，对方便将手中小刀全部掷出，仿佛是顺应了轨迹一样，风向也不足以改变那些小刀追逐着林笺的事实。她神色微变，跳起后猛地将短刀挥向空中，几个匕首应声而坠落在地。林笺轻巧反身，不惜割断了自己的衣角。所有的匕首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零零散散地自空中散落，就像是沉默的鱼，挣扎之后终于稳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对方笑容渐渐收敛，金黄色的发掩住他的眼睛，隔着一整个冰凉的夜，林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能赢你赢得这么快只是偶然罢了。”她提着刀，寂然站立在匕首之中：“我曾经见过你与云雀恭弥一战。不过是钢琴线……耍小聪明的伎俩，居然一直用到了现在。”
“嘻嘻嘻，你这个女人，好像是有点狂妄过头了。”
林笺伸脚踩到他的匕首上，露出一个名副其实的狂妄的笑容：“就算没有见过那一战，我也能赢你。不过，要多花点时间罢了。”
眼见着匕首就要递到眼前，林笺提刀挡过。眸光一扫城堡，无奈地闭上了眼：“怎么，还没审视够吗？我就是林家的女儿。”她睁开眼，眸光亮的惊人：“我就是林笺。”
“喂——”大嗓门的作战队队长出现在她面前：“你就是彭格列在找的那个林吗？”
林笺眉角微挑，言语举止俱是骄傲：“我和彭格列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我们不把你交出去？你的赏金在黑手党里可是很高的。”
林笺难得露齿一笑：“我还以为彩虹之子都如Reborn一般，看来是我错了。这么愚蠢的想法，玛蒙居然也会有。”
“如果把我交给彭格列，林家和彭格列之间的隔阂便会全然消除，这是你们愿意的么？如果把我交给其他黑手党，暂且不说彭格列的态度，你们觉得……林家会就此罢手么？”
她展露出的骄傲惹到了所有人，林笺宛如屹立于淼淼水波间的山峰一般，眉眼俱是坚定。
这可是在瓦里安，可是她毫不畏惧。
她出生于中国香港的林家，她是势力强大的□□的女儿，她独自在异国锤炼，并不怕这些威胁。
林笺收了笑容，面向贝尔菲戈尔：“你杀人的方法太麻烦了，死在你手下，不会太好看，所以我拒绝死在你手下。”
她背过身，落寞的味道浓浓。在贝尔菲戈尔恼怒之前，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补充道：“如果我不对你挥刀，我现在也许都已经死了。”
她才十七岁，是林家的女儿，原本也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机会。
可是只是因为一场她至今仍不清楚的变故，一个不得不遵循的让彭格列和林家合作的原因，她手持短刀，苦练腿法，在别人对她动手的时候，积极应战。
这一句话从那么骄傲的林笺口中说出来，瓦里安都有些意外。路斯利亚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凑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跟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林笺勉强笑了笑，对他回应了几句。过了一会，林笺已经坦然地接受了“小笺”这个称呼了。
银发队长对着她大喊起来：“喂！新来的！你的房间在那里！”他用剑指向一个方向：“在那里，看到了吗！”
林笺感念他的照顾，深深鞠躬，大声回答，中气十足：“看到了，队长！”
身材高大的列维斯坦无声走开，贪财的彩虹之子虽然没有给她好脸色，但也没再说什么。头戴王冠的小王子倒是凑近了她：“嘻嘻嘻，你是叫做林吗？”
林笺的十七岁就在这里度过。
终日的战斗，永不停息的练手，毫不懈怠的努力。在这样的日子里，她与瓦里安的各位愈来愈熟悉，关系也慢慢地有所缓和。
除了和贝尔菲戈尔以外。
似乎是不满初见时她所说出的那番话，有意无意，不看时机，他总是偷袭林笺。
“嘻嘻嘻嘻嘻，林，这次还真是好运气。”
匕首削断了她的一绺发，林笺大为恼火。
“贝尔——你这家伙！”
“喂！你们两个，杀光敌人之后随便你们闹！”
直到林笺的十八岁，她已经上过无数战场，亲手杀死了无数的人。也许是因为她的能力确实太强，所以瓦里安没人预料到她会出事。
可是，在那个以瓦里安名义出征的战场上，她却面临着独身一人应对前后包抄的局面。林笺的战力早已在车轮战术的消耗下衰退。有些力不从心地抵挡着好几个人的攻击，林笺咬了咬牙，告诉自己，绝不能死在这里。
她还不能死。
林家、林芍、夏目木，她还没有照顾好的所有人都还在等着更强的她，所以她不能死。
就在林笺分神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人从身后偷袭了她。妖冶的鲜血自背部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把牙关咬得更紧。
她还不能死。
她还没有履行十年后的那个自己的诺言，还没有亲手挑选好订婚戒指交给山本武……
林笺提起短刀，带着沉沉的战意，干净利落的动作再次快了起来。她的脸上溅上了他人的鲜血，回过头来，她的眸光染着阴郁，仿佛沉睡的狼苏醒一般的眼神。
“区区奥林家族的分支……”她勾了勾唇角，手背蹭掉脸上的血，却没有如愿擦掉，而是将红色的痕迹扯得越来越模糊：“区区你们这些人，也值得让我来杀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山本篇-会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