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山本篇-会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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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林笺话音落下之后，围绕着她的人群都往后退了几步。她的意志力太过惊人，出口的话又狂妄无比，脸颊上一抹鲜红更衬得眉目鲜艳，这样的林笺，总是让人不禁有所畏惧。
“退下。”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顺理成章的退后。发号施令的人缓缓向林笺走来，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清冷的美人。这两人的脚步始终没有停止。
“好久不见了，林笺。”
林笺扯了扯唇角：“好久不见，Scavenger.”
对峙着的两个人仿佛许久不见的老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寒暄的话，但是两人手中握紧刀的动作却证明着这并非是普通的老友见面。
突然之间，Scavenger一刀攻上，林笺提刀阻挡，刀刃相碰，Scavenger靠近林笺耳边，轻声道：“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林笺。”
林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知道。你不必客气。”
她的话音刚落，气质清冷的美人就已经身形一晃，出现在她的身后，长剑直对着林笺尚在流血的背部，狠狠刺下去。
林笺的眼睛猛地睁大，迅速屈膝顶开Scavenger的攻击，右手短刀快速换为反手，稍稍偏身抵挡住攻来的长剑。左手的刀也早已调整好，与Scavenger的长刀再次陷入胶着。
“Survivor。”Scavenger眸色一沉，不知在想什么。林笺费力在中间抵挡，但是血液一点一点地流掉，她的眼前愈加模糊，只能将嘴唇咬出血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长剑带来的压力又增添了不少，林笺只能暗自用力。被称作Survivor的女人定定开口：“Scavenger，你已经还清了。更何况，我并不欠林笺什么。”
“你是不欠我什么……”她忽然朝Scavenger脚下一扫，Scavenger立刻翻身退开，林笺左手挥刀，在Survivor的手臂上留下一条血痕。
短刀胜在轻便，林笺天生就该是个优秀的暗杀者。
可是她却更愿意待在光明正大的战场上接受所有人的考验，双刀用得娴熟，鲜少有人能够在用短刀这方面胜过林笺。
“你是不欠我什么，我只是不怎么喜欢穿黑色西服的女人。”她说，眉目间仍然写满肆意。
战场上的林笺总是这样。从她到瓦里安的第一天起，她的战争就已经正式打响，而她磨砺出的不仅仅是能力，还有那份傲气。她总是强调自己是“林家的女儿”，仿佛是要给所有与她交手过的人看看，林家还未曾式微，林家的长女是什么样子，未来继承林家的人不会低头。她在外的战斗代表着整个林家的继承人、下一代，她不能给林家丢脸。
火苗在不经意间在林笺身后不远处窜起，三人对峙的短短时间内就已燃起熊熊大火。在场者已经有了躁动，有人大喊道“火”，但是良好的训练还是使他们没有弃甲曳兵转身逃跑。Survivor和Scavenger相互对视一眼，Survivor转身下命令道：“撤退。”
“林笺，你捡了一条命。”离去之前，Scavenger低声笑道。
“彼此彼此。”林笺不甘示弱地回击，但是下一刻，她的声音就软了下来：“Sca，你要小心。”
“这轮不到你操心，我自然会为自己做打算。毕竟，我可不希望再欠你一条命了。”
林笺无声笑开，目送Scavenger离去的身影，忽然，短刀自手中掉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鲜血淋漓的手，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将林笺的十七岁与十八岁，染红了。
从今以后，她彻底地成为黑手党世界里的一份子，再也变不回那个能够能够在父母的庇护下安静读古文的林笺了。
她的眼角涌出细碎的泪来。她想，她可能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擅自作出决定，背离彭格列，与原来的命运也许早不相同。她可能是要死在这里了。
脖颈上的戒指仍然闪烁着光芒，却已经被火光所覆盖。林笺的眼睛安安稳稳地闭着，唇边不断地吐出一个名字：“阿武。”
“阿武……”
“阿武……”
“阿……武……”
她的意识就此斩断，模糊不清。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彭格列的搜救员救下，躺在彭格列医院的病床上了。夏目木睡在她的床边，被她动手的动作惊醒，惊喜地问道：“阿笺，你醒了！”
之后的事情如同走流程一般，她重回彭格列的消息迅速传开，沢田纲吉和Reborn相继到访，时隔四年，林笺再一次与她的父母相见。林夫人抚着林笺的发，静静地、温柔地说：“小笺，你长大了，承担得起林家了。”
唯一意外的是，从没有人问起过她的那半年。就连夏目木，也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彭格列的雨守于一个下午来访。林笺手持书本，歪着头，钻研着林夫人带来的书，密密麻麻的文言文令她有些吃不消。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些了。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病房门口站着的人的身影填满她的目光。
她将手中的书放下，对着他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温温柔柔：“阿武，又见面了啊。”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刻，最终念出的名字还是“阿武”。
这个男人大概是她逃不开的心魔。从年少时的相见开始，彼此之间不断搀扶与照顾，山本武对于她的纵容，令她不得不重视他。第一次分别时，十年后那个俊朗的男人将她拥抱在怀里，满是怜惜，从那个时候，她对于他的情感便一点一点变质了。
她想见到他。
而此刻，这个愿望正在实现。名为山本武的男人向她走来，眉目间的忧愁拂去不少，看着她的眸子中全是温存。他伸手拥抱住她。宛如第一次离别时的那个拥抱一般温暖。
“阿笺。”他唤出她的名字，林笺轻轻应了一声。
“阿笺。”
“嗯。”
“阿笺。”
“是我，阿武。”
“阿笺……”男人的怀抱越来越紧，林笺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阿笺，我们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山本篇-会别
